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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等一下,我这边现在有点事。”路鸢那边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但跟昨天见面时相比,她脸上的妆容此时全卸掉了。
眼眸含水、睫毛纤长,皮肤好的跟刚剥壳的荔枝一样,谷清禾一下就看痴了。
她眨眨眼睛找回注意力。
挑最关键的问道:“那我要等到几点呀,几点我能去找你?”
只见路鸢侧过头看了一眼屋子,接着捏捏眉心:“八点……不,七点半吧。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得到确切的时间,谷清禾一下就支棱了:“好!那我七点就出发!”
她正想再说两句。
路鸢那边却道:“抱歉,谷清禾。我这边有点事,晚上再联系你。”
挂掉电话,路鸢走到猫眼前方,看着在走廊喂蚊子的三个人冷笑。
跟谷清禾见面前,要想办法把他们解决掉啊。
昨天跟谷清禾度过了一个很开心、很飘飘然的一天,晚上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她几年未见的父母以及那个讨债鬼弟弟。
她妈孙萍冲上来就开始哭,“鸢鸢,你是不是叫人打了啊,眼圈怎么这么黑,身上衣服还破破烂烂的。”
她爸路建民倒是看出来她这套是精心打扮的。
抱臂哼笑,高高在上:“我就说这黄毛丫头在城里没干正事吧。
还当牙医呢,谁家牙医能做这幅打扮,我看不会搞什么不正当的事呢吧?
那你赚的应该挺多的,怎么你妈生病的时候只给了三千块,没见过这样的不孝女。”
他们全然不管这是楼道,是公共场合,声量稍微大一些,就会有人隔着猫眼偷听。
只想夺走属于路鸢的一切,重新把她拖进泥淖。
路鸢根本没去哄孙萍,或者说反驳路建民说的狗屁话。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两个表演型人格只用一秒就完全入戏了。
一个看似对她关心的不得了,但长身体时连一个鸡蛋都不肯让她吃。
家里的所有资源都要无条件的按照路鹤、路建民、孙萍、路鸢的顺序来分。
另一个在外做着建筑工人的活,但是只要一回家,就不知为何黄袍加身,一键变成大王了。
今天只是对女儿荡.妇羞辱而已,还没到咒她早死那一步呢。
路鸢知道,自己一旦加入进去,戏台只会变得更乱。
所以她只是抱臂看着,勾起嘴角冷笑。
因为根本用不着她加入这场闹剧。
每每这时,她那个讨人厌的弟弟路鹤就会站出来充当好人。
只见他先是表演了一个惊讶。
然后意义不明的看了一眼路鸢,像是担心她听到这些话受伤。
又是给孙萍递纸,又是拦着路建民叫他别这么说,他姐不是那种人。
一人照顾三人的情绪,简直是超级高情商。
忙的父慈子孝,不可开交。
路鸢每每看见这个画面,心里就只剩下隐隐作呕。
她宁愿叫孙萍跟路建民把心里想的所有难听的话都吐出来,让刀子直接割在肉上。
也不愿意看路鹤故意演出来的姐弟情深。
三五岁不谙世事的时候,就知道笑嘻嘻的跟她说“姐姐,你真的是我姐姐吗?爸爸妈妈好像只爱我呀。”的人,是不可能在长大后突然知道体谅姐姐的难处的。
路鸢比谁都希望自己不是亲生的。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发生眼前这场闹剧。
此时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等到路鹤把那两个人哄消停了。
她也蓄力结束了。
一个箭步冲上去,重重的给了路鹤一巴掌。
趁着路鹤没反应过来,路鸢冷笑着揪住路鹤的衣领骂他:“你又去找我同学要我的地址了是吗?这次是哪个贱人给你说的,我马上把他删了。”
“不说是吧,一会儿别喊疼。”
路鸢当机立断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金属项链,把它们当作鞭子噼噼啪啪的抽到路鹤身上。
铆钉、铁环、金属荆棘,还有刚做好的棱角分明、尖利无比的小锡猫。
一下就在他穿短袖露出的脖子上划出几条血痕。
血珠子连成几条刺目的红线。
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料到小时候怯懦文静的路鸢,会突然暴起伤人。
