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反派 他要折磨我

　　【系统提示：清晨五点三十分。当前积分：70。请宿主做好礼仪学习准备，避免庆典当天出现纰漏。】

　　柳漠澜是被冻醒的。

　　不是那种让人舒服的凉爽，而是像是有人把冰块塞进了他的被窝。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冰袋，蓝色的绸缎包裹着，凉意正透过薄薄的睡衣往骨头缝里钻。

　　“搞什么……”柳漠澜迷迷糊糊地把冰袋踢到床尾，揉着眼睛坐起来。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看起来倒比昨天凉快些。

　　他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爬下床，刚套上管家制服的袖子，就被领口的蔷薇刺绣扎了一下。柳漠澜低头扯了扯衣领——昨天那件绣着蔷薇的礼服被他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柜里，没想到管家制服的领口居然也多了朵小小的蔷薇刺绣，针脚细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公爵是跟蔷薇杠上了？”柳漠澜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有点发慌。偷偷改管家制服，这比直接送礼服更让人捉摸不透。他甚至怀疑自己昨晚没睡好，出现了幻觉。

　　【系统提示：距离目标人物起床时间剩余二十分钟。当前积分：70。】

　　走到伊瑟克卧室门口时，柳漠澜听到里面传来潺潺的水声。他愣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伊瑟克清冷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的瞬间，柳漠澜差点以为自己闯进了什么东方园林。房间的角落多了个小型的流水装置，清澈的泉水从假山上流下来，汇聚在底下的石盆里，带着股湿润的凉意。伊瑟克正坐在装置旁的软榻上，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身上穿着件银灰色的丝绸睡袍。

　　“公、公爵大人早安。”柳漠澜赶紧低下头，眼睛却忍不住往流水装置上瞟——这降温方式越来越高级了，下次是不是该直接搬个瀑布进来？

　　伊瑟克抬眼瞥了他一下，目光在他领口的蔷薇刺绣上停顿半秒，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今天起得挺早。”

　　“是、是的。”柳漠澜老实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知道今天要学礼仪，不敢迟到。”

　　一想到要学那些繁文缛节，柳漠澜就头皮发麻。他昨晚特意问了费奇，贵族的礼仪有多复杂——光是走路的姿势就有三种，分别用于日常、宴会和觐见，更别提用餐时刀叉的摆放顺序，简直比解数学题还难。

　　伊瑟克放下书，站起身走到衣架旁：“先更衣。”

　　伺候伊瑟克更衣时，柳漠澜的动作格外小心。或许是流水装置的缘故，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伊瑟克的皮肤摸起来也带着点凉意，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滚烫。柳漠澜帮他系领带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喉结，对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手这么抖？”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戏谑，“怕了？”

　　“没、没有！”柳漠澜赶紧收回手，脸颊有点发烫，“就是有点紧张……怕学不好礼仪，给您丢人。”

　　这话倒是真心的。他昨晚对着镜子练了半天站姿，结果腿抖得像筛糠，最后干脆放弃，倒头就睡——反正学不会也是被骂，不如养足精神挨骂。

　　伊瑟克转过身，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依旧冷冰冰的：“放心，学不好有你好受的。”

　　柳漠澜：“……”

　　他就不该对反派抱有任何期待。

　　早餐桌上的气氛比昨天严肃多了。伊瑟克没像往常那样摆弄食物，而是一边用餐，一边用银叉轻轻敲着盘子，慢条斯理地讲解：“用餐时，刀叉不能发出声响，咀嚼时要闭紧嘴巴，不能说话。”

　　柳漠澜拿着刀叉的手一抖，差点把盘子里的煎蛋戳飞。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切着蛋，心里却在哀嚎——用刀叉本来就够费劲了，还要不能发出声响，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像你这样，”伊瑟克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刀叉上，语气带着点嫌弃，“会被当成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想反驳又不敢，只能把委屈咽进肚子里。他偷偷抬眼，看到伊瑟克正优雅地切着牛排，刀叉碰到盘子只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确实比自己强多了。

　　“我、我会努力学的。”柳漠澜小声说，把切得乱七八糟的煎蛋塞进嘴里。

　　伊瑟克看着他鼓囊囊的腮帮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嚼五十下再咽下去，没人跟你抢。”

　　柳漠澜：“……”

