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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班则的眼睛
“你用的是沈天给的解毒之法。”叶三斟酌两三消息便明了,千召盟主的解药没有沈天给的方子起效快,她能一个多时辰就醒来,断不会是因为千召盟。
白言手中正把玩着一瓶,便是那时千召盟给的解药。
“你自己谢她不够,还要我也谢不成。”白言的言辞中带着轻讽,叶三听得明白,可却未曾介意。
“只我记着就好。”叶三面上一笑,似是想到了东戈,人都柔和了不少。
白言本还把玩那解药的手便是一定,攥着瓶身微微闪了眼。
“这般喜欢那姑娘。”比起平时,今次白言的话多了不少。
叶三回神,眼有遗憾,“只是看着东戈,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白言背过叶三的面上冷笑,“我与你初识也不过十四,这多年来,倒是不知你心里还有一位故人。”
叶三怅然,心中不可言说的便也只有这位故人了,这世间她能对任何人说起‘她’,却唯独不能是白言。
“那千召盟主将暗堂交出了?”叶三岔开话题。
白言不语,转过身走到叶三眼前,两根手指挑弄着她那甩在一旁的辫子。
叶三从前装扮瞧不出美丽,却正是年华,被海东戈换了个梳妆,像换了个人一样。
“启程暗堂,我可是要利用你这位肖似‘故人’的小友了,会背叛我么?”
叶三的表情在他眼见下麻木,“不会。”
她不会背叛白言,哪怕海东戈再重要,生死择一,她将毫不犹豫选择白言。
“好,你允诺便好。”白言满意地轻挑起一侧眉梢,端得没有外人说的那般沉稳算计,只叶三从瞧不出异样罢了。
因她知晓他的一切,这世间,唯她。
——————
白言以长生师谕索要千召盟暗堂一事,除去叶三外无人知晓,却又在交接暗堂后不过一日,传出武林惊奇——
绿瞳女海东戈身负绝世矿宝之秘。
这一消息即出,便从渔岸之地,就不再太平了起来……
“娘老子的,千召盟脚下,居然也来抢人?”无双蹲在粗重的榕树枝干睨着两个被他踹断了胸骨的人。
其中一个他竟还见过,便是四帮之一无情帮的高手。
可惜啊,当年一挫这人许是怕了他,竟怎么都没有再能一战的感受。
“不救么?”海东戈拽着沈天袖袍一角不敢多看,倒地的两人倒还有生机。
“他不救,那便不救。”沈天与她在屋门边看着。
无双一听得意,“说得对,我杀的人,想救也只能我来救。”说罢他一跃而下,绕着那俩人直打圈,却并不打算救。
“别叫老子知晓谁放出的消息,若不然我定一根根拆了他的骨头!”恶狠狠念了这么一句,无双两手鹰爪一般袭去,掐断了那二人最后生机。
海东戈已然不敢多看,只拿沈天袖子当盾牌用,这日子她非是错觉,沈天就是长得比自己高了。
“怕我啊?”无双越过沈天衣袖非要去看海东戈,这人模样还轻俊,硬瞧确实也难分辨他和沈天谁是年长,遂此时和个嗜血魔童一样盯着东戈,这谁能不怕。
“……我说不怕你也不会开怀,为甚要问呢。”东戈撇着嘴,怎就是有这种好明知故问的。
无双阴恻恻的一双眼盯了海东戈好一会儿才罢休,去对沈天又说,“这渔岸,若说四帮的高手能来也便罢了,可你瞧着那些人,当真是能轻易自由在此的么?”
沈天任由东戈扯着袖子,不动声色地引着两人离开了那血腥的院子。
“你是说千召盟故意放任东戈安危?”
无双不应,算是默认,一旁东戈却蹙着眉。
“可我哪儿知什么矿宝?”她看这群混蛋才是矿宝,脑袋豁开里面都是石头才对!
“你是与不是,也都非是重要。”沈天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
海东戈思量,“你是说今次便是没有我这个人,也恐怕还会有另一个不知哪来的倒霉鬼去当这活地图?”
说完海东戈却也觉不对,“那岂不是说这矿宝非真,倒是这流言……”
无双也不悦地眯起眼,“难道有人胆敢打五盟四帮的主意……?”
流言之下,五盟四帮顷出,能有此本事,只恐怕三十年前了。
“长生师谕……”无双念出这几字时显然动了杀意,凛凛然似是下一瞬就要杀了谁。
东戈也已噤声,敢听可偏不敢想。
这一是白言手握长生师谕,无双想杀的是谁一目了然,二则叶三与白言休戚相关,她与白言无碍,可到底不希望叶三出事。
“还尤未定。”沈天牵过东戈的手将人拉到眼前,“但与他恐也脱不开干系。”
此时刻,他需东戈明白,若然一日当真与叶三针锋相对,那个女人的抉择绝不会摇摆,而东戈,也切莫要更加失望。
东戈认真地点着头,“嗯,我知,白言才与那千召盟主密谈,扭头就传出这事儿,便是他不知,千召盟主也脱不开干系,否则渔岸何以筛孔一样如入无人。”
她现下不作拖累就是最好,听话才能保命。
然在沈天欣慰之下,东戈却按下了他要离去的步伐,“沈天,我要跟他们走,对么。”
她的眼神中大抵是无双怎么都看不出的虔信,却沈天一下就读懂了她。
“……是。”他朗声应下,没有何种遮掩就只直白告诉她。
海东戈稍定了定神,其实这一路走来,她对于沈天莫名的信任似乎已然就是预兆。
然则无双不懂却很会找茬儿,他挤开两人站去中间,便左右打量,“我说你两个小鬼,一个哑巴似的问也不说,一个说也不懂,是故意作弄小爷我?”
东戈仍旧深陷其中,哪儿还有心情搭理无双,可沈天却笑着拂去他躁动的一双手。
“你本也不信我,不信则不必听。”
无双哑然,虽他曾言是为沈天亦或是长生师谕而追随,可到底也只信那玄而又玄的东西还不过一分。
“我说海东戈,那你呢,你就这般信他?”无双气不过,一把攥起东戈手腕,直扯得人撞了上来。
东戈此时神思无定,似乎连外界的话都听不到了,却被无双这一番动作晃得好似载舟巨浪,整个人摔到了他身上,被硬拉出了神游之境。
无双受着那胸口‘咚’的一声闷痛,心说这丫头脑壳蛮硬,却不想海东戈一个失力就这般像没骨头地倒了下去。
那边沈天一个抄手将人接在怀,霎时遍布东戈额头的汗如水珠一样浮起。
“她这是,这是怎了!?”无双难得手足无措,还攥着她的手腕也都忘了放下去。
可东戈听得见有人说话,却怎都好似听不明白,只一双眼不定地透过沈天看去不知哪里,却那口中还嘟囔着一句糊涂话来——
“还给我,给我,那是班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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