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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想认清的现实
来自伦敦的歌剧演员们美丽的容颜、华丽的唱腔与词藻,还有绚丽的服化道……
一切的一切,让整个德比郡的贵族乡绅夫人小姐们迷得不行,成为了潮流。
这些人中,当然包括认真练习了许久的玛丽。
于是,在梅里敦姨妈家做客时,玛丽决定高歌一曲,来彰显一下自己的歌唱才华。
在场的新观众中,除了姨妈一家,还有家庭十分富裕的金小姐一家。
玛丽的想法是突发性的,她不喜欢姨妈家的姐妹们夸金小姐夸个不停,她觉得自己更好。
以至于当玛丽完全走调且高昂的歌声响起时,每一个闲聊的班内特都来不及阻止。
菲利普斯姨妈震惊地望向自己的姐姐班内特夫人,后者表情更是惊恐。
简和利兹都用双手捂住了脸,太丢人了。
莉迪亚和基蒂则快速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小表情。
沉浸其中的玛丽毫无所觉,她有些磕绊地唱完了一段,因为她只记住了这么多。
等她终于唱完那段,等待周围夸奖时,得到的是表姐妹们和金小姐的无情嘲笑。
菲利普斯表姐大笑:“玛丽你这唱的什么啊?约翰逊都嫌刺耳朵。”
玛丽没想到她不仅没得到夸奖,还受到了侮辱,约翰逊是姨妈家那只有些耳聋的老狗。
听到这话,金小姐从捂嘴偷笑,变成了直接笑出声。
菲利普斯表妹乐得露出了她的小豁牙。
连菲利普斯小表弟也在大着舌头重复:“狗都不听!”
大人们觉得玛丽是故意搞怪,都哈哈大笑起来,没心没肺的莉迪亚和基蒂也跟着一起。
但剩下的班内特们谁也没笑,尤其是班内特先生,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玛丽被如此嘲笑,她受不了的开始发脾气。
她抓起身边的小蛋糕,直接扣在了她附近的表姐弟们和金小姐身上,场面一片混乱。
以玛丽为中心的几人扭打了起来,班内特夫妇的“不”字意外合音了。
菲利普斯姨夫是一名律师,而金小姐一家是他的大客户。
玛丽不仅突然发火,而且拒不认错,导致金小姐一家不高兴,姨夫一家也是。
玛丽油盐不进,气走的不光是金小姐一家,还有姨夫的大客户。
菲利普斯姨夫难得冷下脸:“早就听说玛丽脾气差,没想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么不分场合使性子的孩子,需要去寄宿学校好好教导,否则就完了。”
菲利普斯姨夫接替的是班内特夫人他们的父亲,老加德纳先生的职位。
他见多识广,能言善辩,班内特先生和在伦敦做生意的加德纳先生都很信任他。
玛丽害怕了,她听利兹讲过,现在的寄宿学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寄宿学校的老师们非常严厉,经常体罚学生。
而且那里条件艰苦,孩子们集体生可怕的传染病是常有的事。
玛丽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挨打和生可怕的病,而且她知道自己很不讨喜欢。
班内特先生有些生气了,虽然他知道是玛丽不对,但让他把玛丽送走也太冒犯了。
班内特太太也生气了,嗓音尖细起来,“菲利普斯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
简和利兹想为玛丽求情,但她们见父母并没有那个打算,就放下心来。
再没心没肺,莉迪亚和基蒂也知道事情很严肃,都乖乖的不出声。
玛丽此刻沉浸在要被送到寄宿学校的恐惧之中,浑浑噩噩什么也没听到。
玛丽被简和利兹拉着离开姨夫姨妈家,连什么时候到家回的房间都不知道。
临睡前,班内特夫人才发现玛丽居然发烧了,连夜叫了医生来家里。
菲利普斯先生也有些后悔失言,当他得知玛丽病了后,立刻前去探望。
班内特一家和菲利普斯一家重修于好,玛丽病好后,班内特先生特意去金家道歉。
虽然大人间表示事情过去了,但多少也有了些隔阂。
反正金小姐和玛丽是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还有和金小姐交好的小姑娘们,也都知道班内特家的玛丽脾气超级差了。
病好后的玛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甚至主动把鸡腿谦让给妹妹吃。
班内特夫妇本来想宽慰她的,但他们看到了从未这么乖巧过的玛丽。
夫妻俩一个心照不宣,都决定不把他们根本没打算送玛丽走的消息告诉她了。
莉迪亚看出玛丽在讨好自己,越来越蹬鼻子上脸,捉弄玛丽。
忍了几次,玛丽受不了了,再加上她发现爸爸和妈妈根本就没提过寄宿学校的事。
玛丽再也不惯着莉迪亚了,班内特家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过了一个星期宁静日子的班内特先生叹了口气,拿着鱼竿钓鱼去了。
班内特夫人则有了新的烦恼,使她对玛丽的故态复萌无暇顾及。
因为朗太太听她的侄女提到了玛丽脾气很差的事。
班内特夫人只能绞尽脑汁为玛丽掩饰,虽然她知道玛丽确实脾气太大了。
让班内特太太松了口气的是,属于玛丽的差评被一个特别大的丑闻完美掩盖了。
那就是内瑟菲尔德家的小姐和歌剧团的一个演员私奔了。
这个消息席卷了整个德比郡,内瑟菲尔德家陷入了巨大的舆论漩涡之中。
以至于从朗博恩到梅里敦,聚会上都能听到这件事的跟踪消息。
整个内瑟菲尔德家因此蒙羞,不久就搬离了德比郡。
即使如此,这件私奔丑闻仍然是班内特夫人这些夫人小姐们2个月的谈资。
就比如此刻带着大女儿夏洛特来班内特家的卢卡斯夫人,就带来了新的消息:
“为了剩下的女儿们,内瑟菲尔德家要登报与那位断绝关系了,真是任性的小姐啊,一点也不为家族考虑。”
班内特太太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姑娘家的名誉最重要了。”
虽然都没步入社交界,但女孩们多少都听懂一些事了。
完全在偷听的小姐妹们躲在楼上,听班内特夫人已经开始说别的了,三人才跑开。
莉迪亚不以为然:“和心爱的人私奔,多浪漫啊,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
基蒂满脸茫然,她听歌剧时都在打瞌睡,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罗密欧,谁是朱莉?