　　他现在严重怀疑，伊瑟克根本不是想教他礼仪，就是想趁机刁难他。

　　吃完早餐，伊瑟克把他带到客厅。客厅里的家具被挪到了墙边，腾出一大片空地，看起来像个小型的训练场。费奇正指挥着侍从往角落里搬冰桶，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先从站姿开始。”伊瑟克站在客厅中央，背挺得笔直，“双脚并拢，膝盖打直，肩膀向后打开，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目光平视前方。”

　　柳漠澜赶紧跟着照做，可刚站了没半分钟，就觉得腿肚子发酸。他偷偷活动了一下脚踝，被伊瑟克一眼看穿。

　　“站好！”伊瑟克的声音陡然变厉，“像根被风吹歪的芦苇，毫无仪态可言。”

　　柳漠澜吓得赶紧站直，心里却在吐槽：芦苇怎么了？芦苇柔韧，风一吹还会晃，多可爱啊！总比你这根冷冰冰的电线杆强。

　　“肩膀再打开点。”伊瑟克走过来，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别缩着，像只受惊的兔子。”

　　温热的指尖碰到肩膀的瞬间，柳漠澜不自觉绷紧身体。

　　“站一个小时。”伊瑟克收回手，退到一旁，语气平淡，“什么时候站标准了，什么时候休息。”

　　柳漠澜差点没站稳。一个小时？他现在站一分钟都觉得累！

　　“公、公爵大人，”柳漠澜的声音带着点哀求，“能不能少点时间？比如……十分钟？”

　　伊瑟克挑了挑眉，眼神冰冷：“你觉得我在跟你商量？”

　　柳漠澜赶紧低下头：“不、不是。”

　　他认命地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爬进客厅。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

　　“腿别抖。”伊瑟克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像个严苛的教官，“下巴抬高，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柳漠澜咬着牙坚持，心里把伊瑟克从头到脚骂了八百遍。

　　站到四十分钟的时候，柳漠澜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他眼前阵阵发黑，膝盖不受控制地打颤，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伊瑟克终于开了口：“休息五分钟。”

　　柳漠澜像得到特赦一样，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扶着旁边的椅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了一千米。

　　“这么点强度就受不了？”伊瑟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庆典上要站两个小时，你打算当场晕倒吗？”

　　“我、我可以的。”柳漠澜倔强地抬起头。

　　他不能被反派看扁，更不能在庆典上出糗——万一被电了怎么办？三级电击听起来就很疼。

　　伊瑟克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五分钟后继续。”

　　接下来的训练更加严苛。伊瑟克教他走路的姿势，要求步伐稳健，速度均匀，手臂自然摆动，不能晃来晃去。柳漠澜走得像个机器人，要么同手同脚，要么差点顺拐，惹得伊瑟克频频皱眉。

　　“你是刚学会走路吗？”

　　“脚抬高点，别拖着地，像只拖着尾巴的老狗。”

　　“手臂摆起来，不是让你像个机械木偶。”

　　刻薄的话语像冰雹一样砸过来，柳漠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努力想做好，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越紧张越出错。

　　“算了。”伊瑟克忽然停下脚步，语气带着点不耐烦，“过来。”

　　柳漠澜愣了一下，乖乖地走过去。刚站定，就被伊瑟克伸手按住了肩膀。对方的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小，强行把他的肩膀向后掰。

　　“肩膀打开，”伊瑟克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温热的气息，“别含胸驼背，显得小家子气。”

　　柳漠澜的耳朵瞬间红透，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他紧张得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伊瑟克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手指顺着肩膀滑到他的手臂上，轻轻捏了捏：“手臂放松，自然下垂，不是让你紧绷着。”

　　他的指尖带着点薄茧，划过手臂时带来一阵奇异的痒意。柳漠澜忍不住缩了缩胳膊，被伊瑟克按住。

　　“别动。”伊瑟克的声音低沉了些，“我在帮你调整姿势。”

　　柳漠澜不敢再动，只能任由他摆布。他能感觉到伊瑟克的手顺着手臂滑到他的腰侧，轻轻一捏，似乎是在检查他的站姿是否标准。

　　就在这时，柳漠澜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读心术！

　　他昨天光顾着震惊礼服的事，居然忘了自己还有这个技能！伊瑟克表面这么刻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偷偷嘲笑他？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系统，激活读心术。

　　【系统提示：读心术权限已激活，倒计时开始：05:00。】

　　几乎是同时，伊瑟克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懊恼：

　　“……手劲是不是太大了？他好像有点疼。”

　　柳漠澜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系统提示：倒计时：04:30。】

　　“……肩膀太瘦了，骨头硌得慌，平时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柳漠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系统提示：倒计时：04:00。】

