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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陌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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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君遇刺,玉指缠伤妾心疼


      没有星星与月亮的北城郊昏暗无比,一声凄厉的狼嚎宣告着它的领地。

      而不远处的山洞里晃动的火把将墙壁上的人影映的修长。
      “北狄王与禹王达成了协议,欲对烬王殿下不利”
      “本王已经知晓,右谷蠡王可有话要带给本王?”
      “左贤王在谋划针对凛州的大战,目前正在招兵买马,谷蠡王希望王爷注意禹王动向,注意凛州”
      “好,右谷蠡王的诚意,本王收到了…”
      忽然,他眸光一凛,
      “什么人!”他眼眸中射出寒刃,锋芒直逼洞口。他快步走到洞口,正看到一个背影拼命往远处奔跑。
      “追!”
      严伶吩咐一声:“月青保护好殿下,其他人随我追”,便带人疾步流星,飞驰追去。
      慕北玦眼中闪过寒星,执起佩剑就朝那人扔过去,岂料那人功夫也是不错,一个侧身,躲开要害。但佩剑如猛虎般咆哮,力道太强,还是划破了那人的肩头。

      “王爷,此事事关机密,不可有半分泄露!”
      “本王知道。”
      突然,刀光如闪电般划破长夜,寒芒闪烁,如同星河倾泻。直奔那先生而来。
      那先生大吃一惊,而慕北玦却反应极快,
      “先生小心,”他拽着那先生避开刀锋,一脚踹开那个黑衣人,
      然而众多的黑衣蒙面之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慕北玦瞳孔一缩,眼底倒影着刀刃上的寒芒,
      “保护好你家先生!”说罢将那先生推给先生的护卫,人已经一跃飞出,踢倒两个黑衣人。
      护卫扶稳先生,其他几人也加入战斗。
      慕北玦用手肘推开一个黑衣人的胸膛,手刀砸向那人手腕,刀便落到他手中,顺势抹了那个黑衣人。

      敌人越来越多,他眼神一凛,突然发狠,刀锋擦着黑衣人颈侧掠过,那人呼吸一滞,便没了声息。他抽出染血的刀,任凭那人瘫软到地上。接着便加入了下一个战斗。
      众多敌人将他们逼至洞口,他将刀横于身前,稍得喘息,己方人少,他在心中衡量了一下,侧头对先生的护卫长说:“保护你们先生先离开”。
      那先生似有些感动,还没等说话,便被他眼神震慑住:“想死吗?”
      那先生心一横,明白自己在这也是无用,只好作罢,“我们先走,王爷保重!”
      慕北玦带人冲开一个缺口,给那先生和护卫离开的机会。
      见他们想要逃走。大部分黑衣人提刀便追,他心中了然,对身旁的护卫喊道:“拦住他们!”
      黑衣人头领似乎对他的勇猛有所发怵,向他喊道:“昭国的朋友,我等无意与你为敌,还请朋友莫要插手,否则…”
      慕北玦反身砍了一个黑衣人。打断那人的话:“在我大昭境内如此嚣张,当真是胆大妄为!”
      “既然你执意插手,那便不客气了!杀了他!”黑衣人头领下令道,
      他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踢向那人。“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寒光映照苍穹,赤色霞光飞溅。
      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他眸中乌云厚重,低沉的气压迫的人胆寒。

      密集的刀云席卷而来,压在他的头顶,他大喝一声,将所有气力集中于刀尖,瞬时拨开云雾,只见他刀锋一转,其势如风暴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四方,周围众人如落叶般凋零散开。
      周围的人迅速围合,组建新的一波攻势,慕北玦将刀横于身前,眨眼间迅速没入一人胸膛,
      刀刃上一片赤红,血珠颗颗坠落,在地面碎裂成跳动的珠玉。
      倏忽间,一支玄铁箭簇从远方而来。疾风闪过,一阵微凉,箭簇擦着他左臂淹没在黑暗中,鲜血瞬间染红衣襟。
      不远处的黑衣人见他狼狈,纷纷涌向前,他顾不得左臂的疼痛,提刀没入一个黑衣人的身体,汩汩温热流淌到他的手上,仿佛让他更兴奋了:“本王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抽刀饮血了,哈哈哈!”
      眼底映着刀刃寒光,周身战意凝成无形的罡风。

