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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什么改
“这个材料整理一下递交给联邦审证中心。”短发女性冷静中带着一丝焦急的语气,头都没抬的对着下级说。
“小悠,这个辛苦你去跑一下,跑一跑关系哈。“西装革履的男人拍拍下属的肩膀,脚步带快的侧身赶往会议室开会。
放眼望过去,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打印机一直在工作、通讯器“叮铃铃”的起伏着消息提示音、办公区在吵吵闹闹中井然有序着、外跑的员工,放下材料交接完毕又再次急忙出门……
“经理,今晚约了工商局的刘总,您看您的个人时间安排,需要调整吗。”刘秘站在沈祁山对面,一丝不苟的头发早就用盘发替代了,长时间的外出交接汇报,终于是不堪重负了,换成了平底小皮鞋。
沈祁山,翻看文件的手一顿,思考了一下,“没空,约下周。”紧接着继续翻看着文件。
“好的,经理。”刘秘看着眼前这位沈家少爷,敬畏的同时仰慕万分。清冷的皮囊、优越的家世、良好的品质、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好。遥想自己当初毕业没有经验,如果不是沈经理愿意给她一个秘书的机会,她现在怕是连踏进办公室的机会的都没有呢。
联邦分为四个区,自己来自联邦四区中某个边缘地区,那里常年雪地,皑皑雪山,一望无际。站在那片土地上,仰望天空,低视雪地时,天空雪地也在反视着她,人像一个个提线木偶活着,被控制被监视,寂寞枯寂也将永远凝视着她,直到美丽圣洁都被埋没在那里,层层雪花盖起,白骨都埋没在漫天雪地中。
……于是她努力考出四区,来到联邦首都,甚至进入沈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曾经不敢奢望的,但现实就是,她,刘芮真的站到了这里。
这样一个千里难寻的alpha,是自己想都不敢去想的,那一份仰慕就将其埋没在家乡的雪地里吧,连同她的过去。
沈祁山没听见自己秘书出门的声音,余光扫视到对方还站在那里,“还有事吗?”边说边抬头看了一眼。
“哦……经理,还有GMP的方案,您先看一下,没问题我就递交给省局了。”刘秘收回片刻的愣神,连忙掏出怀中的文件,抬手递到经理桌上。
“好,先出去吧。”沈祁山接过文件,往一边文件一堆,大大小小的文件,依次排放在沈祁山桌上。
刘秘见经理没打算立即给出文件的回应,随即也微微颔首的,转身出去。
演奏厅
幕后特殊通道进入,暖/黄的灯光从上而下的打下来,印在原木的地板上,光影交错。
从远及近的悠扬琴声,沈祈山没有靠近,只是在幕后静静聆听等候着。
偌大的舞台上人熙熙攘攘,各自忙碌着,排练着。目光中心,许诺手指在琴键上起舞,触动之际,一个个音符组合成一声声旋律,旋律在半空中交/融舞动,乐曲由此跃然展开。
沈祈山目光灼灼的投向许诺,凝视着在舞台中央,闪闪发光的omega。舞台光圈下的人,高贵典雅,在乐曲响起的那一瞬,忽略了琴声下同样令人动容的皮囊。
浅显的皮囊固然美丽。其实脱去皮囊,人无非是二百零六骨。穿上皮囊,倒是一万八千相。
沈祈山直觉做不到观美人如白骨,但如果是这个人是许诺,观白骨如美人倒是恰恰可以。
人对美好事物自然向往,这是人作为动物的本性所在。但正因为是人,理性通过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兽性,也是并存的。
理性取决于自由意志抉择,可是今日爱着,或许后日就不爱了。人可以主观的收回一切抉择,但观白骨如美人不同。
即使意志消沉,即使容颜衰老,即使气质殆尽,而我依旧能为白骨臣服。
冥冥之中,臣服这个词已不单单为命定之番所折服。
……
许诺排练结束,退去幕后,准备换衣服。进去一抬眼就看到沈祈山,带着浅笑的神情望着自己?