　　“……腰好细，捏起来好像很软……”

　　柳漠澜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伊瑟克。

　　对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冰冷，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可脑海里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皮肤好烫，是不是中暑了？早知道就不让他站那么久了。”

　　【系统提示：倒计时：03:30。】

　　“……耳朵红得像樱桃，真想咬一口试试。”

　　柳漠澜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后退一步，摆脱了伊瑟克的控制。他捂着自己的耳朵，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脏砰砰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变态！这个公爵绝对是个变态！

　　表面冷冰冰地骂他，心里居然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手软？腰细？咬耳朵？他是想学礼仪，不是想被性骚扰啊！

　　“你干什么？”伊瑟克皱起眉头，语气带着点不悦，“我还没教完。”

　　“我、我有点渴了！”柳漠澜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不敢看他，“我去喝点水！”

　　说完，他转身就想跑，却被伊瑟克一把抓住了手腕。

　　“站住。”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疑惑，“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柳漠澜的心跳漏了一拍，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刚才的读心内容，脸更红了。他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攥得更紧。

　　“没、没有不舒服！”柳漠澜的声音都在发颤，“我就是、就是有点热！”

　　伊瑟克盯着他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吗？”

　　【系统提示：倒计时：03:00。】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戏谑：

　　“……好像被发现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真可爱。”

　　柳漠澜：“！！！”

　　可爱你个大头鬼啊！变态！神经病！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直接启动临时传送权限逃走。

　　“放、放开我！”柳漠澜挣扎着，语气带着点委屈和愤怒。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伊瑟克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变态！

　　伊瑟克挑了挑眉，不仅没放，反而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礼仪还没学完，想去哪？”

　　“我、我不学了！”柳漠澜急得快哭了，眼眶红红的，“我就是个管家，不需要学这些！庆典上我待在角落里就好！”

　　【系统提示：倒计时：02:30。】

　　“……哭了？眼睛红红的，像只受委屈的小兔子。”

　　“……是不是吓到他了？不该想那些的。”

　　“……算了，不逗他了，再逗就真哭了。”

　　柳漠澜听到这里，心里更气了。逗他？这是逗他的事吗？这是性骚扰！是职场霸凌！

　　“公爵大人，请您自重！”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虽然眼眶还是红的，“我是您的管家，不是您消遣的玩物。”

　　伊瑟克愣了一下，看着他认真又带着点倔强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松开了手，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漠澜赶紧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费奇和侍从们识趣地退到了门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系统提示：倒计时：02:00。】

　　脑海里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奈：

　　“……搞砸了。本来想好好教他的，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买糖吃？”

　　柳漠澜：“……”

　　买糖吃？他是三岁小孩吗？

　　【系统提示：倒计时：01:30。】

　　“……算了，先让他休息会儿吧。看他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伊瑟克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先休息半个小时。”

　　柳漠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妥协。

　　“去喝点水。”伊瑟克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却没再提训练的事，“别乱跑。”

　　柳漠澜点点头，像得到特赦一样，转身快步走向门口。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伊瑟克正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漠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转过头，加快脚步离开了客厅。

　　他冲到花园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变态了……”柳漠澜靠在一棵苹果树上，拍着自己的胸口，“简直是个隐藏的变态……”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总是分析失败了。这种表里不一的变态，谁能分析得出来啊！

　　【系统提示：倒计时：00:30。】

　　脑海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点担忧：

　　“……跑那么快，别摔着了。”

　　“……早知道就不骂他了，现在肯定在心里偷偷骂我，欺负哭了还要哄，咋办啊。”

　　“……下午教他用餐礼仪吧，坐着总比站着轻松。”

　　【系统提示：倒计时：00:00。权限已到期。】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脑海里的声音终于消失了。柳漠澜松了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他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着花园里盛开的蔷薇花，心里乱糟糟的。

　　学礼仪？他现在一想到要和伊瑟克独处，就浑身不自在。可是不学又不行，万一庆典上出了岔子，系统的三级电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办啊……”柳漠澜抓了抓头发，一脸苦恼。

　　就在这时，他看到费奇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杯冰镇酸梅汤和一小碟精致的点心。

　　“艾德里安先生。”费奇把托盘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恭敬地说，“公爵大人让我给您送来的，说您训练辛苦了。”

　　柳漠澜愣了一下，看着那杯酸梅汤，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变态，到底想干什么？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

