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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导师
“你干嘛,晃到我眼睛了。”陆任之看到前面突然一块亮,睁开了眼睛。
看到施望野手上拿着那张门卡,他心虚地笑了笑:“啊,其实也还好,不算特别亮,你,你忙。”
施望野歪着头晃了晃那个激光雕刻着自己名字的门卡:“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一直和我说没做好?”
真实理由他不太想说,陆任之没什么可犹豫的,当即决定:装傻。
他蹲坐在床上,缩成乖巧的一团:“嗯……哥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懂。”
“别打算蒙混过关。”施望野把那张门卡放在了陆任之的手里,“交代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知道啊。”陆任之盯着门卡,好像根本认不出它是什么一样。
“收起无辜的表情,你就说,是为什么把这张卡藏起来就完了。”施望野插着肩审视着陆任之,“好啊,现在连承认都不敢了,你前几天还骗我说,黑市那边一大堆人排号,所以门卡才没做好。”
他做出柯南的经典动作,食指拇指做出直角八字指向陆任之手中的那张卡:“实际上并不是那回事,而是你私藏了,对吧?”
陆任之叹了口气:“是,只是你别再中二病好吗?”
“说说。”施望野又拿回了那张卡,对着光看着上面激光刻印的小字。
现实的发卡日期是去年年末的时候,明明制作的很快。
陆任之回忆了一下,开始陈述自己的……心路历程:“其实,其实一开始确实是人比较多,所以慢,我印象中快到年根才拿到。”
他挠挠头:“当时你也没在,我就随手塞衣柜里了,那时候柜子里的衣服还没现在这么多,我印象中伸手一掏就能找到。”
能对上号。施望野想,继续听着陆任之的解释。
“但是后来,你不就认识那个一一了吗?他总有意无意地在微信上找你说话,而且我看他好像总在黑市活动的样子,我担心把门卡给你以后……你们偷偷约会什么的……”陆任之越说越小声。
“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施望野哭笑不得,他以前没想到,陆任之对他,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陆任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反正我就偷偷藏起来,不打算给你,这样你要去黑市的话,就只能跟我一起去。”
“就这么简单?”施望野松了口气,“还以为你背着我在那里搞什么违法活动。”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陆任之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违法活动?那和我有关系吗?”
“唉,没什么大事就行。”施望野紧绷半天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忽然有点累了,草草换好床单就躺了回去。
陆任之厚着脸皮蹭上去:“怎么了小野哥哥?你在担心我吗?”
“……你,没啥好担心的。”施望野从他的胳膊下抻出被压住的被子,“我就不多说你了,今天累了。”
陆任之从另一边钻回了被子,死皮赖脸地黏上去:“我怎么了我,你刚才还说我吃醋可爱,现在不可爱了吗?”
施望野困意袭来,听到了陆任之的话,但是没有反应,没理会他。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陆任之伸手到处捏捏,一有些不安就犯起多动症。
“唉,我也不是那种意思,后来我想过给你的,真的,就是咱们那段时间事太多了……就忘掉没想起来了。”
他这种柔柔软软的语气里,施望野直接睡过去了。
“哎,你不会真生气了吧?”陆任之完全没考虑到面前的人没有在冷脸生闷气,而是睡着了的情况,着急地摇摇摇,把施望野摇醒了,“别不说话啊,你跟我说说嘛……哥哥。”
发震时间:现在,经度纬度深度都尚不明确,总之震中就在他脑瓜仁子附近。
施望野在这场堪比十八级地震的剧烈摇晃中睁开了眼睛,暗中感慨睡觉之前还是得把男朋友哄好,不然就连五分钟都睡不安生。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这一轮下来,也被陆任之折腾到没困意了,索性就陪他演一会。
“我。”施望野故作深沉地说,“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啊?就因为门卡吗?我真不是故意的。”陆任之严谨地补充了一下,“就算一开始是故意的,可是我马上就后悔了!”
“唉。”施望野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
嗯,这样就没问题了,刚才陆任之也说的这句话,一模一样,就连语气也是。
“你别这样啊。”陆任之神情哀哀地腻上来,“你原谅我吧,什么我都答应你,这样行吗?”
我滴妈,还有意外收获。
什么都答应?那感情好。
施望野抿着嘴忍住了笑意。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行。”施望野得意地点点头,“这回你也有把柄落我手上了,施先生做一次数喜加一。”
“好啊,在这等着我。”陆任之一个翻身躺平在旁边,“行啊,刚好润滑液用完了,你想做一就自己去买。”
陆任之把门卡和润滑液的空瓶放在床头柜上,五指并拢指了指:“请,这是一的分内事,也是不可推卸半分的责任。”
“……我看,你今晚不用那个也可以。”施望野俯身碰了碰陆任之的嘴唇,“现在已经很……”
“没有你湿。”陆任之瞪了他一眼,“我都怀疑你行不行了,看着感觉没什么劲。”
“别搞真正诱受那一套,小心我这就上钩把你上了。”施望野一口咬上了陆任之的手腕:“坏猫咪,就要受到惩罚。”
“离我远点。”陆任之嘴上这样说,实际身体很诚实地伸手搂住了施望野的脖子。
口口口口地做完。
“我回微信了啊。”施望野把手机拿到两人中间,开锁回复起了一一的消息。
“这时候回?”陆任之把手臂伸得长长的,勾开阁楼挡帘的一角,看到外面天亮了。
施望野写着写着停顿了下来:“嗯,做着做着突然来灵感了。”
“一个后入再加一个侧卧体.位就来灵感了?别太离谱真的。”陆任之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神经病,别带坏小孩子。”
“不是,我说他这个关于生命的问题。”施望野无辜地指指屏幕上的文档,放大一些递过去,“真的是道议论题啊,孩子想问我的观点。”
“回吧回吧。”陆任之把手机推回去,“你们二中也没哲学课,你小子现在还兼职上初中生的生命哲学讲师了。”
“就他一直问我,其实我自己也没做过这样的题,主要靠人生体验。”施望野写了一小段发过去,观察了陆任之一小会,刚才的那种不高兴的情绪没有了。
施望野把他拥到怀里:“这回放心啦?小醋包?”