      严伶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心中猝然一松。一会儿功夫,严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殿下,您受伤了!”
      “无妨,人抓到了吗?”
      “殿下,那人跑的很快,属下追出数里,只能见着他的背影,属下担心这边有变故,便先回来了,玄青继续带人去追了。”
      “好,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严伶扶慕北玦回院子,刚好遇见苏椋从王爷院子出来,她一见严伶扶着他,衣袖上全是血,魂都吓飞了:“王爷!”
      他伸出右手摸摸她的头:“吓坏了吧,本王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王爷,我扶您进去”,不等他拒绝便要上手去扶他,他躲开:“本王衣服脏了,你别碰!”
      “我不怕”!她执起他的衣袖,扶他进屋。

      “严伶,可请秦医官过来了?”
      “不必了,这点小伤,本王自己能处理”
      “严伶,送王妃先回去休息吧!”
      “王爷,我不走,我在这陪您”,苏椋仍坚持,
      “严伶,帮我把金创药拿来,还有,本王受伤的事,不可泄露。”
      “是,属下明白。”

      “本王只是手臂被箭簇擦破点皮,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严伶走后,慕北玦出言安慰苏椋,
      苏椋把他扶到床上坐下,见他单手费力地解着外衣。心口处竟有些隐隐作痛,她一咬牙:“王爷,我来吧”
      说完她侧着头,低垂下眸子,为他解开了外袍上的玉扣。
      他却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学的?”
      “王爷休要取笑我”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让她觉得似有一盆火在她面前,整张脸都要被烤熟了。
      她慢慢帮他褪下外衣衣袖,入目的中衣上浸染了一片猩红…
      “继续!”
      “嗯?”
      “怎么,是你非要逞强替本王宽衣解带的,活儿只干一半?”
      他这不好好的吗,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怪她,净瞎担心!好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她伸手去碰他中衣的扣子。
      他含笑看着她,用手指指腰前的衣带:“这儿。”
      她顺着他手指是方向看去,那是个好看的蝴蝶结:“王爷手真巧,这蝴蝶结打的漂亮。”
      “但凡你长点心,都说不出这样的话!”他敲了敲她的脑袋,
      “王爷这是何意?”
      “你难道不知本王着衣有人伺候的吗?”
      “哦,原来是这样,严伶吗?真想不到他竟有这样的巧手”
      这是重点吗!他用手扶额,没想到牵动了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
      “王爷小心,莫要牵动伤口了”
      对牛弹琴!他在心里总结到,他不想再跟她讲话了,免得没被箭射死要被她气死。
      “快点吧,再不上药,本王怕是要流血过多而死了!”
      “哦哦哦对,王爷您慢点流。”
      他现在好怀疑她是不是那伙杀手的同党!
      “本王自己来吧。严伶你在门口听半天墙角了还不滚进来。”
      没想到严伶远程受伤,她在心里为严伶默哀了一刹那。
      “殿下,您的药。”
      严伶也是委屈,上次王爷就告诉他让他长点眼力劲儿,可他也得送药进去啊,正在他犹豫什么时候才合适进去时,突然听到王爷喊自己名字,好像得了特赦一样,赶紧把药放下溜走了。