　　休息了半个小时，柳漠澜硬着头皮回到了客厅。伊瑟克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在他泛红的眼眶上停顿半秒，没说什么，只是放下了书。

　　“继续吧。”伊瑟克站起身，语气平淡，“这次学鞠躬。”

　　柳漠澜点点头，不敢再看他，心里却在祈祷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鞠躬时，身体要呈四十五度角，腰背挺直，不能弯腰驼背，目光要落在自己的脚前半米处。”伊瑟克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力度要适中，不能太轻显得敷衍，也不能太重显得笨拙。”

　　柳漠澜跟着照做，弯腰时差点撞到自己的膝盖。他赶紧调整姿势，却因为太紧张，身体晃了晃。

　　“稳住。”伊瑟克走过来，伸手扶了他一把，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背上，“背挺直，像一块平板。”

　　柳漠澜的身体瞬间僵硬，耳朵又开始发烫。他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生怕脑海里再响起什么奇怪的声音。

　　幸好，这次没有读心术，伊瑟克也只是调整好他的姿势就收回了手，没有多余的动作。

　　“再来一次。”伊瑟克站回原位，语气依旧平淡。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专注地练习鞠躬。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比刚才好多了。

　　接下来的训练顺利了许多。伊瑟克没再像上午那样刻薄，虽然偶尔还是会指出他的错误，但语气缓和了不少。柳漠澜也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中午的训练内容居然是餐桌礼仪。伊瑟克让人把长餐桌摆满了餐具，银质的刀叉勺摆了满满一排，光酒杯就有五个，分别对应不同的酒。

　　“这是干什么？”柳漠澜看着这些餐具，头都大了，“吃饭而已，用得着这么多刀叉？”

　　“贵族的餐桌就是战场。”伊瑟克拿起一把小巧的银叉，“这是吃牡蛎的，这把是吃甜点的，这把是……”

　　柳漠澜听得昏昏欲睡，感觉自己不是在学吃饭，是在学考古。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吃个饭比打仗还累，贵族的生活也太没意思了。

　　“试试。”伊瑟克把一块切好的牛排推到他面前，“用正餐刀叉，注意姿势，手肘不能碰到桌子。”

　　柳漠澜拿起刀叉，僵硬地切割牛排。他平时吃牛排都是用筷子的，哪用过这玩意儿？结果刀叉不听使唤，牛排被戳得乱七八糟，汁水滴到桌布上。

　　“笨手笨脚的。”伊瑟克走过来，站在他身后，双手覆上他的手，带着他切割，“手腕用力，不是手臂……对，慢一点……”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柳漠澜的后背，呼吸落在颈窝，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柳漠澜挣脱开：“我、我自己来！”

　　他红着脸，拿起刀叉重新尝试，手却抖得更厉害了，差点把叉子掉地上。

　　伊瑟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没再靠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慢慢来，别急。”

　　柳漠澜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柳漠澜小声嘀咕，总算把牛排切成了小块，虽然形状惨不忍睹。

　　餐桌礼仪训练比鞠躬还折磨人。柳漠澜不仅要学怎么用刀叉，还要学怎么品酒——他一个连啤酒都很少喝的人，对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只能昧着良心说“嗯，很香”；还要学怎么优雅地吃牡蛎——他看着滑溜溜的牡蛎，差点没吐出来。

　　“贵族都吃这些东西吗？”柳漠澜强忍着恶心咽下牡蛎，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接受酷刑的犯人。

　　“偶尔。”伊瑟克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不过你要是不想吃，可以不吃。”

　　柳漠澜愣了一下：“可以吗？”

　　“我允许的话，就可以。”伊瑟克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下午的训练内容是如何递接礼物，这些都是庆典上必须用到的礼仪。伊瑟克拿出一个空盒子当道具，手把手地教他。

　　“递礼物时，要用双手捧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视对方，不能低头看礼物，也不能东张西望。”伊瑟克拿着盒子示范，“接收礼物时也是一样，要用双手接过，然后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柳漠澜跟着练习，递盒子时因为太紧张，差点把盒子掉在地上。伊瑟克眼疾手快地接住，皱了皱眉。

　　“小心点。”伊瑟克的语气带着点无奈，“这要是真的礼物，你打算怎么赔？”

　　“对、对不起！”柳漠澜赶紧道歉，心里却在吐槽：赔就赔，反正你有钱。

　　伊瑟克看着他懊恼的样子，忽然笑了：“笨手笨脚的。”