“嗯,放心,搞学术嘛,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陆任之拍拍他,“哎,你记得保存下聊天记录,让他给你挂个二作啥的。”
“……”施望野被他噎到说不出话。
“毕竟你现在是人家的……”陆任之憋着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这个词:“哲学导师。”
“你行,真爱起外号。”施望野看看窗缝外的天气,干脆起了床,“不睡了,折腾折腾都到了快起床的点了,我去做点吃的,你也一起吃吧?”
“急什么?”陆任之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再陪我躺一会,求你了。”
“得了,这时间睡觉,我躺下就真起不来了。”施望野和他一起晃晃,把陆任之的手摇下来塞回被窝,“好啦,你接着躺着吧,一会好了我再叫你。”
陆任之有点不满地说:“我看你没在偷狗,倒是跟缝纫机相处出感情了。”
“啊?”正在下楼的施望野没听清楚,从楼梯中间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我说你对缝纫机的感情比对我这个正牌男朋友还深!”陆任之冲着楼梯喊了一声,有点不满。
什么情况,现在连缝纫机的醋都要吃,太奇怪了。
“不是缝纫机!春天啦,今天大家一起种地!”施望野哈哈笑着,跑去了厨房。
“种地……什么时候戒同所还有这活儿了?”陆任之更加没法理解了,“至于吗?干活还这么积极?”
他看了看手机里的公众号,好像所里从今年开始确实要自己种蔬菜,这段时间来了个工程组,前几天连菜地都翻好了。
“好家伙,这地儿真成养老院了。”陆任之起床换好衣服,下了楼。
“怎么下来了?不说还要接着补觉吗?”施望野笨拙地给煎鸡蛋翻面,尝试了两次也没成功。
“跟你一样,早起劳动。“陆任之看着他这个样子有点发愁,他伸手接过了铲子:“得了吧,给我。”
“谢谢啊。”施望野在旁边的擦手布上擦了擦,忽然回过神来,“什么早起劳动?”
陆任之把两颗完美的金黄色煎蛋盛进餐盘里:“我准备跟你一起去种地。”
施望野揉揉眼睛:“种地,你?我没听错吧?……忽然这么说,我甚至都有点都难以想象。”
“我怎么了,种地又怎么了,人人都能种。”陆任之又抽了根竹签,手动让烤肠机里的弟兄们依次爆开。
施望野在旁边看着,也插不上手:“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你会吗。”
“不会可以学啊。”陆任之花心思在餐盘上搞起了早餐摆盘,“就像你,你刚开始学做一的时候,那时候你会吗?不也是偷偷盗我的漫画网站账号……”
“好好好、行行行,我自己知道。”施望野对着自己的黑历史感觉到了羞愧:“好了好了,别说这事儿了,你要想去就去,我也只是怕你做不惯那些。”
“做的惯,挺有意思的。”陆任之把餐盘端到了茶几上,“一起吃早饭,然后成为快乐的农民。”
他们俩简单吃完了早餐,就下楼去等卷卷,在等待的这一小段时间中,下楼的人很多。
有的带着草帽,有的穿了千层底布鞋,有的拎着锄头,还有人拿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播种或是浇水的工具,都不知道是在哪儿搞来的。
那些走出来的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准备开启一日限定的农夫生活。
施望野一眼就看见了那只锅盖头精神小鸟,他戴上草帽的样子……没那么精神了,有种少年闰土的朴实感觉。
这种特别的体验,偶尔来一下,别致又有趣。
就像是学校里,为每天锄功课、镰错题、整天脑中苦苦耕作的学生们偶尔举办的集体课外活动一样吸引人。
陆任之有点惊奇地发现;“最近看来,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错,跟我刚来的那会儿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才发现啊?”施望野回想了一下,说,“也是,前段时间咱们经常出去,再不就是太累了在宿舍补觉,很少在所里转悠。”
陆任之有点感慨:“现在这样才是应该有的啊,之前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
“对啊,都是普通人,卧眠几尺,一日三餐,追求的生活就是安安稳稳、脚踏实地。”施望野双手揣兜,“现在的状态就很好,那些牛鬼蛇神处理了以后,大家像一个和谐的小社会。”
“是这么回事。”陆任之思考了一会,继续看着眼前的人群渐渐走出大楼。
“我来了我来了。”铠卷卷挽着裤腿,拎着一个小布袋子,向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小陆,你也想体验下种地啊?”
“嗯,我试试。”陆任之从上到下看了看卷卷的今日穿搭,“你穿这个,还撸胳膊挽裤腿的,不冷?”
“我们老家,干活都是这么穿的,今天应该是播种,等忙起来估计还得热,不能冷。”卷卷看了看地边新增的实验菜田的标志,“走吧老乡们,去种地。”
“走吧老乡。”施望野拽了拽陆任之的袖子,三个人肩并着肩,往实验田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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