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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
平时万事不羁一小孩,这会儿嗓门倒是调儿门高,估计就是这些日子被缘地惯的,才闹这些幺蛾子。
是时候跟她好好据理力争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而茯苓却是拔腿就跑,跟长了无影腿似的。
心里一急,哪里还想着什么,猛劲就被结界弹了回去。
茂密的桃花藤将他托住,一个女孩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桃木精的声音逐渐清晰,只听她的语气十分开心,道:“哈哈!终于等到你啦,大花脸。”
登时,她忽然惊叫道:“出大事了,开阳君要来了。”
他肩膀上显出一小节桃木,跳进了桃树中,所过之处,桃花盛开。
接着,结界外涌上来一群铁俑兵,那是西乾的暗谍军,曾跟随温老将军征战四方的东岳国死士军队,也是蓬山远祭天护卫军队。
来人不用看便知是谁,只是他对开阳两字十分不解,“温琼?”
“大胆,敢直呼度恶战神名讳,是想身首异处!?”业主道。
“啊啊啊啊!!”业主哇呀呀被铁俑兵踢飞。
班中走出一员大将,双眼赤红,右眼道刀疤,从眉上延至眼下,利器所为。
系红巾穿金甲,若非战天桀,如今的温琼恐怕连他也无法一眼辨出;
西乾暗谍庄严笔直立于温琼两边。
温琼取下虎盔,面色阴沉,短发随意绑于后脑之上,模样一改往日俊朗,变得凶神恶煞;
“能从九渊活着走出来,也算奇迹了。”
“放——”不等他开口,几个暗谍军将他劫持按住,将他甩上了一匹飞兽上。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片刻后,穹天尽力缓和语气问;
看样子温琼也会不想搭理他,不过此举反而让他安心不少,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温琼;
但是说完,温琼便扭头,死死盯着穹天道:“这就是贤弟遇见故人的态度,真让人心寒。”
‘贤弟’两字在温琼嘴里如同反复嚼烂,再牙缝挤出来的似的;
“你希望我怎么对你。”穹天道,面对温琼一愣的表情,他补充道:“怎么对你才好,你与司南同时入山,修炼不足三载,比起蓬山远诸多兄长中,唯你能与我志同道合,可是现在我竟不知如何面对师兄。”
温琼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不知如何我却知道找天璇?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走远点,非要进来掺合什么!穹天,你要装疯还是跟谁勾结在一起别带上蓬山远,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昔日天下第一派的亲传弟子,不过是个出卖色相想博取神族欢心之徒!师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是当奴子当出乐趣来了是吗?是男人就挺起腰杆来,别成天想着依附别人!。”
“…… ”
若是起初有些人误会他与天璇的关系,穹天还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但后来他就发现这种解释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现今他就更懒得解释了;
人只会相信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的,相反,对于他们不愿意相信的人,解释与否,并不妨碍他们继续一厢情愿地误会,况且在天璇帮他的这点上与世人所说并无二致。
他的反应使得温琼被彻底激怒了,温琼猛地伸手,将穹天从飞兽上提起来,疾言厉色道:“你是故意打断神行的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穹天道:“如果这么诋毁一通我能让你心里痛快一些,那我无怨言。”
“你还能有什么怨言。”温琼道;
“你知不知道,在神行的关键时刻,天璇这个疯狂决定,让神行强行中断了,你意味着东岳将会面临不可估计的危机,这一百年来,天璇从未失误出错;”
“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已经消失一百年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是我弄错了。”穹天道,“我低估了世人对‘瞑’的仇恨。”
“汝若非心里有鬼,为何不敢以真面示人。”温琼道,“你不该来人间,而不是戴个面具。”
“如果不来人间我便不可能重生。”穹天道:“如果不来,我便不会有机会知道你们过得不好。”
温琼转而掐住他的脖子,对着他吼道:“谁告诉你我们不好的?”
“我承认当初我没阻止你靠近,只因你有一颗‘玄心’,是天地纯阳之人。”穹天道,“我本体至于阴,所有总能误伤弟子,而你是唯一能平安接近我的人,而也正是因为你有玄心,所以极招妖魔鬼怪之体,也更容易成魔。”
难不成如今的温琼已经魔化了,若真如此难道灵巅不能发现?
“这么多年来,你杳无音讯,不知死活,如今在这演结拜兄弟的戏码算什么!”温琼道。
“我……”穹天道。
“什么歃血为盟?患难相扶?狗屁!!终究是我看错你了。”温琼道,“可惜我当年无知,没有识破你的真面目。”
穹天皱眉陷入深思,问道:“你后悔了结交我了。”
“当然!”
突然,温琼大掌中显现出一块环佩,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润圆,道:“甚至都希望我从来没有上过蓬山远!”
穹天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块环佩,这时温琼反而松了手;
随后,他摔落在飞兽身上,大口喘气。
“我七岁奉父命,护左司之子随行,我本无欲修行,偏在蓬山远结识到此生最至命的兄弟,原来都是欺骗我的!”温琼道,“既然如此,独我储物思情,不如将它碎个干净!”
“那是蓬山令,是师父苦心为外传弟子所创的护身符,抵御邪魔避瘴气,更有‘出门在外不忘禁律’之意,你恨我就好了,别拿玉出气。”“你一定很奇怪这玉为何还会在我手中。”温琼道。
当年温琼与司南天赋难寻,因此国主以祭天为由,送予师父门下,不久便遇东岳国势动荡,二人双双归国辅助;
二人修炼不足三载,却极得师父真传,虽不能成为亲传弟子,便也有一玉;
冰川蓬山有守山结界,唯有蓬山令可开,但是穹天与温琼志同道合,常结伴偷偷下山游玩;
而有一次遇上阁楼失火,穹天早以为那环佩消失于火灾中,却不想正是温琼手心那块。
“这玉没丢,是天璇,不。”温琼道,“是薛灵昀,他藏起来了。”
过了会儿,只听温琼自顾自地,语气深沉道,“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藏住我的玉却放任你盗取他的玉。”
“祭天大乱后,我曾见他将一节刻有蓬山桃木视若珍宝,便以为他思想之情,让他将贤弟接来东岳国,共享天伦之乐,也曾几次问贤弟家中之事,都避而不谈,上次分别之时,我问起他为何不回蓬山远,他也未告诉我。”
穹天道:“这和我有什么干系。”
“那节桃花在你死后被他丢弃神台,又在你重生前花开满树。”温琼不露神色道。
方才他只是觉得那桃木十分熟悉,可是现在温琼对他说的,他便懂了!
他并非不相信天璇在九渊的话,而是懒得去多想,现在他要如何去和温琼辩解呢?
“我对你说,不是可怜你,巫法邪术其中渊源颇深。”温琼道,“但这家伙如今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无法估计,以自身之灵支撑天地真元不是能想象的。”
所以,对于目前的天璇,温琼也是抱着他练了禁术的想法;
穹天道:“可他与我情同手足,怎么会真杀我呢。”
“情同手足,从前你与薛灵昀关系如何?至于天璇,你这个凡人更不可能排列其上,”温琼道,“天璇若要杀你,凭你的力量无法逃出去,即使逃出去也很难找到落脚之地。”
战天桀燃烧的烈火也收住了,唯独依旧赤红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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