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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如胶似漆的相处中,他们更加无话不谈。
那日,李知夏和云遥窝在沙发上,膝盖上摊着半包草莓干,电视里放着没营养的综艺,声音被调得很轻,刚好衬得彼此的说话声更显亲昵。
聊到兴起,李知夏咬着草莓干,大大方方说起自己的前两段恋爱。一段是大学时的青涩懵懂,一段是刚入行时的互相扶持,没有遮遮掩掩,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坦然。
说完,她转头看向云遥,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该你了!阿遥,你有过几个女人?我又是第几个呀?”
云遥没立刻答,只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纵容:“你先猜猜看。”
李知夏虽然对那些“富豪圈牵扯”的谣言嗤之以鼻,但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她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撑开,“一、二、三、四、五……”她一边数,一边一根根往下按,刚数到五,手腕就被云遥温柔地攥住了。
“嗯?”李知夏惊讶地抬眼,撞进他认真的眼眸里。
云遥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声音低沉又清晰:“如果是问和我有过故事的女人,那就是五个。”
“我是第五个?”李知夏晃了晃被他握住的第五根手指,眼睛一下子亮了——果然,那些说他“背景复杂、牵扯甚广”的谣言全是胡说八道!她忍不住笑起来,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惊喜。
云遥点点头,拇指轻轻捏了捏她的第五根手指,又缓缓收紧掌心,握住了她五根手指中的三根,语气依旧认真:“但如果问的是恋爱史,我只谈过三次。你是我的第三次。”他心底默默想,也会是我的最后一次。
李知夏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阿遥这话已经是明白地告诉她,他违心的那种关系,是只有两次。她猜那个秦娆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就是阿遥跟她说过的,那个不能泄露的秘密了。
“原来是这样。”她反手握住云遥的手,指尖勾着他的指缝,笑得眉眼弯弯,“那我还挺幸运的,成了你的第三段心动。”
“不,”云遥摇摇头,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是我幸运,遇到了你。”前两段恋爱,一段是学生时代无疾而终的初恋,一段是被现实裹挟的背叛,只有这一次,他是绝对坦诚的,能毫无保留地交出真心,还能被稳稳接住。
李知夏往他怀里挤了挤,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隐瞒,没有辩解,只是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她过往。而那些被谣言扭曲的“不堪”,在这样的坦诚面前,早已变得不值一提。
综艺还在小声播放,草莓干的甜香漫在空气里,两人的手紧紧交握。
……
而自从跟秦娆闹翻后,云遥相当于在圈内被半雪藏了。
他的资源肉眼可见地减少,综艺邀约被临时替换,原本谈好的剧本突然“黄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秦娆的手笔。
但云遥倒看得通透,他干脆把更多时间留在家里,陪着李知夏,把两人的日子过得暖意融融。
他成了最称职的“贤内助”。李知夏早出晚归拍戏,他就提前一晚备好早餐食材,早上起来熬粥、煎蛋,连她爱吃的酱菜都要单独用小碟子装着,摆得整整齐齐;
她对着剧本琢磨角色到深夜,他不打扰,只在旁边默默削好水果,把台灯调到最柔和的亮度,偶尔帮她念两句对手戏的台词,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阿遥,你这演技,不当演员可惜了。”李知夏靠在他肩上,咬着苹果笑。
云遥捏了捏她的脸,眼底满是笑意:“不当演员,当你的专属搭戏伙伴也挺好。”
两人温馨的日子里,秦娆的试探从未断过。有时是经纪人发来的“最后通牒”:“秦董说,只要你肯低头,之前的资源都能恢复”;有时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威胁短信,暗示要曝光他早年的“黑料”;甚至有一次,秦娆亲自打电话来,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意:“云遥,你真要为了李知夏,毁了自己的前途?”
