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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
徽猷庙原本是没有刻上牌名的,紫徽神在最初也没有名字。
这是祂给自己起的名字。
“神明大人,斗胆问您的大名?”
“吾名紫皇。”
“可唤我为紫徽。”
紫皇是正神的名字,是道教中的神仙。
祂借用了紫皇的名号。
这位神明在南宁村的各种传说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各地皆为知晓。
许多地方都还对紫徽抱有这美好的幻想,很多地方都效仿南宁村开始供奉这位神明。
祂也在各地获得了忠诚于祂的信徒。
原本在南宁村的徽猷庙里有两个小小的童子像,童子像的用处也就像是打生桩一样,据说这里面汇集当初那些冤死的孩童的灵魂。
不知是这两个童子像吸收了含冤而死的孩童灵魂,还是收到了紫徽神的香火的影响,他们开始有了自我意识。
紫徽倒是也没有排斥这两个孩子,反而是与他们平分香火,似乎还真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
这两个孩子自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毋庸置疑,他们就是邪祟。
只不过他们终日躲藏在庙宇深处,也没有人发现过他们。
“安”为神明赐姓,意为“安顺”。
紫徽神不会平白无故地养着这两个孩子。
祂手下有着不知多少个大大小小的邪祟,这些邪祟大多都绝对忠诚于祂,绝不会背叛祂。
可这两个孩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南宁村的缘故,倒也是学到了村民们无止境的贪欲。
他们开始不满足于做紫徽手下的伥鬼,尤其是他们当中的哥哥,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所掌控。
安苒璃在一场长达五十多年的计划中带走了安蕣华,带着他逃离了紫徽的掌控。
这两个名字都是他自己起的,他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单纯觉得好听,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好,也不知道名字有什么含义。
他给弟弟起的名字也只是见他挺喜欢外边树上开的木槿花。
这花看起来是挺好看,也好闻,但也有剧毒。
安苒璃觉得这还挺适合他那弟弟的,像他一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剧毒。
也许是因为雕刻石像的人并不在意这两个童子像,就把两个童子像雕刻成一模一样的。
所以诞生出来的这两个邪祟长相才一模一样。
邪祟本是不分长兄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分。
安苒璃之所以成为“哥哥”只不过是化炼出人形的时间比安蕣华早而已。
他们这样区分也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模仿人类罢了。
不过紫徽为了区分他们,也为了表明这是祂的“孩子”,分别在他们的嘴角边和眼下点了两颗痣。
这样一来,外人也能区分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紫徽神也能在人群里找出他们。
不过这两位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和那些村民学的倒是挺像,利己简直达到了极端。
安苒璃表面上看起来还挺老实,相比之下的安蕣华就调皮捣蛋的多。
安蕣华还挺喜欢黏着他哥哥的,就算是每次都被打个半死也无所谓。
或者说,那并不叫打,简直就是在虐杀……
安蕣华也是个不怕死的,也是,也没人能杀死鬼这种东西。
他的鬼点子很多,还喜欢在安苒璃身上试验一下,也难怪会被弄的这么惨。
最惨的一次还是安蕣华耍阴招差点把安苒璃的头给割了下来。
“安蕣华!那里的线是不是你放在那里的!”
“哥,你说什么啊?”
安蕣华还在嬉皮笑脸地想要看出好戏。
“你他妈别跟我装傻!只有你才会用那种东西!”
“额……我……”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老子刚从山上下来头差点就掉了!”
安苒璃为了报复他,就把他的内脏全部挖了出来。
挖出来还不够,还要把里面的血挤出来。
然后再把内脏切碎,让他吃下去。
“哥!哥!你别这样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那我也不能白白掉头啊?”
“不然你怎么长点记性?你每次都这么说不会有下次了。”
“结果一次下手比一次重,你他妈是诚心想害死我是吗?!”
他把那些内脏碎片强行塞到安蕣华的嘴里逼他吃掉。
“呕——”
“你吐出来我就让你捡起来吃回去。”
“这都是你的东西,我还帮你塞回去了呢。”
“还有你的血,要不也喝掉吧?”
[恶心死了啊!这简直做的比我还过分一万倍啊啊啊!]
[报复心怎么这么强啊!]
[我都还没把你头割下来呢你倒是先把我内脏挖出来了!!]
“咳……咳咳……”
安苒璃把被他弄的半死不活的安蕣华踢到一边,蹲在他旁边
“这下好了,你应该也长点记性了吧?”