玛丽陷入了迷茫,她之前觉得私奔的小姐很过分,现在觉得莉迪亚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两位稍大一些的班内特小姐在,一定会震惊她们最小妹妹的惊人观点。
但简和利兹并不在,她们被允许在客厅陪伴夏洛特。
夫人们认为她们的年龄可以听一些这种稍微成人点的话题了。
夏洛特和利兹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们也在对这件大事交流自己的观点。
而简则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身为大姐,她一定要谨言慎行,否则会影响妹妹们的。
和私奔大事件相比,一个乡绅家女儿唱歌难听还脾气差的新闻就完全不够看了。
只有事件当事人玛丽没办法释怀。
她当然不是觉得发脾气不对,她还没那么有自觉,而是对自己没有歌唱天赋难受。
因为她听过简和利兹唱歌。
简嗓音柔和,唱歌柔柔的很好听。
利兹的声线总是很精神,唱的歌也精神奕奕,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
曾几何时,玛丽觉得她的歌声也会不赖的,毕竟她们是姐妹啊。
但事实证明,她唱歌超级难听,莉迪亚确实说过两次,可她之前没当回事。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更让她郁闷的事,那就是容貌。
同理,此前玛丽以为她长的和简、利兹差不多,很漂亮,毕竟她的姐妹都漂亮。
基蒂是个小短腿,莉迪亚脖子太长,就被玛丽排除了。
玛丽一度以为姐妹们的容貌也是根据年龄排序的,例如简比利兹漂亮多了。
所以她应该是比利兹差一点,但肯定在基蒂和莉迪亚之上的。
但她偶然发现,她是姐妹中最丑的,这让她更难过了。
聊了一下午八卦的班内特夫人非常满足,晚上去女儿们房间道晚安时才发现闷闷不乐的玛丽。
班内特夫人以为玛丽还在为唱歌的事难过,而且玛丽也挺喜欢歌剧团的。
现在那个歌剧团也算是名誉扫地了,班内特夫人爱怜的抚了抚玛丽翘起的调皮发丝。
班内特夫人答应明天做玛丽最爱吃的土豆炖肉,玛丽很高兴。
玛丽抬起头,突然发现,班内特太太如果年轻一点的话,也很美。
是啊,要不然妈妈怎么能生下那么多漂亮女儿呢?但为什么又不能算她一个呢?
玛丽又撅起了嘴,连土豆炖肉也没听上去那么香了。
对镜自照的班内特不止玛丽一人,还有简,但简并不是为自己的容貌发愁。
只要有视力,就不会说简不好看。
简担心的是,还有3年,她就要进入社交界了。
当天晚上,简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练习如何得体的微笑和更端庄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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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跟着上一个题目,应该写是某个阶段的暴躁玛丽,但想不出来太合适的形容词。所以就是指玛丽认清她唱歌难听和是姐妹们中最丑的现实了。这里面有一个伏笔就是莉迪亚认为内瑟菲尔德小姐与人私奔,为她成年后也私奔做了个小铺垫。也给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对外出租编了一个理由。面对私奔事件民众道德舆论和歌剧中歌颂的缠绵悱恻爱情,玛丽有一点迷惑,大人们都说私奔是不对的,而恋爱自由也没什么不对,没什么意思,就是表达一下这种情况,嘿嘿
结尾简这里是凑字数的,但也没凑够,不过写上还挺好的,也是对简交往时不对宾利表达过分喜爱,有些端着的一个解释,她要给妹妹们做表率,做朗博恩最好的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