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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考大学
- Chapter 5 至夏风吹拂-
01.
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办公室外纷纷扰扰，人声鼎沸，杂着音乐声。办公室里，异常的冷静。
许久，班主任又接着开口，“为什么打架？”
依旧沉默。
班主任转头，说：“来，一个个说，陈轩，你说。”
陈轩深吸一口气，“因为他就是欠揍。”
班主任简直要被他气晕过去。一直以来视作重点培养的陈轩，没想到这一回这么硬气，也不知道什么心情。
班主任接着问：“那你说，怎么回事？”
二五眼含沙射影在先，他肯定不敢说什么。最后在第三者的帮助下，班主任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就都骂了两人一顿，最后以写检讨结束了这场闹剧。
从办公室里出来，又是一周周五，再过一周就要五一了。
陈轩知道顾安在哪，他到天台时，顾安就站在栏杆那眺望远方。
陈轩走过去，和他并排，叹口气，“好久没来这里了。”
“嗯。”
顾安有心事，他一眼能看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陈轩转了身，背靠栏杆，望着他问出口了，“是你吧？”
顾安侧过来，看他一眼。
陈轩说：“发帖的人，是你吧。”
顾安承认了，“嗯。”
那一则重金求统考答案的人是他，但他不知道接了单的人会是刘涵。至此，有关刘涵的一切都说得清了。
刘涵跳楼前，问了两个“是你吧”，第一个便是这个。
刘涵给她妈妈准备礼物后，他妈妈没收，他就把手机放进了抽屉。可是那些人找他催债了，他没钱还，又看到顾安的帖子，就接下了。等他真偷好答案后，拿到了钱，还给那些人后。他又知道了另一件事，他妈妈已经帮他还过了。
于是考试当天，刘涵找那些人对峙，可他们自然不会再还，压力极大下，怕考试出错，直接选择作弊，结果作弊后被老师批评，被他妈妈批评，崩溃之下，还是走上了极端。
陈轩咽了咽口水，“为什么？”
顾安也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什么隐瞒，“不为什么，就想考的很好，然后气死他们，爽一把，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都被我踩在脚下。”
陈轩没接话了，也不知道接什么。
良久，顾安又说：“也是你吧？”
这是刘涵死前问的第二个是你吧。
陈轩也回答：“嗯。”
发帖那几日，陈轩就猜了个大概，后面见到过刘涵和那几个人走在一起时，他便知道了。他暗中告诉了刘涵，说他母亲已经还钱了，刘涵这才会知道的。如果他不知道，那这部分钱就多还了，但他知道了，最后的结局也没好到哪去。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做，可就是很累，很累，累到他觉得自己活在一场梦里。顾安转身，靠着墙坐下来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下周就五一了，就要结束了。”
陈轩也坐下来，靠着他，“好。”
顾安在他身边，他总是会很安心，可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很梦幻，想泡沫，一触就破。
最近顾安回家的频率越来越勤，他说因为马上高考了，他老爹没出远门，就回了家里。陈轩也没想什么，就是静静地载他，说：“行，那我送你回家。”
顾安名义上说是自己买车，实则就是给陈轩买的，让他骑，也放他家。但没有表面直接说出口，每次陈轩问，他就随便搪塞，说车当然是给司机开的，自己是老板。
这样也好，算是把自己的东西留给陈轩，是他的就永远是他的，不论何时，总会有回来拿的时候。
这日，又是一周周五，中午上完课时，还没吃过饭，刷题刷着刷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不见顾安身影，陈轩拿起桌肚里的手机，给顾安发消息。
那边没回。
这个点正好是午休，顾安可能是去小卖铺了。
见没反应，陈轩起身去了厕所，上完厕所，刚起步离开厕所时，迎面的人把陈轩推到墙上。
“艹。”陈轩不自觉说出口，睁眼的时候才发现，是王家瑞。
王家瑞直接了当道：“你有病是吧？陈轩？”
陈轩也骂了回去：“你他妈才有病吧！”
王家瑞偏过头叹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那味，又转回头，“我是不是警告你一次，离顾安远一点？别他妈的犯贱一直凑着，”停了一下，还是在问出口，“你他妈就非他不可？”
“是，我就是非他不可，”陈轩这次显然也生气了，盯着他，“王家瑞你是不是神经病？三番两次堵我，哪次不是说这个？你实话说，是不是许昕让你来的？”
