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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死心塌地
边竹感觉自己身后凉飕飕的,仿佛闯入了雪域,被一匹北极狼盯上了。
一回头,卧室双开门打开着,宋曲珩抱着双臂冷冷看着他。
边竹心虚地从床上爬下来,像被归家的妻子捉奸在床,而他是那个小三。
戴着眼罩的顾夜良发觉张铁柱安静了,他轻轻拨开眼罩的一角,却被一只手死死按回去。
“有你什么事,给我戴好了!”边竹扔下床上的顾夜良,匆匆跑出去,宋曲珩已经不在门口了。
电梯停在一楼,边竹连着按了五六下,等得没耐心,索性跨到旁边的楼梯,百米冲刺般从五楼跑到一楼。
宋曲珩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听到铁柱的喘息,他把杯子推到铁柱手边。
边竹不客气地一口喝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顾犊子没有一点关系,我绝对不会做你们的第三者。”
宋曲珩的声音很清冷,质问他:“真的?”
边竹张张嘴,还好脑子转过来了,肯定的话没有说出来。
他在干什么,什么第三者,他就是要破坏宋曲珩和顾夜良的感情,他就是要救珩珩于水火之中啊!
“反正就是……我不会像阮江锈那样,我非常非常非常讨厌顾犊子。”
宋曲珩抿抿嘴,“为什么?”
“额,因为他……他扣我工资!五万变五千,拿着五千块钱全年无休给他当牛做马,谁能有我命苦。”
边竹说着说着哽咽了,他完全可以忠诚对待顾夜良,毕竟顾夜良是主角,他只要保证自己不死,一辈子跟着顾夜良,就不会愁吃喝。
但是他做不到,他本来想等顾夜良出院后好好伺候他,可他看到顾夜良那张脸,他就不想给他好脸色。
做不到真的伺候顾夜良,他只好用这种损招恶心顾夜良,哪知道正好被珩珩撞见了。
他像犯错了低着头,等着宋曲珩审判,左边脸颊忽然有很轻的东西抚上来,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那只手最后停在他的下巴上,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你缺钱为什么不找我?”
宋曲珩再次露出刚才冷冰冰的眼神,边竹觉得他的手仿佛有魔力,将他的身体冰封了,无法动弹。
“我不喜欢你对别人那么好。”宋曲珩的左手向下,扯掉铁柱腰上的草裙,“我每个月给你五万,你尽心尽力伺候我就够了。”
边竹听不太清宋曲珩在说什么,他的脑袋和身体里炸开了花,血液几乎倒流。
救命,小珩珩摸了我的下巴,他还扯我的裙子,虽然我穿了裤子,但还是好色啊。
他说什么?他说我对顾夜良好?我可没有,我给他送饭的时候只想把饭盖到他脸上,给他端茶的时候想把茶泼他脸上。
每个月五万?伺候珩珩?怎么伺候?是他想的那样吗?伺候舒服了珩珩会不会哭啊?
嗯?这么说来他被珩珩包.养了?
宋曲珩看着铁柱的脸从白皙变成粉色,最后变成红色,这股奇妙的红色从脖子延伸到他皮肤的各个地方。
他敲了敲铁柱的脑袋,“在想什么?”
“我、我……”边竹突然结巴了,他半捂着脸,透过指缝看宋曲珩,“你不用、不用给我钱,我也会好好伺候你的,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啊,就是、就是我不会要你的……钱。”
“少了?”宋曲珩微微拧眉,“也是,顾犊子能开五万,我当然不能比他低,那就八万……十万好了。”
边竹连连摆手,“用不了那么多!我是说真的,你不用给我一分钱,我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他在说什么,尽心尽力说成了死心塌地,完了完了,珩珩不会以为他在表白吧,珩珩不会讨厌他吧?
