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海的契约

　　林奈笑了笑，将桌子上的名片往海澈的方向推了推。“如果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拨通名片上的电话联系我。”

　　最后海澈一个人喝完了两杯柠檬气泡咖啡。

　　他喝第一杯的时候女人就一直在盯着他，试图用闪亮亮视线攻击让男人允许她也喝一杯。

　　男人就当看不见。

　　索尔迦欧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且使用的是迂回战术，“这个好喝吗？”

　　海澈瞥了她一眼，一句话将女人的小念头掐掉，“好喝也不给你喝。”

　　看到女人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他就像是被“魅惑”击中了一样，无奈地温声道：“又不是不给你喝。我就喝一杯，另一杯带回家，你明天早上喝。”

　　索尔迦欧美还是没开心起来，皱着脸道：“那还是你喝吧。这个要赶快喝，气泡没了就不好喝了，下次我点外卖尝尝。”

　　——

　　回家将东西全部安置好之后，天已经几乎快黑了。

　　虽然索尔迦欧美的胃早就不难受了，但她还是拖着海澈在小区里晃悠，美名其曰——带男人熟悉一下小区的结构。

　　女人晃悠着牵着男人的左手，抬头看着黑漆漆的连星星都没有的天空，感叹了句，“今天月色真美啊。”

　　但其实今天晚上看不到月亮，月亮偷偷躲在云朵后面睡着了。

　　海澈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察觉到他的目光的索尔迦欧美迅速别开头，从男人角度能看到红晕“腾”地染上了女人的耳后根。

　　“想问什么就问吧。”男人将右手中的柔若无骨的手攥紧了一点。

　　索尔迦欧美将头转回来，小心翼翼地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几眼，“那......我问啦？”

　　“你要去那个什么......杂志当模特吗？”

　　“还没想好。”

　　女人轻轻地晃了晃被男人握着的手，“可是你不是不想和别人打交道嘛，当模特可是很辛苦的，你也没有当模特的经验，遇到个苛刻点的摄影师......哼哼。”

　　小区路边的灯间隔的都很远，有的灯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已经不亮了，微弱的光晕朦朦胧胧的，让索尔迦欧美有些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

　　灯光的颜色是黄色的，暖色调的光给男人的面部蒙上了一些柔软。

　　男人捏了捏女人的手，问了一个与先前话题毫不相关的问题，“我现在是属于‘黑户’吧？”

　　海澈的手有些微凉，而索尔迦欧美因为本身体质的关系手常年都是热乎乎的，她的手不自觉地在男人的手中摩挲了一下。

　　她楞了一下，回答，“啊，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你现在是‘失忆’状态......”

　　就是“黑户”！他肯定是第一次来人类世界.....这该怎么办啊，神明不能插手下界的任何事情，这是规矩，她总不能给龙国政府机关施展个“混淆”给海澈上个户口吧？

　　啊，“海澈”还不是这个男人的真名呢！！真是的，这句话她已经想说好多遍了，她看上去真的很像坏人吗！！！

　　男人没有做声，下垂的睫毛让他看上去有些脆弱。

　　......索尔迦欧美有些慌张。她是不是不该说这句话...？
　　这个人鱼幼崽的成长经历大概和她猜想的大差不差，老天啊，原谅她虽然活了这么久，但也是第一次和除了千拥星以外的人这么亲密！！！

　　虽然海澈和安菲特里忒在她心中都是小孩儿。
　　千拥星嘛......来自亲姐的血脉压制。她亲姐和唐三一样都是表面洁白实则内心超腹黑的千年老狐狸！！！

　　“嘛......”联想到男人之前面对林奈的邀请，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待遇，索尔迦欧美好像明白了什么，用右手摸了摸鼻子，“如果你是因为有些缺钱的关系，我有个办法哦！”

　　其实索尔迦欧美并不缺养一个成年男性的钱，她很有钱，哪怕养十个成年人都是绰绰有余。但她并不能开口对海澈说“我养你”这种话，因为她知道，人鱼一族都是极为高傲的，这种话对面前这个男人说，哪怕她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这个小孩儿可能内心也会胡思乱想吧。

　　男人有些无奈，面前的女人真的很聪明，“什么办法？”

　　“办法多着呢！”女人转过身来，和海澈面对面，伸出右手食指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摆，地，摊！”

　　海澈表情有些懵懵的，带着有些愚蠢的清澈（不是）。在索尔迦欧美的视角，男人的脑门上似乎竖起了一根呆毛，还晃了晃。

　　索尔迦欧美有些得意地昂起脑袋，“哼哼，这可是哪怕‘黑户’都能赚到钱的办法哦！不过要躲着点城管就是啦......”

　　“哎呀，简单来说，就是晚上的时候——当然你要是不怕城管白天摆也可以——在步行街边，或者是海边支个小摊儿卖点东西。手榨果汁可以，卖点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也可以，或者是唱歌，允许路人点歌收点小钱，都是可以的。不过唱歌的话会辛苦啦，一个晚上下来对于普通人来说嗓子可能会干废掉。”

　　想到面前的男人是人鱼，女人露出了一个有点坏坏的笑，将左手从海澈的手里抽出，和右手的食指一起点在男人的面颊两侧，“你会唱歌吗？我想听你唱歌！”

　　他暴露了吗？......应该没有吧。但男人还是顺从地张开嘴巴哼起了一段旋律。

　　声音很轻，不知为何随着歌声飘出，海澈的脸有些涨红，他不自觉地侧开头。索尔迦欧美一开始还在欣赏美妙的人鱼歌声呢，听了一段她的脸也爆红。

　　这这这......这不是成年人鱼求偶才会唱的歌吗！！！
　　她记错了吗......？上次听到这首歌还是她在神界无聊时去找还是小孩子时期的安菲特里忒，小安那时正在摆弄人鱼丽雅送给她的海螺。

　　海螺飘出来的歌声和面前男人唱出来的歌声曲调完全重合，而当时才六岁的安菲特里忒带着有些骄傲的表情说——“丽雅姐姐告诉我，这可是人鱼一族求婚的时候才会唱的歌呢！”

　　一定是她记错了或者是安菲特里忒记错了！！毕竟小安那个时候还小，听错丽雅的话很正常......

　　但如果真的是记错了的话，索尔迦欧美心中又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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