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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第五章:龙椅承情,凤冠映心
十二月二日·丧钟惊宫阙
华云二十年十二月二日,卯时的钟声裹着浓重的哀戚撞碎紫禁城的寂静。李孝利跪在乾元殿冰冷的金砖上,掌心紧攥着那方染血的龙纹帕子——三日前,他正在边关与北狄谈判,却收到皇帝李凤英病危的八百里加急。等他日夜兼程赶回,只来得及握住父亲逐渐冰冷的手。
“陛下……驾崩了!”司礼监首领太监的哭嚎刺破殿内压抑的寂静。纳兰云儿皇后瘫坐在龙床旁,鬓发凌乱,却仍死死攥着李凤英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丝温度。
李孝利起身时,腰间玉带突然断裂,翡翠碎片扎进掌心。他浑然不觉,只盯着殿外漫天飞雪中那抹天水碧的身影——华云儿正踮着脚去够梅枝,银铃在风里叮咚作响,全然不知这宫阙已换了天地。
“传旨。”他转身时,龙纹锦袍扫过满地碎玉,“封华云儿为……暂居偏殿,待丧仪过后再说。”话到嘴边,那个“后”字却像卡在喉咙里的刺。
十二月三日·凤印起风波
未时三刻,慈宁宫的佛堂里飘出沉水香。沈云儿太后端坐在鎏金蟠龙椅上,指尖摩挲着凤印的凹槽:“皇帝可知,这凤印该由谁执?”
李孝利站在阶下,看着母亲纳兰云儿跪在佛前焚香,青烟缭绕中,她背脊挺得笔直。三日前纳兰云儿将凤印交到他手中时,只说了一句话:“莫负云儿。”
“儿臣欲立华云儿为后。”他声音清冷,却惊飞了檐角积雪的麻雀。
沈云儿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紫檀珠子滚落满地:“荒唐!她一个痴儿,如何母仪天下?”
“痴儿?”李孝利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叠信笺,“这是沈贵妃与北狄往来的密信,皇祖母可要过目?”沈云儿脸色骤变,却见他话锋一转,“但儿臣今日来,不是与您商议的。”
他转身走向佛龛,将凤印重重放在香案上:“母后执凤印二十载,如今该歇歇了。”纳兰云儿焚香的手微微一顿,青烟模糊了她眼角的泪光。
十二月四日·痴女护龙玺
亥时,养心殿的烛火摇曳如豆。华云儿蜷在龙榻角落,怀里紧紧抱着李孝利的明黄寝衣。三日前她被接进宫时,只记得夫君说“这里很安全”,可满殿的宫女太监都叫她“娘娘”,让她害怕得想哭。
“云儿。”李孝利推门而入,带进一身寒气。华云儿眼睛一亮,跳下龙榻扑进他怀里,却不小心撞翻了案头的玉玺。
“小心!”李孝利惊呼,却见她已经蹲在地上,用裙摆兜住滚落的玉玺,银铃撞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夫君的宝贝不能摔。”
李孝利心头一颤,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龙榻上:“从今日起,这玉玺是你的宝贝,这龙椅是你的座位,这天下……”他指尖抚过她眉间的朱砂痣,“也是你的。”
窗外,沈华云贵妃的轿辇碾过积雪,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望着养心殿亮着的灯火,将手中鸩酒狠狠泼在梅树上。
十二月五日·登基封后典
辰时,太和殿的丹陛上铺满红毯。李孝利身着十二章衮服,一步步走向龙椅。阶下,纳兰云儿皇后含泪微笑,沈云儿太后闭目诵经,文武百官跪伏如潮。
“传皇后!”司礼监的唱名声刺破云霄。华云儿穿着绣满百鸟朝凤的凤袍,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丹陛。她发间的九鸾衔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却始终死死攥着袖中的银铃——那是李孝利昨夜亲手为她系上的。
“拜!”
李孝利转身,向华云儿伸出手。她歪头看了他片刻,突然咯咯笑着将银铃塞进他掌心,然后郑重其事地握住他的手指:“夫君,云儿陪你坐高高。”
满殿哗然中,李孝利将她抱上龙椅。玉玺放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他轻声说:“从今日起,你是大梁的皇后,是我的妻。”
沈云儿突然睁开眼,望着阶上交缠的双手,佛珠在掌心碎成齑粉。纳兰云儿却露出释然的微笑——二十年前,她抱着襁褓中的李孝利跪在乾元殿外求封后;二十年后,她的儿子终于给了另一个女子最尊贵的地位。
夜深人静时
封后大典的喧嚣散尽后,李孝利抱着华云儿走进养心殿。她已经困得在他怀里打盹,却仍攥着他的衣襟呢喃:“夫君的椅子好硬……”
他轻轻将她放在龙榻上,褪去她繁复的凤冠霞帔。烛光下,她锁骨处的梅花胎记红得刺眼——那是他流亡时,用朱砂为她点上的“护身符”。
“云儿。”他指尖抚过胎记,“你可知,今日朝臣有多少人上书废后?”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将他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这里疼,云儿就不当皇后了。”
李孝利突然笑了,低头吻住她的眉心:“不疼了,以后都不疼了。”
窗外,初雪落在乾元殿的飞檐上,覆住了所有过往的血与泪。
(本章完)
【伏笔与呼应】
1. 凤印之争:沈云儿断佛珠暗示其执掌后宫的执念破碎,呼应前章她对华云儿的迫害
2. 银铃线索:华云儿始终携带的银铃成为李孝利认妻信物,与流亡时“每响七次触发暗卫”呼应
3. 梅花胎记:朱砂点痣埋下后续华云儿身世揭秘的线索
4. 沈华云结局:鸩酒泼梅暗示其最终自食恶果,与前章她给华云儿下毒形成闭环
5. 纳兰云儿释然:皇后交凤印时的微笑,完成从“护子”到“成全”的角色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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