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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
“我来。”让尘松开辞盈的手,扶上檀桓之去探他的脉。
辞盈未犹像,给他腾出位置,她不通医理,说是探脉,不过是查探灵力与神魂而已。
让尘仔细探着檀桓之的脉象,灵力游走,神魂不稳,他促起眉。
这时沈恒才进屋,见着檀桓之的模样不禁顿住步子,浑身一凉。他放缓了呼吸靠近让尘,像是怕惊吓到处于痛苦中的人。
“师父,你扶着师伯。”让尘示意来人不必忧心.。
沈恒揽着檀桓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让尘为其施法。
看着脸色苍白的人,白冉檬紧了手,辞盈握着她的手,安抚的同时感到奇怪,她过于紧张了。
檀桓之紧闭着眼,像是魇住了似的微
摇着头,额间全是冷汗,毫无血色的唇吐出两声呢喃“辞盈……”。
辞盈正因听见自己名字怔愣时,檀桓之闷哼一声,暗红的血迹从他嘴角溢出,他缓缓睁开眼,从让尘身上扫过辞盈两人,最终落在自己身后所倚之人的脸上。
他无力地抬起手抚在沈恒的脸上,一双漂亮的温柔眼,眼尾带红,轻轻拭过,有些许湿意。
沈恒握住自己脸上的手,抓在手中,又为檀桓之擦净嘴角的血迹与额上的汗,话落时还有些颤意。
“方才你吓坏我了。”
檀桓之扯了个笑,配上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刻意,“没事,不痛。”
活音未落又未忍住闷咳了两声。
“好了。”沈恒倒了杯水喂他,“你歌会儿,别说话了。”
又从袖间拿出不久前在让尘房中找到的白瓷瓶,倒出几粒丸药喂给檀桓之,不等人开口,沈恒便解释,“专程找你问事必不简单,怕你头痛,特地备下的。”
待檀桓之缓过来些,众人也皆放下心。
“阿盈。”
“嗯。”辞盈在想方才的疑惑,让尘唤自己时未经思索便答应了。
紧接着便是余下三人打量后的一面了然,辞盈被看得想打死方才的自己,让尘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细瞧,嘴角还抿着点笑意。
“我师伯是诱发了锁忆术,法术精巧,伤及神魂,待会还劳烦你看看。”
“理所应当。”辞盈颔首,本就是白冉与人在屋内时发生了差错,又是辞盈所长之处,为其探查自是理所当然。
“另外,”让尘看向白冉,神情恭敬,“女君,方才在屋内究竟是发生何事?”
此时辞盈坐在檀桓之身旁,为他疗神魂之伤,檀桓之不便开口,就只能由白冉来解释了。
不久前,白冉随檀桓之进了书房,檀柜
之未去左侧的书案,而是去了右侧。
“稍等。”檀桓文侧了侧身示意白冉后,弯下腰收拾矮几上的经文。
矮几旁围着两个软蒲团,是先前沈恒陪着檀桓之在此抄经,白冉一细瞧,那抄写的经文只剩下了一小段。
“桓之仙君可否要先将经书抄完?”自冉看着收拾纸张的人,倏然开口。
檀桓之先是一愣,旋即回道,“也好,那夫人便先清坐。”
“嗯。”
檀桓之将经文拿到书案处继续抄写,她既有所迟疑那便等她再考虑一番。
白冉跪坐在蒲团上,脸色沉重,目光垂在矮几的茶壶上,她有些犹像该如何开口,又是否应问。可桓之半神许是唯一能有法子的。
檀桓之从书桌过来时,白冉仍是那个姿势。
“夫人是想问什么。”檀桓之在白冉对面坐下。
白冉抬起眼,这是唯一的法子,“我想再请教您有关魔气的事。”
檀桓之瞧着白冉神色郑重地开口,但她的话传入自己中时后半句却莫名的模糊,似是被什么所阻隔。
“您想问什么?”檀桓之皱起眉,再次询问。
白冉未深想,当年长垣来时必定将一定皆已言明,他也曾对自冉说过恒之半神不会泄露任何风声,也没有必要。
她未犹豫,直言道,“不知如今辞盈体内的魔气可否有新的应对之法?”
白冉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千钧般砸得檀桓之脑中生痛,耳边刺锐的声音回荡——“辞盈、魔气……魔气……”
头痛欲裂,还有些耳鸣,檀桓之撑着头,闭上眼按着额间,未有丝毫缓解。倏然,黑暗中一道白光闪过,模糊的画面渐清,像是一段尘封的记忆,遗失的真相。
“得罪了……还请……忘记一切……”
画面中男子的身影一晃而过,又是无数杂乱光影交错,伴随混乱尖锐的声响,光怪陆离。
白冉见突发异状,紧忙站起去查探檀桓之的状况,一时情急,不慎打翻了茶杯碎在地上。
为檀桓之稳固好神魂后辞盈收回手,她从未料到自己的秘密有一日会如此在众人面前揭露,辞盈的目光从檀桓之移到让尘身上。
从前她阿爹与师父要将这事瞒得很严,只说压制魔气的法子是翻了遗失的古籍寻到的。她猜到其中必与檀桓之有关,但未料到他是知晓一切的。既如此,让尘呢,他又知道多少,会有何态度?
