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装A的我成了女团蛊王

　　《潮流先锋》拍摄日的清晨，空气似乎都比往常要清冽几分。

　　林昕醒得特别早，窗外天际才刚泛起鱼肚白，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心脏在安静的房间里咚咚地跳得清晰可闻。

　　不是紧张，是一种混合着巨大期待和些许忐忑的兴奋，像即将踏上陌生战场的士兵，既渴望证明自己，又对未知的环境抱有本能的审慎。

　　公司的保姆车准时抵达宿舍楼下。

　　当她拉开车门时，却微微一愣。

　　车内，沈清澜正端坐在靠窗的位置，膝上摊着平板电脑，晨光透过车窗给她清冷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队长？”林昕有些惊讶，“你这么早？”

　　沈清澜抬起头，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到她身上，平静地说：“今天上午刚好在杂志社附近有个会谈，顺路送你过去。”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林昕心里却蓦地一暖。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逐渐苏醒的城市街道上。

　　沈清澜并不多言，只是偶尔就今天的拍摄流程和注意事项提点一两句，都是极其实用的经验之谈。

　　林昕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那份因为早起和期待而略显漂浮的心，渐渐落到了实处

　　有队长在身边，就像有了一根定海神针。

　　抵达摄影棚时，那里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灯光架设，反光板调试，服装首饰分门别类挂好，空气里弥漫着化妆品、发胶和一种属于创作领域的、略带紧绷的气息。

　　化妆师是个很有个性的年轻女性，手指灵活得像蝴蝶，在林昕脸上细致地描画。

　　林昕配合地闭眼、抬头，感受着刷毛轻柔的触感，耳边是化妆师和发型师低声交流的专业术语，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点点褪去平日里的青涩，轮廓被强化，眉眼间的神色在妆容的加持下，逐渐显露出一种陌生的，带着些许疏离感的精致。

　　这种转变让她感到新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夏瞳的脑袋探了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宸宸！”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蹦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热乎乎的豆浆和饭团，“给你带早餐！空腹化妆对胃不好！”

　　她凑到镜子前，惊叹，“哇！宸宸你好漂亮！这个妆好适合你！像精灵一样！”

　　林昕被她逗笑，那点恍惚感瞬间烟消云散：“谢谢瞳瞳！”

　　“加油哦！别紧张！”夏瞳握拳给她打气，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说是不能打扰她工作，但那份活泼的暖意已经留了下来。

　　化妆接近尾声，林昕正在做最后的定妆，化妆间的气氛却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她若有所感，抬眼望向镜子，从镜子的反射里，看到江妩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上，她似乎刚从另一个场合过来，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和丝质衬衫，酒红色长发随意披散，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却丝毫不减其逼人的美貌和气场。

　　她没说话，只是抱着手臂，目光像最精细的刻度尺，冷静地丈量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服饰华美的林昕。

　　林昕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江妩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仿佛能剥开华服与妆容，直视她内心的情绪。

　　几秒后，江妩才迈步走了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林昕身后，目光依旧锁着镜中的影像，然后微微俯身，指尖掠过林昕耳边的一缕碎发，将其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她的指尖微凉，触到耳廓带来一丝战栗。

　　“口红颜色淡了点，”她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微沙，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压不住这套衣服的气场。”她是对化妆师说的，目光却仍看着林昕的眼睛，“眼神，收一点，太亮了，像探照灯，要的是故事感，不是傻白甜的元气。”

　　这话毒舌依旧，却精准地点出了林昕下意识用惯常的灿烂笑容，来掩饰内心波动的企图。

　　林昕怔了怔，立刻尝试调整，努力让眼神沉淀下来，带上一点点若有所思的朦胧。

　　“嗯，好点了。”江妩直起身，对化妆师示意，“按这个感觉，补一下唇妆。”说完，她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长腿交叠，拿出手机，摆明了是要留下来的姿态。

　　当林昕终于做完造型，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时，几乎有些认不出自己。

　　服装、妆容、发型共同塑造了一个全新的，带着些许冷艳和疏离感的形象，与她平日里阳光甜美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进入状态。