　　柳漠澜愣了一下，这还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笑。

　　“再练十次。”伊瑟克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把盒子递给他。

　　“是。”柳漠澜接过盒子，认真地练习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把客厅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柳漠澜练得满头大汗，衬衫都湿透了，但动作却越来越标准，越来越自然。

　　“今天就到这里吧。”伊瑟克看了看窗外，“明天继续。”

　　柳漠澜松了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点了点头：“是，公爵大人。”

　　“费奇已经把晚餐送到你房间了。”伊瑟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你早点休息。”

　　柳漠澜愣了一下：“您不吃吗？”

　　“我还有点事。”伊瑟克的语气平淡，“你自己吃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客厅。

　　回到房间，柳漠澜果然看到桌上放着晚餐。简单的冷食和冰镇酸梅汤，显然是考虑到他今天训练辛苦了。

　　他坐在桌前，拿起叉子，忽然想起早上伊瑟克教他的用餐礼仪。柳漠澜笑了笑，试着像伊瑟克那样优雅地切着食物，虽然还是有点生疏，但至少没有发出声响。

　　“还算有点进步。”柳漠澜对着空气小声说。

　　吃完晚餐，柳漠澜洗漱完毕，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今天累了一天，他浑身酸痛，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今天的读心内容，脸颊又开始发烫。

　　手软……腰细……咬耳朵……

　　这个伊瑟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是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还是单纯的心理变态？

　　他不知道的是，城堡的另一间卧室里，伊瑟克正站在窗前，看着他房间的灯光，浅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懊恼。

　　“今天好像吓到他了。”伊瑟克轻声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着窗帘的流苏，“明天还是温柔点吧。”
　　......

　　【系统提示：清晨五点四十分。当前积分：70。今日训练重点：高阶社交礼仪及应急处理。请宿主务必掌握，避免庆典现场出现重大失误。】

　　“该死的礼仪。”柳漠澜揉着腰下床，对着镜子龇牙咧嘴。

　　昨晚累得像条狗，沾床就睡，他磨磨蹭蹭地换好管家制服，领口的蔷薇刺绣硌得他脖子有点痒。

　　“变态的审美。”柳漠澜小声嘀咕，却没敢把刺绣扯下来。

　　走到伊瑟克卧室门口时，柳漠澜做好了迎接新花样的准备——毕竟前几天的降温装置一天一个样。结果推开门，发现房间里居然什么都没变，既没有冰桶，也没有流水装置，只有窗台上放着一盆茂盛的绿植，叶片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

　　柳漠澜内心诧异——今天居然没搞特殊？难道变态良心发现，觉得浪费水不好？

　　早餐桌上的气氛比昨天更严肃了。伊瑟克没像往常那样点评食物，而是直接进入正题：“今天上午学问候礼仪。记住，对不同地位的人，问候的方式和鞠躬的幅度都不一样。”

　　柳漠澜赶紧放下刀叉，拿出小本本和铅笔——他昨天特意找费奇要的，准备把重点记下来，免得记不住。

　　“对王室成员或地位极高的人，要行九十度鞠躬礼，问候语要用‘尊敬的殿下/大人，愿您今日安好’。”伊瑟克一边说，一边用银叉在桌子上比划着，“对同级贵族，行四十五度鞠躬礼，问候语用‘阁下，日安’即可。对地位低于自己的人，点头示意即可，问候语用‘日安’。”

　　柳漠澜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九十度？四十五度？他现在连鞠躬都还会晃，更别说精确到度数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哪是问候，分明是人格分裂训练！

　　“还有，”伊瑟克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男性和女性的礼仪也有区别。对女性要更绅士些，问候时可以微微颔首，不必鞠躬太深；对男性则要更正式些。”

　　柳漠澜的笔尖顿了顿，抬头看着伊瑟克：“那、那对塞拉菲娜小姐呢？”他记得系统说过，塞拉菲娜是没落贵族，地位应该比伊瑟克低。

　　伊瑟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问她干什么？”

　　柳漠澜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好奇……万一碰到了呢？”

　　他这话纯属本能反应，说完就后悔了——他之前才因为看了塞拉菲娜一眼被伊瑟克误会，今天居然还敢主动提起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伊瑟克盯着他看了几秒，语气冷冰冰的：“碰到了也不用你管。”

　　柳漠澜：“……”

