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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竹意苑里,萧璟桓正在翻着账本,有一搭无一搭地听永丰汇报。
“公子,前些日子江掌柜还担心咱们钱庄开门会遭受挤兑,没想,反而有更多的人往咱们这存银子了。”说起这事,永丰满面笑容。
钱庄可是公子很大的心血!之前江掌柜都愁得吃不下饭了。现在能保住,他也高兴。
说完,他见公子并无欣慰之色,眼神时不时望向窗外。
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不敢问,忙又说起别的事:“公子,这些日子,我们发现公主府里,有许多别府眼线。”
“嗯?”
萧璟桓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他。公主府有探子他不奇怪,只是,这才几天,永丰就查到了?
公子总算肯正眼瞧他了,永丰感觉抓住点什么,口中不停:“公子,这些眼线做事肆无忌惮,毫不掩饰,我们才一下子就查清楚了!”
萧璟桓轻笑,这三公主,是怎么平安活到大的?
是了,她是公主,只要不想着夺权,谁能束缚着她呢?
“你派人盯着她们,不用管。”萧璟桓吩咐道。
“是。”
永丰正准备接着禀告,却听见院外的请安声——三公主来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见公子眼睛闪亮了一下,他恍然大悟,难道公子一直在等三公主?
是了,往日这时候,三公主早就来探望主子了,今儿却是晚了。
公子他……
他摸了摸额头,退立在一侧,静侯不语。
秦梓舒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兴冲冲的进屋,见萧璟桓正端坐在书案前。
这厮伤好得也太快了!这才几天,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她笑吟吟的上前,道:“桓桓可是忙着?你大病刚愈,得多休息才是!”
说着,将食盒放到桌上,见桌上是账本,她目光闪了闪:“这是什么?”她一边说着,手已往账本伸去。
萧璟桓快她一步,将账册拿在手中,站起身,放到身后书架上,淡淡道:“没什么。”
秦梓舒也不恼,笑眯眯的欺近,道:“这么着急啊?可是在瞒着我做坏事?”
“在公主眼皮底下,我能做何坏事”
秦梓舒转了转眼珠,欺到他耳边道:“可是在瞧云雨图?”
萧璟桓猛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喝道:“公主慎言!”
“桓桓莫恼!莫恼!”秦梓舒笑嘻嘻的。
萧璟桓并不看她:“公主来,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
“公主既以看过,可以走了!”
秦梓舒不理他所言,伸手打开食盒,端出银碟,道:“谁说我无事了?咯,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糕点,来尝尝?”
说着,将糕点往他身前一递。
萧璟桓撇了一眼,拒绝:“我不饿!”
“好吧!”秦梓舒也不深劝,将碟子放下,转身找了个位置,怡然坐下。“你不吃,我不走!”
说完,她左手撑在案几上支起腮,右手捡起一颗果子往自己嘴里塞。
他不饿,她这会却是口渴了。
萧璟桓看她那歪倾的坐姿,没说话。
他坐回书案边的椅子上,见秦梓舒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沉住气,提笔练字。
但他高估了自己,被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着,他运笔都不能顺畅。
勉强写了几个字,他就放下了笔。
没忍住,他端起了茶,顿了片刻,没喝又放下。
秦梓舒仍盯着他津津有味地看,还悠闲的喝起了茶水。
没一会儿,萧璟桓又将茶端了起来,只是仍然没喝。
秦梓舒这会终于有了反应。
“桓桓,你是不是喜欢这茶。我让人再给你沏一壶吧!”说着扑闪着大眼睛,似要大声喊人了。
永丰忙低头抿嘴,公主,公子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啊!
萧璟桓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问:“公主没别的事吗?”
“有啊!”
萧璟桓正想说,那他不耽误她,却听她说:“看你啊!”
永丰终于忍不住低笑起来。
萧璟桓一个眼锋扫过去,永丰立马噤声。
萧璟桓无奈,这场较量中,他认输。
他眼睛扫过碟子,道:“我尝了这糕点,公主就肯走了吗?”
“我就那么不招桓桓喜欢?”秦梓舒不依了。
萧璟桓没说话,伸手捏起一块糕点投入口中。
他本想赶紧吃了让她离开,就一口吞,哪想这糕点又干又咸,卡在脖子间,比吞了石子还难受。
难怪一定要守着他吃呢?
他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他忙将茶水灌下。
秦梓舒一愣,这糕点是硬了些,他的表情不用那么一言难尽吧!
她取了一块,轻抿了一口。
“呸,呸……”怎么这么咸?!
她忙端起一杯茶漱口,还是觉得咸,忙叫人送茶水来。
她这会脸色也变了,她送给逸哥哥的也是这么咸?
丢脸死了!
恨不得悟住自己的脸。
萧璟桓见她脸涨得通红,心中疑惑,这不是弄来整蛊他的?
难道,这真是她为讨他开心而亲手做的?
这手艺真不敢恭维!