宋曲珩眼底的冰霜化了,他揉揉铁柱的脑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十万,你对我死心塌地。”
边竹泄了气,他现在确实很需要钱,但他真的不是为了钱才接近宋曲珩,这样显得他好窝囊。
刚才还在摇尾巴的小狗,尾巴突然耷拉下去,宋曲珩捏捏小狗的耳朵,手不知不觉伸到他的脑后,摸着他长长了的发尾。
跟他意料中一样,铁柱用他那小狗一般的眼睛看他。
边竹被宋曲珩摸舒服了,想到了之前的一个问题,“珩少爷,你觉得我烫个什么发型帅一点?”
“我说你就烫?”
边竹点头,那是自然,小珩珩可以在他这里提任何要求。
“羊毛卷,很可……帅。”
?
可帅是什么形容词?
“是可爱吧?那个发型不适合我吧?”
宋曲珩直接给他转了十万,“工资到账了,说好的死心塌地不准反悔。”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边竹小声纠正他:“是尽心尽力。”
“没区别,明天能烫吗?”
边竹自诩是正装型男那一挂,让他变成卷毛卡哇伊属实有点难以接受,但这是虚拟世界,而且是宋曲珩提的要求,让他烫爆炸头他都干。
“好,明天我就去烫。”
边竹的行动能力强,早上六点准时起床,中午十二点准时回来,在前院工作的佣人们惊呆了,以为是顾总带回来哪位小少爷。
顾夜良居家办公,能下地之后就在一楼办公,一眼就看到消失了一上午的张管家。
“张……”
边竹拿着一本杂志盖在顾夜良头上,珩珩还没看呢,轮得着顾犊子看吗。
他腾腾跑上二楼,顾夜良对着他的背影怒吼:“你再对我动手试试!”
边竹压根没听到,他急着见宋曲珩,一旦宋曲珩说他的发型一般,他现在就去烫回去。
正午的太阳有些刺眼,宋曲珩挪到北阳台,戴着耳机与赵年绪通话。
赵年绪:“席任翎回来了,他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
宋曲珩随时有空,内心也渴望见到席任翎,刚想开口定个时间,顶着羊毛卷的铁柱跳到他面前。
赵年绪:“喂?曲珩你有在听吗?怎么挂电话了?”
宋曲珩腾出双手,惊喜地揉搓铁柱的头发,他的头发细细软软,单独捏一撮出来,松开手指后自动蜷缩回去。
边竹又开心又难过,开心是因为宋曲珩开心,难过是因为从此以后他要变成小羊羔了。
“真可爱,我太喜欢了。”这下真的像只小狗狗了。
宋曲珩的“喜欢”二字,把边竹心里的一点点难过都抹干净了,他微微低头,让宋曲珩能更好揉搓他。
其实……羊毛卷也不是不能接受,咳咳,但他还是纯1。
边竹的手机响了,他退了两步,背对着宋曲珩看微信消息,尹识乐问他有没有借到钱,明天的药还需要买。
他给尹识乐转了八万,够他们两个月的开销了。
宋曲珩眼尖地看到铁柱把他给的钱转给了一个男人,他从他身后抽走手机,手指向下划了划,这几天铁柱一直有在给这个男人转钱。
“这就是你缺钱的原因?”宋曲珩心里一股无名火,铁柱要钱就是养男人。
边竹并不知道宋曲珩心里所想,也没察觉到他在生气,“嗯,我每个月要给他打四万块,顾犊子给我降薪,我只好……”
话没说完,边竹的呼吸逐渐微弱,珩珩好像生气了,他为什么要生气?
边竹垫着脚看自己的手机在宋曲珩手里划拉,手机页面已经跳转到银行卡扣款的短信界面,每个月固定支出四万,有时还会给另一个账户转五千。
边竹想到了周旦明,由这个男人他猜到了宋曲珩生气的原因。
珩珩以为他在养男人!
他抢回手机,慌慌张张解释:“我给他打钱是因为我妹妹生病,他帮我照顾妹妹,那天我找你借三百块钱是为了给妹妹交住院费,我着急用钱都是要给她治病。”
宋曲珩半信半疑,“我记得你是孤儿,哪儿来的妹妹?”