      中衣布料粘连在伤口上,凉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每撕开一寸都能听见压抑的抽气声。
      “王爷您骗人”
      伤口扯动,他下颌绷紧,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本王何时骗你?”
      “王爷说只是擦破点皮的…”
      “本来就…”
      她打断了他。
      “王爷别说话了,很疼吧”
      他握住她的手,
      “不疼,把药给我”
      “看什么!我教你,下次你来”
      “不要有下次了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抬眸看到她水意盈盈的眼眸,才反应过来:
      “好,我答应你。”
      金创药接触到伤口,药粉刺激下他手臂一阵颤抖。
      他却转移了话题,
      “本王之前在军队,时常自己做的。好了,帮我包扎上吧,我自己不方便。”
      她小心翼翼在他的手臂上一圈一圈缠着纱布,最后轻轻系了个蝴蝶结。
      “阿椋,这样不行,用力一点”
      “哦”
      她重新系了一下,勒的他倒吸一口凉风,
      “弄疼你了?不好意思,这样呢?”她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可以”
      她把蝴蝶结系上。
      “还是阿椋的蝴蝶结系的好,以后帮我系好不好。”
      她脸又红了。
      “好”,她小声说道。
      “王爷还疼吗”
      “不疼了”
      “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还没等说话,她一溜烟就跑了,
      他无奈地笑笑,她可真是胆小,他都受伤了,还能对她怎么样呢。

      他又开始呼唤严伶。
      “严伶,黎先生怎么样?”
      “黎先生安然无恙,已经回商铺了,黎先生说那些刺客是北狄王的人,他们来怀都便是来见禹王。”
      “那批刺客呢!”
      “属下失职,跑了几人。”
      “算了,让呼延怀礼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玄青回来了吗?”
      “还没,殿下”
      “再派些人手,精心调制的佳酿,莫因一粒沙的混入,使美酒变味。”

      第二天一早,严伶就跑进来打扰他的懒觉。昨儿受了伤,他想偷个懒儿赖会儿床,这个严伶,跟他这么多年,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没有一点长进的严伶,开口就让他生气了。
      “殿下,苏侧妃来了”
      “不是说了她是王妃吗”
      “是,殿下,属下口误,该罚”
      不过他听到是苏椋来了,阴翳的心情立马消散了,也不想罚他,让他赶紧滚。

      “王爷伤好些了吗”?苏椋刚进门便看到慕北玦只着中衣坐在床边。
      “已经无碍了”
      她没想到慕北玦还没起床,往常这时候他可是早就已经起身了,她把汤碗放下。“王爷,我炖了鸽子汤,您受了伤,要补补。”
      “阿椋亲手炖的”?他眼中亮了起来。
      “嗯!”
      “那我可要尝尝”
      汤一入口,他便皱起了眉头,硬生生的咽下去,引起一阵咳嗽。
      “咳咳!”
      “王爷慢点。”
      “嗯,咳咳!阿椋,这汤怎么是甜的”
      “王爷受了伤,我想着红枣桂圆补血,就加了些”,她笑笑。
      噗!阿椋对他可真好!好的让他上火!
      上火的他可是要做点什么来疏解一下,阿椋自己送上来的,怪不得他!
      “阿椋,我的伤还没好,你帮我换换药吧”
      “还是很痛吗,我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层包裹伤口的布料,已经结痂了,还是有血,她按他教她的样子帮他换了药。
      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帮他系衣扣,他觉得心花怒放。

      门外突然传来玄青的声音,这让他无比恼火,他的这些个侍卫,怎么没一个懂事儿的,没看到他正有要事的吗!
      “殿下,玄青有要事禀报!”
      玄青可不懂王爷的心理,他只知道他把事儿告诉严伶的时候,严伶称殿下让他外出办事,让他自己进去跟殿下汇报。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进来!”
      玄青推门而入,见到的是苏...王妃与只着中衣的殿下,而殿下正一脸阴翳的望着他。
      这会儿,他突然明白了严伶跟他说话时闪躲的眼神,这小子,也不告诉他一声,感情是要让他来面对殿下的怒火呢,下回一定要揍他一顿!可眼下,来已经来了,说事儿吧!
      “殿下,那人很狡猾,属下跟着他进了西城,在那边绕了一大圈,他似乎对那片很熟悉,属下差点被他绕晕了...”
      “没抓到人”?他没有耐心听玄青生动的描述,打断了他。
      “不,抓到了,殿下,属下跟了他一晚上...”
      “说正题!”
      “是,那人是山白,属下已经把他绑回来了。”
      慕北玦瞳孔一缩,“好啊,竟出了叛徒!”
      “他说了什么?”
      “回殿下,他只是说他出城去为他妹妹置办嫁妆,并不是故意偷听的。”
      慕北玦怒了,还不敢承认!夫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慕北玦不是天子,可确实有人要遭殃了!
      “玄青,你送王妃回去,把山白给本王带来!”他命令道。
      “王爷切莫动怒,气大伤身...”
      苏椋这一句话却好像把他气球一样充满气的胸腔给扎破了,他安慰她,
      “好,本王知道。”

