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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
社区凑热闹的人很多,不过这样几个人都到哪里很吸引眼球。钟独远始终站在溪绕泉身边,三人有说有笑。
王芳突然说:“小远,你变了。”
钟独远愣了一下:“?”
王芳笑了:“别紧张!是变的比以前活泼开朗了。有人味了。”
溪绕泉好奇:“以前的小远是什么样?”
王芳挑了挑眉头,钟独远紧张的看着她,她得意的说:“以前的他呀!呆呆的,不爱说话!就像个小老头~”
溪绕泉:“噗~小老头?”
王芳掩口:“你不知道,我们小时候还给他起了外号!”
钟独远求饶似的说:“芳姐······”
溪绕泉把他拉一边:“去去去!一边看你的电影去!”然后问王芳:“什么外号?”
王芳悄悄说:“木头人!”
溪绕泉:“·······”转脸看着他,在荧幕的亮光照射下,钟独远的脸上闪着光,溪绕泉脸色沉下来:这样一个那么美好的人,小时候也一定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为什么要叫木头人呢!他小时候一定过的很不好吧。
钟独远斜眼看着他:“我给你表演一个木头人怎么样?”
王芳笑了,但是溪绕泉却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两人心照不宣的也笑了,溪绕泉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行!哥陪你一起!”
王芳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我是多余的吗?“喂!你们俩不对劲哟!”
两个同时看她,钟独远说:“芳姐是我们村的大姐大!泉哥,以后别招惹芳姐!”
王芳笑:“哎呀,你这臭小子!那都是小时候玩的游戏啦,什么大姐大呀!忘了吧,忘了吧!”
溪绕泉反问:“那小远小时候跟你们一起玩游戏吗?”
王芳突然想起来什么:“对呀!小远,你都不跟我们一起玩的,怎么知道这个?”
钟独远:“我没玩,但我看到了呀!”
溪绕泉脑中闪出一个画面:小小的钟独远远远的看着一群小朋友做游戏······原来这个人也有童年,好遗憾怎么没有早点遇到他,如果那时候他在该多好!他一定会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不让他孤单 !
王芳:“小时候叫你你都不理人的!我们经常被你无视!想想那时候的你多么的高冷呀!现在感觉你变了,变得柔和了,没有那么冷了。还会笑呢,我的天,以前谁如果说见过你笑,那肯定是在吹牛!”然后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没想到你笑起来更好看。”
钟独远有点不自在起来:“泉哥,笑一个!”
溪绕泉:“皮痒了?”
钟独远:“那你给挠挠······”
溪绕泉捏了捏他的脸:“等着回去,用叉子刀子任意选!”
钟独远把他手拿下来:“别老捏脸行吗?上次肿了好几天!”
溪绕泉:“哈哈······”
王芳也笑起来:“小泉,你改变了他。真好。”
溪绕泉看着她,感觉她有话想对自己说,于是拧着钟独远:“去,给哥哥姐姐买冰淇淋去!”
钟独远乖乖的听话:“遵命!我的哥!”
然后溪绕泉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王芳:“说我改变了他,其实是他拯救了我,让我了无生趣的生活出现了光,何况他还救了我的命。”
王芳淡定的说:“嗯,听说了。小远是个非常好的男孩子,不仅人长的好,而且单纯善良,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把我当姐姐,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家里人都想撮合我跟他,怎么说呢,如果他愿意的话,我自然也是开心的。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没那个心思!但你不一样?”
溪绕泉表情凝重起来:“什······么意思?”
王芳淡淡一笑:“可能是我想多了。”
溪绕泉:“嗯?”
王芳开玩笑的说了句:“没什么!你知道我们女生喜欢磕男男CP!”
溪绕泉无奈的笑了:“哎呀!”
王芳:“你俩很好磕!特般配!”
溪绕泉表面无视的摊手:“好吧!你们这些腐女·····开心就好!”但这内心的愉悦是怎么回事·····
王芳:“你把他支开,是有什么想问我吧?”
溪绕泉:“嗯,我想知道他小时候的事。”
王芳疑惑:“他没告诉你?也对!以那小子的性格确实,即使你问了他也不会说。”她低垂眼帘:“我从记事起就他像个大人一样了,说话做事哪是个孩子,简直就是小大人!10几岁就开始干重活了,小时候他很瘦小,根本不敢想象他现在能长成这样!那时候大家都说他是累的!长不高。记得有一次大热天,他爷爷中暑昏倒了,小小的他背着爷爷到我家,我爸妈把爷爷从他背上接过来时,他疼的叫了一声,原来他背上全是水泡,那是夏天干活时晒出来的,又背了爷爷一路,已经全破了,整个后背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我妈看的直掉眼泪。 ”
溪绕泉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的揪着,这或许叫“扎心”的疼!