“孤儿院带出来的妹妹,她先天脑部发育不全,后来因为我彻底丧失自主行动和思考能力。”边竹说,“不信我带你去看她。”
一楼的顾夜良感到身后一阵风,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张铁柱开走了他的法拉利。
边竹跟着导航来到他给花花和乐乐租的房子这里,到了楼下,他给尹识乐打电话。
宋曲珩狐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楼栋号?”
“我很少来这里,你看这小区这么大,我不记得也很正常吧?”边竹越说声音越小,感觉自己在忽悠大傻子。
“柱哥!这里!”
尹识乐一路小跑到边竹这里,边竹指着他,对宋曲珩说:“他就是乐乐,我刚认的弟弟。”
尹识乐比铁柱矮许多,由于营养不良导致身体偏瘦,从头到脚都非常纤细。
宋曲珩细细打量这个人,是个年轻的男孩。
他扭头望着铁柱,“你见到谁都认弟弟妹妹?”
“没有啊,我就他们俩……吧。”
边竹也不确定张铁柱外边到底还有没有弟弟妹妹,反正他只认花花和乐乐。
“吧?”
边竹举着右手,“我发誓,只有他们俩。”
尹识乐好奇地看他们之间的互动,柱哥身边的男人长得实在好看,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隐隐为柱哥担心。
“柱哥,这位是你的新……你的男朋友吗?”
边竹不傻,宋曲珩更不傻。
新男朋友?呵呵,铁柱有很多男朋友呢。
宋曲珩故意撞了一下铁柱的肩膀,走在他前面让尹识乐带路。
“诶……我没有……”边竹叹着气,他边竹真的没谈过,但是张铁柱他就不知道了。
听尹识乐这个意思,张铁柱玩得很花。
张铁柱给花花和乐乐租的两室一厅,花花住在主卧,次卧原本是之前照顾花花的护工住的,尹识乐来了之后,张铁柱把护工的那份钱给了他,次卧便也给了尹识乐。
花花生病不能招呼客人,尹识乐早就习惯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问柱哥和他男朋友要喝什么,最后给他们一人端了杯气泡水。
边竹把自己这杯只有一片柠檬的气泡水给了宋曲珩,他端着两片柠檬的气泡水饮了一口。
宋曲珩垂着的眼睛亮了亮,手指覆盖着铁柱刚才握过的地方,捧着气泡水礼貌性喝了一口。
尹识乐搀着花花从房间出来,“这两天她的状态好多了,可以自己慢慢走出来。”
毕竟有昂贵的药吊着,虽说不能自主行动,但是通过药物治疗和日常训练,花花可以搀扶着东西走几步。
“哥哥……漂亮哥哥……”她说话口齿不清,比那天在医院好太多了。
宋曲珩给她让了位置,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张铁花,张铁柱是我哥哥……”
这句话对于她来说有点长,说到后面控制不住流口水,尹识乐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
这帕子十分眼熟,宋曲珩阴沉的目光落在铁柱脸上。
边竹也看到了帕子,完蛋,居然忘了这茬。
“那个……珩珩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那天乐乐在医院很伤心,我没带纸,只好用这个。”
宋曲珩淡淡地回了句:“哦。”
边竹急得团团转,他不想宋曲珩对他有一点误会。
一只手颤颤巍巍摸着他的头发,花花不知什么时候跟宋曲珩换了位置,坐在他身旁,她笑着说:“好看,哥哥好看。”
尹识乐大概知道自己闯祸了,他向宋曲珩解释帕子的事情。
四个人,有三张嘴在说话,小小的客厅顿时变成了闹哄哄的课堂。
第四道声音响起,有人按了门铃,尹识乐过去开门。
周旦明怒闯进来,“张铁柱你拔吊无情!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边竹想撞墙,好好好,都来凑热闹是吧,既然乱成了一锅粥,不如大家都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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