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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章
(三百零五)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这个毒有得解吗?”因为在我面前又众多的人正在看着我,我强压心里的各种情绪,继续让自己冷静地询问老中医别的问题。
老中医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针灸医药箱了,那是一个木头做的四方盒子,有一个盖子。
他抬头看着我,对我说:“恕小民无能,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开乐铠花之毒。但是需要提醒皇贵妃,一般人小剂量吸食乐铠花粉末的极限是五次,五次以上就很难讲了。”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中毒了三次了!
哑奴小荣前一阵子还试图继续给我喂毒,原本应该是第四次中毒。
我的身体不住地在颤抖,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纠缠着我。
我强打着精神试图让关心我的人们散去。
“你们都离开吧,我没什么事情。”我冷着声音对众人说。
那些死士们纷纷离开了,但是香兰死活不肯走。
“香兰你也走吧。”我低着头对香兰说。
“皇贵妃,让香兰在这边照顾您一下吧?”香兰说着就开始手脚麻利地要给我打水让我擦一下脸,“我看您精气神不太好,洗把脸会好很多。”
她说着就要去打水。
“香兰!”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尖叫。
我的尖叫声很显然惊到了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
“你很烦啊,给我出去!”香兰被我忽然爆发的坏脾气很显然惊到了,她把水盆放回去之后就小步快跑出去了。
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难地的,我可以做回一阵子秦沐臻了。
我光着脚,双脚踩在有些凉的地面上,在屋子里无意义地走来走去。
此刻如果进来一个人,那个人可能会被我的样子吓到。
因为我此刻披头散发,穿着单衣,赤脚在我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地面被我光着脚踩着的感觉让我十分舒服,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舒服是因为我终于摆脱了一切束缚,变回了那个秦沐臻。
不舒服是因为这样的场景,让我会想到了上一世我自缢之前,我也是这样绝望地在空荡荡的宫殿里赤脚走来走去。
我抬头看着惨白一片的屋顶,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很颓废的感觉。
我的眼泪开始不住地往下滚落。
我用手背试图擦掉那些溢出的眼泪,却流的更加肆意。
我赤脚蹲在地上,无助地开始哭泣。
为什么呢?
为什么弘昭殿下一定要逼死我呢?
我不理解。
重来一世,我在很努力的为他南征北战,平定各方纷争,他却依旧还是要让我死。
这件事让我十分不理解。
随着的思绪开始向外翻涌,我的情绪开始越发地失控了起来。
我张着嘴,却不敢嚎啕大哭,我只能张着嘴无声的哭。
因为,只有在这小小的屋子里的一刻,我才是那个秦沐臻。
在屋外的我,是北青安侯国杀伐果断且掌握大局的远征大将军。
大文郡的改革眼看着就要见到效果了,我得撑住自己,不能太放肆。
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悲痛之情,却怎么也无法止住自己的抽噎。
(三百零六)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我哭了一会儿,忽然,我脖子上的红绳从我身上掉了下来。
玉佩摔在地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音,被摔碎成了几块。
我眼角还带着泪痕,呆呆地看着那块已经碎成几块了的玉佩。
我恍惚间想到了临行之际,玉屏和我一同去庙里求了两块玉佩,一块是给我的,一块是给墨临的。
“皇贵妃,人都说玉有灵性,可以保护主人免受伤害。您也给自己和墨临求一块,保佑您此次西南之行顺利平安。”
那一日,玉屏这么笑着对我说,然后便引着我走到了求玉佩之处。
我和墨临是一对母子玉石,象征我们母子同心。
我久久地看着那块破碎的玉石,然后试图将其捡起来重新拼在一起。
“是啊,我不能继续放纵自己了。”我自言自语道,“我还有墨临,我的孩子需要我守护,我不能被打倒...”
我抽了一下鼻子,然后到水盆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坐在梳妆台前将我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梳理整理束起。
小心的给自己画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妆容,用来遮掩我因为长时间哭泣而有些浮肿的脸。
然后,我换上平日穿的将军服,狠狠地用束腰勒紧我的腰身,让我的背脊更加挺拔一些。
我整理好自己的一切之后,推开门,见到门口程扬贺田等人都无声地坐在我的门口。
“你们在这里干嘛啊?”我问众人。
程扬看着我,表情关切,对我说:“大将军,您刚哭过是吗?”
我被他问得有些心虚,明知故问的对程扬说:“你怎么这么说啊?”
“你就是...”程扬指着我的脸还想说什么,贺田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贺田推着程扬的脸就把他推到了后面去了。
“这叫桃花妆,程扬这个大老粗懂什么啊?”贺田骂骂咧咧地话逗笑了我。
“桃花妆,名字还挺好听的。”我说。
贺田朝我嘻嘻一笑,和我说他也是前几日给府里的妹妹们买胭脂的时候听说的,说很多女孩都喜欢整个妆容效果。
我笑着和贺田聊了一会儿天,贺田才如释重负般的说:“大将军,看到您恢复了活力,我们都放心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啊?”我笑着问大家。
程扬蹲在不远的地方说道:“您要是倒下了,那值得担心的事情也太多了,首先大文郡的郡守香兰和盐田管事人黑陶就很不让人放心。”
贺田紧接着打趣程扬说:“你到底是不放心大文郡还是不放心香兰本人啊,你说明白一些啊...”
周围的死士们听到和田的话立刻哄堂大笑了起来。
程扬哼哼唧唧了几声,然后说:“我既担心大文郡也担心香兰本人,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众人闹哄哄地开起来程扬的玩笑之际,我趁机躲在贺田身后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试图缓解我心里还因为刚刚剧烈的情绪波动而产生的疲惫压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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