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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
程律珂起先还有耐心按林余黎的要求哄人：“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到后面发现林余黎是故意逗她玩，直接武力镇压，拎着林余黎的后衣领往楼里拖。
“程律珂程律珂，”被揪住后衣领的感觉不好受，程律珂又走得快不等她。
林余黎在后面喊了好几声都不见程律珂理她。
闹过火了，要哄哄。
立马改换态度，做小伏低，软着声音喊：“律珂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慢点，我这样走不快，不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
程律珂冷冰冰回道，走得更快了。
“律珂姐姐。”
不就是让你哄了我一会儿，这就不行，昨晚那个梦肯定是假的，我不是受虐狂，才不会喜欢程律珂。
林余黎不情不愿闭上嘴，保持不舒服的姿势跟上程律珂。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程律珂还没松手的迹象，林余黎只得苦哈哈地继续歪头，持续这并不舒服的姿势。
下次再也不逗程律珂了，才怪，我还要逗！
林余黎心里的小人昂首挺胸地支棱起来。
难受就难受点吧，都耍到程律珂了，不亏。在学校谁敢这么搞她。
林余黎痛并快乐着。
另一边，听了林余黎一路哀嚎的程律珂在按过电梯楼层按键后反思自己的行为。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林余黎也没做什么太过火的事，只是让我按她的话重复了几遍而已。
她本来就是这种性格，我也清楚，被她骗到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在，全推她身上也不好。
程律珂一通联想说服自己消了气，刚想松开手让林余黎自己站好，转头就见林余黎呲牙咧嘴的笑脸，不仅没有改正的样子，更没有她想象中因不舒服而露出的可怜样子。
软下的心瞬间硬了回去。
呵。
我怎么会有那种念头，她明明乐在其中。
程律珂心中冷笑，松开一点指尖的手再度收紧，转回头目视前方。
全然不知程律珂这短短几秒间想过要放过自己的林余黎还在傻笑，心中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拿手机将这珍贵的一幕保存下来。
“可惜啊。”
林余黎想得入迷，张口无意识地把心里话说了出去。
听到的程律珂脸更黑了。
水果也不用给了，直接开始复习，这次考得不好，林余黎肯定也不想浪费学习的时间。
到家，父母已经带着妹妹离开。
程律珂从鞋柜里拿出给客人准备的一次性拖鞋，待林余黎换好后带人去她的卧室，也是她的书房。
进门的第一眼林余黎就被卧室里安静矗立的庞大书柜，上面放满书，除她们现在这个年级的资料习题外，不少都是名著，学生必读篇目和海克希语自学初中级书。
林余黎先跑书柜前左看看，右看看，满目的书籍让她头晕，转过身给程律珂竖起大拇指：“好多书，不愧是学霸。”
努力和天赋果然缺一不可，这么多书，程律珂平时在家估计也不会闲着。
我要是能这样，说不定也能成学霸，可惜我不想，太累了，学校学完回家还要学，再聪明的孩子也变傻。
当然，程律珂除外。
这样的称赞程律珂已经免疫，微颔首表示自己听见：“你先整理稍后需要的东西，我搬张椅子给你。”
“我也要去。”
林余黎放下书包跟在程律珂身后就要出去：“我帮你搬。”
“不用。”
程律珂伸手把她挡在屋内，林余黎出不去，就趴在门槛上眨巴眼睛和走廊上一脸严肃的程律珂卖萌，声音甜甜：“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程律珂顿了一下，似是觉得语气太生硬，放软了些声音：“你把错题准备好，我回来就开始讲。”
林余黎转了转眼珠子，最后定在程律珂身上，乖乖道：“遵命。”
手落在耳边，做了个不规范的敬礼，转身不忘朝程律珂wink一下：“早点回来哦律珂姐姐，我一个人害怕。”
“……”
程律珂没理她，转身就走。
媚眼抛给瞎子看。
也不理理我，太过分了，我的wink可不是轻易就给的。
林余黎撇嘴，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按程律珂吩咐把试卷拿出来。
“不懂珍惜的程律珂。”
程律珂去到程柯冉的卧室，她们两人的书桌椅是一样的，刚好把椅子拿过去给林余黎用。
下午再给她搬回来。
回到卧室，林余黎已经把卷子纸笔在桌上放好，书包堆在脚边。
程律珂搬着椅子走过去，先把书包拿起挂到她书包旁边，随后才坐下拿过林余黎的卷子，上面大部分题已经自行纠错好，先看纠错的部分，确定没有问题才看向没有红笔痕迹的题。
程律珂挑了道其中最简单的，拿过一旁的笔和演草纸就要给林余黎讲解。
“先……”
眼瞅着程律珂要进入正题，暗自激动等待夸奖的林余黎急忙喊停：“等等！”
还没有夸我做得好呢。
林余黎靠得很近，说出口的声音震得程律珂耳朵发麻，扭头挑眉看她，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林余黎自觉赔笑伸手给程律珂揉耳朵：“律珂姐姐不生气。”
温热的掌心轻轻按压揉捏白皙的耳廓，陌生的触感让程律珂本能地转头想把耳朵从林余黎的手里救出来，但刚出来一点，温度烫人的手就整个凑了上来。
“我给你揉揉就不难受了。”
程律珂不言，只努力忽略耳朵上奇异的触感。
林余黎说着，把昨晚程律珂额外给她找的几道题推到程律珂眼前，骄傲道：“先看这个，昨晚挂断视频后我全都做出来了。”
说话时，林余黎微微晃动脑袋，唇角上扬，得意的情绪一览无余。
像只求夸奖的小狗昂首挺胸的在主人腿间穿梭，不时用脑袋撞主人的小腿，示意主人快点给出夸奖。
