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狗炮灰分手后

　　FST赛车场大楼顶层，VIP包间。

　　极速带来的刺激快|感还在，燕知眼睛亮起，围着陈最就是一叠声夸：“我也要开这个，好酷好帅！我想学！”

　　他眨巴眨巴眼：“你能教我吗？”

　　陈最靠在皮质沙发上，姿态散漫，语调轻慢：“教你我有什么好处？”

　　燕知被问住了，迟疑：“……我可以给你钱？”

　　毕竟之前的转账他没动，连带着八个零一起都存在了卡里。

　　这么算着，他自信起来，眉眼期待：“我有超级超级多的钱，你要吗？”

　　“可惜，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陈最漫不经心否决，锐利的眼睛看着燕知，诱哄：“再想想我要什么？”

　　……想要什么？
　　燕知困惑低头，想到什么他眼尾浑圆，总不可能真的想当孩子爸吧？！

　　可他是男的呀，从哪里给他生个孩子出来？

　　就当燕知大脑宕机，试图以假乱真拿可乐替孩时，一个声音响起。

　　“知知过来，我知道还有谁能教你赛车。”

　　顾玥语气温柔，指了指一旁的男人，笑：“看到他没有，五岁开始玩karting，十三岁就上场参加比赛，前不久还在国外拿了个冠军。你要是感兴趣可以问问他，说不定会教你哦。”

　　燕知长睫掀起看向程疏越，而对方也似有所感地抬眸，硬朗的眉眼间情绪冷淡。

　　贴冷脸总比生孩子要简单！

　　迅速得出答案，燕知转身欢快跑向程疏越，身后一双手却圈住他的腰。

　　陈最把人压在怀里，眉间情绪寒冽，从牙齿里挤出来两个字：“我教。”

　　他扯唇，被气疯似地要笑不笑：“这么快就放弃，就不能来问问我？”

　　“难道你不能自己说吗？”
　　顾玥再次开口，她看向男人怀里动弹不得的燕知，笑：“是吧，知知？”

　　燕知立马点头，毛茸茸的脑袋也一拱一拱：“就是就是！”

　　柔软的发旋擦过鼻梁，陈最低头嗅了嗅，紧接着神情一僵。
　　他嗓音骤然冷硬：“滚。”

　　以为是在说自己，燕知“哦”了声就要乖乖走开，腰上的手臂纹丝不动。

　　“行，我不说话了。”
　　顾玥转过身，心下却饶有兴趣，毕竟能让陈最无可奈何的人可不多见。

　　完全没意识到其中的暗流，燕知疑惑眨眼，便见陈最低声：“不是说你。”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抱到沙发里坐下。

　　燕知没在意，伸手戳了戳陈最，尾音拉长：“你说要教我，现在可以了吗？”

　　陈最啧了声，最终还是开口，同他介绍起赛车。

　　＊

　　水流在掌心流淌，燕知掬起洗脸，起身，水珠便一滴滴沿着白皙的下巴落下。
　　他睁眼，浓密卷翘的长睫被浸湿，眼尾也泛红。

　　终于清醒些，燕知随意甩去脸上的水，心里发誓下次一定不喝酒了。

　　再喝就是小狗！

　　十几分钟前顾玥开了瓶罗曼尼康帝，燕知忍不住好奇偷偷喝了杯，又喝了杯，没一会脑袋就昏沉起来。
　　正当他试图喝第三杯时，陈最发现，把酒杯从他手里抢出，又喊人送了碗醒酒汤上来。

　　燕知坚信自己只是微醺，然而在被迫喝下满满一大碗热汤之后彻底安分了，焉哒哒地瘫在沙发里融化成一张饼。

　　“别睡，我带你去洗脸。”
　　陈最唇角上扬，想把燕知捞进怀里，手边的电话却响起。

　　思虑再三，最终让林楷扶着燕知去盥洗室。

　　又扶着瓷台缓了一会，燕知偏头，看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林楷注意到，缓声：“洗好了吗？”

　　“嗯嗯。”

　　燕知点头，两个人便一起出盥洗室。结果刚走出没多远，有人叫住他们。

　　“来这里玩怎么不叫上我……”

　　来人吊儿郎当靠近，看到燕知时脸色却一变，语气复杂而古怪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燕知疑惑歪头：“我认识你吗？”

　　方弋哽住，一句脏话就要出口，最终还是忍住火气好声好气解释：“那天的国王游戏，记得吧？”

　　“……记起来了。”
　　燕知记忆瞬间复苏，他面不改色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晃了晃：“你好，我是燕知！”

　　怎么跟握狗似的？
　　方弋皱眉，很快压下这股不对劲，懒懒开口：“知道，我是方弋。”

　　他又看向林楷，“季哥也在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林楷却摇头，“不用了，陈少在等我们。”

　　陈最？
　　方弋挑眉，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看向燕知。

　　季京野的八卦他们不敢传，但陈最那天在大庭广众下被泼酒的事情他可听说过。
　　似乎泼酒的那个也是燕知？

　　脑中骤然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方弋一把搭住林楷肩膀，笑：“陈少在这不更巧吗？又没关系，我们一起玩玩呗……”

