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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保持高冷
喝酒的人是傅清桐，醉的人却是程万礼。
腰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又在作乱，程万礼被摸的烦了，啪叽一声打在傅清桐手上，说：“再乱动就把你捆起来。”
“不动了，能亲吗？”
“不能。”
“你刚才说过可以回来亲。”
程万礼被这人绕的头大，指着破皮的嘴唇说：“你刚拽着我亲了半小时，劝你见好就收。”
傅清桐没说话，只是一味地把脑袋埋进程万礼怀里去亲他的锁骨。
很像楼下那两只狗子用脑袋蹭他，但狗不会咬人，傅清桐会。
“走开走开。”程万礼把人推开，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傅清桐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会儿，程万礼依旧没回来；他揉了揉太阳穴，进了浴室发现程万礼蹲在浴缸旁边放水，一根手指还泡在水里试温。
傅清桐在他身后站了一会，眼里晦暗不明。
“阿礼，你没必要做这些。”
程万礼放好水，傅清桐从后面抱住他，在侧颈落下一吻。
“别废话，赶紧洗澡，你身上臭死了。”
“你陪我。”
“滚。”
傅清桐绕到他前面，抓着他的手给自己解扣子，“我手软，你帮我。”
程万礼的手腕被攥的很紧，哪里像手软的样子。
“行啊。”程万礼用力拍了拍傅清桐肩膀，笑着帮他解扣子脱衬衣。
渐渐的，程万礼笑不出来了。
“继续。”傅清桐拉着他的手指滑到皮带上，程万礼眼神到处乱瞟，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
“咔哒。”
寂静的浴室内，皮带扣子发出一声脆响，齿状卡扣脱离皮革的卡槽，程万礼猛然把手抽出来想跑。
论不要脸，还是傅清桐更专业，程万礼甘拜下风。
傅清桐用解下来皮带圈着他的腰，轻轻一拽把人弹了回来。
皮带越收越紧，两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傅清桐一手捏着皮带两端，一手牵起程万礼，在他手背落下一吻。
“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
不知过了多久，程万礼连滚带爬跑出浴室，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
骂骂咧咧又换了套睡衣趿拉着拖鞋下楼，把橙子切好，苹果削皮，然后一股脑放进沸水里煮。
煮好之后抿了一口，觉得味道太淡又加了些蜂蜜。
傅清桐还没出来，他干脆把煮好的醒酒汤放在一侧床头柜上，自己钻进被子里玩手机。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傅清桐给他做了这么多次饭，现在给他煮一碗醒酒汤，两个人算是扯平了。
傅清桐出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柜子上的醒酒汤，被子凸起来一个小包，他眼见着程万礼的手机从指尖滑落掉下来拍到脸上。
程万礼被砸的一个激灵，伸手把手机拨到了一旁；傅清桐喝了口汤，已经稍微有些凉了，但依旧甜的发腻。
“唔……嗯？”程万礼嘴里被强行灌了甜水，睡觉被打扰固然可恨，但甜水实在好喝。
不愧是程式小甜水。
“谢谢阿礼。”
傅清桐抱着人在侧脸亲了一口，程万礼发誓以后再也不追着程维维到处跑强制亲狗头了。
是狗狗也烦。
“傅清桐，请保持你的高冷。”
“别人可以，对你不行。”
·
一夜安眠好梦。
今天阴天，秋末的风刮的厉害，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的摇晃，稀稀拉拉打在窗户玻璃上；怀里的人低语了几句，下意识去找热源，长腿一搭，搭在了傅清桐腰上。
傅清桐醒了好一会了，在手机上发了条消息又继续盯着程万礼熟睡的侧脸看——这张脸平时看起来很乖，稍稍皱眉就会让人心软舍不得说重话，是只要笑起来就会让人心甘情愿认输。