      不一会,山白便被五花大绑地押到慕北玦面前。
      “王爷,属下知罪。”
      慕北玦大力按向他的肩头,汩汩鲜血渗出来,痛的他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能躲过本王的掷剑,功夫不错,为何背叛本王!”
      “王爷,属下不敢”
      “不敢?昨晚上去做什么”
      “王爷,属下为舍妹置办嫁妆”
      “哦?你妹妹何时出嫁,怎么没告诉本王一声,本王也好为她添些嫁妆,不要叫人小瞧了咱们王府的人”
      “王爷大恩,属下不敢劳烦王爷!”
      他冷哼一声,“你都去哪儿置办些什么嫁妆”
      “无非是一些首饰,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哦?你的意思是本王亏待你了?本王没给你工钱?”
      “不不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敢做不敢认是吗?”
      “属下真的没有背叛王爷啊”
      “是吗?那你解释解释怎么办嫁妆置办到山洞去了?”
      “王爷容禀,舍妹出嫁,属下心里也高兴,多喝了几杯,以致...走错了路”
      他轻笑,“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王爷,属下句句属实。”
      属个毛线的实!他大怒,手中的药瓶一把丢过去。
      “喝多了?你身上可一点儿酒气没有!”
      他一个箭步到山白跟前,拽起他的衣领,“本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本王给你机会,你是选择现在说,还是试过之后再说!”
      山白垂下眼帘,不敢直视那道凌厉的目光。
      作为属下,慕北玦的手段他当然知道,那些曾经的片段出现在他的脑海,吓得他一个激灵。
      “王爷,我说,我说”
      慕北玦把他扔在地上,“说,谁指使你的”?
      “王爷,是,是禹王殿下...”
      冷冽的目光扫向他,他不敢抬头。
      “王爷,禹王殿下以舍妹威胁属下,属下是被逼的...”
      “原来是攀高枝儿了,怪不得看不上本王的嫁妆。”
      山白快要哭了,他可没这个意思。
      “说下去,他让你做什么”
      “王爷,禹王殿下只是让属下观察您的动向,并向他汇报。昨晚上属下确实是出城的,只是在路上看到王爷往偏僻的方向走去,心中一动,才斗胆偷偷跟上去...”
      “你听到了什么?可曾传递给禹王?”
      “不,不曾,属下什么也没听到”
      慕北玦一记眼风扫过来,他立马改口,“属下听到王爷与北狄使者...”,他不敢说下去,只道,“不过属下不曾告知禹王。”
      慕北玦继续问道:“你可曾与禹王有过书信往来,”
      “不,不曾,王爷,属下不曾给禹王传递过任何信件,禹王也未曾给属下发送过任何信件,王爷,属下绝没做过任何背叛王爷的事情。”
      “他还让你做什么”
      “王爷,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慕北玦再次把他提起来,平视着他,
      “看着本王,说!你刚才所言可有半句欺瞒?”
      山白对视上那双似能洞穿一切的眸子,胆战心惊,
      “没有,属下不敢欺瞒王爷,方才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他眸中寒星微敛,似要窥破他的虚实。
      “很好”!他放下山白,转身背对着他。
      “山白,背叛本王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闻言他瘫坐到地上。
      “王爷,属下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求王爷赐属下,速死!”
      他拜倒在地。
      慕北玦摆摆手,
      “本王允了”。
      “谢王爷恩典!”他若死了,妹妹对禹王来说也是无用,应该就不会找她麻烦了,他这样想着,觉得很欣慰,王爷终究还是心软了,错在他,他打心底里感激王爷,他最后给他的主子磕了个头,欣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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