　　行吧，反派的醋劲还是这么大。

　　早餐结束后，礼仪训练正式开始。

　　“先练对高位者的问候礼。”伊瑟克站在客厅中央，背挺得笔直，“九十度鞠躬，腰背挺直，不能弯腰驼背，目光要落在自己的脚前。”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学着伊瑟克的样子鞠躬。刚弯到六十度，就感觉重心不稳，身体猛地往前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稳住！”伊瑟克的声音陡然变厉，“像你这样，会被当成故意冲撞高位者，直接拖出去杖责。”

　　柳漠澜吓得赶紧站稳，心脏砰砰直跳。杖责？这么严重的吗？

　　“再来一次。”伊瑟克的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柳漠澜咬着牙，再次鞠躬。这次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总算勉强弯到了九十度。可还没坚持两秒，就感觉腰酸背痛，忍不住直起了身子。

　　“才两秒就撑不住了？”伊瑟克的语气带着点调侃，“你的腰是棉花做的吗？这么软？”

　　柳漠澜的脸瞬间涨红，想反驳又不敢，只能把委屈咽进肚子里。他一个死宅，以前连体育课都能逃就逃，哪受过这种罪啊！

　　“再来。”伊瑟克的语气不容置疑。

　　柳漠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练习。一次又一次，弯腰，起身，弯腰，起身……汗水顺着脸颊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他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手臂也酸得抬不起来。

　　“停。”伊瑟克忽然开口。

　　柳漠澜如蒙大赦，扶着腰直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刚做完一百个仰卧起坐。

　　“看来你需要加强锻炼。”伊瑟克的语气带着点戏谑，“庆典上要行无数次礼，你打算每次都这样狼狈？”

　　“我、我会努力的。”柳漠澜喘着气说，心里却在吐槽：谁要锻炼啊！我只想回家吹空调！

　　接下来是应对同级贵族。

　　“如果亚瑟公爵嘲笑你的礼仪不标准，该怎么回应？”

　　柳漠澜愣了一下：“回应？不是应该道歉吗？”

　　“地位相同，不需要一味忍让。”伊瑟克的语气带着点冷意，“要笑着怼回去，但不能失了风度。比如……‘亚瑟公爵说笑了，比起您上次在宴会上打翻酒杯的事，我的礼仪还算得体’。”

　　柳漠澜听得目瞪口呆。笑着怼回去？这也太不符合管家身份了吧！而且拿亚瑟打翻酒杯的事当例子，也太损了！

　　“我、我做不到……”柳漠澜赶紧摇头，“我只是个管家，不能对公爵那样说话。”

　　“我让你做你就做。”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在教你应对突发事件，不是让你真的去怼他。”

　　柳漠澜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照做。他学着伊瑟克的语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亚、亚瑟公爵说笑了……比起您上次……打翻酒杯的事，我的礼仪还算得体……”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脸上的笑容也僵得像面具。

　　伊瑟克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笑得自然点，别像吃了苍蝇。语气再坚定点，不是让你去求饶。”

　　柳漠澜：“……”

　　他现在宁愿去面对真正的王室，也不想对着伊瑟克这张脸练习“笑着怼人”——这比下跪还羞耻！

　　好不容易练完同级，轮到应对下级。伊瑟克双手抱臂：“如果有仆人笨手笨脚，打碎了东西，该怎么说？”

　　柳漠澜想了想，模仿着伊瑟克平时的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点：“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收拾干净！”

　　结果话说出来，不仅没什么威严，反而带着点委屈，像在撒娇。

　　伊瑟克扶着额头，语气带着点无奈：“算了，这个不用学了，你这辈子估计也威严不起来。”

　　柳漠澜：“……”

　　他就知道！他这种死宅根本不适合走霸气路线！

　　伊瑟克看着柳漠澜一脸不情愿，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休息五分钟。”

　　柳漠澜赶紧走到风扇前，对着风口吹了起来。凉爽的风拂过汗湿的皮肤，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费奇适时地递过来一杯冰镇柠檬水，柳漠澜接过来一饮而尽，总算缓过一口气。

　　“公爵大人，”柳漠澜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为什么要学这么复杂的礼仪啊？我只是个管家……”

　　伊瑟克瞥了他一眼：“谁说管家就不用学了？你是我的管家，代表着我的脸面。庆典上要是出了糗，丢的是我的人。”

　　柳漠澜：“……”

　　行吧，反派的面子比天大。

　　休息结束后，训练继续。这次学的是应对突发事件的礼仪。

　　“如果有人故意刁难你，”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冷意，“不能失态，要保持冷静，用礼貌的语言回击。比如有人说‘你的主人怎么没来’，你就说‘主人正在与重要人物交谈，稍后便到’。”