不夸夸我吗？我可是全都做出来了。
程律珂看得好笑，虽然不清楚做出题目的自豪感从何而来，但她想顺着林余黎的意思来，看看过会儿人会不会得意地露出尾巴轻晃。
敛眉沉吟片刻，抬头，一丝笑容自她唇角泄出：“很棒。”
说完，又觉得不够，伸手在林余黎的头顶摸了摸，蓬松的发丝带给她与自己发丝截然不同的触感。
林余黎满足地眯起眼睛。
程律珂夸我了，我果然是最棒的，就是这摸头的动作怎么像摸小狗？程律珂不会现在把我想象成小狗吧？
随着念头在脑中出现，林余黎越想越不对，睁眼怀疑地看向程律珂，想从人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但程律珂脸上除了那点不明显的笑，就没其他表情，林余黎找不出异样，只得把怀疑压下去。
算了，程律珂应该不会这么想我。
另一边，程律珂抿唇，摁下心底异样的情绪，屈指敲两下桌面，唤回因她夸奖而不知跑神去了哪得林余黎，说：“一会儿给你洗水果吃。”
林余黎眨眨眼，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就跳到水果上。
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咋和水果扯上关系？学霸的脑回路如此跳脱吗？
林余黎古怪地望向程律珂。
程律珂却不再多说，林余黎虽然放过她的耳朵，但两人间的距离靠得更近。
近到程律珂能感受到林余黎呼吸时起伏的胸口。
闭眼定了定心思，程律珂低头批改林余黎的“作业”，昨晚找了三道，除当时林余黎问她的还剩下四道，林余黎对了三道半。
程律珂低下头看题，林余黎也收回发散的思维，自然的把下巴压在程律珂的肩头。
先前没注意到的淡淡的香味飘进鼻间，勾走林余黎本就没放在作业上的心。
程律珂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香？
林余黎下意识靠得更近，仔细闻，她也喜欢这个香味，想买同款用，连程律珂给她的答案上画对勾都不关心。
肯定是全对，有什么好看的。
林余黎心中得意地想到，程律珂也如她所愿给了三个对勾，到最后一个时，林余黎身后收起的尾巴已经摇到飞起。
全对，不愧是我。
但下一秒，林余黎就傻眼了，漂亮的对勾变成了半对半错。
程律珂在对勾的尾巴上多加了一条。
林余黎上扬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去。
不等程律珂宣布她的成绩，林余黎的哀嚎就传了过来：“这个哪里不对，我非常确定是用你的方式和思路做的。”
抱住程律珂就用脑袋蹭。
程律珂握笔在最后的答案处画了个圈，说：“算错了。”
为防林余黎不相信，程律珂直接在空白处算一遍，得出的数字和纸上的答案不一样。
给林余黎看过结果后，程律珂把笔递给林余黎，拿过一张白纸遮住演算过程和答案让林余黎再做一遍。
林余黎不接，眼神询问程律珂要干嘛。
“加深记忆。”
“哦。”
林余黎不情愿但听话照做，又做了一遍，这次的答案和结果都是正确的。
程律珂给她补了一个大对勾。
林余黎歪头看程律珂，发现程律珂微微点头，灿烂的笑容随即在嘴角绽开：“不愧是我，如此聪明。”
话出，程律珂脸上原本赞许的笑没有了，再夸人就该飘天上去了。
将纸收好放到一侧，轻咳两声换回林余黎的注意，将新的演草纸压在卷子上，笔尖指着一道未纠错的题：“不要骄傲，现在讲这个。”
林余黎不乐意地吐了吐舌头，却也没说什么，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做出认真听讲的模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住程律珂的笔尖：“嗯嗯，你讲吧。”
程律珂撩起眼皮，微不可察地看了林余黎一眼，视线收回，笔尖与纸张的摩擦伴随话语一同响起。
程律珂是个很好的老师，讲题很细，确保每一个步骤林余黎都能跟上，在必要节点则保持缄默，留给林余黎自己思考的空间。
一味灌输是学校用de最多的方式，但想让学生更好将知识融会贯通，则需要引导她们主动学习。
老师教得再好也不如学生自己认真学习来得效率高记得深。
一个上午过去，程律珂将林余黎每科没有纠错的题都讲了一遍，没有像昨晚那般写出完整解题过程，只是给林余黎提供一个思路，讲完拿来空白的演草纸让林余黎自行纠错。
“OK。”
林余黎给程律珂比了个手势，信誓旦旦缩到书桌一角，信心满满的纠错。
程律珂看了几眼拿过通用语题册刷题。
桌面的小闹钟，分针拉着时针在表盘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等程律珂做完两篇阅读和填空，林余黎也把自己的成果拿给程律珂看。
林余黎省去程律珂接过纸张的过程，直接把演草纸放到程律珂眼皮子底下，盖在程律珂对了一半答案的阅读题上。
程律珂翘起眉尾，看向林余黎不说话。
做什么。
“给你看我的纠错成果啊，”林余黎轻晃着腿，带动她的身体也轻微晃动，蓬松的齐肩发像一个球包裹着脸庞，偏圆的眼睛正亮晶晶地看她，面颊上带着薄红：“我肯定全都是对。”
“要是不对怎么办？”
林余黎没想过这种情况，她每道题都算了好几遍，肯定是对的，但程律珂都这么问了，她也认真想了想，说：“要是不对，中午我请你吃饭。”
“可以。”
程律珂同意，不过她也没真想让林余黎请，只是想逗一逗快乐小狗状态下的林余黎。
低下头，程律珂看向解题过程，林余黎突然凑到她身边，歪头压住她握笔的手，侧头看去，林余黎深黑的眼中清晰的倒映出一个她，说：“全对了，你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程律珂想都没想，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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