孙萍下意识就用自己擦过鳄鱼眼泪的纸巾,去擦路鹤的伤口。
眼泪里的盐份,蛰的路鹤更是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路建民见状又去骂孙萍。
他骂路鸢,路鹤这个坏种喜闻乐见,但是他唯独接受不了路建民骂他妈。
这会儿捂着伤口又开始让路建民嘴巴放干净点。
三个人乱作一团。
路鸢趁他们不注意,迅速打开房门进去,顺手把门一层层反锁住了。
谁知三人不死心的跟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平白挨了一巴掌三鞭子。
路鹤这会儿也不装了,跟街头二流子一样的污言秽语不要钱的大放送。
听得孙萍一愣一愣的不说。
有的句子脏到路建民这个说惯脏话的建筑工人都直皱眉头。
一回家就看到带着小猫担心的守候在门前的炭团,路鸢心情变好不少。
刚才以一敌三,她其实也害怕的不得了。
好在是终于回家了,回到了属于她的小窝。
肾上腺素褪去,路鸢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无力的朝炭团招了招手,把猫叫过来抚摸,缓缓放空自己,平静心情。
等外面不那么吵了,路鸢终于隔着门开口道:“忙了一天我要睡了,这门我不可能打开。你们哪儿来的哪儿回。不行就报警吧,警察局有空调。”
果不其然,这句话又燃起了外面三人的斗志。
一个个都气势昂扬的要报警,说要让警察抓走路鸢这个不孝女。
这层楼有个事多的独居老大爷。
他吃瓜吃了个爽,也打开门帮腔:“做人留一线,姑娘你叫你父母进门呗。
大老远来看你一趟,不请人吃饭就罢了,怎么还打人呢?
吵吵嚷嚷的,大家都别睡了。”
路鸢攥了攥拳头,实在想不明白跟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她隔着门嘲讽道:“大爷,你睡不着出来遛弯记得关好房门哦,这几个人偷东西呢。”
路鸢面上笑嘻嘻的,表情却比哭还难受:“报警正好。
上回找到我住的地方,偷走了我的金项链,我舍友的生日她爸妈给她新买的包,还有她对象送的金镯子,三万块完全够立案了。”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路鹤他们立马消停。
那个大爷健步如飞的回家锁门。
那些隔着一道门蠢蠢欲动,想出来搅混水的人也歇了心思。
被摆了一道,路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那时候妈生病了家里没钱治,我过来问你借钱的呀……
我哪拿别人的东西了?钱不够拿你的项链凑了凑。
我看你朋友圈戴过的,那是咱们家的财产……”
那条金项链其实只有吊坠是新的。
只有三克重,但路鸢很喜欢那个鸢尾花的图案,第一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就想买。
但独木难支,她从上大学后,就完全没有家庭的帮衬了。
牙医助理的工资根本不够吃饭的,硬是攒了三个月才舍得拿下。
当时路鹤拿着孙萍的病历找上门来。
路鸢虽然憎恶,但还是不忍,留他过了一宿。
最后给他的三千块,还是从花.呗上刷出来的。
可他还是动了坏心思,趁路鸢上班去了,翻箱倒柜拿走了她唯一的支撑。
“你闭嘴吧,我要睡了。”
路鸢在人前努力维持的所有骄傲,都被她这一生恐怕都难以摆脱的父母一杖击溃。
是一下子得到了太多幸福,所以必须用不幸偿还吗?
昨天这么一折腾,路鸢根本没休息好。
半夜洗漱完看见谷清禾的消息,脸上才终于带了点笑。
她是路鸢。
她不可能让别人毁掉她的人生。
路鸢打开房门,外面三个人瞬间就起来了。
她笑的眼睛眯起,眼底却并无一丝温度:“走,我们去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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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亲生,小鸢会有自己的好妈妈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