在场唯二不知情的两人——让尘和沈恒,此刻知晓辞盈体内有魔气,无一不处于震惊之中。
让尘望着辞盈,眼中情绪复杂,这便是当年她不见外人,如今推开自己的原因么?
“您是说仅是问了两句话便发了锁忆术?”
沈恒理清思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诱因了,而这锁忆术又是何人何人所种,他与檀桓之常事形影不离竟会不知。
“……”白冉也还疑虑着,正开口,便见檀桓之已然睁眼,解释道,“是多年前。”
众人的注意被拉回,檀桓之的气色已然恢复不少,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唇上已有了血色。
“万年前,”檀桓之的目光看何辞盈,“长垣君因抵御魔气寻到了我,他恐是因为自己,害得女儿身染魔气,想寻法子将之压制或除去。”
辞盈心下一沉,这法子她再清楚不过。
“探讨了许久,最终仍只能依其本源,一是暂用灵力,掌控心绪,抑或曼珠沙华之力,同宗同源,皆可压制。
二是云霜绫,纯净之力也可压制但究其源,最佳之法使是心平气缓、淡然处之,与其相适。但效用犹未可知,难易更比登天。”
亲身的经历便能告诉辞盈,其效用加之后来发现的寒潭也就如此了——平日无事,偶尔发作。至于难易,两万多年也便过来了。
檀桓之敛了敛神色,“谈完时,他趁我不备,施了锁忆术。我法力远不及他,无法阻止,便又加了一重法术,一旦有人与我提及‘辞盈’与‘魔气’,便会触发锁忆术,波及神魂,不可回转。”
众人了然,照白冉所言,方才两人不过寥廖数句却恰恰正中诱因。
长恒施法时的歉意还近在眼前,他念着,多你忧心也是无用,反而害你,请恕我作主张。
他便如此护着辞盈走上一条世人鄙夷的不归路,却是辞盈唯一的生路。
瞧见白冉痛苦中稍显亏欠的神情,檀桓之轻抿唇角,有些感慨的钦佩,“我曾提醒过他,逆命而行必有代价。”
辞盈听至此处目光微沉,面色凝重。
“据我所知,长恒君应是将所有法子都使了,观辞盈如今之貌,当是有效?”
檀桓之瞧着辞盈的模样,比常人更镇定冷静,法力高超,气质卓绝,完全看不出她是个身染魔气之人,还是相生相伴万年之久,那应早便疯魔,狂躁易怒,更有甚者……总之,绝不是如此。
“若全然有效,今日便不会有此问了。”自冉语调低沉,眉宇间尽是失意。
辞盈合了合眼睑,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衣袖下紧攥的拳随刻意放缓的气息而松开。
是啊,本应有效的。长垣费尽了心思,自幼便护着辞盈,不让外人发现端倪,为她炼云霜绫,将半身灵力悉数渡给她,替她封□□中魔气。
她本应成个无忧无虑的小妖,有着美满的家庭,近上仙的法力。
可,长恒死了,死在青州,死在魔气结界前,死在白冉怀中。
长恒死了,自冉没了夫君,辞盛没了阿爹。
这便是代价么,辞盈不认,所以她入魂窟,渡鬼身,成了上神,当了冥主,执掌一界,即使心魔相伴,而不久矣。
辞盈思猪一顿,平静的气息再次急躁起来,“命不久矣的代价”,长垣死时是否最早便料到。不,也许更早,早在他下定决心走这条路,将灵勋渡让给自己时,便常见了死亡的结局。
一缕清风拂面而来,混杂着若隐若现的灵气,几声清脆悦耳的鸣叫,是门外几只飞鸟。
沉默压抑的氛围被鸟鸣打破,辞盈在微凉的清风中平静下来,倏然偏转视线,恰好与让尘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无缘无故,她却知道这清风出自他手。
“近段时日魔气不似往日稳定。”辞盈对着让尘的视线开口,不知是在告诉他,还是应答檀桓之方才的问。
檀桓之沉默片刻,“我会再寻法子。”
“嗯。”辞盈知晓也许并无他法,魔气终有一日会吞噬她,令她疯魔。
“那便多谢桓之仙君。”白冉莞尔,虽未有法子,但多份力量总是好的。
“言重,不过,”檀桓之再次询问,“万年来,是否有他法能压制抑或令你平静。”
辞盈微怔,答道,“寒水。”
“寒河之水?”
见辞盈颔首,檀柱之思索片刻,“寒水乃极寒之水,至纯至净于你有用,但上神之躯方可直接承受,若是至纯寒水不可久用。”
“知晓。”多年来,辞盈在外时均是靠自己压制,难忍时便饮些酒。便利时就泡寒潭,效果也是不错,但皆是治标不治本。
若论其他平静之法,辞盈刚想言未有。便忆起近日种种,她瞟了一眼让尘,有些犹像,“另外……”
“还有何异样?”檀桓之瞧着辞盘拿不准的模样。
辞盈又扫了眼人,“让坐神君的安神咒似有些效用。”
方才的风与鸟鸣中便有安神咒,很
隐蔽,若非辞盈,他人仅会感到平静,无法察觉出异样。
檀桓之皱起眉,让尘的安神咒并无特别,可安神咒怎会有用?
许久未开口的沈恒忽然说道,“试上一试便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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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哟,哪来的一直盯老婆的盯盯怪。

考试周,好累,啊啊啊啊啊~
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