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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伙伴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产房。
“恭喜,是个男孩。”医护人员抱着新出生的婴儿递给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女子。
这是一位棕色长发的极其美貌的混血女子,女子抱着怀里弱小的婴儿,满怀感激上帝赐予自己的珍宝。
转眼六年过去。
太阳缓缓落下,余晖把天际照得一片火红。
这里坐落着一栋别墅,周边种植着高大的树木,在夕阳下,树叶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斑斑驳驳。
微风吹过,沙沙声使心情放松。
可是这悠闲的景象很快就被打破了——
别墅的四楼传出来怒骂声。
只有六岁的白间业偷偷地打开房间门,从缝隙中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吵得不可开交。
说是吵架,其实是母亲正在单方面被父亲殴打。
年幼的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殴打母亲,他知道有些事情小孩子不应该插手,但每次听到他们吵架白间业就会觉得心很痛,他好希望他们能停止,为什么这个家庭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和睦呢?
白间业惧怕着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不止会殴打母亲,还会把怒火转嫁到他的身上。
屋内的白间雅智粗鲁地把塞丽娜推开,塞丽娜的身体一下子没稳住,撞翻了摆在角落的花瓶。
塞丽娜的手掌被碎片扎破,白间业看到母亲的脸上满是泪痕,心里难受极了,他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抓住父亲的衣角,阻止道:“爸爸不要打妈妈了。”
“滚开!”白间业的出现让白间雅智慌了下神,一脚踹开了白间业。
塞丽娜惊叫一声,跑过去护住了白间业。
白间雅智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母子俩,对白间业命令道:“等下来书房。”
等到白间雅智走了,塞丽娜才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声,声音撕心裂肺般痛苦,白间业早已习惯了母亲的哭泣,反而冷静地抱住母亲安慰她。
“埃尔,妈妈只有你了。”塞丽娜紧紧抱着白间业。
白间业安抚好塞丽娜后在对方再三劝导下来到书房。
忐忑不安地敲了敲门,得到父亲允许之后业打开了门,紧张局促地站在父亲面前。
白间雅智拿起安放在桌子上的小提琴给业,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对自己孩子的慈爱。
业在父亲严苛的眼神下演奏起了小提琴。
一曲完毕,白间雅智的眼神稍微软化,“有所进步,但是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说完,白间雅智便开始教导业关于小提琴的相关知识和演奏技巧。
这个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白间业的父母在外人眼中是风光无限相敬如宾,人人艳羡的一对,白间雅智是日本著名的小提琴家,而塞丽娜是日奥混血,在奥地利享誉盛名,也是一名出色的钢琴家,两人结婚后塞丽娜便隐退了,在家中相夫教子。但是谁都不会猜到儒雅的白间雅智会时常对塞丽娜施暴,并且时不时也会殴打白间业。
这样诡异的家庭环境下,白间业没有被荼毒,拥有着健康的心理,这全亏了塞丽娜和自小照顾他的保姆的教导。塞丽娜担负着教导业为人处世和钢琴的责任,把希望全部寄托到了自己幼小的儿子身上,何尝不是寻找一份精神寄托。
业自小对乐器非常有天分,在外人眼中是神童,但是只有业自己知道,他有个小秘密,那就是有音乐妖精会在梦境中教自己如何演奏,当然这个秘密业一直瞒着所有人,即使说出来大人们也不会信,那还不如把这个当成只属于自己和音乐妖精之间的快乐回忆。
业学习乐器的进展神速,那些好像早已烂熟于心的技巧在逐渐的演奏中变得越来越如臂使指。
白间雅智的婚姻是失败的,娶塞丽娜只是因为政治原因,塞丽娜的父母需要白间雅智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而白间雅智也需要塞丽娜父母那里得到的名声和金钱,这是在早期他在乐坛奋斗最需要的,没权没势的他只能屈人之下。等到白间雅智终于得到了一切,他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便全面爆发。塞丽娜是真心喜欢白间雅智的,不然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热爱的音乐事业,但是塞丽娜的逆来顺受助纣了白间雅智的气焰。
白间雅智对业的情感是复杂的,他并不喜欢这个名为“白间雅智和塞丽娜的爱情结晶”的孩子,但是在发现业的音乐天分之后,白间雅智对业的态度虽然还是冷硬,但是怀着惜才之情,还是会教导业小提琴。
喜怒无常的父亲让业惧怕惶恐,甚至是怨恨,但是他只是个孩子,只能在每次的练习演奏中得到父亲的赞赏他才会觉得压抑的生活得到了一丝舒缓。
年幼的业的音乐只为了在父亲的压迫下喘口气和为了母亲少受一份折磨而存在。
一天的教导结束,白间雅智跟业说明晚有个宴会需要业和他同去,便让业早早休息去了。
第二天晚上,白间雅智带着业赶赴宴会现场。
业一身俊朗的白色小西装,配合黑如子夜的短发和温柔透亮的粹蓝眸子,偏向欧美的天使般可爱容貌,活脱脱一个童话故事中的小王子。
一路有人和白间雅智搭话,看到业都会忍不住称赞一声,孩子心性的业整场宴会下来都开心得小脸泛红,但是他不能太过激动,那会丢了父亲的脸面,而且对他的身体也不好。
这次宴会是一场音乐表演会,身为东道主的白间雅智自然上场为众人演奏一曲,演奏完毕之后便有人想一睹白间雅智儿子的音乐风采。
白间业便上去演奏了。
一曲《圣母颂》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帷幕,观众们纷纷站起来鼓掌称赞。
“没想到白间雅智的儿子音乐造诣如此之高。”
“早就听说白间雅智的爱子是音乐神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嘈杂的议论声中也混着某些不合群的声音。