不确定的走了几步,眼神依旧温柔缱绻着望着自己。
落地窗前,折射灯下,爱人在等候。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好了,哪怕后来经历过生死相依的时刻,许诺依旧常常回想起此刻的温馨。
小满胜大全。
心情愉悦,眉眼弯弯,尽显柔和,跨步走去拥抱自己的爱人。两相对望,许诺先一步给予对方拥抱,双手环绕在爱人宽厚的背上,下巴放置于爱人的肩膀处,卡着严严实实。自己侧着脸,仰望着、描摹着爱人的脸庞。
许诺钻在沈祁山颈窝里,左右晃动着脑袋,轻柔的发丝被主人钻的杂乱,卸下一天的疲惫,嘟囔着开口:“怎么才来,今天累死了我都。”
沈祁山回过神,抬手摸了摸许诺的头发,顺着一个方向理,“这不是来了么,一直在的。”
许诺甩着刚刚被理顺的头发,大胆的往对方怀里钻,拉开外套,手往里伸去,扣住强劲有力的腰部,脸贴在心脏起伏的胸膛上,隔着皮囊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声音不大,但许诺足够认真。
“那你下次也要记得早点来。”
“好。”
“你刚刚在想什么,笑得那么温柔,是不是看到其他好看的omega了。”说完,许诺还恶狠狠的抬头剜了一眼沈祁山,“不允许,沈祁山,你死都要和我死在一起,我不管。”
沈祁山轻笑,低头附在许诺耳边,“许诺,这么喜欢我啊。”
许诺皱眉一脸认真的看着沈祁山的眼睛,“沈祁山,我不开玩笑,你死都要和我死一起。”黝黑的眼眸里是强硬且不可改变的执着。
沈祁山正视着双眸里的倔强,收起笑容,轻飘飘一句,“联邦警局会以非法囚禁罪、非法监视罪以及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逮捕你,许诺,你是法盲吗?”
许诺气得脸鼓鼓的,眯着眼大声控诉,手下推开沈祁山,“你有病吧,我就算被捕,你也别想独活。”
许诺死死咬着下唇,他知道是自己主动要来的这段感情,沈祁山可能就是没那么喜欢他,又或者仅仅是因为沈祁山口中的什么“命定之番”,可他就如此不堪么,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几个,偏偏最可笑的是,他从未如愿过。
现在这个也不行么,不都说命定是上天赐予,到他这就失灵了?上天凭什么这样对他,许诺眼眶模糊,面前的脸庞逐渐看不清。
强硬的转过头,不肯去看沈祁山。沈祁山慌乱之下,赶紧上前,捧住对方的脸,“没有……没有好看的Omega,还有谁比你更漂亮,你说是不是。死在一起、死在一起,别哭了,好吗,是我错了。”
不说还好,一说许诺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决堤般流淌下来,止都止不住。沈祁山手忙脚乱的擦去泪水,反而越擦越多,愈发焦急。
沈大少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慌张,他不再想纠正许诺这些被宠坏的、偏执的、得不到就毁掉的坏小孩行为,坏小孩就坏小孩呗,自己又不是不能承受,改什么改,不改了。一把将爱人拥入怀里,一下下拍着后背轻哄着,嘴里更是什么好话都要说尽了,“小诺、宝贝、老婆……别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
许诺听着沈祁山的话,哭着哭着,破涕为笑。水汪汪的眼睛,绯红的眼眶、鼻头,细腻的皮肤上擦不去的泪水,却扬起大大的笑容。
沈祁山一时愣在原地,对上老婆笑容,自己也不受控的抿嘴笑了起来。
许诺笑着,用力捶了他两下,“你还好意思笑。”
沈祁山感受到钝深深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捂着被打的地方,笑得嘴角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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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怎么才来今天都累死我了。”翻译=“你今天爱我吗?”
沈:“一直都在。”翻译=“一直爱你的。”
(实打实的哑谜二人组,锁死!!!)
*皮囊、白骨、美人引用自《金刚经》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这里就不多做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