　　“如果有人不小心撞到你，”伊瑟克继续说，“要主动道歉，即使不是你的错，这是贵族的风度。”

　　“如果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伊瑟克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冰冷，“直接推开，不必客气。”

　　柳漠澜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推、推开？不太好吧……万一对方是高位者呢？”

　　伊瑟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有我在，怕什么？”

　　柳漠澜的心脏漏了一拍，他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是，公爵大人。”

　　接下来的训练，伊瑟克扮演各种不同的人，让柳漠澜练习应对。他一会儿是刁难人的高位者，一会儿是不小心撞到人的冒失鬼，一会儿是油腔滑调的登徒子。

　　柳漠澜一开始还很紧张，总是出错，被伊瑟克骂得狗血淋头。

　　“笨死了！这种时候要保持微笑！”

　　“谁让你道歉了？是他撞的你！”

　　“推开啊！你是木头吗？”

　　但练着练着，柳漠澜渐渐找到了感觉，应对越来越熟练。虽然还是会紧张，但至少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手足无措了。

　　中午的午餐是在客厅里吃的，伊瑟克顺便教他用餐时的应急礼仪。比如食物不小心掉在地上该怎么办，酒杯被打翻了该怎么处理，有人在餐桌上争论该如何应对。

　　柳漠澜学得很认真，虽然还是会因为紧张而手忙脚乱，但至少没有再出错。

　　下午的训练内容让柳漠澜彻底懵了——学跳舞。

　　柳漠澜一口酸梅汤差点喷出来：“跳、跳舞？”

　　他没听错吧？学跳舞干什么？他是去参加庆典，不是去参加舞会！而且他一个管家，有什么资格跟贵族跳舞？

　　“庆典上有舞会。”伊瑟克的语气理所当然，“总不能站在原地像根柱子。”

　　“可、可我是管家……”柳漠澜结结巴巴地说，“不需要跳舞吧？”

　　“我让你学你就学。”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难道要我手把手教你？”

　　柳漠澜的脸瞬间红透，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天的读心内容——手好软，腰好软……他赶紧低下头：“不、不用！我自己学！”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从何学起。

　　伊瑟克让人搬来了留声机，放上一张舞曲唱片。悠扬的华尔兹旋律流淌出来，在闷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动听。

　　“华尔兹的基本步很简单，”伊瑟克站到房间中央，向他伸出手，“跟着节奏，一步、二步、三步……”

　　柳漠澜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放上去。伊瑟克的手心微凉，干燥而有力，握住他的手时，柳漠澜的心跳漏了一拍。

　　“身体放松，”伊瑟克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旋律的节奏，“跟着我走。”

　　他轻轻带动着柳漠澜移动，脚步轻盈而优雅。可柳漠澜却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要么踩错节拍，要么同手同脚，好几次差点把伊瑟克绊倒。

　　“踩我脚了。”

　　“节奏错了。”

　　“身体别太僵硬，像块木板。”

　　伊瑟克的声音时不时响起，虽然算不上刻薄，却也足够让柳漠澜脸红。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生怕再出错。

　　“看着我，”伊瑟克忽然停下脚步，语气带着点无奈，“别总看脚，会晕的。”

　　柳漠澜抬起头，撞进他浅色的眸子里。那双总是泛着寒意的眼睛，此刻在舞曲的映衬下，似乎多了点温柔的光泽。柳漠澜的心跳瞬间加速，赶紧移开目光。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读心术没用地——早上光顾着紧张，居然忘了！

　　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系统，激活读心术。

　　【系统提示：读心术权限已激活，倒计时开始：05:00。】

　　“……手汗好多，但是很软，比想象中好摸。”

　　柳漠澜：“！！！”

　　他猛地想抽回手，却被伊瑟克攥得更紧。

　　【系统提示：倒计时：04:30。】

　　“……身体太僵硬了，像只受惊的小鹿。不过靠得近，能闻到他身上的柠檬味。”

　　柳漠澜的脸瞬间红透，像被煮熟的虾子。

　　【系统提示：倒计时：04:00。】

　　“……踩我脚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故意的。倒是脸红得真可爱，像熟透的苹果。”

　　柳漠澜气得想咬人！可爱你个大头鬼！他这是紧张的！还有，谁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被踩很疼的好吗！