　　走进摄影棚，强光瞬间笼罩下来，温度也明显升高。

　　摄影师是个留着络腮胡、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简单沟通后，拍摄开始。

　　最初的几张，林昕明显有些找不到感觉，肢体僵硬，表情也带着舞台表演的痕迹，不够自然，更缺乏杂志硬照所需要的那种“高级感”和内在叙事。

　　“不对！感觉不对！”摄影师放下相机，眉头紧锁，“放松！我要的不是你在跳舞，也不是在微笑服务，是情绪！是态度！跟你身上的衣服对话！想象你在一个特定的情境里！”

　　林昕抿紧了唇，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能感觉到周围工作人员目光中的审视，压力像潮水般涌来。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阴影里的江妩，江妩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在强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但莫名的，林昕就是从那冷漠里读出了一种信任——一种相信她一定能搞定，近乎傲慢的信任。

　　她想起沈清澜的沉稳，夏瞳的鼓励，还有Zoe默默递来的水。

　　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她闭上眼睛，将摄影师的呵斥、周围的嘈杂都屏蔽在外，她回想江妩的话，“故事感”、“情境”。

　　她开始想象，想象自己是这件昂贵礼服的主人，她不再刻意摆拍，而是让自己沉浸到那种情绪里。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变了，她不再寻找镜头，而是与镜头进行一种平等的，带着张力的“对视”。

　　她的肢体舒展开来，动作变得自然而有力量，每一个定格都仿佛在讲述一个未完的故事。

　　摄影师的眼睛亮了：“对！就是这个劲儿！很好！保持住！下巴再抬一点点！完美！”

　　闪光灯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咔嚓声不绝于耳。

　　林昕完全进入了状态，甚至开始与道具互动，眼神流转间，风情初现。

　　那个在舞台上活力四射的林昕似乎暂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镜头前开始展露锋芒，具有多面可塑性的新人。

　　拍摄间隙，她走到场边补水，助理将手机递还给她，屏幕亮起，是团队小群的信息。

　　Zoe 分享了一段某超模关于“如何在强光下保持眼神表现力”的采访片段链接，附言：【参考。】

　　夏瞳发了一连串她刚才抓拍到的、林昕状态极好的侧影糊图，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感觉对了：【啊啊啊宸宸帅炸了！】

　　沈清澜则发了一段冷静的文字分析：【忽略技术，专注内心情绪流露，你是主体，镜头是载体。】

　　林昕看着这些信息，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

　　最后的采访环节，记者问到对这次拍摄的感悟以及对团队的看法时，林昕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对梨涡也跑了出来：“团队就是我的家呀！队长像姐姐一样可靠，瞳瞳是我们的开心果，Zoe姐面冷心热，还有妩姐……”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感激、崇拜和亲昵的神情，“她对我要求最严格，但也教会我最多、没有她们，就没有今天的我。”她的回答真诚而恳切，毫不做作，让见惯了套话的记者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全部工作结束，已是华灯初上。

　　卸了妆，换回舒适的卫衣牛仔裤，林昕感觉像是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仗，疲惫，却充满了成就感。

　　走出摄影棚，夜风微凉，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格外的清爽。

　　沈清澜的车依然等在那里。

　　“会谈结束了，回去吧。”队长的理由依旧简洁。

　　拉开车门，林昕惊喜地发现夏瞳和Zoe也在后座。

　　“宸宸辛苦啦！”夏瞳递给她一个暖手宝，“表现超棒！我们在群里看到现场小伙伴发的路透图了！”

　　Zoe 递给她一瓶拧开的水，言简意赅：“不错。”

　　林昕接过水，心里被巨大的暖意包裹：“你们怎么……”

　　“刚好在附近逛街。”沈清澜面不改色地发动了车子。

　　回到宿舍楼下，林昕抬头，看到自己房间的窗户亮着温暖的灯光，她心里一动，加快脚步上楼。推开宿舍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柔和。

　　江妩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工作。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林昕身上，淡淡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只随口问了一句：“还顺利？”

　　“嗯！挺顺利的！”林昕用力点头，换上拖鞋，雀跃地走到客厅，想分享今天的趣事。

　　这时，她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小块精致的抹茶蛋糕，旁边还有一张便签，她拿起来，上面是熟悉的、笔锋略显不羁的字迹：

　　【尚可，奖励。】

　　没有署名，但林昕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拿起那块小蛋糕，心里像被蜜糖填满，甜得几乎要溢出来，她看向沙发上那个看似专注工作的身影，灯光在她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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