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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水源净化训练很简单,杨教练检查完练习成果,利落地在训练表上签了字。
“恭喜大家完成今日训练,解散。”
上午还剩不少时间,导演组索性放他们自由活动,在基地内熟悉环境。
“这天好热啊。”杨儒霄擦着额角的汗,拿着笔记本当扇子。“诶?蒋教授,您不热吗?”
“噗——咳咳咳……”唐鹤元刚喝了一口水,还没来及咽下去就喷了出来。
蒋从谦顺手递了张纸巾给她,转而看向杨儒霄,面色如常。“我比较耐热,还好。”
耐热?
唐鹤元用纸巾捂着嘴,一边搓搓搓,一边斜眼偷偷观察蒋从谦的表情。发现他脸不红心不跳,不由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吕甯跟何夕在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这诡异的氛围让杨儒霄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吕甯收敛了表情,摆摆手,招呼着杨儒霄,“那边凉快,走,带你去转转。”
多说无益,吕甯给何夕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一边一个,架起杨儒霄就走。
“走走走,多亲近大自然,对身体好。”
“没错。”
“我告诉你,你这林子里……”
还站在原地的唐鹤元咬咬嘴皮子,侧过脸就发现蒋从谦也在看她,心虚地想移开视线。然而下一秒,温热的触感突然落在她嘴角。
她整个人一惊,愣在了原地,瞳孔瞬间被蒋从谦斯文周正的面容占满。
他,他他他要干什么?!
唐鹤元梗着脖子,眼睛睁得溜圆,眨眼的速度都变快了些。
蒋从谦拈下她唇边的纸屑,看了看被她搓得微微泛红的嘴角,有些无奈,“擦嘴巴的时候轻一点。”
“哦……”唐鹤元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脸颊有轻微灼热感,连忙伸手揉了揉。
这傻乎乎的模样映在蒋从谦眼里,心里某个角落忽的一软,“你跟他们一起去玩吧。”
“那你呢?”
“我有事要处理,一会儿回来。”
一问一答之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唐鹤元懊恼自己多嘴过问人家行踪;蒋从谦则诧异于自己回答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温柔?
蒋从谦轻咳两声,强作镇定,“那我走了。”
唐鹤元只点点头,先他一步转身就跑。她得赶紧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
……
逛了一圈回来,几人在溪边停下休息。
何夕和杨儒霄去了洗手间,吕甯趁机贼兮兮地凑到唐鹤元身边,“你俩刚才说什么悄悄话呢?”
“谁?谁俩?”唐鹤元揣着明白装糊涂,“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吕甯这个cp粉头子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她直接两臂一伸把唐鹤元圈进怀里,晃悠着撒起娇来,“小元元~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太爱吃可爱女明星和清冷理工男这种了。”
“啊?”唐鹤元一脸茫然,“吃什么?”
吕甯一时语塞,“呃……就是……怎么说呢……”
算了,不解释了。
话题揭过,唐鹤元去溪边捧了捧水,正准备洗脸,却被吕甯一把拉住。顺着吕甯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上游十来米处,董旭清竟然在……洗脚!
唐鹤元嫌恶地甩掉手里的水,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还是觉得窝火:这家伙得多缺德才能在水源上游洗他的臭脚丫子?!
“这个臭猴子!”她咬咬后槽牙,撸起袖子就往那边走。
董旭清卷着裤腿,两脚泡在溪流里,正舒服着呢,一抬眼看见唐鹤元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后背一凉。
“你,你要干什么?!”因为被她揍过,董旭清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态。
“我干什么?”唐鹤元咬牙切齿,抬脚想踹他,但瞥见摄像机的瞬间又冷静下来,决定先以德服人。“杨教练说过要爱护水源,不可以在上游洗漱,你有没有公德心?”
眼见唐鹤元没有动手的意思,董旭清又嚣张起来,摇头晃脑地冲她做个鬼脸,伸在溪流里的脚还挑衅似的扑腾两下,溅起的水花险些飞到唐鹤元身上。
“那咋了?我脚又不脏。”
什么玩意儿?
唐鹤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脚不脏?那你把这洗脚水喝了呗!”
“嘁,”董旭清甩了个白眼,“又没碍着你,多管闲事。”
“哦豁!”唐鹤元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细弦绷断了——谁说的以德服人就不能动手……武德也是德!
唐鹤元磨拳霍霍,正要动手,蒋从谦回来了。几乎已经形成习惯,他自然而然地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呦,蒋教授,维护这个暴力狂上瘾了?”董旭清讥讽道,“你该不会是陷进去了吧?”
唐鹤元憋不住了,指着董旭清就准备输出中华雅音,却突然感觉到手腕被蒋从谦捏了捏。她扭头,就看见他沉静的侧脸。
“你腿上有东西。”蒋从谦语调淡淡,嘴角却微微上扬。
董旭清起初不以为意,直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双腿——几条黑黑的,细长的东西正吸附在他的小腿上,好像还在蠕动。
他瞬间头皮发麻,吓得跳起来,鞋子都没顾上穿。
“啊!什么鬼东西?!”