王芳又接着说:“还有冬天,我们上初中,村里的孩子都是骑车子,有点远,骑车要半个多小时,但他是每天早上跑着去的!因为跑着不冷,但是要早起至少一个小时,冬天6点都没天亮呢,你想想他要几点起床,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跑多久才到学校!常常到教室头发上湿透结冰的。幸好我们学校有暖气,上一天学下来,衣服也干了。”
溪绕泉深吸一口气:“你们学校火食好吗?”
王芳点头:“重点中学,火食当然好呀!但是他不跟我们一起吃。常常一个人啃个馒头,喝点白开水。一个星期10块钱都花不完!我们宿舍的几个女生说要认他做弟弟,轮流请他吃饭,结果他再也没答理过她们。但他学习特别好!记得有一次他一个人连续上领奖台拿了13张奖状!所以学校里没人敢看不起他!他特别争气!初二全国数学竞赛他拿了特等奖呢!奖了1500块钱。他来还欠我家的医药费,我爸不收,他放下就跑了!他家的账很多都是他得奖学金还的!当然很多也是他生病欠的!不过初中后他就很少生病了!初三那一年他明显长高了很多!也强壮了很多!”
溪绕泉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能想象这个男孩子是怎么度过的那传说中“最美回忆”的青春期,他不敢想,想到心很疼。
王芳又说:“神奇的是高一时他长的更快了,一年长了10多公分,一下比我高出一头了,我妈说他长开了,越长越帅气,高中时我们女生宿舍谈论最多的就是他,很多人跟他告白呢!还有几个城里的富二代,官二代的直接送他衣服,鞋子什么的。他都是礼貌的谢绝,跟任何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从来都是一个人!我们学校的同学都对他敬而远之,虽然他年龄最小,但学习好,经常拿各种奖学金!他做人做事也都很成熟,大家都喜欢叫他远哥。”
溪绕泉突然问:“他打架吗?”
王芳忽然变了个脸色:“你怎么知道?他力气很大,打架可厉害了!能动手的决不动口!从小打到大!当然小时候小小的还病怏怏的,根本谁都打不过,整天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但他就是不怕!不过后来初中以后就没人敢招惹他了,再随着年龄的增长,打架的次数也少了,高中时只见他打过一次,还是跟别的高中,就是四高的同学打了群架,理由也很充分!”
溪绕泉:“高几?为什么打?”
王芳:“高二,因为四高的十几个人翻墙去他们宿舍找一个男同学的茬!据说那个男生有点娘!被说了很过分的话也不敢吭!本来小远睡着了,别人把他吵醒了!他看不惯于是他直接上手了,结果就变成打群架了。他们宿舍8个人打四高的10几个人!四高打不过就叫来四五十个人,其中很多是社青!然后他们班男生都上了,后来就变成了大规模群架,除了高一新生,其它在校男生基本都参与了。因为这事,小远第一次被学校批评!不过大家都觉得他不应该被批评,应该被表扬。”王芳说着笑了:“这小子这惊天动地的一场架,赢得了无数好评和少女的芳心!听说他高二的英文老师都对他别有用心呢!所以他英文是各课中成绩最差的一门。”
溪绕泉:“芳姐,加个微信呗!小时候谁打的他,你肯定能联系到吧!”
王芳:“你干嘛!”
溪绕泉:“没事!我有分寸!难道你不想替咱小远弟弟出口气?”
王芳深吸了一口气:“我扫你!刚才我还在人群里看到那混蛋了!就是隔壁村的!不学好,前些天还骚扰我呢!”
溪绕泉:“行!那咱更有理由收拾他了!一会找机会,你给他约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
王芳:“你行吗?”
溪绕泉:“放心!打群架不在行,一对一没输过!不算钟小远!”后面这一句加的太没底气了。
王芳笑了:“行!等会我准备补刀。”
钟独远跑过来,看到他们聊的很开心的样子问:“有没有说我坏话?”
王芳:·····
溪绕泉:“你有坏话可以说吗!”溪绕泉引用他曾说过话回答他。
他一下笑起来:“回答正确!”(这是溪绕泉说过的话)他孩子似的递给他们冰淇淋,撒娇似的说:“哥!我只能一手拿一个!所以只买了两个!可以让我跟你吃一个吗?”
