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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城怪谈
温琼道:“为了躲避杀身之祸,想必你心中已有计策,尽快离开这里,灵巅不是你这种邪祟能待的地方,今后若要我看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穹天:“……”
于此同时,他们降落在一座庄严巍峨的宫殿前;
他们踏入殿,穹天的身上有股自然而然的邪气,就像一名阴冷的死神,与生机勃勃的长生殿格格不入;
原来这就是灵巅朝会;
殿外灵巅满城柳色如洗过一般,水气翻滚扑进了长生宫殿中,云雾缭绕笼罩殿内,弥漫开来一层薄纱半的水雾,繁花沾着雨露,花瓣飘零,神族男女在殿内调笑,人如走马灯;
“我在等你们。”来人是穿着青色战甲的女将,白色短发,身段妖娆。
从装扮上不难看出,这就是西域雷神青莲。
温琼在看到她的一刻竟然有些失神,女将的眼神在穹天身上流连,温琼不悦道:“此人我要带去人皇那里问审。”
“什么意思。”穹天愁眉不展,环顾四周,问青莲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青莲安慰的口吻道:“我会让你被人捆起来打吗?只是想请你陪我走一趟而已。”
青莲走上来,名义上垂询,实则眼中暗藏杀机,就差刀剑加身了。
“不可能。”穹天往后一退。
青莲:“我青莲今日杀你穹天,不为私人恩怨,只为弟兄们从此避开江湖冤仇!”
“青莲,手下留人。”温琼说道,用战天桀挡住惊雷锤。
“陛下在金裕鸿鸾有召。”神官将金蝶递给青莲;
看到金蝶的青莲狠狠瞪了一眼穹天,‘哼’的一声离开。
那太监神官手指按在蝶身,走了过来,温琼默然,只是看着青莲离开的方向心事重重的模样;
神官朝他摆道示意,金蝶光芒迸发出一条金线,缠住穹天的手腕,却在即将碰到一刻被击碎;
“没瞎。”穹天说,“我能看清,不用那么麻烦。”
神官会意收了金蝶,带着他,一路进了金裕鸿鸾殿外;
琉璃瓦流光溢彩,灵物声声,金楼花落,殿中充满了严肃而沉寂的气氛;
只听一个清丽柔美的女声说:“这次人皇请阁下归国,并非别事,因为江南一带白朗倡乱,十分猖獗,江南军屡战失利。现在又因神行一事修灵界民心不稳,唯缺少一名文武兼备的统领。人皇请阁下坐镇江南,亲率劲旅,痛剿逆匪平江南解暴乱,想必不会推辞吧。”正当穹天想那人是谁时,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尊师以德承天下,不敢担此重任,请陛下另委贤能。”
天璇脸色十分不好看,注视着他进来。
宫殿之上,天璇坐在正位,他的旁边四张椅子,椅子上有悬浮法阵,如同三块巨镜;
镜中各映出三国诸侯朝廷景象,三国主宰坐在那里,最近左侧的司南之父司无双,一个威武的闪电大汉,豹眼短须,通体幽兰铠甲,见到他的表情如同见了洪荒古兽一般。
而另一边的是一名犹笑的罗汉,当是西域魔佛,面容可怖,黑瞳布满整个眼球,眼中笑意更是阴暗无比。
而在魔佛旁边的是一名穿着火红纱裙的美人,江南女帝火女魅疆,面容清冷,似乎对一切毫不在意,唯有看到他进来时才微微抬了抬下巴。
“魔眼瞑。”
“他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他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一刻,无论殿中镜中,皆是大惊;
一时间通灵镜中皆是流言绯绯,经过魅都游街一事,在座的诸神不想认识他都很难;
诸神之怒在所难免,碍于天璇,他们的目光化为数万道利刃指向他而来。
虱子多了不痒,账多了不愁。
此时不知谁“哼”了一声,打破了此刻的波涛暗涌。
火女镜中温琼踏殿而来,金甲赫赫,胸膛前掌中燃烧炽焰,印在那双煞红的瞳孔中;
温琼说道:“大祭司,他终归是魔眼瞑,留他在这里,迟早会惹麻烦。”
天璇眉头微锁,只是怒目看着穹天。
“他既然已经被杀,如今只是凡人,就已经和魔眼瞑斩断渊源了。”天璇回答。
温控又是一声哼哧。
“大祭司,不能用弟兄们的性命做赌注啊。”温琼再次道,“最洁白的东西,反而含有污垢;最方正的东西,反而没有棱角;最大的声响,反而听来无声无息;看起来最不可能有害,到最后却最致命。”
“尊师曾言天下趋势。”天璇定眼一看温琼,转而说道,“说句忤逆之言,若无‘瞑’的出现,便不成天下趋势,若无他出现何来东岳大陆?”
