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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翌日,张国师召集百军朝会。张国师整装肃穆,手持虎符登上高台。
“恶狼纵横,残剥百军。伤吾士兵,杀吾战马,毁吾营寨,可恶至极。吾等奉天子之命,路途遥遥,忍饥挨饿,艰苦跋涉,来此寻药,是为保吾天朝基业永固,此是千秋伟业,旷世奇功。
“吾本羽客,乡野散人,陛下知吾忠心,故寄吾以大事也。受陛下皇恩,荷上将之任,总督百军,奉辞于外。惟忧反侧,疢如疾首,寤寐永叹,夕惕若厉,恐辜负不效,伤陛下之明。
天子英明,少年即位,雄姿英发,扫除寇难,靖匡天下,六合之内,否极泰来。吾受仙人指点,进山寻药。”遭遇北风,狂风肆虐,恶狼寻隙,乱吾军心,搓吾志气。吾等饶他否?”
“不饶,不饶。”高台下众将士情绪高亢,异口同声说道。
“奉天子诏,众将听令。杀一狼者,赏十金,杀十狼者,赏百金,杀千狼者,赏千金,封侯拜相。”
众将激昂,齐齐呐喊:“杀。。。杀。。。杀。。。杀。。。”
喊声震动山野,百鸟惊飞,黄羊胆怯,负鼠回洞,鱼儿潜底。
承继双眼紧闭,沉闷的空气中酝酿着杀戮,他似乎嗅到了泥土和血液混杂的味道。一场无可避免的屠杀即将开始,他心中只盼望崔成尽早到达皓京,早一天或许救能多救一点。
坤荫洞,夜狼王神思凝重,“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夜狼王走进载元殿,望着神色安然的夜神,他故意停留了片刻,最终狠心转身。
“通知下去,所有洞主商议备战。”
狼王聚三洞主商议:第一洞主颇黎;第二洞主阿依努尔;第三洞主阿史那,并白狈军师入洞见狼王。颇黎道:“三洞所辖下共七百二十洞,加之老弱残狼不足二十万。能幻化武装者不足一百,此战如何是好?”阿使那道:“三十年前本洞主就提出过,发展狼群,无奈狼王驳回。”白狈军师道:“三洞主此言差矣,若贸然发展狼群,势必会增加食物的摄取,造成麋鹿野兔等食草生灵的骤减,没有食物狼群又如何为继?”阿史那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如今人族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抵抗?”说话的是二洞主阿依努尔。
“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不幽山乃我方战场,人族千里而来必求速战速决,来不及勘探地势,我方虽二十万却能以一挡百。”白狈军师道。
“军师所言甚是。颇黎领五万取东路,阿依努尔领五万取南路,阿史那领五万取北路,我自领其余者取西路。”狼王道。
前军都督---庞德领兵十万,命张远为先锋大将向南方杀来。南方山脉草木最盛,水土肥沃。裨将军汪直道:“山高林密,便于狼群藏腻,我等地势不熟冒然前进恐怕有失。”“汪将军所言正和我虑。”“距此不足百里,是羌族所居,羌族有一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器物,登高山如履平地。将军何不许些珠宝金银求借此车。”庞德惊喜道:“若有此车,何惧狼口钢牙。”言讫。便命汪直带领一百轻骑,赍着珠宝财务并书到国。羌族国王雅丹闻是天朝来使,热情招待。汪直奉上礼物只说山路艰险兵士难行,杀狼赏金之事一概不提。雅丹为人豪爽,当即借车一万,并挑选善用车者跟随汪直。铁皮车共八轮,四角为齿轮,其余为交错滑轮,用履带包裹。不出两日汪直带车而回,众兵士身穿金盔铠甲坐于铁皮车内,驾驶铁车于不幽山南方向山中逼近。