乖张，傲娇，桀骜不驯里又藏着些许细碎的温柔；像一只野性难驯的猫，平时会拦着你在脚边打滚翻肚皮，但只要轻轻握住爪垫就能碰到藏在肉垫下尖锐的趾甲；他会贪玩捣乱挑衅你，又会身子缩成一团蜷在你身边打呼噜，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你的手背；光线暗下来，瞳线慢慢舒展开，一双又亮又圆的黑瞳里满满都是你的身影。
……
程万礼是被傅清桐亲醒的。
今天难得周末，程万礼想多睡会儿，但傅清桐告诉他马上十一点了，超过十二点北城那家口碑最好的餐厅就不再招待客人了。
程万礼一听这还了得，赶忙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换衣服，速度堪称台风过境。
被嫌弃动作太慢的傅清桐：“……”
【叮咚！宿主您好，您的生命倒计时为：148天；任务进度值为：–48%】
【叮咚！宿主您好，您的生命倒计时为:149天；任务进度值为:26%】
程万礼已经许久没听见系统的任务进度播报了，乍一听见-48%的任务进度还有点惊讶。
当然也只是惊讶了几秒，然后又兴冲冲坐车准备去享受美食了。
小桃桃急得直上火，他第一次见程万礼这样没心没肺的宿主。
做任务离婚是摆烂的，吃饭逗狗谈恋爱可是数一数二的积极。
程万礼表示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恼羞成怒和系统battle：“我也是有为任务贡献的好吧？但你也看到了，事实就是离婚主动权掌握在傅清桐手里，他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与此同时，大追追对任务进度可是相当满意，他宣布傅清桐将成为他带过的最有资质最有潜力的有情道毕业生。
“追老婆不能操之过急，你得用爱感化他，让他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当然，就你目前的表现来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请宿主务必继续保持下去。”
程万礼出门的时候看见几名穿着工服，拿着剪刀和梯子的工人把挨着卧室那棵树的树枝剪了许多，剪掉的树枝都是靠近玻璃那一侧；树干秃了一半孤零零立在院子里，像是无声地控诉着傅清桐的昏庸无道。
程万礼费解：“好好的树剪了干什么？”
傅清桐给他裹好围巾，确保不会有一丝歹毒的冷风钻进衣服里让人着凉，“夜里看着吓人，就剪了，它会再长出来。”
程万礼毫无疑问，信了。
他认为傅清桐可能是恐怖片看多了，于是顺口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看恐怖片啊？”
“为什么这么问？”
程万礼耸耸肩，“因为大部分恐怖片里都有这种画面，小孩子看多了就会刺激神经中枢反复回忆起类似场景。”
傅清桐轻轻握住程万礼的几根手指，不动声色往他旁边凑了凑。
“好像是这样，年幼时怀瑾总喜欢拉着我没日没夜的看。”
“怀瑾？你朋友？”
“嗯，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
从来不看恐怖片莫名其妙中枪背锅的顾怀瑾此时此刻打了两个喷嚏，手里多了一杯感冒药颗粒冲剂。
庄辛童站在床边看着他喝，神情异常严肃。
“我不想喝。”
“除非你喂我。”
“你夜里总是抢我被子，我着凉你得负一半责任。”
庄辛童：“……”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说呢？”
顾怀瑾一晒，仰头把杯子里的冲剂渡了一半给庄辛童。
·
淮南拾光顶楼包间，菜品一道接一道摆在餐桌上。
清蒸鲈鱼，捞汁花甲，油焖大虾，酥肉烩豆腐，蒜蓉小白菜……
“我们会不会太奢侈了。”程万礼问。
傅清桐在一旁不紧不慢倒茶，一缕极淡的清香飘出来，轻轻绕过人的鼻尖，像雨后被风吹开的茉莉花苞，清润、甘甜。
“不奢侈，你开心最重要。”
程万礼百无聊赖，把目光对准了傅清桐；淮南拾光内景布置的稍微偏朴素一些，包间不算太大，阴天采光不太好，因此开了灯。