可是,有多久了?
有人不是为生计,不是为谋利,只为他高兴,真心为他做一顿吃食呢?
他竟想不起来了?
此时,有丫鬟端了两盏热茶进来,秦梓舒恼了,道:“怎么这么热?是给人喝的吗?怎么做事的?”
萧璟桓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竟觉得嗓子好多的。
他扫了眼跪下求饶的侍女,心中瞬间有了个主意。
他凉凉道:“她们若用心做事,哪还有时间到我面前晃荡?”
咦?秦梓舒责骂的话被噎住了,这是哪个意思?
他在故意引她吃醋?
是她听错了?
还是理解错了?
萧璟恒看她的样子,似笑非笑。
秦梓舒回过神,大喝一声:“岂有此理,居然趁我不在,敢来勾引你!”
她瞪向萧璟桓道:“是谁?”
萧璟桓道:“我并不知姓名。”
“那把府里所有的奴仆都给我弄过来!”
“那倒不必,永丰知道,让他将人领来吧!”
永丰抬头,见公子眼神望向了他,他懵了,他什么时候知道了?他又见三公主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忙低下头领命退下寻人。
到了屋外,暗思,他倒哪去寻人来顶缸?回想起公子刚才看他的眼神似有深意,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
那些人,刚才公子不是说了,只让人盯着,不多管吗
就算改了主意,什么时候公子做事这么简单粗暴了?
不,公子肯定不是临时起意,应自有深意,他只是没想到而已。
永丰走后,自有侍女重新上了温茶,两人在屋里喝茶不语。
一时静谥无比。
秦梓舒盯着茶盖上的圆弧,似能看出朵花来。往日,屋里不是有绿柳,也是有其他人在,她从未和萧璟桓独处过。
之前还敢嚣张地盯着人家看,这会,却只盼着那侍卫脚程快些。
萧璟桓看着这会正襟危坐的三公主,金黄的阳光洒在她娇嫩的脸庞,浅浅的绒毛,似长在蜜桃上,恨不能轻碰摩挲掉。
这会,被萧璟桓的目光盯着,换成秦梓舒坐立难安了,一阵轻响,她以为是人来了,忙起身往门口走去。
可空落落的院子,除了微风吹拂着树中沙沙声响,根本无人走动。心中燥热,目光忍不住扫到屋角那释放冷意的冰盆,似乎刚才进来,还是满的,这会都快化了一半了。
难掩烦燥的握了握手,她实在不想进去与萧璟桓大眼瞪小眼。但在外面杵着也很奇怪!
她只能像蜗牛慢步似的,往里面而去。
萧璟桓把她的作态看在眼里,这三公主有些“虎假狐威”啊!
似为了印证心中所想,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直看得,她脸像水波逐浪,一层层往上红透。
正当秦梓舒忍不住想瞪回去的时候,永丰总算带着人进来了。
当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一排排侍女,她是蒙的。
左边那个,是膳房的吧?个最矮那是管园里花草的吧?最右边那个,是公主府边角院子的吧?
这些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往竹意苑跑?
要说,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人是哪儿的?
很简单,绿柳曾特意跟她指认过,这些都是别府送来的细作!
哪有这么凑巧!居然一个不落,都跑他面前来献!
他的手在府里伸得那么长了吗?
秦梓舒眸光明灭不定。
而如今,她要顺水推舟将这些人逐出府吗?
萧璟桓见她不说话,提醒道:“公主,人来了!”
秦梓舒心中拿定了主意,转身狐疑的盯着他,问:“桓桓,你如此貌美,被人注目应是常事,为何对她们动了怒?”
萧璟桓笑道:“怎么?公主舍不得了这些人了?”
秦梓舒道:“来人,把他们给我发卖了!”
侍女们听了,忙跪下求饶,都是一脸懵,怎么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被赶了出去。
秦梓舒却是一直没回头,直视着他道:“桓桓,你不用激我!这府里,除了我院子里的,你看谁不顺眼,我都能依你撵了出去!”
侍女们这才明白,她们是遭了无妄之灾。想向萧公子求饶,永丰却是没给她们机会,领着人进来,将她们拖走了。
萧璟恒轻笑,原来有人在后面撑腰,做事不用费心费力的感觉这么好呀!
秦梓舒的话却没说完,她声音沉沉:“但你不该骗我!”
“那公主要如何?”
“我要罚你!”
萧璟桓淡淡地看着她,她已经发现她似纸老虎,并不怕她。
他还挺好奇,她要怎么罚他!
“把这些糕点都给我吃了!”秦梓舒将她带来的糕点又放到他面前。
萧璟桓笑:“公主也知道,吃这些糕点,算是罚啊!”
秦梓舒哽住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怒瞪他!
萧璟桓轻笑,自觉的拿起糕点吃起来。
秦梓舒看他乐。
乐吧,欲要使人亡,必先使人狂!先让你狂一阵子,以后有收拾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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