溪绕泉踢他一脚:“滚!我嫌弃你流口水!”
钟独远:······
“你兄弟俩感情真好!”王芳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着溪绕泉,溪绕泉哭笑不得的笑了笑,看似无奈的把冰淇淋伸过去给钟独远:“来吧!咬一口!别辱没了我们这塑料兄弟情!”
钟独远看似“洁白无暇”的咬了上去:“谢谢泉哥!你对我真好!”
溪绕泉:这肯定是交际版钟小远!
于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着。王芳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不能再去买一只呢?为什么非要吃一个?好吧!我不问!问就是兄弟情!”
不一会社区超市负责人出来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讲话,几人对这不感兴趣,听到要放烟花,王芳激动了:“小泉,小远,我爸说村长特意订制的烟花,你俩别只顾看对方,别错过了,回头爷爷奶奶考你们,你们得0分就尴尬了。”
两人:·······
钟独远:芳姐?听你这话好像不简单!你是哪路神仙?
溪绕泉看她:这么直接的吗?周围很多人的好吗?留点面行吗!
王芳:谁管你们!
果然是吃瓜群众不嫌事大!
随着主持人最后倒数声落下,几只烟花腾空而上,砰砰砰几声巨响,数只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然后天空出现几个大字正在闪闪发光:“销量第一,一本万利”
众人都笑了,这风格果然很村长!
溪绕泉又想到了村口那个"村状元"的门拱了,他戳戳了钟独远:“小远,那个村状元还是拆了吧!我突然觉得有点扎眼!”
王芳撇嘴:“何止是扎眼!那简单是丢人现眼好吧!有省状态,市状元,第一次听说村状元的!明明考的就是我们县里最高分了。非要说村状元,是在强调他这村长很光荣吗?”真是越想越嫌弃了。
钟独远:"·······我说两位,当着当事人的面就不要把丢人显人这种事说的这么露骨了!我也要面子的!”
“哈哈·······看吧,我就说你变了,小远,你现在才像个人!”王芳无意说的。
溪绕泉笑的更厉害了:“这更像是骂人的了!”
钟独远:“·····哥哥,姐姐,饶了我吧!”
这个版本,真是又爱又怜。弱小无助的钟小远,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假装的,但衬着他这张人畜无害,单纯无辜的脸,还真是百试不爽,两人捏脸的捏脸,揉头的揉头:“现在这个小远真是太可以了!”
溪绕泉适可而止制止:“好了好了!别捏了!我们小远还要脸呢!”
王芳:“噗······”
钟独远:“哥·······” 说的你很无辜似的?
烟花开场礼过后,大屏幕开始投放老式幕布电影,溪绕泉很稀奇,第一次看这种电影,有种古朴纯真的感觉,屏幕上播放的是潘长江的老剧搞笑电影:“举起手来”!这个经典搞笑电影,溪绕泉在电影院看过,但在这种情况下看似乎更是多了几分乐趣。看了一会,溪绕泉收到王芳的信息,然后转身对钟独远说:“小远,我穿的外套有点薄,你回家帮我拿个外套呗,给咱芳姐也拿件!”
钟独远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俩关系那么好的吗?
王芳假装有点冷的互抱双臂,冲他笑笑:“拜托啦!”
钟独远看他只穿着件长袖,雨后的初秋夜晚也确实有点凉意了,他彰显男子汉气概:“行,我回去拿!哥你先穿我的,你的给芳姐穿吧!”
溪绕泉已脱了自己外套:“芳姐!”
钟独远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溪绕泉身上,王芳一脸无语。等钟独远走后,小声问:“我为什么不能直接穿小远的呢?”
溪绕泉底气十足的说话:“他的外套比我的大,一会比较有用!”
王芳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行吧!准备走!我刚看到他在后面。”
于是两个神神秘秘的溜到人群后方,一个猥琐的身影出现在另一边,王芳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等自己,不一会,溪绕泉走过去,外套套的那人头上,劈头盖脸一顿狂揍,那人哎呦哎呦使劲叫,大家都被电影上的搞笑画面吸引着,引来阵阵哄笑声,谁还管黑灯瞎火处的一阵鬼叫呢!最后溪绕泉一脚将他踹趴在地!王芳上来也补一脚!溪绕泉转身拿上外套闪进人群里,王芳又从另一边绕过来,假装刚到,看他从地上趴起来,捂着脸不敢看自己,装腔作势道:“哟!你这是咋了?摔倒了吗?磕伤了吗?”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被人打呢!只好说:“这太黑了,没看清,撞到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约哈!”说完一道烟似的跑了。
王芳回到方才的地方,看到溪绕泉正坐超市提供的小凳子上看电影呢,两人不禁笑起来。
王芳:“真解气!”
