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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强势得不容置疑
天快黑透,就在林之随觉得谭令容应该不会来了。有人轻轻推开门,她起身颔首,声音带着沙哑:“令容”。
她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一看就是彻夜未眠,没有了往日的干练和神采奕奕,只剩下慌乱和局促。
她唤他“令容”,这个称呼已经9年没听过了。无人直呼其名,为显恭敬都称一声“谭先生”。
她主动关上会议室的门,走到他身侧坐下,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她想等谭令容先开口,可他看起来累极了,始终闭目不语。
坐得这样近,她甚至清晰地看到他两鬓已有白发,不惑之年,他真的能不惑吗?
摸爬滚打这些年,她懂得谭令容因为“知道”太多,一只脚早已身不由己,饶是这样,他还是来见她了。
“什么也别说,我让Sam给你订今晚飞香港的机票,你去待1个月。”乍一开口就把她所有的疑问都挡了回去。
“你知道我不会去的!”她双手扣在会议桌上,低声固执道:“我不去,又是1个月!?你是想说1个月后什么都会风平浪静是不是!”
“不会风平浪静了,早已不是那个时代了。”
“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去,我陪你一起。”
他起身,磋磨着表腕,仿佛压抑着什么,明明是暧昧的话,说出口却像是威胁一般。
林之随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手指近乎抠进肉里:“他才37岁,当年如果不是那场秀…”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听不懂吗?!”谭令容抓起她的水杯忽然砸向天花板的角落,只听“砰”的一声,他深吸一口气,随即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7年前就想好了要玉石俱焚,是不是?!”
她不反抗,眼泪却漱漱地止不住,双手抵着桌子,拼命对抗着他的力量。
他本就比林之随高出许多,此刻欺身压来,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对方目光深邃地盯住她,几不可闻的烟草味儿,还是那么熟悉。她恍然间记起那个狼狈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强势得不容置疑。
谭令容明知道她的眼泪半真半假,终究不忍心,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放开她,别过脸。
林之随撇了一眼角落被砸得稀烂的监控摄像头。
只迟疑半刻,便双手圈住他的脖子,随即整个人软软地窝进对方怀里。他推了推,没推开,便任由她了。
谭令容鲜少穿得这样随意,雾灰色的混纺工装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内里是一件纯白的棉质T,松松地扎进西裤。
她想如果换做旁人这样装扮一定是不伦不类,“7年前,你说过的,人只要活下来,天总会亮不是吗?”
“我约了TR的纪明姜,吃早茶。”他揉了揉林的碎发,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叹了口气。
“我去!我和你一起去……去吃早茶!”林之随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立刻换上一副充满向往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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