王家瑞叹口气，“这才是我，下次可不一定。”
陈轩翻了个白眼，一把扯开王家瑞的手，“所以你承认了，是许昕让你来的，那你回去好好的告诉她，不可能！老子烂命一条就是干，谁招惹我，我干谁。”
陈轩要走，王家瑞心一急，一把把他撤了回来，握得梆硬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一拳打在身后的墙上。
陈轩刚要说什么，不想半路杀出个年级主任。
两眼对四眼，趁着愣神，陈轩一把拽开王家瑞。
“你们两个干什么？！”年级主任吼道。
“老师，我……”
“行了，啥也别说，来我办公室！”
年级办公室内。
“你们在干什么？啊？”年级主任大声吼道，“这午休时间，本应该让你们回寝室休息的，为什么我们不要求你们回寝室，你们来教室是来干什么？你们要是来学习的，我就不说什么了，两位同学，现在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也成年了，能不能成熟点，别搞小孩子那套……”
陈轩和王家瑞低着头，没说话。
“来说说，你们在干什么！”
王家瑞抢先道：“我的错。”
年级主任瞪着眼：“你为什么打他？”
“我，”王家瑞说：“看他不顺眼。”
“那你呢？”年级主任看了眼陈轩。
陈轩喘着粗气，却轻飘飘说：“我是受害者。”
年级主任一口老血吐了又吞，吞了又吐，反复几次，不耐烦说：“行了行了，什么别说了，都回去吧！一天天的，马上高考了，能不能上点心？”
等到陈轩回来时，顾安果然已经从小卖铺回来了，他坐在位置上了，买了不少零食饮料，看着他：“你去哪了，我就去带个饭，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上了个厕所而已。”陈轩坐到位置上，“你买了啥呢？”
“食堂不剩啥了，我随便买了泡面还有饮料，你脸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肿？”顾安摸了摸陈轩的脸。
“啊，”陈轩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常么，单边脸睡了那么久。”
“猪。”顾安把泡面拿出来，拆着塑料膜，“这下是真的能说睡成猪头了。”
陈轩瞥了他一眼，“啧，那也是你的。”
顾安看着陈轩，真好。
五月的风很大很大，也只有我知道我很爱很爱你。
同样的风景，同样的地点，五月天的夕阳，依旧那么的美。夕阳的红色照着他的脸颊，顾安坐在天台上，身边是相机，和陈轩。
陈轩也坐上去，靠着顾安，“想什么呢？”
“没。”
陈轩挑逗顾安下巴，“骗我。”
顾安朝他笑了笑，“真没有。”
陈轩收回了挑逗的手，“明天就放五一了。”
五一也放5天，和清明一样的套路，都是放完五天，之后的一个月不在放假。顶多就是周天半天。
顾安看着陈轩的眼睛，问：“怎么？又想去的地方？”
“想去有你的地方。”陈轩歪了歪头。
顾安说：“我不就在这么？”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陈轩拿起了他身边相机，放在手里把玩，“我是说一起考个大学。”
顾安楞了楞，一时半会儿没答上来，之后从口里脱出几个零零散散的字：“那，考哪所？”
陈轩收回手，眼珠子高速旋转了两圈，“我也不知道啊，要不，鞍山师范学院？”
顾安笑了笑：“那你怎么不说人大？”
“我要是有那个能力，还用得着说么？”陈轩小小无语，接着说，“其实也不一定真要去鞍山师范，就想去北方，想离那儿近点。”
顾安思考一下，说：“那就暂定，等成绩出来了，一起商量。”
“嗯。”陈轩说，“我们两个成绩应该差不多，我觉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到时候你考得更高，有更好的选择，你就去更好的，我就去鞍山师范。”
顾安看着陈轩，真好。
夜来了，他记得那一句诗：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顾安看着月亮，突然间转过头，“你看月亮。”
陈轩抬头看了眼月亮，“是挺圆的。”
顾安一脸傻笑，“你看月亮上有啥？”
陈轩又看了眼月亮，皱了皱眉头，“嫦娥。”
“我，月亮上有我。”顾安说，“我们看到是同一个”
“神经病。”
顾安一脸得意洋洋笑着，忽然间，趁陈轩不注意，轻轻贴了他一口。
晚上骑着车的时候，顾安靠着他，把话都藏在风里，一字一句，却很轻很轻地说：“陈，轩，我，爱，你。”
“什么？”陈轩听得见，但声音有点小，习惯性的问出口。
顾安说：“顾安，喜欢，陈轩。”
陈轩说：“陈轩喜欢顾安，”
顾安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也？”
“因为我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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