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月，心上霜

　　第十六章朝堂暗涌

　　北狄退敌、太子凯旋的荣光尚未在京城完全消散，朝堂之下的暗涌已悄然翻涌。萧景琰因战功赫赫，储位愈发稳固，皇上甚至下旨让其“监国理政，凡军国大事，可先斩后奏”，这般信任与放权，引来了以丞相李渊为首的保守派势力的警惕与不满。李渊是三皇子生母淑妃的远房舅父，虽未直接参与此前的政变，却一直暗中支持三皇子，如今见太子权势日盛，便开始联合一众对太子新政不满的老臣，伺机发难。

　　苏清鸢敏锐地察觉到了朝堂的微妙变化。太子推行的新政，诸如裁汰冗官、整顿吏治、减轻赋税，虽深得民心，却触及了保守派的既得利益。近来朝堂议事，李渊屡屡针对新政提出质疑，其党羽也纷纷附和，或明或暗地阻挠新政推行，甚至有流言传出，说太子“功高震主，意图谋反”。

　　这日，苏清鸢在宫中处理事务时，收到了陈武通过密信传来的消息：李渊暗中联络了几位手握兵权的节度使，以“太子新政扰民，恐动摇国本”为由，要求他们联名上书，请求皇上收回太子的监国之权，同时还在暗中囤积粮草，打造兵器，似乎在做最坏的打算。

　　苏清鸢心中一沉，立刻前往东宫求见萧景琰。此时萧景琰正与几位心腹大臣商议如何推进新政，见苏清鸢神色凝重地进来，便知道定有要事。

　　“殿下，出事了。”苏清鸢将密信递上，“李渊勾结节度使，意图联名上书，收回您的监国之权，甚至可能有谋反之心。”

　　萧景琰看完密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几位心腹大臣也面露忧色，议论纷纷：“李渊老奸巨猾，根基深厚，麾下党羽众多，如今又勾结手握兵权的节度使，若是他们联手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派人逮捕李渊及其党羽，以绝后患？”有大臣建议道。

　　“不可。”萧景琰摇了摇头，“李渊毕竟是当朝丞相，位高权重，且我们手中暂无确凿证据证明他谋反。若是贸然逮捕，只会打草惊蛇，引发朝野震动，甚至给了那些节度使出兵的借口。”

　　苏清鸢点头附和：“殿下所言极是。李渊此举，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是在试探皇上和殿下的底线。他料定我们不敢轻易动他，才敢如此嚣张。我们不能落入他的圈套，需得冷静应对，找出他的破绽，一击制胜。”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萧景琰看向苏清鸢，眼中满是信任。

　　“臣女以为，可分三步走。”苏清鸢缓缓说道，“第一步，稳住皇上。李渊散布的‘太子功高震主’的流言，最忌讳的便是皇上起疑心。我们需得主动向皇上禀报新政的成效，展示百姓对新政的拥护，同时表明殿下的忠心，打消皇上的疑虑。第二步，收集证据。李渊勾结节度使，囤积粮草兵器，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陈武和赵伯可带领人手，暗中调查，收集确凿证据，一旦证据到手，便可将其绳之以法。第三步，分化瓦解。李渊的党羽并非铁板一块，其中不乏被他胁迫或利诱的官员。我们可采取恩威并施的手段，拉拢那些尚有良知、并非死心塌地追随李渊的官员，孤立李渊及其核心党羽，让他们独木难支。”

　　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稳住皇上之事，我亲自去办；收集证据之事，便交给陈武和赵伯；分化瓦解李渊党羽之事，就劳烦苏小姐费心了。”

　　“臣女遵命。”苏清鸢躬身领命。

　　接下来的几日，萧景琰频繁入宫探望皇上，向皇上详细禀报新政推行以来的成效：裁汰冗官后，朝廷开支减少，行政效率大幅提高；整顿吏治后，贪污腐败之风得到遏制，官场风气焕然一新；减轻赋税後，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收入反而因农业丰收、商业繁荣而有所增加。他还将百姓自发上书的感谢信呈给皇上，字里行间满是对太子新政的拥护与感激。

　　皇上看后，龙颜大悦，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散。他对萧景琰说道：“太子，你推行的新政利国利民，朕甚是欣慰。那些流言蜚语，皆是无稽之谈，你不必放在心上。朕对你的信任，从未改变。”

　　与此同时，陈武和赵伯也展开了秘密调查。他们利用苏府旧部遍布京城的优势，暗中监视李渊及其党羽的动向，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李渊的亲信管家多次深夜出入城外的一处废弃庄园，而那处庄园正是李渊暗中囤积粮草兵器的地方；此外，他们还截获了李渊与一位节度使的密信，信中详细商议了如何联名上书，若皇上不允，便出兵“清君侧”的计划。

　　证据到手后，苏清鸢开始着手分化瓦解李渊的党羽。她首先找到了户部侍郎张大人，张大人是李渊的门生，却一直对李渊的某些做法心存不满。苏清鸢开门见山，将李渊囤积粮草兵器、意图谋反的部分证据摆在他面前：“张大人，李丞相的所作所为，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勾结节度使，意图谋反，一旦事成，你我皆是逆党，难逃一死；即便不成，你作为他的门生，也必将受到牵连，身败名裂。”

