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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2 章
千召盟主在那血溅之际衣袖甩去挡了大半,只一滴落在手背,渠国英第一反应便是连连退身,由其他二位高手上前相助。
海东戈双眼蒙纱,血水落在其上,沈天眼疾手快丢了那纱,却还有渗入其中,正在那只琉璃眼珠上。
于是他立时运功催掌,气劲灌去东戈眼珠,竟是生将那残血自其目中吸附于掌心。
唯独叶三一滴落在脖颈动脉,她捂在其上瞬间三封命穴跪倒,骇得海东戈心都是一颤。
白言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叶三背后,一只手臂坚实拉过叶三,取下头上玉簪在叶三转瞬苍白的唇色下尖刺入她心口三寸之上,霎时泼口鲜血涌出,似在她甫才伤愈的身躯之上又作重创。
可还不等海东戈等人关切,白言便打横抱起叶三飘逸轻功离开来了众人视线,而姗姗来迟的刘琴乐,却身后跟着蝶花一般的朝卷,凝重神情对着来人恭请。
“父亲——”他喊道,眼中却是别样复杂。
渠国英剧毒之血自有解药,四大高手之一的千绝手高且长从袖中掏出一物,那一旁无双眼睛一亮,左手飞出腕刀,顷刻像要斩断高且长一只手般犀利。
可千召盟主那黑袍竟是不知何般丝材,竟是大袖一挥,生转了腕刀走向而毫发无损。
刘琴乐本想出手却也不及他父亲之快,待人无碍,他这才算安心。
可此时千召盟中人已将海东戈几人团团围住,那面色已因无双挑衅而个个儿愤慨。
“父亲,可解了毒?”刘琴乐早就顾不得其他人,兀自越过几位高手去探查。
千召盟主遮了袖袍盖过手腕,轻飘飘一句‘无碍’。
高且长颔首,“少盟主放心,解药半日内便奏效,盟主不会有事。”
刘琴乐松了口气,却一眼又瞥见旁侧。
无双和沈天皆一人一手搀着海东戈,无双自是天生恶毒相貌,海东戈面上此时却还没甚变化,可看沈天探她脉搏时时蹙眉,想来定是不妙。
“父亲,东戈便是相师所邀的那位姑娘。”刘琴乐避开了海东戈的那只眼睛,想来他父亲也已认出了东戈身份。
“父亲,东戈恐也中了渠兄血毒,这解药……”
然高且长却并不看他目光,只视线向下。那边儿无双立时明了,瞪大了眼要近前,却被海东戈反手扣住手臂,只她根本也拦不回无双,还被扯了个踉跄。
这下子海东戈才觉察自己不对,她竟是身体虚浮难以支撑,就这么倒去了沈天怀里。
“我,我怎了……?”她仰头看沈天,这般近的距离,好像能透过那厚重面具看到一双璀璨的眼。
沈天不语,凝重神情抱紧了东戈。
无双咬紧牙关,一眼甩到了刘琴乐面上,又被那人一个‘不要惹事’的眼神给顶了回去。
这大抵是第一次无双‘懂事儿’了,他退回海东戈身边,却死盯着高且长阴损想着些什么。
“流连多日不回,逼得我下山来寻你。”千召盟主缚手在后,教训起儿子来,视线却掠过了那在阿将身边始终置身事外的朝卷。
“父亲,稍后我会禀明,向您请罪,可东戈和叶三姑娘耽搁不得,这二人一位是白相师亲信,一位又是——”
“好了,我累了,你且随我去房中谈。”
说罢千召盟众人皆让出步路来,那盟主走过海东戈身边时还特地瞧看了一眼,然也始终未提及解药一事,径直而去。
刘琴乐面露焦急,几步到了海东戈眼前,“莫慌,她沾染血毒微末,给我些时辰,解药我亲自送去。”说罢刘琴乐也追随千召盟主而去。
沈天于是打横抱起东戈回房,无双则是在左右抓耳挠腮。
“你刚不是将那血吸出来了么?她这怎还严重这般?”无双眼看着海东戈从方才打架时一脸狡黠到现在转瞬就恹恹生机,束手无策又烦躁不止。
“那血毒渗入之快难以想象,我虽及时出手也只凡俗之人,不是大罗神仙。”沈天绕过庭廊小榭。
“那怎办?要是那黑袍老儿不给解药可害了她。”无双急到口不择言,实则他大抵就是这般想的,便也脱口而出了,“多管什么闲事,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莫要像个无用的废物般碎嘴,帮不上忙便滚出去。”沈天微眯着眼瞪着站在一旁的无双,冷硬着声音踩无双痛处。
他将东戈安置后,便从怀里掏出了那被他落了一滴血毒的白色布巾,先是端详一番,而后又在鼻翼嗅了嗅,接着却要上手,立马被无双大手扣住拦了下来。
“作死呢?”无双微瞪圆了眸子。
沈天仰头瞧他一眼,而后冷眸利落甩开了他。
“我要配药,不帮忙就滚。”
无双几欲要破口大骂,但到底忍了,甩了头暴躁盘起手臂,“我去抓药,你吩咐就是!”
沈天冷哼一声,又去嗅那血滴,他将这血帕用指腹重重碾去,晕开的血迹便沾染到了他的皮肤很快扩散。
无双一旁看傻了眼,又不知他到底有何神奇而不敢贸然。
“我说你要以身试毒?哪怕等等刘琴乐也好啊?”海东戈的毒眼下并不致命,刘琴乐也不会废物到三五日都求不来解药,无双觉得沈天对自己的性命当真冷淡。
然则沈天却气血翻涌,以内力促那血毒早发,很快便苍白了唇瓣。
“若他就是求不来呢?若千召盟主以此相胁?若能解了此毒,那便反制了千召盟。”沈天起身坐去桌前探查自己的脉络异动。
无双哑然半晌,“你小子才十四岁,当真不怕死。”他是感叹,也有些不肯承认的钦佩。
沈天听得出,却也不去戳破他,“还有叶三,她恐怕此时性命才危。”
无双不甚在意地瞥过眼,“那就是她歹命罢了。”
然则沈天却嘱咐无双道,“我将一日内试出解药,这期间我不会离开东戈的房间,你且要替我做一件事。”
“……何事?”无双臭脾气从不会听之任之,可沈天这般做派定是要做坏事,他可就来了兴趣。
“你且只叫外人知晓,我在以东戈试毒,夸张些也无妨。”
无双眼珠子上下打量他,不解又怀疑,“这是作给谁听?”
沈天写下药材,专注思量,“白言。”
无双张着嘴想说又不甚确定,拿到那厚厚一沓药方看了半晌才临走前回头,“……这一番要是你试出了解药来,定是能救叶三了,她与白言便皆欠了你或说是海东戈一份人情,要是那刘琴乐求不来解药,他恐怕也要愧对这丫头了,我说得可对?”
苍白面色的沈天嘴角牵动,欣慰欣慰,“你还不算蠢不可救。”可你偏还漏了一人。
他慈目透过面具看向无双那高甩起马尾的背影。
若然为你,海东戈不会出手,这一份情,你当得也要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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