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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再生心脏（3）
鹿鸣搂住林寒轻的脖子，膝盖抵在林寒轻大腿上，低头再次亲了上去。这次鹿鸣伸了舌头，但林寒轻毫无动作，鹿鸣再次放开他，发现林寒轻还是睁着眼睛，于是腾出一只手捂住了林寒轻的双眼。
“鹿鸣！”
鹿鸣喘着气说：“你张嘴。”
“鹿鸣，唔。”
林寒轻要说的话被鹿鸣用嘴堵住了，鹿鸣趁着他说话的片刻撬开了他的牙关。
林寒轻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半天才僵硬地搂住鹿鸣的腰。
“鹿鸣，唔，好了……”
鹿鸣松开了林寒轻，胸口起伏，大脑还没有恢复清醒，他扫了一眼林寒轻身上，说：“切，原来你不是。嘴都不愿意和我亲，你自己解决吧。”鹿鸣说完就从林寒轻身上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鹿鸣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林寒轻才回过神，他站起来说：“鹿鸣，回来！”
“不回，我走了。”
林寒轻没有追上去，他愣在原地，好几分钟后他的手机才传来一声鹿鸣专属的消息提示音。林寒轻打开手机一看，鹿鸣发的是：后天过年了，我回家待几天，年后见。
对鹿鸣，林寒轻栽得彻底。
——
“小叔叔，你把我的礼物给我吧！或者你偷偷告诉我，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呀。”李沐瑶说。
“小叔叔，我也要我也要知道。”鹿柏说。
除夕这天，自打两个小孩见到鹿鸣开始，就一直缠着鹿鸣要他们的新年礼物。
鹿鸣雷打不动，坚持礼物只能在发压岁钱的时候一起给，任小鬼们怎么软磨硬泡都没用。
今年的年夜饭少一个人，鹿鸣的二哥鹿盛去女朋友家过年了。
下午鹿鸣带两个小孩去买烟花炮竹，看着瑶瑶柏柏打闹着说“这个好玩”“这个不好玩”时，鹿鸣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和哥哥一起买年货的场景，感慨着一下子好多年过去了，过完年自己都27岁了。
想到童年，鹿鸣又想到了某个童年不幸福的小可怜，该小可怜还被自己撩拨后晾在原地。
鹿鸣晃晃脑袋，心想：死脑子想他干什么。
“好了好了好了！小叔叔我们去超市吧！”两个小孩一起说。
鹿鸣刚拿手机付完钱就被他们拽走了，“哎哎哎！你们两个慢点！今天不准吃冰淇淋了，只准喝奶茶听到没有！”
“那我要在奶茶里加，加冰淇淋”鹿柏说。
李沐瑶夸他：“弟弟终于变聪明了！”
“你，们，俩，个！分不清大小王了？说，谁是老大？！”
“你。”鹿柏说。
“老大！”李沐瑶说。
鹿鸣：“那是不是要听老大的？”
“是！”
鹿鸣被两个小孩哄开心了，“想逛超市就听我的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最后鹿鸣开车载着两个小孩满载而归，今天又是被小孩崇拜的一天。
家里爸爸妈妈大哥大嫂都在忙年夜饭，鹿鸣回到家想加入他们却被轰出来了，鹿鸣的工作就是看小孩。
放烟花其实是年夜饭之后的活动，但两个小孩已经按耐不住了，鹿鸣便带着他们到小区的广场上先放一些。
广场上也有一些别人在放烟花，估计来晚了还找不到好位置。
柏柏敢拿在手里的只有仙女棒，瑶瑶却放飞了大半盒飞天火箭。鹿鸣除了给他们点火外就是拍照片拍视频，发在家庭群里。二哥那边已经在饭桌上了，群里有他拍的一张和女朋友在桌下牵手的照片。鹿鸣在群里发语音喊话他二哥说：“鹿盛能不能晚几年再养小孩，这边两个已经够我受的了。
鹿盛只给他回了一个“你加油”的表情包，估计是正幸福着顾不上弟弟呢。
在这之余，鹿鸣偶尔会想林寒轻有没有回家过年。
吃过晚饭后嫂子和鹿鸣一起下楼带小孩把剩下的烟花都放掉。
鹿鸣站在人群里，周围是大家的欢笑，烟花喷出的火星不断照亮他的脸，这个冬天的寒冷被驱散得很远。他录了一小段视频发给林寒轻，视频里有他小声说的“新年快乐”，但周围有点吵，不知道林寒轻听不听得见。
对方第一次没有秒回鹿鸣信息，鹿鸣有点失望。
放完烟花后就是小孩最喜欢的环节，该发压岁钱了。家里所有大人都会给小孩红包，鹿鸣家里认为只要没结婚就是小孩，所以鹿鸣也能拿到压岁钱。鹿盛说要结婚的时候，鹿鸣就打趣他也要开始给自己压岁钱了。
鹿鸣不用给侄女侄子压岁钱，但每年都会给他们一人准备一个礼物，今年给瑶瑶的是一套恐龙手办，给柏柏的是一个比鹿柏人还大的北极熊玩偶，两个小孩都很喜欢。
然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放今年的春晚。这个春晚还是很难看，但已经习惯把它当背景音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顺带着搓些汤圆明天早上吃。