　　张大人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苏小姐，这……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苏清鸢说道，“太子殿下向来赏识你的才华，知道你并非奸恶之辈，只是被李渊胁迫。如今，只要你能迷途知返，揭发李渊的罪行，殿下不仅会既往不咎，还会向皇上举荐你，让你继续为朝廷效力。”

　　张大人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好！我愿意揭发李渊！我手中也有一些李渊贪污受贿的证据，愿意一并上交。”

　　有了张大人的带头，苏清鸢又陆续说服了几位被李渊胁迫或利诱的官员。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倒戈，揭发李渊的罪行。

　　时机成熟，萧景琰与苏清鸢决定在朝堂之上，一举揭发李渊的阴谋。

　　这日，朝堂议事，李渊果然率领一众党羽，联名上书，请求皇上收回太子的监国之权，声称太子新政“扰民伤财，动摇国本”。

　　“皇上，太子殿下推行的新政，看似利国利民，实则危害无穷。”李渊躬身说道，“裁汰冗官，导致大量官员失业，人心惶惶；减轻赋税，导致国库空虚，难以支撑边防开支；整顿吏治，更是得罪了众多朝廷重臣，引发官场动荡。长此以往，国家必将陷入危机。臣恳请皇上收回太子的监国之权，暂停新政，以安民心，以稳国本。”

　　其党羽纷纷附和：“李丞相所言极是，恳请皇上三思！”

　　萧景琰从容不迫地站了出来：“丞相此言差矣！新政推行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收入增加，边防稳固，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你口中的‘扰民伤财，动摇国本’，不过是你为了一己之私，编造的谎言！”

　　“太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李渊厉声反驳，“臣所言句句属实，若太子殿下不信，可问问在场的各位大臣！”

　　就在这时，苏清鸢从殿外走入，手中捧着一叠证据，躬身行礼：“皇上，臣女有证据证明，李丞相所言并非属实，相反，他暗中勾结节度使，囤积粮草兵器，意图谋反！”

　　众人哗然，李渊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苏清鸢！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忠心耿耿，何来谋反之意？”

　　“是不是血口喷人，证据在此，一看便知。”苏清鸢将证据呈给皇上，“这是李丞相的亲信管家深夜出入废弃庄园的证词，这是庄园中囤积的粮草兵器清单，这是李丞相与节度使的密信，信中详细商议了如何联名上书，若皇上不允，便出兵‘清君侧’的计划。此外，户部侍郎张大人等多位官员，也愿意出面作证，揭发李渊的罪行。”

　　皇上看完证据，龙颜大怒，将证据狠狠摔在地上：“李渊！你好大的胆子！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勾结外敌，意图谋反！”

　　李渊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口中仍不停辩解：“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这都是苏清鸢和太子殿下联手陷害臣！”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张大人等多位官员纷纷站了出来，揭发李渊的罪行，将他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胁迫官员的事情一一说出。

　　证据确凿，李渊的党羽见大势已去，纷纷倒戈，指责李渊的罪行。

　　皇上怒不可遏，下令将李渊及其核心党羽打入天牢，严加审讯。经审讯，李渊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皇上最终下令，将李渊斩首示众，其核心党羽全部流放边疆，被胁迫的官员则既往不咎，仍留原职。

　　勾结李渊的节度使得知李渊倒台后，心中惶恐，纷纷上书请罪，表示愿意继续效忠朝廷。皇上念在他们并未实际出兵，且主动请罪，便从轻发落，削减了他们的兵权，让他们留守原地，不得擅自调动兵力。

　　朝堂暗涌被成功平息，太子萧景琰的地位更加稳固，新政也得以顺利推行。经过这场风波，朝廷中的奸佞之徒被大量清除，官场风气更加清明，百姓对太子的拥护也更加坚定。

　　苏清鸢站在朝堂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这场与李渊的较量，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但她与太子殿下携手并肩，沉着应对，最终成功化解了危机。

　　萧景琰走到苏清鸢身边，眼中满是赞许与感激：“苏小姐，此次能够成功揭发李渊的阴谋，你功不可没。若不是你运筹帷幄，收集证据，分化瓦解，我们也无法如此顺利地解决这场危机。”

　　“殿下过奖了。”苏清鸢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殿下的信任与支持，臣女也无法完成这一切。”

　　皇上看着两人默契的身影，心中十分欣慰。他知道，太子有苏清鸢这样的得力助手，是太子之福，也是朝廷之福。他下旨，将苏清鸢晋升为正一品女官，赐号“□□夫人”，特许她开设府邸，享有与国公同等的待遇。

　　苏清鸢谢恩领旨，心中却明白，这只是新的开始。朝堂之上，永远不会缺少野心与阴谋，未来的道路，依旧充满了挑战。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与太子殿下携手并肩，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清明盛世。

　　而经过这场风波，苏清鸢与萧景琰之间的情谊，也变得更加深厚。他们不仅是并肩作战的盟友，更是彼此最信任的知己。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继续携手，推行新政，整顿朝纲，为国家的强盛、百姓的幸福，共同努力，开创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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