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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晏珈抹了把已经收住的眼泪，夺回自己手机，“你自己没有手机吗？别天天拿我手机！”
屏幕上还在播放陆钰西录下的视频。
和晏珈预想的一样，镜头太近，他一张脸都没完全进去，细微的距离，睫毛颤动的频率都能清晰捕捉。
晏珈看的头皮发麻，手忙脚乱的要删。
陆钰西不太对劲儿，可能真是抽烟抽傻了。
“发给我再删。”陆钰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早点儿拍完，中午我带你出去吃。”
晏珈指尖一顿，“这是我发给你的报酬吗？”
“不是。”陆钰西道。
“那你为什么带我吃饭？”是和好吗？
三番五次的被拒绝，晏珈已经不再问后面那句话了。
“我觉得餐厅拍摄效果也不差，而且你中午有三个小时的空白可以再拍一段。”陆钰西道。
“..........”
沉默了会儿，晏珈回道：“我没这么赶时间。”
陆钰西不听，并从他书桌上拿了根笔进来，开始在下面继续列计划。
12:00——15:00，吃饭，
陆钰西没什么好点子，抬头示意晏珈来说，他来写。
“蹲在脚边吃饭。”
陆钰西眉梢微挑，继续看向天赋型选手。
“对话。”晏珈道。
“什么对话？”陆钰西问他，“小狗汪汪叫？”
晏珈小小哼了声，“当然不是。”在陆钰西想再问下去之前，晏珈接着道：“不告诉你。”
“还有别的吗？”陆钰西问他，“计划拍几秒？”
“25秒吧。”
“好。”陆钰西写好后，把纸条折了两下放进了口袋，“中午想吃什么？”
“翁园。”这种餐厅陆钰西请他他才舍得去一次。
陆钰西点点头，“换衣服，等会儿我们走。”
“还没拍完。”头发衣服都弄湿了，不拍晏珈总感觉亏了。
陆钰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外面等你。”
没人捣乱，晏珈回归之前的高效率，一遍就过了，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陆钰西正躺在他头上看手机。
全神贯注的，晏珈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
是刚刚陆钰西录的他，超级近景的特写画面。
晏珈吓的后退了半步，陆钰西要视频肯定是要看，但是晏珈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看起来了。
躺在他床上，在他在旁边时就在看，说不出的诡异感令晏珈胳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你。”陆钰西关了手机，面对他时的态度和之前一样的不冷不热，和对他视频的火热视线比起来判若两人。
“陆钰西，你还好吗？”
陆钰西背影顿了下，嗓音浅浅的传出来，“很糟。”
陆钰西的很糟几乎已经是天塌地陷的地步了，晏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没有能力去处理能让陆钰西感到很糟的事情。
去餐厅的路上，晏珈和他坐在后排，宽敞的地方，晏珈紧紧贴着他，像个小动物似的依偎着他。
“这能让你心情好一点儿吗？”晏珈手指指指刚刚发给他视频，声音小小的问他。
“可能。”陆钰西同样用仿若气音的声音问他，“害怕吗？”
“还好。”晏珈抱住他，目的执着道：“咱们和好我就不怕了。”
陆钰西把自己手臂抽出来，并推开他，“那你还是害怕吧。”
晏珈一听，也不用他推了，屁股一挪一挪的和他拉开距离，心底埋怨起自己不争气。
小桥流水，亭台画廊，绿树阴阴里晏珈忍不住拍照了好几张照片，等回过神来已经十多分钟过去了，看见陆钰西还在等他的时候，晏珈心里既高兴陆钰西不算太无情，又生气陆钰西对他冷眼旁观。
一张脸上表情精彩，眉头似皱似扬，嘴巴似抿似笑，陆钰西通通视而不见，似乎刚刚等待只是出于教养。
晏珈一瞧更气了，心里告诫自己，这次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先搭理陆钰西！
等点菜下意识的点了陆钰西喜欢的菜肴时，晏珈的心忍不住软了，陆钰西状态糟糕点两盘他喜欢的菜就算做好事了，何况花陆钰西的钱，点他喜欢的也正常。
那就不理他好了。
吃饱喝足，一顿饭下来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陆钰西硬生生没说过一句话，晏珈都快憋出内伤了。
眼看正事儿还没干，晏珈说服自己，绝不是他输了，是他不得不说，把摄影架支好，做出颐指气使的样子来，。