溪绕泉:“别告诉小远!”
王芳:“为什么!”
溪绕泉:“那些不好的过去,就不要让他再回忆了。”
王芳:“嗯!小远真的吃太多苦了。你如果想给他糖,别再做打一巴掌的事。如果你做不到,最好从一开始就别给他糖吃。”
溪绕泉瞬间呆住了,这句话他懂,简单易懂,但这句话的意思更是明显,但做起来有可能很沉重。
王芳看着他,看他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你不会没想过吧?”
溪绕泉:还真没想过······他溪绕泉向来一根筋,没大脑,只懂走一步是一步,哪里会想那么多呢?这一句话提醒了他,是呀,给糖吃,吃完再打一巴掌!这不正是现在男男女女,分分合合的故事吗?
溪绕泉想了好一会,突然笑起来,他没想过,确实没想过!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巴掌不巴掌!
王芳看他笑的像个白痴,突然说了一句:“疯啦!神经病一样!”
溪绕泉骄傲的说:“是呀!他也说我是神经病!”
王芳:······“果然,妖孽只有大仙能降服。”
溪绕泉突然觉得跟王芳挺能聊的来,不禁说道:“芳姐,你们磕CP是凭直觉的吗?”
王芳:“嗯!女人的第六感!俗称:灵感!来自灵魂的感觉!”
溪绕泉:“这有点可怕·······不会灵魂出窍吧?”
王芳:“滚滚滚·····你不懂,我们见到漂亮男孩子在一起就想磕!第一眼看见你俩就一个字:太好磕了!”
溪绕泉:·····
“什么好磕?”钟独远走过来,“芳姐,你的衣服!王叔说让你早点回去,你家来客人了!”
王芳:“这现在来什么客人呀?”王芳还给溪绕泉外套,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溪绕泉将它直接披在了钟独远身上。
钟独远将外套里面的衣服拉了拉:“不是中秋节了吗?估计是你家亲戚。”
王芳突然想起什么来:“哟!我知道谁了!我先回去了。”说完赶快起身,又给溪绕泉一个别具一格的笑:“呵呵!有时候磕着磕着,就磕到到真的了!”溪绕泉突然感觉毛肤悚然:太可怕了!
钟独远坐下来:“磕什么?你磕到了?”
溪绕泉摇头:“没!磕瓜子!不是中秋节了吗?咱们不能陪爷爷奶奶一起过,明天又要回我家了,等下我们去买点月饼,今晚回家陪爷爷奶奶一起吃。”
钟独远:“嗯,泉哥思考周到!”
溪绕泉:“不是你刚才提醒我的吗!”
钟独远:“没有没有,泉哥心细如发!”
溪绕泉:“少来!”然后看到他额间有汗:“跑着来的?”
钟独远:“怕你着急!”
溪绕泉突然想到还在读初中的钟独远,他一定是瘦小的,一个人在寒冷季节早早起床,又在还没有亮的情况下跑着去上学的场景,还有那吃馒头喝白开水的画面······他突然想哭了。
人群之中,他垂下手,摸索到另一个人的,那人反手将他握住,穿插在他的五指之间,十指紧扣·····
社区超市开业,很多东西价格都非常实惠,两人逛了一圈,买了一只碗还有几个月饼。
溪绕泉问:“喜欢哪个味道?”
钟独远看着他:“想跟你吃一个,所以喜欢你的味道。”
溪绕泉:“想发疯回去再!说正经的!”
钟独远:“五仁的吧!”
溪绕泉:“那么老人家口味呀!”回头又一想:这家伙估计也没吃过什么好月饼了·····他突然想把冰皮月饼,牛奶月饼,奶黄月饼,鲜肉月饼·····等好多好吃的都给他吃。
钟独远:“泉哥喜欢哪个?”
溪绕泉选了好几个,最后又拿了个五仁的:“就它吧!走!回家吃月饼!”
钟独远笑了:“嗯!好的!”
收银台漂亮的小姐姐一直盯着两人,钟独远拿出手机:“你好,扫码了!”
那收银员才回过神:“好的!一共18块5.”
出了门还能听到那小姑娘在跟别人说:“哇,这两也太好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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