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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6
“你叫什么?”这样的对话出现在这个不可能的现场。
“林疏桐”林疏桐缩着身子,微微抬头看向身前的人,那人似乎没有杀意。
一愣,接着是沉默。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那人低下了头,仔细的看着林疏桐的面容。
接着是后退的身影,他要离开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上,一切都那样的朦胧。
那人又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地扫向四周,像是在确认是否有其他危险。确认安全后,他缓缓走到林疏桐面前,压低声音道:“跟我走。”
林疏桐犹豫片刻,见对方并无恶意,便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两人穿过狭窄的小巷,来到一处隐蔽的院落。那人推开院门,示意林疏桐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外警戒。
林疏桐刚踏进院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陆鸿,青帮。”
青帮?云城的黑色组织,暴力机关。
林疏桐冷静的思考着,她虽不与之打交道,却也听闻过青帮的名号,这是一个行事狠辣、势力庞大的组织,与多个灰色产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不禁疑惑,自己怎会与这样的人物产生交集。陆鸿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继续说道:“我无恶意。你。难长久。”
林疏桐闻言,眉头紧锁,她深知自己卷入了一场远比想象中复杂的漩涡之中。
“你为什么放过我?”她不是什么单纯的性子,自然不会认为这样一个组织的人,夜色带刀而来,仅仅是为了示警。
陆鸿一手习惯握刀,一手放松垂下:“我欠你父亲。”
父亲……
这些天林疏桐因父亲的原因收到的诸多恩惠,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父亲的另一面形象在她心中越发清晰。那些父亲未曾言说的过往,此刻仿佛透过陆鸿的话,在她眼前缓缓铺陈开来。
她从未想过,那个总是意气风发、沉浸于工作的父亲,竟会在暗处有着如此深的牵绊与恩义。
“你今晚,这里,是安全的。”
林疏桐听到这些话后,抬头凝视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月亮静静地挂在深邃的夜空中,无声无息,无论人间如何喧嚣纷扰,它始终如一地悬挂在那儿。
“你今晚为何而来?”
最终,林疏桐将心中的疑问从口中吐出。
陆鸿没有看林疏桐,他静静地站着,像岸边沉默的礁石。目光深远,仿佛透过这无边的夜色,看到了往昔的岁月。
“我听命青帮,却不知目标是你。不能坐视不管。”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寂静的夜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你的目标完不成了,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陆鸿低垂着眼睑,随后缓缓开口:“青帮里,任务完不成会受到责罚,轻则受皮肉之苦,重则可能被逐出帮派,失去立足之地。但我虽在青帮行事,却也算不得事正式成员,他们自然无权过问。”
难得的长句,很顺利的说出。
林疏桐将目光投到陆鸿身上,借着月光,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他。
身形纤细,却蕴含着力量感。全身被黑衣包裹,脸上带着面具,只能望见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可捉摸。
初步印象,是个厉害角色。言语能信但不能全信。
林疏桐明白,这样的人要想对付她,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心思。
月光洒落,照亮着世间的黑暗,人心的幽微在这清冷光辉下也无所遁形。林疏桐看着眼前这个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男人,。她知道,陆鸿他的目标、他的身份都像是一团迷雾,而自己已身在其中。
林疏桐突然想起了什么,既然陆鸿的身份特殊,那么他也许会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
林疏桐的为这样一个想法激动,她的心跳加快,脖筋血液加快流动,带动着侧脸,甚至带来痛感。
她强压下内心的波动,试探着开口:“陆鸿,你可知一种铜质齿轮袖扣。”说完,林疏桐紧紧盯着陆鸿,期待能从他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铜质齿轮袖扣按道理制造并不难,却难以在市面上见到。也无人佩戴,对于云城这个交通发达,潮流多变的商户地区实在是难以置信。
“青帮标志,正式成员身份证明。”陆鸿的眼神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林疏桐心中一紧,这铜质齿轮袖扣竟然与青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你可知正式成员有多少?”
