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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霸气侧露
那崔守礼本就是个泼皮无赖,前番强行留下那玉佩,本就打着据为己有的主意,没想到姑母一家竟讨上门来了,真真是可恼可恨,遂没好气地呵斥崔氏道:“姑母,三更半夜的,您带着人凶神恶煞般来讨东西也好意思!当初您怎么说来着,说是前阵子小梅那丫头悔婚,您心里过意不去,这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就留给侄子我玩吧,怎么才过了几日就不认帐了?”
崔氏一听立马急了,跳脚反驳道:“你这孩子说什么狗-屁话,妈母我何时说要送你了,明明是你眼红非要留下玩几日,这会子却不承认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出来,人家还等着呢!”
“嘿,姑母,明明是你颠倒黑白吧,怎么反过来诬赖我这晚辈呀?您是瞧侄子我年纪小好欺负是不是?要真是这样,那对不起了,那玩意我还就不给了!您要不依,那就让小梅再嫁过来给我当媳妇,破了身子我也不嫌,不然这辈子您也甭想进崔家门了!”说完,张开双臂赶鸭子般就要往外赶人。
崔氏气得满脸通红,她没想到,往日这个外人口中无恶不作的侄子今儿却对她这个姑母下起了手,于是顾不得脸面,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猴崽子,耍赖是吧?今儿我也豁出去了,非得把东西要到手不可!”说着,就要往屋里冲。
这边崔守礼也上了混劲儿,撸起袖子刚抄起一根木棍,就忽地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已然被人死死卡住,同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在耳旁:“把东西拿出来,不然把你的脖子拧断!”
“呜……呜……”崔守礼被掐得双手乱扑腾,脸憋得青紫。沈谨言一脸淡漠地盯着他,直到他翻了白眼,才将手一松,崔守礼登时缓过气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粗喘气。
这一次,院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包括苏小梅在内,都瞪大一双惊恐的双眼,吓得张大了嘴。
这、这人居然身手如此敏捷,且心狠手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击要害,一般人想反击,门儿都没有!
院内被吓到的人中,崔氏反应最快。本来嘛,她就是想吓吓侄子,可从没想到要侄子的命,此时一看大事不好,忙冲过来张开双臂把崔守礼护住,对沈谨言哀求道:“沈公子……哦,不,沈大侠,沈……沈女婿,您息怒,我马上让他把东西找出来还给您!”
说完,忙拧了崔守礼一把,又使眼色又怒喝道:“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赶紧把玉佩拿出来,还给沈……哦,你沈妹夫,不然你这条狗命不保!”
崔守礼本是附近一霸,平日里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还没出手就被人掐了脖子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份儿,心中早已怒火冲天,可碍于沈谨言强大的气场,加上深不可测的武功,暂时也只有服软的份儿,于是急忙借坡下驴,颤颤微微道:“好,好,妹夫饶命,我马上给您拿!”边说,边手脚并用地回了屋里。
沈谨言冷冷站着,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到他捧了一个盒子出来,又恭恭敬敬地奉到他面前,他才冷哼一声,伸手打开盒子,把里面的玉佩拿在手里,然后劈手打翻盒子,警告道:“从今儿起,不许你再打小梅的主意,若是让我知晓,你这颗脑袋当夜就能挂到城门上……”
“小的明白,小的再也不敢了……”崔守礼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旁边的苏小梅听了,却是心中一暖,满脸感激地看向他。
东西既已到手,沈谨言不再啰嗦,转身拉了苏小梅就走。苏大山泥雕泥塑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出门,直到外面响起马蹄声,才转身对崔氏劝道:“他们走了,你还不赶紧起来家去?”
“呸!”崔氏恼羞成怒,狠狠啐了他一口,“不中用的东西,人家都骑到咱骑脖子上了,你屁都不敢放一个,要你何用?!”
苏大山一听气红了眼,哼道:“我再不中用,也不会赖人家的东西,而且我也不觉得人家有错!”说罢,转头对苏小仙道,“仙儿,你娘糊涂了,让她先在外祖家住几日清醒清醒,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下?”
苏小仙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一听这话急忙看向崔氏,崔氏狠狠瞪她一眼,骂道:“蠢货,还不赶紧过来?老苏家没一个好东西,你若回去还不扒了你的皮!”
苏小仙吓得赶紧跑到崔氏身边,再也不肯过来。苏大山也不强求,临走只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他说:“苏崔氏,你若有种,这辈子就别再回苏家庄,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我苏大山,哪个男人还能容得了你这么折腾!”
