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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营业
距离“CP营业”任务下达已经过去三天，钟情屿仍处于轻度焦虑的状态。
他偷偷在网上搜了好多“男团CP营业技巧”，结果看到的不是“对视要拉丝”就是“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看得他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演技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怎么办啊……”他趴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把脸埋进臂弯里。下午就要进行官宣后的第一次双人直播了，他现在一想到要和沈叙单独坐在镜头前，就紧张得同手同脚。
“什么怎么办？”沈叙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钟情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坐了起来。沈叙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两瓶水。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利落。
“没、没什么！”钟情屿忙摇头，接过沈叙递来的水，“叙哥，下午的直播……”
“正常表现就行。”沈叙在他旁边坐下，拧开自己的那瓶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不用想太多。”
“可是……”钟情屿欲言又止。他怎么能不想多？他现在看到沈叙，脑子里就开始自动播放那些“拉丝眼神”和“不经意接触”的教学，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沈叙侧过头看他，日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睫毛上跳跃：“你很紧张？”
“有点……”钟情屿老实承认，小声嘀咕，“我怕我演不好，搞砸了。”
沈叙沉默了几秒，说：“不用演。”
“啊？”
“做你自己就好。”沈叙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平时一样。”
像平时一样？钟情屿回想了一下平时自己和沈叙的相处模式……好像就是他咋咋呼呼，沈叙偶尔回应，大部分时间安静听着，顺便照顾一下他的生活起居？
这……能播吗？粉丝不会觉得无聊吗？
钟情屿带着满腹疑虑，下午两点，直播准时开始。
直播地点在公司安排的温馨小房间里，背景是乐队的海报和一些绿植。钟情屿和沈叙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镜头一开，弹幕像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几乎遮住了整个画面。
“啊啊啊来了来了！”
“叙屿isrio！！”
“屿崽看妈妈！叙哥好帅！”
钟情屿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挺直背露出一个标准化的笑容：“大家好，我们是Eclipse，我是贝斯手钟情屿。”
相比之下，沈叙淡定得多：“沈叙。”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主持人开始引导话题，问一些关于新专辑的问题。钟情屿调动起全部的职业素养，积极回答问题，时不时cue一下沈叙，试图营造互动氛围。
但沈叙的话实在太少了，通常只是“嗯”、“是”、“不错”几个字打发，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前方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弹幕开始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叙哥好像不太高兴？”
“是不是被迫营业啊，感觉好尴尬……”
“小屿好努力在活跃气氛，心疼。”
钟情屿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尴尬，心里更急了，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这时，一瓶拧开瓶盖的水递到了他面前。
是沈叙。
钟情屿一愣，抬头看去。沈叙并没有看他，视线似乎落在弹幕上，声音平淡：“喝点水。”
“哦……谢谢叙哥。”钟情屿连忙接过，喝了一大口。微凉的水滑过喉咙，缓解了焦渴，也奇异地让他狂跳的心平静了些许。
就是这个简单的举动，让弹幕瞬间爆炸：“啊啊啊他帮他拧瓶盖！！”
“叙哥虽然不说话，但眼神一直有在关注屿崽啊！”
“看到屿崽舔嘴唇就递水，这什么绝世好攻！”
“嗑到了嗑到了！”
主持人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点，笑着问：“阿叙很照顾小屿啊。”
沈叙将目光从弹幕上移开，瞥了一眼旁边捧着水瓶、嘴角还沾着点水渍的钟情屿：“他容易紧张。”
一句话，既解释了刚才递水的行为，又点出了钟情屿的状态，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熟稔。
钟情屿的心跳漏了一拍。沈叙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营业台词吗？可听起来又太过自然。好像他真的很了解自己一样。
接下来的直播，钟情屿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紧张了。沈叙话还是不多，但总会在他卡壳或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淡淡地插上一句，化解尴尬。或者在他手忙脚乱找不到游戏道具时，默默地把东西推到他手边。
难以言喻的默契，在不知不觉中流淌。
直播结束，镜头关闭，钟情屿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总算结束了……”
沈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头看他：“还好吗？”
“还行……”钟情屿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叙，“叙哥，刚才……谢谢你啊。”
沈叙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钟情屿以为是错觉。
“嗯。”沈叙应了一声，伸手用指尖擦过钟情屿的嘴角，“沾到水了。”
指尖微凉的触感一掠而过，像一块小石子投入湖心，在钟情屿的心上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他猛地捂住嘴角，耳朵尖不受控制地漫上一点红。
这……也是营业的一部分吗？
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
他看着沈叙走向门口的挺拔背影，心里那点刚刚平复的慌乱，又悄悄地重新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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