林寒轻还是没有回信息，鹿鸣猜他可能回家过年了，那也挺好的，比他一个人在林公馆听外面的鞭炮声好。
但没多久，林寒轻就回复了：谢谢你，新年快乐，什么时候来拿压岁钱？
鹿鸣：你回家过年了吗？
林寒轻：没有，刚刚和家里视频通话了。
鹿鸣：老鼠汗流浃背.jpg
林寒轻不是很能看懂鹿鸣的表情包，他发了一句：怎么了？
鹿鸣：我明天下午去找你
和林寒轻结束聊天后，鹿鸣又点开陈恩的对话框，问她林公馆的人今天放假了没，收到对方“都回家了”的消息后，鹿鸣更加坐立难安了。
他试着想了一下，那么大一个房子，只有林寒轻一个人在。
鹿鸣的脸色变差了。
妈妈过来问他怎么了，鹿鸣摇摇头，说：“妈，明天中午是去姥姥姥爷家吃午饭吗？”
“对啊，每年不都这样吗。”
“我明天下午要去见一个朋友，吃过饭我就提早走了啊。”
“去呗，晚上记得去饭店吃饭就行。诶，是不是上次你半夜去送小馄饨的朋友啊，什么时候带家到里来？”
“妈，他不是我对象。”鹿鸣着急解释说。
“好好好，妈妈不说你了。”鹿母不逗他了。
窗外的烟花声一直没有停，零点时千家万户的礼花一同放出，鹿鸣躺在床上给林寒轻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倒是秒接了。
鹿鸣：“你睡了吗？”
林寒轻：“准备睡了。”
鹿鸣听着外面炸开的烟花声，像打在心上的慌乱的鼓点。
鹿鸣：“新年快乐。”
林寒轻：“嗯。”
鹿鸣：“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不起。”
林寒轻：“我没舍得生你气。”
鹿鸣躺床上打了一个滚，“错，你就不应该跟我生气，本来也是你不好。”
林寒轻似乎低声笑了，“是我不好。”
“你以后不准了。”
“都听你的。”林寒轻心口暖暖的，想现在就见到鹿鸣。
鹿鸣：“你没有要和我说的了吗？”
“你明天几点来？”
鹿鸣打了一个哈欠，“三点差不多。”
“明天也会亲我吗？”
“大哥，我念着你孤家寡人一个，想去陪陪你，结果你就想着怎么吃我呗，要不要我明天买盒套去见你？”
林寒轻忍住说“好”的冲动，“鹿鸣，谢谢你。”
“你每年都不回家过年吗？”
“嗯，从我留学开始，很少在那里过节日，也很少回去，除非有人死了。”
鹿鸣趴在枕头上，想到林照含之前和他说的。林寒轻回家肯定要面对那些霸凌他冷眼看他的人，或许不回去才是对的。但总是一个人，也会感到孤独吧。
“小可怜。”
“鹿鸣，我不希望你可怜我。”
“小苦瓜。”
“跟这个过不去了？”林寒轻却是笑着说的，“我习惯了，也无所谓。”
“那我明天不去看你了。”
“不好，不行。”
“那看来还是有所谓的嘛，嘴硬，快把嘴拿去配合人家研究防弹衣。”
“哈哈哈哈，鹿鸣，和明天过不过节没有关系，我其实，每天都想见你。”
他这样说直接让鹿鸣不困了，林寒轻很少对鹿鸣表达自己的感情。
鹿鸣说：“你再说一遍。”
林寒轻却不好意思再说了，“我去睡觉了。”
“你，算了，明天见吧。”
“好，明天见。”
鹿鸣挂断电话后就关灯准备睡觉了，但闭上眼睛，总能由那天林照含说的话幻想出一些场景，他似乎梦见了小林寒轻被亲生父亲还有林家人殴打的画面，还有林照含说的，17岁的林寒轻被那个哥哥搂在怀里午睡的画面。只不过在梦中，搂住小林寒轻的是现在的鹿鸣。
到了后半夜，半梦半醒间的鹿鸣想到了一个有关于林寒轻的形容：没有人拿刀捅穿过林寒轻的心，但是有很多人，各拿一把小刀，在他心上划下一道道口子。滚烫的鲜血流到冰冷后，他的心脏被血痂封住，也由此变得坚硬了。
为什么那些伤害没能捅穿他的心脏呢？鹿鸣想，林寒轻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吧。
鹿鸣迷迷糊糊又想：伤口真正好了的话，血痂应该全部脱落，过去受伤的地方虽然因长出增生而丑陋，但摸一摸，又是一颗柔软的心脏。
“那就是还没有好……”
他或许是坚强而能抗住伤害的人，但他受伤的地方还没有好。
鹿鸣原本觉得自己不会喜欢这样的人，但现在他心底却有一个疑问——不想让他难过是喜欢吗？
今夜鹿鸣只感到心疼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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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我买。。去见你
林寒轻：还有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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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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