“只有立下大功,或者身份特殊的人,才会被授予。”
林疏桐闻言,心中暗自思量,目前已知的三枚袖扣主人在青帮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陆鸿他静静地看着林疏桐,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在评估着什么。终于,他缓缓道:“你来找我。”
林疏桐微微一怔,她明白陆鸿的意思是‘有难可以来找我’,说来奇怪,她总能明白简短的语句下的真实意思。
她没想到陆鸿会如此直接地给出这样的承诺。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云城里,多个能依靠的人总是好的。她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若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
“嗯。”
——
昏暗的房间中,开门声打破了寂静,灯光扫视着众多摆放档案的架子。来人慢慢的走遍档案室,待到没有发现异样,便走出了档案室,把门锁上。
门后,陈老刀从架子后走出,他眼神冷峻,仔细确认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打开手中的手电,径直向一个架子走去。
灯光再次扫过档案,最终在一份档案中停止。陈老刀将档案抽出,仔细查看手中的内容,上面俨然是前几年的沈家案子。
沈碧云的父亲与赵金魁几年前在店中发生冲突,死于店中突如其来的大火。沈碧云报案大火为人为,但最后案子以意外草草结束。沈碧云多次请求帮助,无果。
陈老刀低头沉思,脑海里不断盘算着目前的线索,一个事件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他必须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最可能的答案 。
陈老刀合上档案,眉头紧锁,赵家案子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深。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案件,它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每一个节点都可能牵扯出更大的势力。
他深知,自己一旦深入,便可能陷入无法自拔的漩涡之中,但为了真相,为了云城的安宁,他别无选择。
他将档案放回原处,转身消失在档案室的黑暗中,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充满挑战,但只要有一丝线索,他就必须追查下去,直到揭开所有谜团。
——
夜晚即将离开,初生的旭日扫尽了夜晚的迷茫,一道金色的洪流决堤于东方,以不可阻挡之势漫过原野、山峦与城市。黑暗在这绝对的辉煌面前节节败退,如同被灼伤的谎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城市在一瞬间活了起来,人群中的报童来回奔跑,车鸣声与吆呼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晨曲,街边的店铺纷纷卸下门板,开始了一天的营生。早点摊前热气腾腾,包子、油条的香味混着豆浆的醇厚,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脸上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偶尔有人驻足,与相熟的摊主攀谈几句,而后又带着笑容继续前行。
“学姐!学姐!嗯?疏桐~”
林疏桐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大小姐,道:“今日拜访,打扰了。”
“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我爹他想见你。主动权在你。“林枕溪满不在乎的说到。
车停到了林家大院朱红的正门,一旁等待的仆从上前打开车门,林枕溪下车后回头伸出手,抬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猫咪示意林疏桐下车。
林疏桐看着眼前十指纤长的手,白皙得如同初剥的嫩笋,指尖泛着淡淡的、健康的粉色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染了一抹桃花晕。与腕间翡翠镯子相映生辉,静雅非常。
笑了笑,伸手搭上。因工作导致粗糙与生出硬茧的手与细软的手相握。细软的手顺势紧紧握住粗糙的手,不在乎摩擦带来的不舒服,单纯的紧紧的握住不放。带着林疏桐下车。
林疏桐感受到那股坚定的力量从掌心传来,微微一怔,旋即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几分。她轻声说道:“走吧。”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
林枕溪拉着她的学姐向门内走去,“走,去见我父亲。”
“嗯。”心中翻涌的感情是什么呢,林疏桐的脸上挂上了笑容,是这几天难得的笑。就像天上的风,云间的水。
——
客厅是极阔朗的。柚木地板光可鉴人,映着从高窗斜射进来的、被蕾丝窗纱滤过的柔和光线。
法式壁炉台上搁着一座沉重的西洋座钟,滴答声更衬得满室幽静。然而,屋角的红木花架上,却悠然摆着一盆姿态奇崛的虬枝盆景,与墙上悬着的“荫蔽家声”黄杨木匾额一道,悄然提醒着来客:这个家族深厚的东方根脉,远非表面的西式优雅所能掩盖。
空气里,是高级雪茄的微醺、线香的清冽,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紫檀木家具经年累月散发出的沉静香气。
“林小姐,坐坐坐。不要客气,我与你的父亲也算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林老板笑着招呼林疏桐:“你小时候还经常来玩呢。”
他不紧不慢的坐在主位,,身侧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清茶与一份当日的《申报》,接着伸手挥退一旁的佣人,端起茶杯,用盖碗轻轻拨了拨浮叶。
“我知林小姐今日前来必定心中有疑问。当然,我也愿意为小姐解答。”说着,话音一顿:“不过……”
“我心中也有一问,不知林小姐能否为我解答?”
“您请说。”
林老板将茶杯放下,笑了笑道:“你觉得我这女儿性子怎么样?”
“……”林疏桐沉默了一会,道:“贵女的性情自是万般都好的。”
“哦,你是真的那么觉得?”
“无半分虚言。”
林老板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且富有感染力,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林小姐倒是会说话。不过,我这女儿啊,虽说平日里看着端庄娴静,但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可不比男子差。”
说着,林老板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客厅里踱了几步,目光落在那盆虬枝盆景上,似是陷入了回忆。“当年她母亲走得早,这孩子便早早地懂事起来。凡事都自己拿主意,我虽心疼,却也欣慰。如今她在外头闯荡,我虽不常干涉,但心里也一直惦记着。”
林疏桐静静地听着。
林老板转过身来,重新坐下。“成就与否,倒也不那么重要。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说完,他又看向林疏桐,“林小姐,咱们言归正传。”
他看着眼前跟自己女儿几乎一般大的姑娘,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去锦梨园吧。”
林老板站起身来,路过林疏桐时放下了两张票。
“去看看,你心中的谜团会消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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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老板年轻时也是个绝世大帅哥来着。
后来发育成了个奸商,专坑洋人。
林老板表示:怎麽能叫坑呢?这是正经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