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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起
可能是怜惜吕洧安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的悲惨遭遇,楚茨不再有意避着他了,不但不避,还发动了群众的力量送温暖。
细辛做了鞋子送给他,他穿着正好合适;香芷送了一只自己打的兔子给他,大家一起吃,也好;连小男孩马一鸣也采了一束花送给他。
吕洧安:“……”
看着自己手中的红花真的是很不搭。
那边,马一鸣站在楚茨旁边,惴惴地问道:“姐姐,吕大哥会不会不喜欢?”
对于叫吕洧安大哥这件事情,是在吕洧安听到他叫楚茨姐姐,却叫自己叔时,硬给掰过来的。
楚茨坐着抚下琴弦,道:“你想想,你娘平时都送你什么呀?”
马一鸣小头想了一会儿,道:“我娘让我多吃饭,好长个。”
于是在吃饭时,吕洧安就觉得小家伙一直盯着他的碗,眼神灼灼,他瞬时有些不安。
“吕大哥,你吃完没有?”
“吃完我去给你盛饭。”
吕洧安放下碗筷,低头黯然:哥哥缺的不是爱,哥哥缺的是爱情啊!
马一鸣小腿跑得欢实,很快给吕洧安端了一碗冒得尖尖的饭,“吕大哥,给!”
对于大家表现出的泛滥母爱,吕洧安觉得不能辜负了众人,决定小小地回报一下。
“什么,吕大哥,你要教我练武?”是马一鸣的哀嚎。
“什么,公子,你让我每天去打猎换钱买布给细辛做鞋?”香芷惊呼。
“什么,大公子,你让我给大家做鞋子抵食宿费用?”细辛的惊讶。
“这是?”楚茨接过吕洧安送的小木盒。
“金梳背?好漂亮!”楚茨惊喜,又有些犹豫,吕洧安送她这么好的东西。
“正好配你的头发。不用内疚,你每日在那里弹古筝,我都听得见。我无以为报,还望你收下这个金梳背。”
“真希望每日都能听到你弹曲。”
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人,一生都在渴望这种感情。就像梦中的自己,虽然有爷爷的爱,但也羡慕有父母的同学。
就知道,自己让大家像母亲一样关心吕洧安是对的!
吕洧安现在看上去眉眼温柔,终于像是有人关爱的样子了,比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冷冽不知道好了多少。
吕洧安手下的兵痞大半是成亲了的,整日看着他们的老大有空就往楚茨小姐那边跑,时不时地送些玩意儿。楚茨小姐那里也是礼尚往来,琴声飘荡。白日里赶路的时候,老大更是骑着马守护在楚大夫的轿子一旁,偶尔,两人各骑着一匹马,并驾齐驱。
糙汉子糙,对于男人的原始本能很是了解。
这是老大春心萌动了呀!
郎有意,妾有情,好啊~~~
只是,老大啊!
你平时杀敌那么勇猛的,拿出那套力气来啊,想娶楚茨小姐,赶紧把人拿下啊!
这么磨磨蹭蹭,每天眼睛像长在对方身上一样,他们看着着急啊!
还有人着急。
阳州吕府,上房内。
“没有见到人你们就敢回来了?”
吕姜氏顺手就将手边的茶盏丢掷到报信人头上,白色的杯盖碰在跪着人的额头,掉下,一股殷红的血自额间流下。姜氏犹觉心中烦闷萦绕,起身踹翻了报信人。
被踹翻的报信人不敢语,调整姿势继续跪下。
张嬷嬷进来给姜氏使眼色。
“滚出去跪。”白夫人怒气冲冲,声音严厉。
张妈妈见人出去了,走到姜氏近侧耳语:“楚茨她失踪了,据说有人见她往京城方向去了。”
姜氏微愣,阳州离京城有一千公里,孤身一个女子敢去京城?她去京城做什么?路上有山林绿匪,她不怕?她能走多远?是不想活?!想到府城那边传来信息,儿子已经启程去京城国子监了,她微微一笑,贱婢死了这样正好,:“让人不必找了,既然她不想活了,我们也不要拦着了。”
“夫人……”张妈妈继续说道,“楚茨是不是去京城找公子了?”
姜氏一怔,随即想到这种可能,自己不同意就去找我儿子了?怎么还想用儿子来威胁我?还真是被威胁住了,刚下去的怒气顿时上冲,手一拍桌:“谁给贱婢传递的消息?”
张妈妈不敢吭声。依照自家公子对那人的上心程度,不定就是公子自己说的。夫人正在怒头上,自己也没必要说出来触霉头。
“大夫人,黄杏的娘说有事要禀告。”外面红杏隔着帘子喊话。
“让她进来。”
黄杏娘进来,先请了安,遂说起那日跟着楚茨房东的见闻。
“我看见那管事分明就是大公子那边的管家。”
“大公子与楚茨小姐交往甚密。”
……
“好,你出去找管事领赏吧!”
黄杏娘喜滋滋地退了下去,屋内仅剩下两人。
“张妈妈,雪雁说当日是亲见楚茨那贱婢晕过去的,她手下的丫鬟说确定是开了两边连接的门,亲自将人送到隔壁去了的。人过去后,还将门又锁起来的。后来,府中着火误了我们去隔壁的时间。我们再去时,楚茨已经在听雨轩了。”
“那日,我们是下午才去的。”
“会不会,她与那个克亲的已经成事了?不然,那人怎么会对她好,还派管事去给她撑腰,又送她金银。”
“要说这中间没事,我是万万不信的!”
姜氏不愿称呼那人的姓名,连姓也不想,实在不愿意那人与儿子有什么粘连,她恍然悟过来:“说不定,那丢失的一箱东西就在那人手中。他故意放的火!”
“赶紧!让红杏进来,我要快快的把这消息告诉老爷,让他去京城查看。”姜氏不愧是头脑灵活的生意人,竟让她猜到大半真相。顾不得隐瞒大火当日她和女儿的所作所为了。儿子的前程比那箱珠宝更加贵重。
吕春收到夫人的信时,儿子还没有启程。他悄悄地招来了吕夕池的小厮清茗,详细地问他,他们是何时去的听雨轩。
就这个问题,清茗已经被大夫人私下里问了好多遍了,也没有什么隐藏的,他照实说了。
“这么说,你和二公子去的时候,服侍楚茨小姐的细辛不在,楚茨小姐一人在床上睡着的?”
清茗点头。
“好,我知道了。”
吕春举着茶杯,一个人慢慢思考。
不对!
他放下茶杯。
丫鬟不在,楚茨是昏迷的,按照女儿的说法,她们带走了楚茨。
现在楚茨在床上,是谁将她送到听雨轩的?
他想到了他那力大如牛的大儿。
难道,真是他拿走了那箱珠宝?!
偷老子的养老钱,孽畜!!!
吕春愤怒之后,赶紧修书一封回给夫人,说他要和儿子一起去京城。
去逮了那孽畜!
扒了他的皮!
吕夕池得知他爹要与他同去京城,心里是高兴的。
虽有一名秀才与他同路,但两人不熟,那人带了好些青壮家仆,看上去趾高气扬,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他自是乐意和自己的爹待在一起的。
阳州去京城路途遥远,会经过不少山林狭路,两个秀才家合资请了镖师护着。
如此安排妥当,第三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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