温琼看看天璇,转而看向穹天,眼中几乎要冒火。
“度厄将军。”司无双道:“人死如灯灭,气化清风肉化泥,你别总纠结于过去,物极必反啊。”
温琼咬牙道:“那便让它们反!只要我尚在,谁敢用禁术的,我见一个杀一个。”“大将军快别纠结了。”火女裹着红袍半躺在贵妃椅上,手支着头,说,“江南出了这大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怪事。”温琼道。
众人一阵唏嘘,能让度恶战神说怪的,天下还没几件。
“此次勘查太阴山,锦官城,东津三地,俱是夜里遭遇突袭,所过之地,都发生这怪事。”
“伤亡人数如何?”火女转而喊道,“司南……,唉,人老了记性不好了,这才想起北斗今日没到场呢。”
“禀女帝,无人伤亡。”温琼又说,“怪就在此,无论老少妇孺皆无人伤亡。此怪物藏身于无形,任何宝物皆无法使它显现,更无法对付。”
通灵镜传出火女清丽妖娆的声音,追问道:“没有伤亡是怎么回事。”
温琼回答:“伤亡确实没有,但从那些归来的人,已经不是人,而是另一种东西,非妖非魔,且各个修为突然暴增,倒像是能让人成仙的东西。”
穹天闻言一凛,天璇亦是被它吸引了注意;
通灵镜中内就此议论嘈杂不堪,穹天一言不发,思绪混乱;
他们所议论的东西让他熟悉;
不免让他面露担忧之色,此时天璇看他,不经意皱起眉头。
便听司无双问道:“度恶将军未曾出兵排查?”
“先后朝此派过三次兵。”温琼答道,“尚不知魔物还是妖族作乱,不足一月接连吞噬大小城各十五城,皆是江南通往三国要塞,且怪物来去无踪,蔓延极快。”
“我麾下曾解刨感染死尸,奈何并无异常,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穹天喃喃道:“按照这么说,你们如何判断他们与别人不同呢?”
一众大臣便朝着他望了过来。
“穹天小兄弟怎么看?”火女毫不介意问道。
“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月前。”火女道。
此番所言,正是他初入东岳时,无论阴差阳错,也定与鬼蜮脱不了干系,听了这么多,他心中也有了数,便开口道:“如……”
话到嘴边,转眼一看温琼,忽然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
只的绕过他,对着火女道:“如此说来,那么这个不是妖,更不是成仙的东西,其实是个怪物。”
“且不止一只,不知道诸位是否听过巫蛊之术,其中有一种蛊,它是希望死去的人回归,而产生的东西。”穹天续道;
“可惜十八宗派后继无人,不然在座诸位必定能听“长生不老”,在没有灵力的上古,通过这种蛊延续生命,巫族凌驾天下也是因此,哪怕是巫妖大战后,巫蛮依然能长生不衰也是因此……。”
温琼哼哧道:“有此此等毒物你又是怎么知晓的。”
“放心,我没有吃过。”穹天道。”
温琼恼羞成怒道:“谁在乎你吃没吃啊!”
火女听得正有趣,朝温琼道:“好歹让他说完,再出言反驳,不然上梁不正怪谁管束不利呢?”
“没事。”穹天说道,“我正好要请问几个问题。”
在场有许多经历巫妖大战的前朝遗臣,唯一的巫族的九渊,且苟延残喘,众人便不多说什么,火女也只示意他问。
“其一:怪物不能离开故城,否则会害人;”
温琼回答:“没错。”
“其二:怪物中那位感染死尸生前是个失魂症;”
温琼道:“对。”
“其三:你们想用法术将那怪物困在那人体内,而把那个怪物带出城时,却发觉那人变成了死尸,但是那个怪物没有离开。”穹天问完后,温琼色变,众人看向他;
温琼道:“没错。”
“怎么回事!”司无双拍案而起,道:“你竟然将怪物封印在人体内,那可是一条人命!”“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温琼喝道。
“这正是我们所担心的。”火女说,“实在无法解释……他们混在人群,无论高手都尽数被感染,就连各城护城卫无人幸免,而怪物统统一夜之间消失,连金蝶无法扑捉任何痕迹。”
穹天:“??”
他放下酒壶,开始思考,这不完全像是巫蛊之兆。
“十五座城池,五千六百万的人,只能圈地画牢。”火女道,“五大世家对此,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西北两朝,明嘲暗讽如潮而来,江南一方则是怒不敢言,纷纷求助般地望向穹天;
“无人幸免?”穹天问。
“……无人幸免。”温琼答道,犹豫再三,问:“你认为与巫蛊有关?这怪物会摄魂?”
不可能是摄魂,若是摄魂,这么大一座城,竟会无人逃出来?!
怪物的主要掠夺目的是什么?
“现在这样,不好判断。”穹天说,“即使如此,解铃需系铃人,得要擅毒的巫……”
穹天感觉到了意思危险的意味,天璇只是静静看着穹天,两人僵持片刻,穹天顿时紧张起来;
此时,有一人清嗓。
“江南盛世所有人都精通法力,嫌少有人因为摄魂遇难,偏偏司南下落不明,连实际死伤情况都无法统计!”
原来人皇一直在听真,因而众人不敢打岔;
“十五城,上千万性命……”司无双反复咬着这几字,道:“你们拒不上报,暗自草芥人命?”
旋即,温琼双膝跪地。
穹天险些被喉咙中的酒水呛住,深呼吸缓过气,天璇投过目光,眉头深锁。
那人飞散着及肩白发,手握长剑,逆光向他走来;
穹天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态,为他周身气势所震撼,就已压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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