　　“公爵大人，我、我有点累了……”柳漠澜的声音发颤，试图挣脱。

　　“再练会儿。”伊瑟克的语气很平淡，手上的力道却没松。

　　【系统提示：倒计时：03:30。】

　　“……不能放他走，好不容易有机会离这么近。庆典上可没这么好的借口碰他。”

　　柳漠澜：“！！！”

　　借口？所以学跳舞根本就是个幌子！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想碰他！这个变态！

　　柳漠澜的心里又气又急，还有点说不出的慌乱。他想质问，却又不敢；想反抗，又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伊瑟克带着他跳，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系统提示：倒计时：03:00。】

　　“……他好像生气了？耳朵红得快滴血了。要不要停下？不行，再练会儿，难得能光明正大地碰他。”

　　柳漠澜简直要气炸了！光明正大？这分明是性骚扰！是滥用职权！他一个社恐，被人这样带着跳舞已经够崩溃了，还要被当成“碰”的对象，简直是双重折磨！

　　“公、公爵大人！”柳漠澜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我真的学不会！您就让我放弃吧！”

　　伊瑟克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算了，休息会儿吧。”

　　柳漠澜像得到特赦一样，赶紧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系统提示：倒计时：02:30。】

　　“……好像真的吓到他了。早知道就不这么明显了。”

　　“……他跳舞其实挺可爱的，就是笨了点。”

　　“……庆典上绝对不能让别人请他跳舞，只能跟我跳。”

　　柳漠澜听到这里，差点没背过气去。跟他跳？他才不要！谁要跟一个满脑子龌龊想法的变态跳舞！

　　“我、我去喝点水！”柳漠澜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门口，连头都没敢回。

　　“变态！神经病！”柳漠澜对着空气小声咒骂，“学跳舞？我看你是想耍流氓！”

　　他实在搞不懂，伊瑟克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种想法。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死宅，穿越过来还成了个管家，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哪点值得一个公爵另眼相看？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第一个敢在他红茶里多加两块糖的人？

　　“想不通……”柳漠澜抓了抓头发，一脸苦恼。

　　就在这时，费奇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两杯冰镇酸梅汤。

　　“艾德里安先生，公爵大人让我给您送来的。”费奇把其中一杯递给柳漠澜。

　　冰凉的杯子贴在手心，稍微缓解了点发烫的感觉。

　　“公爵大人说，跳舞确实有点难，让您别着急。”费奇转达着伊瑟克的话，语气很诚恳，“而且大人对您已经很松了，上次有个男仆记错了酒的年份，被大人罚去马厩铲了三天马粪呢。”

　　柳漠澜哼了一声，没说话。别着急？他看对方根本就是急不可耐！

　　但这么一听，他好像确实算“特殊待遇”了？可这种“特殊待遇”他宁愿不要！

　　【系统提示：倒计时：01:00。】

　　“……坐在树荫下的样子好像小猫，毛茸茸的，想摸摸头。”

　　“……教他简单点的舞步吧，太难了他会哭的。”

　　“……可是那样就可以哄他了，但是不是有点没面子？算了自己惹哭的自己哄。”

　　【系统提示：倒计时：00:00。权限已到期。】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脑海里的声音消失了。柳漠澜却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人……到底是变态，还是……

　　柳漠澜甩了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走。不管他是变态还是什么，自己都不能沦陷！他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柳漠澜硬着头皮回到了客厅。伊瑟克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来，抬了抬眼皮：“回来了？”

　　“是。”柳漠澜低下头，不敢看他。

　　“还学吗？”伊瑟克的语气很平淡。

　　柳漠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学。”

　　他不能因为对方是变态就放弃，万一庆典上真的需要跳舞，他总不能真的站在原地像根柱子。而且，他也不想被伊瑟克看扁。

　　伊瑟克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重新站起身：“这次学简单点的，慢三。”

　　接下来的训练，伊瑟克果然收敛了些。他没有再靠得太近，只是偶尔在柳漠澜踩错节拍时，轻轻扶一下他的腰。柳漠澜虽然还是很紧张，但至少没再出错，也没再想起那些龌龊的读心内容。

　　夕阳西下时，留声机里的舞曲渐渐停了。柳漠澜累得浑身是汗，却意外地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还算有点进步。”伊瑟克看着他，语气带着点赞许。

　　柳漠澜的心里居然有点小小的得意，他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是、是您教得好。”

　　伊瑟克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房间时，柳漠澜发现床上放着一件新的衬衫，领口的蔷薇刺绣比之前的更小了，几乎看不出来。他拿起衬衫，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这个变态，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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