蒋从谦嗤笑一声,“水蛭而已,不用害怕,用力拍拍就掉了。”
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拍击声就响了起来。董旭清拍红了眼,对着自己的腿疯狂输出,甚至没注意到那小东西已经掉下去了。
蒋从谦轻哼一声,眼眸里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其实处理水蛭叮咬还有其他更温和的方法,比如用清凉油、酒精之类的涂抹,但他偏偏就只说了这一种。
嗯……是有点坏,但解气。
“嘿嘿,”吕甯举了个手机在旁边,偷摸的把这一出记录下来,“一会儿拿给夕夕看。”
-
午饭后,大家进入到最后一个部分的学习——觅食。
在节目组的要求下,理论部分由蒋从谦来教。大家聚集在多媒体室时,一推门看见他,着实惊讶了一下。
“怎么了?”蒋从谦换下训练服,重新穿回衬衣西裤,站在讲台上定定看着门口发愣的几位,微微一笑,“是觉得我专业不过关?”
几个人连连摇头。
“那就赶紧进来吧,开始上课。”蒋从谦示意他们落座,随后把手里的材料分发下去。
一切准备就绪,他在白板前站定。白炽灯的光打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清冷严肃,让这一屋子人对他大学教授以及科研人员的身份第一次有了清晰认知。
骨子里对老师的那股子敬畏让他们不自觉地端正了态度,唯有唐鹤元,顶着满眼清澈,直愣愣地打量着蒋从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的相处,现在看着蒋从谦这身打扮,她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疏离感了。
“首先问大家一个问题,野外觅食最重要的是什么?”蒋从谦翻开教案,抬眸看向众人。
“小心别中毒!”杨儒霄刚来第一天,积极得很,回应得超快。
蒋从谦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陆陆续续得到了一堆五花八门的答案。
“其实野外觅食就一个原则:安全第一,效率第二。人在极端情况下可以三周不进食,但只要吃错东西,哪怕只有一次,也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
……
或许是中午吃多了,现在又被迫久坐,唐鹤元开始犯困了。蒋从谦清冽的嗓音在她脑海中渐渐模糊,两片眼皮子不由自主地就往一块儿贴。
她后面的杨儒霄也好不到哪儿去。
连轴转了好多天,加上昨天晚上连夜往这边干赶,他其实很缺觉。上课四十来分钟,困意逐渐打败了新鲜感,脑袋开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不过他意识里还记得要尊师重道,硬是撑着没睡过去。
然而,这份坚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分钟之后——
咚!
啪嗒!
杨儒霄撑着头的胳膊突然滑开,他的额头重重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钝响。
被这声音一惊,已经迷糊了的唐鹤元被身体一颤,从凳子上滑了下来,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一阵慌乱之后,教室里瞬间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唐鹤元坐在地上,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蒋从谦。
“……”蒋从谦手里捧着教案,与她遥遥相望,有些哭笑不得。“先起来吧。”
唐鹤元抿抿嘴,尴尬地爬起来,可怜巴巴地揉了揉摔疼的尾骨。
“还困吗?”蒋从谦温和地问。
唐鹤元点点头。
蒋从谦无奈地叹了口,思忖片刻,“那你先站一会儿吧,醒醒神。还有你,杨儒霄同学。”
对此次杨儒霄倒是没什么意见,老师说什么他听什么,乖乖站得笔直。
唐鹤元就不一样了。她第一次体验到被老师罚站的窘迫感,顿时全身不自在。
她看向蒋从谦,发现对方已经移开了视线,心里没来由的有点难受:这个戴眼镜的两脚兽,怎么又变得冷冰冰的……真是善变!
下课时间到,唐鹤元拿起材料,拉着吕甯何夕,抬腿就跑路,路过蒋从谦身边时似有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蒋从谦瞄到她的眼神,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
出了门,吕甯拽住唐鹤元,“哎哎哎,小元元你跑这么快干嘛?”
“唔……”唐鹤元停下脚步,想了想该如何描述,“就是觉得有些人怪怪的。”
“哦?”吕甯凑近了些,特意压低声音。“你说蒋教授啊?怎么回事,细说。”
唐鹤元点点头,欲言又止。
另一边的何夕倒是心明眼亮,一下看穿了她的心思。“是因为刚才他让你罚站了吧?忽然他就成了老师,你是学生,感觉有了距离。”
“嗯!”唐鹤元点头如捣蒜。确实如此,前两天她把他当朋友,是自己人,但今天这一出,他冷冰冰的态度让她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又被拉得很远。
哪里有这么做朋友的?!
“生气了?”何夕摸摸她的脑袋。
“没有。”唐鹤元摇摇头。生气倒不至于,就是心里有些别扭。
吕甯“啧”了一声,决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饭。”
有道理。
三个人正要离开,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叫住唐鹤元。
季俢恒追了上来,“唐鹤元,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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