每次接到这些消息,云遥都是冷态度处理。他对秦娆电话里的威胁态度冷淡,多次后,反而是秦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开始放软态度,双方间的博弈进入了一个僵持的,暂时平稳的阶段。
他从不跟李知夏说这些,怕她担心。只有一次,李知夏无意间看到他回复经纪人的消息:“合约的事按法律程序来,资源我不在乎,别牵扯到李知夏。”
她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背上:“阿遥,不用怕,有我呢。”
云遥转过身,把她揽进怀里,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不怕,知夏,真的。”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现在这样也挺好。能陪着你,给你做做饭,看看你笑,比做明星踏实。”
李知夏鼻子一酸,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但她也悄悄在行动,让凯伦联系最好的律师,研究望月的合约漏洞;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云遥留意合适的独立剧本,甚至跟导演朋友推荐。
日子就这样在温馨与暗涌中过着。没有轰轰烈烈的反抗,却有着细水长流的默契。
两个月后,南杭的冬天到了,几乎很少下雪的南方这次竟然下起了冬雪。
窗外的雪刚落下时,云遥正窝在沙发里看书,就被身后伸来的手圈住了腰。
李知夏的下巴搁在他颈窝,她的鼻尖闻到了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云遥回头笑着看了一眼恋人,他把暖手宝塞进她掌心:“你回来了,刚煮的姜茶在厨房,凉了就不好喝了。”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把他身上的雪松味烘得愈发清晰。厨房的砂锅咕嘟作响,是他学着炖的羊骨汤。
李知夏拿着剧本,靠在门框上看云遥仔细地往汤里撒枸杞,“上次在片场你说想喝羊汤,”他回头时,蒸汽模糊了他昳丽如画的眉眼,“我看了很多资料,应该……可以的。”
玻璃窗上凝着层薄霜,被他用指尖画了两只交握的手。李知夏伸手覆上去,掌心的温度融化了霜花,两道影子在玻璃上重叠成模糊的一团。
她摸着他后颈新长出的碎发,忽然想起好像有谁说过,冬天是适合相爱的季节,因为两个人可以靠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在寒夜里撞出温暖的火花。
元旦那天,他们踩着已经融化的薄雪去看日出。云遥的围巾绕了两圈,把她的脸也裹进去一半,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混着他的一起,像两团相依偎的云。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却也格外暖。
他们在这个冬天相依相伴,仿佛全世界除了他们再也没有了其他人。李知夏忽然从背后抱住云遥,把脸埋在他温暖的后背。“明年冬天,”她的声音闷闷的,“我们还要一起堆雪人,一起喝姜茶,一起看剧本看到睡着。”
云遥转过身时,回抱住李知夏,他双眼温柔如冬日的暖阳,盈盈又似融化的春水,“不止明年。”云遥低头吻她,两人之间亲密无间,“以后每个冬天,我都在。”
窗外的烟花忽然炸开,把夜空染成绚烂的红。云遥和李知夏看到对方眼里的光,比任何烟火都要亮,忽然明白有些冬天不会冷,因为身边有个人,把所有的风雪都挡在了门外,只留下满室的温暖,和说不尽的来日方长。
冬去春来,西泠湖畔的柳枝垂到湖面时,云遥和李知夏约在了一个安静无人的岸边。
云遥在低头喂湖中的锦鲤,他的发梢沾着的柳絮像落在肩头的雪,是李知夏刚才偷偷吹到他身上的。
“阿遥。”李知夏声音混着游船划过水面的桨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她的指尖在丝绒盒子上划了道弧线。云遥回头时,阳光恰好穿过柳丝的缝隙,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如同蝶翅幻梦。
他走过来的步子踩着青石板的纹路,带着种古典舞特有的轻缓。李知夏忽然想起《洛神赋》里的的“凌波微步”灵感就来自这湖的春波,此刻看他踏波而来的样子,恍若从画里走出来的天人。
“这是送给你的。”她把盒子递过去,指尖的温度透过丝绒传过去。云遥愣了愣,他接过了盒子,打开盒子时动作却有点抖,盒子里面躺着枚素圈银戒,内侧刻着极小的“遥夏”二字的拼音缩写。
“知夏,这是……”湖边的风卷着桃花瓣飘过来,落在盒子上。李知夏轻轻握住云遥的手,把戒指往他无名指上套,尺寸刚刚好。
“不是求婚。”她的耳尖红得像被桃花染过,“就是觉得……新的一年了,春天该有点念想……嗯。”
云遥的指尖突然收紧,他反握住李知夏的手。银戒在阳光下闪着光,和他腕间她送的玉串撞出泠泠的响。
“好,知夏,我收着了。”云遥把戴着戒指的手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了又看,他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弧度,高兴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以后洗手做饭我都戴着,洗澡也不摘。”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递过来时手还在抖,“本来想找个更正式的日子……”
李知夏打开一看,里面也是枚做工精巧雅致的银戒,款式竟然和她刚送的那个很是相似。
耳边云遥的声音混着春风,轻得像片桃花瓣:“这个素圈,我找外公家附近的老银匠打了两个月。”他低头替她戴上,指尖擦过她的掌心,“这样……就成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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