此后几天,崔氏果然没再回来,苏大山也横了一颗心,也不去叫,只把小钱寄托给父母照料,他则每日下地劳作,回来热水就杂面饼子一泡,倒也乐得清心自在。
这日,他直到天黑才从地里回来,远远地就见门口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沈谨言和苏小梅。
这两人最近顺水顺风,小日子过得甚是安逸,不约而同都长了一圈肉,尤其苏小梅,原本腊黄肌瘦的一张脸,像吹了气一般鼓起了腮帮,这营养一跟上,身材立马就圆润了,就连苏大山这亲爹也觉得,自个儿女人长大了,水灵了,本来极不指望的一桩婚姻,好像歪打正着了。
再看沈谨言这个拣来的女婿,自打伤势好后,腿不瘸了,也不拐了,面色红润了,眼睛也闪亮了,尤其是男人的身材,越是一日比一日更宽厚了,想来这些日子在山上也没少练武习功强身健体。
苏大山一面感叹着,一面又觉得失落,他想着,这沈谨言必是大有来头之人,他养好身子后,恐怕就要离开此地远走高飞了吧?到那时,小梅这孩子是跟着他走,还是又被退了回来呢?如此一想,他就有些后悔送她上山时说的那句多余的话。唉,糊涂啊,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话按死,让这姓沈的一辈子都得对小梅负责才成!
苏大山的心理,沈谨言和苏小梅并不知情,两人一看到他回来急忙迎过去,苏小梅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野鸡肉道:“爹,您瞧我们给您带什么好吃的来了?野鸡肉!烤好的,香得直流油,我保证您这辈子没吃过!”说完,以手推着父亲的背,如儿时一般,把父亲推进了家里。
苏大山早就闻到了肉香味,也是馋得直流口水,进了屋门后,沈谨言把提来的篮子一层层打开,露出了里面满满一坛子烈酒,笑着对苏大山道:“老伯,这是晚辈给您带来的酒,咱爷俩喝几杯?!”
“哎哟!!”苏大山这次真吓一大跳,要知道这肉偶尔还能吃一回,可这好酒可是千斤难买啊,何况崔氏平日里管得紧,别说打酒,就是闻闻酒味,她都能挖苦好几日,没想到今儿却有福气喝上了,而且还是整整一坛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呢?!”苏大山又惊又喜地直搓手,忙一叠声地指使苏小梅:“小梅,快,快到灶房里看看还有没有菜,随便弄两个来,我和你相公要喝一杯!”
苏小梅答应一声,很快去了灶房,不大会儿功夫,便端出来几样菜。苏大山便与沈谨言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一碟烤野鸡肉,一碟萝卜豆子咸菜,还有一碟青菜拌豆腐,这是苏小梅能找到的最多的食材了。
看着一老一少两人开始畅杯痛饮,苏小梅也是眼眶热热的,随手又切了一小盘肉,端着给祖父母送了去,接着又折了回来,听两个大男人闲唠嗑。
原本,两人都还端着,可酒过三巡之后,两人皆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无话不谈。苏大山毕竟心疼女儿,三句话不离本行,拐着弯的打听沈谨言今后的打算。沈谨言本是实诚之人,慢慢地就把自个儿已然订亲,这些日子与苏小梅只是兄妹相称的话给露了出来。
苏大山一听吃了一惊,回头去看苏小梅,见女儿颇不为意地耸耸肩,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傻丫头,都跟人家住一起了,还论什么兄妹啊!再说了,这十里八乡,论外貌还是论本事,这沈谨言绝对是出类拔萃啊,若不抓紧他,日后可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想到此,他便端起了长辈架子,慢悠悠道:“谨言啊,这些日子,小梅这孩子有没有给你惹过麻烦啊!”
沈谨言对待敌人虽然手狠心辣,可对待自己人却是完全的掏心掏肺,尤其是长辈,更是恭恭敬敬,从不曾忤逆,于是实心实意道:“小梅很好,从未给晚辈惹过麻烦!”
“那……她有没有照顾过你的饮食起居呢?”
“当然!”沈谨言满脸愧色,“自打小梅上山以来,每日给我煮饭洗衣,从不抱怨,晚辈心内感激不尽。”说到这儿,回头看了苏小梅一眼,果然满眼感激。
苏小梅回给他一记神秘兮兮的微笑,便回头往嘴里塞了一口肉,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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