“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一不留神就把你杀了。”
“我下手可不论轻重。”
邪祟的内脏被挖掉倒是没什么事,过段时间还可以自己慢慢长出来,只不过感官和人类大体一致,被挖掉内脏的感觉是真真切切一点也不比普通人差。
安苒璃没有直接动手杀了他,还只是给安蕣华长了点教训。
安蕣华最耐不住的就是疼痛,就算表面上装出一副不怎么在乎这点“小伤”的样子,但内心估计已经面目狰狞了。
内脏一点一点自己长出来的感受也是相当痛苦的,况且让它自己生长比起去吃别人内脏补补的时间要长的多。
但吃自己的内脏没什么用,因为被挖出来的那一刻这些内脏已经处于死亡状态了。
邪祟身上的东西离开自己都活不久。
他们要吃别人的内脏也当然是要活的。
但是现在的安蕣华已经很难行动,更别说出去找个活人把他的内脏挖来吃掉。
也只能等待七天让内脏自己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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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们邪祟和外面的那些人类的区别在哪里吗?”
“哪里都不一样好吗?”
“我说外表,看起来哪里不一样?”
“差不多吧?不过他们可和你的本体差远了。”
“谁问你那两石头玩意了?”
“现在那东西都可有可无了。”
“……怎么被你带偏了?我说的是——你知道怎么区分邪祟和人类吗?”
“人类还真是可怜,身边的家人、朋友都被邪祟替换了也不知道。”
“眼睛。”
“对呀,是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的。”
“邪祟情绪不稳定是眼眶可能会泛红,瞳孔呈现红光。”
“要不把你的眼球挖下来给我玩玩?”
“哥,你上次不是才挖过吗?还没玩够?”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们两个相视,轻蔑地笑了笑。
“如果人类知道了这个办法……那这里还会有我们的安身之处吗?”
“那就把知道这些的人……全部杀掉不就好了。”
“比如说……现在外面就有一位。”
“他要跑掉了,快点把他抓回来解决掉吧!”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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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村越来越多的人被邪祟替换掉了。
并不是说没有人发现过这些邪祟,只不过这些人不是被邪祟杀死,就算成为了下一个替换对象。
不过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路过此地的几名道士发现了这里的倪端。
这些道士很快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当地幸存下来的村民。
“你们这村里……可不简单啊……”
“不知道长此言何意?”
“此处邪祟众多,恐怕……”
“这里的半数人都已遇害,只是你们还未发现罢了。”
“若是继续拖下去,恐怕你们剩下来的这些人也难逃一死。”
小屋里一瞬间熙熙攘攘,人们明显是在慌乱。
“你们身边的家人、亲朋好友大多都已遇难。”
“道长,你这话就不对了。”
“是啊,这村里的人不都好好的嘛?也不见有人失踪死亡什么的啊?”
“那是因为他们都已被邪祟所替换。”
“可能和你同床共枕的结发夫妻,已经早已不是那个人了。”
“而是邪祟。”
这一次人群全都分散开来,他们好像都害怕自己旁边站的人是什么鬼怪。
“大家莫惊慌,我把你们聚集起来,是因为你们都是这里的正常人类。”
“我们要携手同行,才能消灭这里的恶灵。”
不久这几位道士就找出了藏在村民里的邪祟,把他们一一超度了。
“道长,这样就可以了吗?”
“村里的邪祟都已被我超度,刚刚他们魂飞魄散的样子你们也都见到了。”
“呜呜……我的孩子……”
“那我们的那些亲人……”
“他们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即使是杀了这邪祟也无法挽回。”
为首的道士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
“要避免邪祟再来害人,就要根治这里祸害的源头。”
几位道士左顾右盼,最终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村头的庙宇——徽猷庙。
“为首的,就在那里面。”
“好好想一下你们这些年来都做过了什么事,能引得来这么多的邪祟。”
众人突然就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你们不说,我也不好帮你们。”
“那个村头井里,和村里的湖里阴气都很重,还带有很多怨念。”
“林子是坟地,这我倒是可以理解,只是这些地方就不太对劲了。”
“我可以暂时让这里的邪祟消停一段时间,但如果你们不说说这里发生过什么,我是没办法帮你们根除祸患的。”
“是那些小鬼冒犯了这村子,我们这里的神明大人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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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猷庙
安苒璃早就受够了给紫徽神当廉价劳动力的日子了。
“外面的那几个破道士迟早要找过来。”
“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
“那能怎么办?赶紧跑路呗!”
“不觉得这时候趁乱作恶是最好的吗?”
安苒璃顽劣地对着安蕣华笑,他在紫徽面前一直扮演这乖孩子的角色,就连紫徽都以为他是个忠诚的信徒。
“你有什么办法吗?”
安苒璃想要耍阴招,可比安蕣华还要阴得多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身边人的死活,包括安蕣华,更何况安蕣华还不会死。
“哈……那些人是没法弄死我们的。”
[把他卖了,我不就能跑出去了。]
[那我就可以永远离开紫徽那个小心眼的家伙了。]
[再也不用被人管了。]
[看情况再回来把安蕣华带走吧,他应该死不了。]
“没事,你就见机行事吧。”
[?怎么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算了,死了就死了。]
[何况他们还杀不了我。]
[反正如果哥真要把我卖了我跑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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