傅清桐手腕微倾，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只瓷白的茶杯，他的指甲圆润饱满，透着一股健康的粉色，白炽灯的光晕漫过他下垂的眼睫落到手边瓷杯的边缘，凝成了一圈碎钻似的微光。
他的手很适合戴戒指，程万礼失神地想着，对满桌子的佳肴都失去了兴趣。
好看的手指要带着崎岖的牙印。
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
热气氤氲，茶香萦绕，傅清桐举了许久的茶杯，但旁边的人一直没有反应。
那道狂热的目光最初从那条清蒸鱼的身上移到了他的手上。
傅清桐轻咳一声，放下茶杯把手指递到眼前。
“只能咬一口。”
“……”程万礼十分感激他的好心来满足自己变态的破坏欲，为了报答只在他的指掌关节处留了对月牙形的牙印。
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傅清桐有在认真考虑：纹身能不能有这个效果。
如果没这个效果，那还是让他一直咬好了。
俩人吃饭吃到一半，包间门开了，服务生断断续续过来送茶水；对面的包间一闪而过的人影像极了庄辛童。
傅清桐评价他如果当警察一定可以在一群人中精准锁定嫌疑犯。
两方人同时出门正巧撞上，顾怀瑾一只胳膊搭在庄辛童的肩上正低头说着什么，怀里的人忽然把身子撤了出去，他有些不悦地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整个人的精气神略微有些糟糕。
“好巧啊童童，果然是你。”程万礼笑着打招呼，庄辛童礼貌回应着，暗自往旁边挪了两步，和男人拉开了距离。
顾怀瑾满头黑线，一把把人拎着领子拽了回来；他眯起眼睛，又紧了紧胳膊，上下打量着程万礼。
这个声音他绝对不会记错，原来那晚喊童童那个男人就是他。
嘁，就他啊……等等……就他？！就这酷似竹竿的体格，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庄辛童涨红了脸，像一只被绑架的松鼠。
顾怀瑾挑眉：“是挺巧，你什么时候把愫姨还我。”
“？”程万礼下意识看向傅清桐，傅清桐牵着他的手，温声道：“顾怀瑾，刚刚和你提过的。”
“哦，就他啊？”
顾怀瑾：“……”
“那边有自助甜品，你刚刚不是说想吃小蛋糕？我和怀瑾聊些事情，聊完去找你，别乱跑。”傅清桐摸了摸程万礼脑袋，程万礼识趣地点点头，和庄辛童使了个眼色，俩人结伴去挑小蛋糕了。
傅清桐和顾怀瑾则是在公共休息区找了个位子坐，这个视野最宽阔，他能时刻看见程万礼的身影。
顾怀瑾手指敲了敲桌面，先是不屑地嘲讽一番傅清桐如痴汉般的眼神，然后再是冷声警告：“管好你老婆，别让他天天有事没事喊我的人。”
傅清桐颔首，表示这事管不了一点：“恐怕不行，我们家他最大。”
顾怀瑾：“……”
“那你把愫姨还我，愫姨跟了我五年，从江州跟到帝都；你这条件什么样的阿姨找不到？”
傅清桐：“恐怕不行，我家阿礼身体不好，一日三餐必须要严格进行营养搭配；市面上别的人我都不放心。”
顾怀瑾：“……”
合着抢我的阿姨用着最放心，有事为兄弟两肋插刀，没事插兄弟两刀。
傅清桐拍拍风衣上不存在的灰尘，朝着庄辛童的身影抬抬下巴，问：“你男朋友？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再准确一点说，婚求了么，上门见过双方父母了么，婚礼策划了吗？”
说完，傅清桐有意无意转了圈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在无声的炫耀：我是真的有老婆，正牌，有证，盖了章的；而你——我的兄弟，你真的只有男朋友。
顾怀瑾皮笑肉不笑，“这不是有兄弟的前车之鉴，关于婚礼你给点意见呗？”
“……”
“时间不早了，改日再会。”傅清桐起身扔下一句话，又被顾怀瑾叫住了。
“改天派个人过来维修下你送我的那几台机器人，他们很喜欢把人识别成狗。”
傅清桐：“恐怕不行，送你的都是升级过的产品，这种低级错误出现概率在0.01%，建议你去整容。”
顾怀瑾：“&*#*……”
顾怀瑾要给这款机器人写一万条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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