不幽山南侧,土壤最为肥沃,花草最为茂盛。万辆铁车驶过,无数的仙草花朵被碾压的肚破肠出,青绿色的汁液沾满铁轮。来不及躲闪的小鼠,和刚出生还未睁眼的小兔一起被碾压在巨轮下。鲜红的血液,随着车轮的行驶被黑色的泥土覆盖,再被汁液浸染,反反复复,直到车轮积重难行,跳下车的士兵用佩戴的刀枪,斧钺像清理垃圾一样清理掉这些花草,鼠兔的残骸,之后再进行新一轮的碾压。
微风穿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这些微末生灵的灵魂的在哭诉这场灭顶之灾。
阿依努尔派伍仟先锋狼兵,于山腰处埋伏,狼嗥为号。伍仟狼兵自上而下倾泻而出,先锋狼一口下去,狼牙碎裂,满口淌血,疼的苍狼嗷呜嗷呜呜咽,满地打滚。一凶兵驱车近前,收起刀落将狼头砍下。后续苍狼见此惨状,嘴里发出低吼,连连后退。。众兵卒经历北方那一夜狼群的袭击和目睹了战马的死状,对狼群的出现依然保持着惊惧,见苍狼连连后退,束手无策心里便多几分戏虐。车上的兵卒挥舞着弓弩,枪刀,飞锤嬉笑着恐吓;一苍狼飞身一跃跳入车中,撕咬下一小兵的腿部肌肉,血流如注。随即快速跳出,小兵痛苦的嘶吼让众兵卒停止了戏虐。
面前的是要命的敌人,不是随意取笑的篾片相公。
几匹苍狼环饶着铁车观察,实实找不到下口之处。苍狼先锋来报,洞主阿依努尔闻之惊慌不已:“这铁物竟如此厉害!”白狈军师抚须哂笑。阿依努尔道:“军师可有计策。”白狈军师道:“老朽昨日夜观天相,繁星拱月,艳阳高照。”
苍狼于山顶高皋,众狼先锋闻之依次撤退。众兵卒驱车追赶,都督庞德喝退。兵卒悻悻而归抱怨道:“国师有命,一狼赏十金,如今铁车铁甲何不杀个痛快。”
汪直道:“都督为何不趁势追赶?”庞德叹道:“本将戎马半生,杀敌无数,从未以猛兽为敌。”“国师帐前承诺杀狼赏金,若将士杀不到狼拿不到赏金,恐怕会有怨言。”“国师所言为振奋人心,吾等主要是为寻药,莫要主次不明。”汪直不再言语。
现值五月,骄阳似火。众将士驱车上山,见狼群已然撤退,空留洞府。庞德拿出画像,那画中分明是一娇美的女子。“这是何人?”汪直诧异着问道。“是药。”庞德道。“这分明是一小女子,怎会是药?”“自古道地灵出人杰,山灵出妖精。想必是千年的人参,万年的黄精幻化而成。”
午后的太阳愈发炽热,困在盔甲里面的皮肤由于闷热变得软烂钻出粒粒热疹,兵卒于盔甲缝隙中抓痒不止。一兵卒于山后拨开茂密的芦苇竟发现有一汪河水,用水触之清凉解热,该兵卒卸甲挑人河水中,这河水就像灵丹妙药顿时止痒去扉,全身舒爽。众兵卒见状,纷纷解甲跳入溪水中。
一个眼尖的兵卒高高望去,只觉并排的参天古树上有一团一团的黑影:“那是什么?”另一个士兵顺着方向望去,阳光刺眼,无法久视便敷衍道:“鸟窝吧!这地富饶,家雀都比母鸡大。”言讫,便继续沉溺于河水的清凉舒适。
这条河名为“川西雪河”,由西北山脉积雪融化,分成无数支流小溪到此汇聚而成。炎炎夏日不幽山生灵最喜喝这沁甜的河水。几只锯口的芦苇杆从芦苇丛中,悄悄的拨开水面向人群靠近;紧接着又有几只锯口的芦苇杆幽幽的跟了上来;跳入河水中的兵卒越来越多。炎热的太阳,让士兵们的铠甲愈发滚烫,多人挤在铁皮车中早已燥热难耐,没人能拒绝这冰凉河水的诱惑,众人把自己的盔甲武器悉数扔到岸边,陆陆续续跳入河水中。锯口的芦苇由上游和下游越聚越多,引起了兵卒的注意,一水性极佳的士兵深吸一口气沉入河底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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