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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以你为眸
静默的陪伴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周末的下午。
顾夜合上速写本，看着对面正在看书的林雪见，忽然开口：“林雪见，跟你商量个事。”
林雪见从书页中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说。
“我们美院有个年度主题创作，‘光与影’。”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速写本的封面，“我缺个模特。”
林雪间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所以？”
“所以，”顾夜看着她，目光里带着艺术家审视般的专注，却又比那多了点什么，“我想画你。”
画她？
林雪见的第一反应是理性分析：这属于合约内容吗？似乎超出了“恋爱实习”的范围。会有时间成本。被画意味着要被长时间注视……
“为什么是我？”她问。
顾夜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回答得很快：“你的气质很特别。冷静，理性，像一道稳定而清晰的光。”他指了指窗外晃动的树影，“但我觉得，光不应该只有一种形态。我想看看，理性的光，落在不同的面上，会折射出怎样的影子。”
这个解释，带着艺术家的玄妙，却又奇异地说服了林雪见。她在他眼里，成了一道值得研究的“光”。
这很符合他艺术家的人设。也很符合她作为“研究对象”的身份。
“需要多久？在哪里？”她开始考虑可行性。
“不会占用你太多学习时间，就在画室，每次两三个小时，具体时间按你的日程来。”顾夜给出了很有弹性的条件。
林雪见思考了片刻。抛开“契约”不谈，这似乎是一个观察艺术家工作模式的独特机会，一种新奇的体验。
“好。”她点了点头，“我接受。”
顾夜似乎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得逞般的笑意，但很快隐去。他重新打开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拿起炭笔。
“那，现在开始？我先画几张速写，找找感觉。”
林雪见放下书，端正坐姿：“需要我保持什么姿势？”
“不用。”顾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目光不再是平时戏谑或散漫的样子，而是纯粹的、专业的，带着一种穿透性的观察力，“就像刚才那样，做你自己就好。”
炭笔在纸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雪见尽力维持着自然的姿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流连。这种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实习表演”都更让她心神不宁。
她忽然想起他说的——“理性的光，会折射出怎样的影子”。
那么，顾夜，透过你的笔，你看到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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