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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增生
晨曦透过羽林卫衙署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沈砚彻夜未眠，案上摊着铜箱的草图，指尖在“硝石粉”三个字旁反复摩挲。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望去，见一名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袖口绣着银线獬豸——正是大理寺卿温庭玉。
“沈中郎，陛下命老夫前来协同查案。”温庭玉将一卷卷宗放在案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近三年京城失窃的重案卷宗，或许与玉玺案有关联。”
沈砚起身拱手：“有劳温大人。”他翻开卷宗，目光扫过几桩悬案，忽然停在“三年前国库夜明珠失窃案”上——案中描述的作案手法与玉玺失窃颇为相似：密室作案，无撬锁痕迹，现场留有微量硫磺粉末。
“温大人，此案当时是谁主审？”
“是前大理寺少卿，如今已致仕的秦仲山。”温庭玉回忆道，“秦大人当年查了三月无果，最后只抓到几个替罪羊。”
正说着，一名羽林卫匆匆进来：“大人，查到了！昨日亥时，有人在紫宸殿附近看到一辆黑色马车，赶车人身形瘦小，看不清样貌，车帘上绣着半朵白梅。”
“白梅？”沈砚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温庭玉道，“烦请温大人坐镇衙署，我去趟西街的‘闻香阁’。”
闻香阁是京城有名的香料铺，老板是个瞎眼老妇，人称“香婆”，据说能通过气味辨识人的身份。沈砚刚踏入铺门，就闻到一股奇异的冷香，香婆摸索着从柜台后走出：“沈中郎来此，是为了紫宸殿的案子吧？”
“香婆如何得知？”
“昨日戌时，有个穿黑衣的姑娘来买‘迷迭香’，身上带着与紫宸殿铜箱同款的黄铜锈味。”香婆枯瘦的手指捻着一串檀香珠，“她还问过，用硝石与什么配伍，能化铜却无烟。”
沈砚追问：“那姑娘可有其他特征？”
“左手腕有块月牙形胎记，说话时带着江南口音。”香婆补充道，“对了，她付账时掉了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苏’字。”
离开闻香阁，沈砚策马前往工部。赵衡正在书房绘制机关图，见他进来，慌忙将一张图纸塞进抽屉。沈砚眼尖，瞥见图纸上画着类似铜箱的锁芯结构。
“赵尚书，昨日锁箱后，你回府途中是否遇到异常？”
赵衡推了推老花镜，眼神闪烁：“没……没有。只是路过护城河边时，见一个戴帷帽的女子在烧纸，嘴里念叨着‘十年沉冤，该清算了’。”
“那女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好像是……月白色。”
沈砚心中疑窦更甚。他回到羽林卫，见温庭玉正对着一幅画沉思——画上是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落款处写着“赠苏婉”。
“这是从秦仲山旧宅搜出的画。”温庭玉指着画中女子的手腕，“你看这里。”
沈砚凑近一看，画中女子左手腕赫然有块月牙形胎记。
此时，又有消息传来：城西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死于昨日亥时，喉咙处有细小针孔，怀中揣着半块刻着“影”字的令牌。
沈砚捏着那半块令牌，忽然想起香婆的话、赵衡的闪烁其词、秦仲山的旧画……这些碎片像散落的珠子，隐约能串成线，却始终缺了最重要的一环。
他望向窗外，日头已过正午。距离三日期限，还剩不到两天。那道朱砂字条上的“午门见”，究竟是陷阱，还是破局的关键？迷雾深处，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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