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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一场
本来吧,柠檬虽酸,忍一忍也不是吃不下去。坏就坏在江雪袅信息素敏感的体质,相当于猛灌超浓缩柠檬汁,单是听着就够把牙酸掉了。
此事勉强不得,风间郁长叹一口气,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咱俩反过来,我给你注入我的信息素,再渡你的信息素回来,应该也能覆盖掉我的信息素。反正我钝感,这种顺序无关紧要。”
江雪袅抓着她的手腕,声调有一点放低:“我……不该选你合作的。”
“为什么?”风间郁没发现他这点小小的异样,这只手就任由他拉着了,另一只手拨开他的衣领摸索他腺体的位置。
江雪袅的声音还在放低,直到沙哑的尾音消弭在空气当中:“……你……太克制我了。”
风间郁终于觉得奇怪了。江雪袅从来不是一个会认输示弱的人,所以一听这话她就寒毛直竖,强烈怀疑后面是不是有陷阱等着自己跳。
她这一疑,正在探索的手指恰好找到了隐在后颈皮肉下的腺体,从指尖传来高热和湿黏的汗意。再一看,江雪袅已经喘息着软了身体,恰恰躺在她怀里。
“啊?”
“啊?!”
风间郁第一声是因为江雪袅的动作,第二声是因为他的状态。
红晕自江雪袅的脖颈向上攀升,不多时就覆满了他的面颊,宛如醉酒、意识不清——这是很明显的发情期第一阶段的征兆。这里可不是医院,还能立刻给他推一针信息素阻断。
有个问题是风间郁从现在才开始思考的,会让Alpha进入发情期的不止Omega信息素,摄入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或者过于激动的情绪都可能会诱导Alpha发情,具体剂量因人而异。
对于信息素极度敏感的江雪袅来说,这一点信息素交换其实已经达到了他的发情阈值。
问题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也没带抑制剂啊,她怕行李被盘查,哪敢带Alpha抑制剂。再说,有新婚的Omega在身边,哪个正经Alpha还带抑制剂啊。
风间郁束手无策,没办法,不管怎么说,该注入的信息素还是要注入的。她食指抚按着触感微硬的腺体,心一横,托住他的上半身,俯身咬了下去。
咦,居然是红茶味的,她还以为会是咖啡。
江雪袅的肩膀像是被烫到一样,颤抖着想要往回挪,却被风间郁牢牢桎梏,按在自己的手臂之间,直到她觉得信息素反哺得差不多了,才松开牙齿,改用唇瓣摩挲她咬出的那个牙印。
——风间郁感觉自己好像下口有点重,赶紧心虚地舔了又舔,希望江雪袅忘掉或者干脆不要发现这件事。
两人的身体隔得太近,风间郁错觉自己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然后才发现,那其实是自己的心跳。
“要是让别人发现就不妙了,还是赶紧解决吧……”风间郁喃喃地低语,不知道在说服江雪袅还是在说服自己。
她也是Alpha,自然知道Alpha发情的时候,除了打抑制剂以外,只要有信息素的交流并且将欲望纾解出来就可以了。
风间郁无端想起以前读过的论文。
理论上来说,两个A互相交流也未尝不可,但是AA情侣非常少见,甚至比BO情侣都要少,因为Alpha之间信息素天生互斥,就像野兽圈定地盘,标定了区域的归属权。在十分久远的过去,上溯到原始时代,Alpha会为了地位、配偶一决生死,仅仅是信息素的碰撞也会使双方互相抱有敌意。
但是,当一方的信息素对另一方出现压倒性的优势时,弱势方会被强制发情,然后由前者注入信息素,被迫展露出最氵??靡方攵荡的一面,以此表示征服或者侮辱。
即便进化到了如今,这些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还是没有改变。
风间郁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而又想,江雪袅对信息素这么敏感,是怎么安稳藏到现在的?她就不信江雪袅二十多年都没遇到过不小心放出大量信息素的Alpha。
她想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她平素极少思绪散乱——专注也算是Alpha的天赋之一,仅仅靠一个生来注定的性别便已经占尽了优势——此刻大约是因为她得了些江雪袅的信息素,使得她也受了情谷欠的干扰。
江雪袅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发情热太难受,右手已经胡乱地伸到了衣服下面,解开了裤子拉链。而左手则拽住她裤腰,狠狠一拉。
风间郁心神一震,没来得及想太多,赶紧握住他的手腕,却不曾想动作中蹭到了他两腿之间,布料上已然留下一抹湿痕,惊鸿一瞥仍然在她眼底留下难以忘怀的痕迹。
江雪袅闷哼一声,双眸湿润,喘息声也渐重,却仍是不肯流露出软弱的神色,之前那一句叹息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如淫兽一般成为谷欠望的俘虏。
只是这世间万种,岂是你心想便能事成呢?
眼看这意外发情来势汹汹,越发麻烦,他们又不可能去医疗舱,因为Omega的信息素是不可能侵入Alpha体内的。
风间郁无法,只能先给客房断了电,屏蔽了局域网,还开了信号干扰仪,免得有个监控什么的,人家一看,哇,你一个女Omega裤子一脱,长那么大的几把,是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这个选择是十分正确的。
因为还真的有针孔摄像头。
不过此刻客房里的两人压根不知道,也管不了这么多。
江雪袅咬着下嘴唇压抑住喘息,半天才说出来一句音调平稳的话:“不知道怎么做,就把手拿开。”
风间郁觉得失策,他两只手被自己并在一起压住,不就只剩她自己一个能给他纾解了吗?说到底,虽然他俩领证了,但是关系终究淡薄,只是一桩交易罢了,真要做点什么的话……她一个黄花闺A下不去这个手。
“有什么好磨蹭的?”江雪袅屈起膝盖把她掀到一侧,沙哑道:“不就是□□一场,你不行就躺下去让我来。”
风间郁猝不及防被他掀下,撑起身子,眯着眼睛打量他。
她不是用打量合作伙伴的眼神,而是更加赤裸,更加露骨,Alpha打量猎物的眼神。
风间郁原本冷淡带着点无所谓的神色也变了,唇角勾起,眉梢微挑,眸中燃起野火,嘴里却说:“是该让你在上面——不然还不得把你撞出个好歹来。还有,你说错了,只有和爱人才叫做爱,和合作伙伴么,只能说是完成任务。”
在她看不清的阴影里,江雪袅咬住了后槽牙,嘴唇微动,却终是一个字也没辩解,只是说:“随你怎么想。”
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太短了。他想。短到她根本没有机会认出他,更别提爱上他,回应半分,更大的可能是,她压根都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
接下来他就没什么动静了,有气无力地任由风间郁上下其手。
江雪袅不轻,他虽清瘦,却也是个Alpha。可是风间郁没花多少力气就握住他的腰将江雪袅提起来,让他坐在她的腰胯处。
——重量不对。
风间郁意识到,江雪袅大概是特意收着力,不将自己的体重压到她身上。
这是一份隐秘而细致的体贴,这份体贴浇灭了她心头的怒火。
风间郁又觉得有点不忍了,轻叹了一声。纾解是一回事,用手也行。但是如果真做了,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俩就真的没什么回头路可走了。愿意吗?值得吗?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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