“你，过去点儿。”
“你要在外面？”陆钰西起身，让他进去，“我觉得里面会更好。”
“好在哪儿？那么挤。”晏珈说着还是进里面了。
“拍摄效果好。”陆钰西说。
陆钰西一坐，空间感觉更小了。
晏珈找了个位置，慢慢下去跪在桌子里面，等抬头的时候，陆钰西已经把镜头对准他了。
不用看就知道是近景特写。
熟悉的头皮发麻感如陆钰西的影子笼罩了他。
“你把支架上的按钮点一下。”晏珈指示他道。
陆钰西把手机塞他手里，起身将支架上的手机录像点了开始，坐回来时，挑了炸鲜奶，放在盘子里。
“吃这个吧。”
晏珈“嗯”了声，指指坐垫，“放这儿。”
陆钰西按他指示把东西放好，重新拿起自己手机对准了他。
晏珈有点儿哭不出来，只好用力揉自己的眼睛，多个活人在的好处就是不用一个人管这么多事儿。
“眼睛红了吗？”
“红的。”陆钰西手指在脸上刮了一下，“眼睫毛掉了。”
“哦。”晏珈干巴巴的应了声，半晌没有动作。
陆钰西等了半晌见他还没有动作，“还不开始吗？”
晏珈低着头，很凶的说，“我不好意思。”总感觉怪怪的，做不出来。
“我帮你。”陆钰西说着，把他脑袋按在了盘子里。
表皮酥脆的炸鲜奶瞬间破裂，炸的金黄的面包屑粘在晏珈白皙的脸上，里面温热的牛奶膏体被挤压爆浆从晏珈脸庞下被挤出来，黏糊糊的沾在鼻子嘴角，骨头隔着皮肉硌在盘子上硌的晏珈生疼，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
“珈珈，该说对话了。”
“王八蛋！”晏珈咬牙切齿的骂他。
陆钰西手臂青筋绷起，晏珈觉得他大概是想把自己脑壳按碎，恐惧气愤令晏珈胸膛不断起伏，眼眶的假红逐渐成了真红。
他闭上眼，彷如不堪受辱似的，屈服的说道：“是陆钰西的小狗。”
“那等会儿珈珈把盘子舔干净？”
神经病！他的对话里没有这句，陆钰西干嘛自己给自己加戏。
“好吧。”
陆钰西不太满意，“小狗还会说话了？”
陆钰西去死！
“汪！”
晏珈得到了一个摸摸，脑袋也终于能抬起来。
巴掌大的小脸上沾满了碎屑，黄的、白的，以及红手印，尽数收进陆钰西的镜头里。
陆钰西抽了张纸出来，低头一看，晏珈已经舔起盘子了。
表情有点不得已的屈辱，动作却是温顺的自觉。
晏珈舔了多久，陆钰西就目不转睛的看了多久，直到少年皱巴巴的抬起眼看他。
陆钰西帮他擦了脸，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听对方小声抱怨起地板太硬，顺手帮他揉了揉膝盖。
晏珈忍不住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温柔的陆钰西，会关心人的陆钰西，失而复得的陆钰西。
晏珈扭着身子抱住了遗失许久的宝物。
陆钰西任由他抱了一会儿，见他蹭着想往自己腿上坐，沉下声，连名带姓的喊他，“晏珈。”
“干嘛~”
“他们说你那些话，你就不想想。”
“想什么？”晏珈搂着他脖子，仗着空间小，陆钰西无处可躲，硬是蹭到了人腿上，随即身子一转，面朝陆钰西跨坐，“陆钰西，我比你高了诶！”
陆钰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接他这话，“你性别意识这么淡薄吗？”
“怎么淡薄了？你没分化我也没分化，到时候咱们都分化成Alpha这样也没什么啊。”晏珈振振有词道。
陆钰西不屑的轻嗤了声，“AA、OO、BB你不知道？”
“我不搞特殊，你要搞特殊吗？”晏珈低头问他，手不老实的刚抬起来打算摸摸他脑袋就被陆钰西捏着手腕按下来，陷阱问题，陆钰西懒得回答。
“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
晏珈摇摇头，贼心不死的想摸他脑袋。
陆钰西用力拉着他手，“他们添油加醋的说你是我养的小母狗知道吗？”
“我是公的啊，怎么会是小母狗，是也是小公狗，等到时候分化了也是会被你搞大肚子的小公狗唔！”
陆钰西捂住他嘴巴，目光阴沉沉的。
晏珈全然不惧，上挑的小猫眼总有种特别神气的感觉。
手掌心一热，陆钰西就知道晏珈撅嘴巴了，“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手掌松开，晏珈定定的看着他，嘴巴不停的说道：“什么敢不敢的，我不说我就要挨打，我当然要说，我不仅要说，我还要大说特说，我没皮没脸，我招蜂引蝶，我下贱，骨子里就贱，不然干嘛还会和你说话，不都是因为我是小贱种嘛...........”
陆钰西又捂上了他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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