“好是好,但是你不觉得这个孩子的琴音,怎么说呢,没什么感情。”
“他才多大啊,不要这么高要求一个孩子,长大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也是……”
大人们总是认为白间业是音乐天才,一致认为他的能力远超同龄人,对白间业音乐中的缺陷并没有太过关注。
白间雅智带着白间业来也是抱着一份炫耀的扭曲心态,享受众人称赞的目光,这个如艺术品般完美的儿子都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业趁着父亲应酬中得以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他迈着小腿跑到舞台后台,对每一处角落都有强烈的探索好奇心。
宴会厅后面有座小花园,业闻到了一股花香,在花园里兜兜转转想要找到花香飘来的出处,蓦然间听到一个琴音。
非常美妙的音色,业从未听到过如此好听的琴音,循着琴音看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一样大的少年在迷人的夜色下拉奏着小提琴。
业出神地听着少年的演奏,直到琴音停止,业回过神兴奋地拍起了手,跑到少年的面前道:“你的琴声好好听。”
暗红色头发的少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笑脸吓了一跳,故作老成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少年咳嗽一声,一脸傲娇地哼了一声,“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业看到少年比他稍微高出一点,以为少年比他大,于是道:“大哥哥,你刚才拉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我还想再听一遍。”
少年完全架不住业崇拜的眼神,嘟囔了一句,“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勉为其难再拉一遍。”
业眨着如小狗般湿漉无辜的大眼睛,听完了少年的再次演奏,仍然紧抓少年不放。
少年有点恼了,“话说你是谁啊?介绍自己是基本礼仪吧。”
业摇着少年的手臂,嘟着粉嘟嘟的嘴巴,“我叫埃尔,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因为父亲从来不叫他的日文名,而母亲一直叫他埃尔,导致业条件反射性告诉别人姓名也是他的英文名。
少年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业的小表情着实萌到了他,“我叫冥加玲士。”
“冥加哥哥你好厉害,实在是太好听了。”
冥加也是少年心性,被这么露骨的夸奖鼻子差点翘上天,冥加回忆了下,立刻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脸熟的外国小孩,“原来你就是刚才上台表演的小孩啊,你的演奏我听过了。”
业顿时起了攀比的心思,双眼闪着求夸奖的光芒,“怎么样?我的表演也很棒吧。”
但是冥加并没有留任何情面,直截了当地指出了业的不足,“不怎么样,真要说感想的话,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业听到了冥加的评价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愤怒大叫表示不服,反而想起了他的母亲,还有父亲对他的态度,自己难道不也是个玩偶吗?为了父母而学习音乐,为了不被父亲苛责虐待拼命提高琴艺。
冥加看到这个可爱的外国孩子瞬间低落的神情,顿时感到一阵不适和手足无措,直觉上冥加不希望看到业失落的表情,他更喜欢对方开朗的一面。
冥加只好主动认错,“好啦,是我不对,其实你拉的挺好的。”
业反而摇了摇头,咬了下唇道:“你不用道歉。我知道我的音乐有很大缺陷,谢谢你的指正。”
冥加万万没想到业会是这种反应,惊讶间对业的率真坦诚生出了好感,“我这么说你居然会欣然接受,看不出来你脾气挺好的嘛。”
业咧嘴一笑,拍拍小胸脯,“嘿嘿,妈妈教我要细心听取别人的意见,这样才能进步。”
冥加和业聊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时间不早了,宴会厅后面的这个小花园其实也是对外开放的,冥加经常跑到这里来练琴,现在这么晚了父母该担心了,便有些匆忙地和业告别。
“冥加哥哥,这个送给你。”业把之前自己探险找到的小花送给冥加,业很喜欢,因为很香,摘了两朵,一朵就送给冥加了。
“我才不要这种女孩子的东西呢。”话是这么说,冥加还是慎重地收进口袋。
“那我们现在开始是好朋友了吧。”业紧张地看着冥加。
业充满小心翼翼和希冀的眼神触动了冥加,心头一动,话已经冲动地说出了口,“嗯!我们是好朋友。”
业开心地笑了,圆圆的笑脸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太好了,埃尔有第一个好朋友了。”
冥加走前跟业说,“我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练琴,有时候晚上也在,你可以来找我玩。”
业重重地点头,“我记住了!”
直到冥加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业还在挥手道别。
回去的路上白间雅智明显感觉到业的高兴情绪,遂问,“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业兴奋间也忘记了父亲的严厉,“我今天认识了一个朋友。”
白间雅智皱了皱眉,训诫业,“以后少和可疑人物来往。”
冥加哥哥才不是可疑人物呢!业心中这么反驳,但是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不然回家又要被父亲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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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自己好喜欢写黑暗的家庭伦理剧(走开)
冥加巨巨从小就是这么傲娇~长大了就多了中二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