　　他们交谈起来。

　　燕知在旁边等得有些无聊，想了想，扯住林楷的衣袖，小声：“我先走了。”

　　话落，没等另外两人反应，转身离开。

　　_

　　别以为他没听见方弋的话，季京野也在这里。

　　燕知含糊嘀咕，虽然对方是大客户啦，可那次乌龙的告白实在太丢脸。何况对方明明可以拒绝，却偏偏应了下来，抱就抱了，还非要摸腰，真的很痒！
　　再加上主角攻二的名号，肯定要离远点。

　　心里勾勾叉叉将季京野减为负数，燕知满意了。他转弯，走廊的尽头便是包间。

　　燕知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很快到达包间前，他轻轻推开门。

　　门缓缓开了条小缝，熟悉的、轻慢而冷嘲的声音传来。

　　“燕知？我对他不感兴趣。”
　　男人语调平淡，颇为漫不经心：“……就算有，玩玩而已，很快就会腻了。”

　　＊

　　陈最挂断电话。

　　他坐回沙发，随意点了根烟。烟雾飘渺模糊了眉眼，情绪看不真切。

　　“抽烟去外面抽。”
　　顾玥慢悠悠开口，“而且知知快回来了，他不喜欢烟味吧？”

　　陈最挑眉，“他喜不喜欢和我有关系？”

　　紧接着把烟掐灭。

　　见此，顾玥脸上莫名的笑意更深，她轻声：“怎么，打电话说什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妙。”

　　“老样子。”
　　陈最语气烦躁，桀骜寒冽的眉骨压低，阴鸷一片：“总归是那几句话，不是公司就是联姻。催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鸿泰是靠到处结婚**发的家。”

　　他冷笑：“真要那样，现在京市早改名叫陈氏祠堂了。”

　　顾玥被惊得眉头一动，“……那你怎么想？准备一辈子都不联姻、不结婚？”

　　“当然会结。”

　　陈最语气淡漠，眉间凝着惯常的居高临下，眉钉冰冷：“婚姻是最划算的生意，有没有感情无所谓，利益交换罢了。”

　　他语气平淡：“不都是这样吗？”

　　“的确。”
　　顾玥应道，她看男人的眼睛，问：“那燕知怎么办？”

　　陈最愣住，“你提他……”

　　骤然止声，某种隐秘而无法言说的情感顷刻间席卷心脏，以至于他眼皮颤动，眉骨压低、极为困惑地轻声：“什么？”

　　顾玥直言：“你喜欢燕知吧？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开玩笑吗？怎么可能。
　　陈最开口反驳，语句却卡在喉咙。思绪混乱，他摸出根烟，火光亮起，动作又顿住。

　　“……燕知？我对他不感兴趣。”
　　陈最垂眸，唇边带着冷冷的、嘲讽的笑：“就算有。玩玩而已，很快就会腻了。”

　　此时，门外的燕知陷入沉思。

　　所以他现在要不要进去？

　　燕知原地立正半分钟，最终决定关门假装没听见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不进去吗？”

　　燕知眼睛圆润：“！”

　　下意识看过去，便见季京野微低头，深邃如海的蓝色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进去？”

　　机械音姗姗来迟。
　　【滴——检测到主角攻二，请宿主注意！】

　　……

　　一大群人乌泱泱挤进包间。

　　季京野大爷似地往皮质沙发里一靠，他蓝眸倦冷，散漫看对面的陈最，“怎么不继续聊了？”

　　陈最神情冰冷，“突然没兴致。我记得没请你？”

　　“没关系，下次记得就好。”
　　季京野神色懒懒，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燕知，伸手：“怎么站那，过来坐。”

　　燕知乖巧“哦”了声，正要朝着季京野走过去，陈最却起身。

　　“你跟我一起吧。”
　　说罢，正要牵起燕知的手。

　　燕知偏身躲过，没到任何一边，而是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他拿石桌上的水果吃，眼睫低垂，吃到喜欢的漂亮眉眼便弯起。

　　似乎没听到那句话。

　　窒息般的呼吸缓了下来，陈最眉头微松，这才发现自己额上出了一层汗。
　　扯唇想笑，却莫名笑不出来。

　　包间内其他人也聊起来，同属一个阶层，大多数都相互认识，话题也逐渐偏移到赛车上。

　　“……你们谁会开？要不要比比？”
　　“陈少会啊！刚刚还带人开了场比赛！”
　　“喂，别漏了我季哥……”

　　听到感兴趣的，燕知便抬头，边嚼嚼嚼水果边听。

　　陈最注意到，主动走到燕知面前半蹲下，锐利的眉骨也低垂：“你想试试吗？我陪你……多少遍都行。”

　　燕知澄明清透如湖泊的眼睛看他，没说话。

　　沉默中，另一个含笑的、懒散的声音传来。

　　“赛车吗？我也会开。”
　　季京野出声，蓝眸上挑看燕知，冷感的风流：“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好熟悉的二选一。
　　燕知歪头，迟疑着上看下看，这次遵循最远原则拉住季京野的手，眉眼欢快：“我们走！”

　　季京野唇边笑意深深：“好。”

　　身后，陈最依旧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他桀骜冷冽的眉眼黯淡，看两个人的身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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