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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风云,初露锋芒
寅时三刻,迟故整装待发。临行前,他特意来到内室,见云卿虞已经起身,正由知书伺候着梳妆。
“怎么不再多睡会儿?”他走到她身后,铜镜中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
云卿虞从镜中对他浅浅一笑:“今日朝堂必有风波,妾身怎能安睡?”
她的发间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玉簪,却更显得清雅脱俗。迟故伸手,轻轻为她正了正簪子,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一旁的知书抿唇偷笑。
“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将信送到贤妃娘娘手中。”迟故低声道,“今日朝堂之上,我会见机行事。”
云卿虞点头,从妆匣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锦瑟坊这三个月与宫中往来的账目明细,其中被永嘉郡主截留的货物都做了标记。将军带在身边,或许有用。”
迟故接过册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掌心。两人目光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等我回来。”他轻声说,转身离去时披风扬起一个利落的弧度。
云卿虞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院门处,才轻轻舒了口气。
“小姐是在担心将军吗?”知书小声问。
云卿虞轻轻摇头:“我是在想,今日之后,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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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正,金銮殿上百官肃立。
皇帝江绪和端坐龙椅,目光扫过殿下的迟故:“迟爱卿昨日大婚,今日就来上朝,真是忠心可嘉。”
迟故出列行礼:“臣不敢因私废公。况且昨日臣大婚途中遇刺,此事关系京城安危,臣不得不重视。”
这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竟有此事?”江绪和皱眉,“可查出什么线索?”
“刺客身上有禁军的标识。”迟故语气平静,却让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
禁军副统领赵莽立即出列:“皇上明鉴!这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赵副统领何必急着辩解?”迟故淡淡瞥他一眼,“本王还没说是谁指使的呢。”
这时,安王突然出列:“皇上,臣以为此事蹊跷。迟将军昨日刚遇刺,今日就指认禁军,未免太过巧合。况且...”
他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迟故:“臣收到密报,说迟将军与北境突厥暗中往来,昨日那些刺客,说不定是苦肉计。”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突厥是心腹大患,这个指控可谓极其严重。
迟故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那枚狼头铜牌:“安王说的,可是这个?”
安王脸色微变:“这...”
“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的。”迟故高举铜牌,让众臣都能看见,“安王消息倒是灵通,连刺客身上有什么信物都知道。”
安王顿时语塞。江绪和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皇上,”迟故趁势追击,“臣请求彻查此事。不仅要查禁军中是否有叛徒,也要查清这突厥信物的来历。”
“准奏。”江绪和淡淡道,“此事就交由...”
“皇上,”贤妃宫中的内侍突然出现在殿外,“贤妃娘娘有要事禀报。”
江绪和挑眉:“宣。”
内侍躬身进殿,奉上一本账册:“娘娘整理宫中账目时,发现永嘉郡主掌管采买期间,多次私吞贡品,证据确凿。更发现安王府与郡主往来密切,其中多有蹊跷。”
安王脸色顿时惨白。江绪和翻阅账册,脸色越来越沉。
“安王,”他冷冷开口,“你可有解释?”
“这...这是诬陷!”安王急道,“定是有人故意构陷!”
“构陷?”迟故轻笑,“那安王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永嘉郡主私吞的货物,最后都出现在了安王府的私库里?”
他从袖中取出云卿虞给的那本小册子:“这是京城锦瑟坊的账目,上面清楚记录了每一批货物的去向。需要本王当众念出来吗?”
安王踉跄一步,面如死灰。
江绪和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安王禁足王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永嘉郡主削去封号,贬为庶人。”
他看向迟故,目光复杂:“迟爱卿受委屈了。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调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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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故回到将军府时,已是午后。云卿虞正在书房查看各地送来的账本,见他进来,立即起身相迎。
“将军辛苦了。”她为他斟茶,动作自然如行云流水。
迟故接过茶盏,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今日多亏了你准备的证据。”
云卿虞浅浅一笑:“是将军应对得当。”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迟故注视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道:“今日在朝堂上,我忽然很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你是我的夫人,而不是我的敌人。”他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云卿虞抬眼看他,眼中闪着俏皮的光:“将军怕了?”
“是敬佩。”他正色道,伸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你比我见过的任何谋士都要聪明。”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云卿虞脸颊微红。她垂下眼帘,轻声道:“将军过奖了。”
“叫我迟故。”他再次纠正,声音低沉,“这里没有将军,只有你的夫君。”
书房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云卿虞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秋日阳光的味道,让人心安。
“今日之后,安王暂时不足为虑了。”她转移话题,掩饰加速的心跳。
迟故却不肯放过,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你在躲我?”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让她心跳如鼓。云卿虞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第一次发现他的瞳孔是深褐色的,在光线下仿佛琥珀般透明。
“我没有...”她轻声辩解,却显得底气不足。
迟故低笑一声,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这个吻很轻,如羽毛拂过,却让两人都愣住了。
“抱歉,”他率先回过神,耳根微微发红,“我逾矩了。”
云卿虞抚着微烫的唇瓣,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她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吟:“无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陆青锋的声音:“将军,有要事禀报。”
迟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进来。”
陆青锋推门而入,见到房内情形,立即低下头:“将军,夫人。刚收到消息,安王被软禁后,他府上的幕僚连夜出城,往北境方向去了。”
云卿虞神色一凛:“看来安王与突厥的勾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迟故冷笑:“正好,一网打尽。”
他看向云卿虞,目光柔和下来:“又要劳夫人费心了。”
云卿虞浅浅一笑:“分内之事。”
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书房的地面上交叠。这一刻,他们不仅是夫妻,更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而远在北境的草原上,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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