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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赵大爷终于完成了他的讲述，外面的走廊上也早已没有了动静。
三个人怔怔地坐在床边，全都惊异于赵大爷所说的故事，久久无法释怀。
最后，还是林森茂率先打破了安静。
“这么说，那片树林至少在两年前就已经有问题了。”
“是啊，总觉得那片树林很不祥，有什么东西潜藏在里面。”
赵大爷点头表示同意。
林森茂低头嘀咕了一句：“潜藏？”
他想起了自己做过的噩梦，那个梦里他在树林里一直挖着什么东西，最后出来了一个拥有巨大眼睛的怪物。
“唔……”
他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个梦的真实度有多高了。
“树林不寻常……那这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系吗？”
司马怜拍了拍脑袋，不解地问道。
“找东西？对了，你们先前说要找瓶香水来着！”
“哎，都差点忘了你们此行的目的了。我还以为你们本来就是冲着这片树林去的！”
“是啊，我也以为是这样。”
赵大爷点头附和着小梅。
“不，虽然我们来之前没想到这所学校里还有这么神秘的地点，但是我们所寻找的香水一样有不可小觑的魔力。”
林森茂向两位不知情的人透露了那种奇异的香水所带来的危害，司马怜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叫外卖，点了几份熟食。
狼人下楼拿外卖的时候，林森茂已经把他们的任务说完了。不过他并没有全盘托出，只讲了香水的危害和目前搜查到香水的进度。至于追查队在南亚国家的所发现的制作工厂，他一句都没有提。
“哇，这香水这么神奇！我要是喷了，喜欢的那些爱豆岂不是要天天围着我转？”
小梅听完后面露兴奋，已经在憧憬将来的美好生活了。
“别天真了，你要真用了那种香水，你那些什么爱豆毛豆的，早晚变成暴力分子。你难道想要看着自己的偶像去伤害别人，还要坐牢吗？”
“这……”
听到赵大爷无情的反驳，小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再做梦。
“人家就是随便想一想嘛！”
正巧司马怜拎着几大袋子回到了病房里。
“来来来，先吃东西，小梅一定饿坏了吧！不好意思，太过于专注赵大爷的故事，都忘记吃饭了，你就将就着吃一点吧！”
“没事的，做护士平时就很忙，我就当免费加班陪小怜哥哥了！”
“哎哟！”
听到小梅叫自己哥哥，司马怜嘴都要笑歪了，一个劲地在那大喊“小梅妹妹！”
“小怜哥哥！”
“诶！小梅妹妹！”
“在这里！”
小梅适时地举了举手，和司马怜相视而笑。
赵大爷已经默默躺下，对着林森茂使劲摇头了。光头自己虽然听着对话有些反胃，但他着实饿得慌，扒开饭盒就急忙夹着菜往嘴里塞。
你要知道他的身份还不得吓死，人家的岁数当你爸爸都绰绰有余！
林森茂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在心中这样默念道。
“所以你们还没有找到那瓶香水？”
趁着几个人都在吃东西，特别是小梅和司马怜两人，没空打情骂俏的时候，赵大爷又坐起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有，只知道一个叫尤兰的姑娘身上有那种香水的味道。”
司马怜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
“赵大爷，你认识她吗？”
赵大爷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说长相我可能见过，但是学生的名字，我可很少去记的，你们有没有照片？”
“那倒没有。”
林森茂摇了摇头，赵大爷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打算下次见到尤兰的时候给她照个相。
“尤兰啊，这名字有点耳熟。”
小梅一边吃着麻辣烫里的虾饺，一边不经意地说着。
“你认识？”
另外三人惊讶地看向她。
“怎么了，我就是从那学校毕业的。以前我们护理院的和国商院共用宿舍楼，后来出事了才搬走的。”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这回轮到小梅惊讶了，她对赵大爷眨巴着眼睛，怀疑地问道：“出那么大的事，赵大爷你不知道？”
“嗯？”
赵大爷被问的莫名其妙，一回头，发现另外两人也在盯着他看。
他闭上眼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又茫然地睁开眼，无助地看着小梅。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真不知道！”
“火灾啊，几年前女生宿舍也有过一次大火，一寝室四个女的都被烧死了！”
“啊！有这种事？”
三个男人一齐惊呼，吵得值班护士都被吸引过来了。她走到门口，看到小梅，好奇地问她怎么还不走。小梅用眉毛指了指一旁的司马怜，护士心领神会，只是叫他们小声一点，又退了回去。
“我们那一批门卫和保安都是从其他地方新招进来的，原来的保安只留下了一个，但他从来没提过火灾的事啊。”
赵大爷疑惑地开了口，说完他眼睛一亮。
“奥！这么说的话，印象里好像确实以前从新闻上见过，一个学校的女生寝室突然起火，把里面的女孩子都烧死了。那时候没记住学校的名字，没想到就是这个学校！”
林森茂眼睛一亮，打开了手机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ＸＸ市师范大学火灾。
让他颇为失望的是，翻了好几页，都没有找到他要找的新闻。那些搜出来的内容，要么是文不对题的招生广告，要么就是其他省市的学校和火灾有关的消息。
“有了！”
三个人连忙围了过去。
“２０１４年４月１日，本事师范大学发生一起火灾事故，一女生寝室内突然着火，４名女生全部丧身。根据调查，烧毁的寝室内有使用酒精的痕迹，推测事故原因为意外起火。”
“就这样，没了？”
“没了，只有这么一点点内容，再往后就是提醒市民注意用火，谨防火灾了。”
“不是吧，这写的也太简单了。”
“等等，我又看到一条，这条新闻好像写的多一点。”
“ＸＸ师范大学昨晚发生火灾，火势巨大，四名女学生被困事发寝室内无法逃离，全部殒命。大火扑灭后，经现场调查取证，着火点即为该寝室。推测事故发生时，寝室内成员正处于争吵中。”
“对对对！我就住她们对门，那天他们吵得很厉害！”
小梅突然说道，三个人同时转头惊异地看向她。
“是这样的没错！那时候是晚上，我们都在寝室里！我还在做笔记呢，就听到对面响起了争吵声！听声音好像就要打起来了，我们都好奇地打开门去看，结果不知道怎么地就着火了。”
三个人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林森茂继续低头念起新闻。
“调查组推测起火原因为女生在争执中不小心碰翻了酒精灯，并且当时有使用明火的设备，最终酿成火灾惨剧。四名死者均为该寝室女生，分别为：殷某，苗某，江某，尤某……”
随着四个死者的名字被逐一念出，林森茂的音量反而越来越小，念到尤某的时候，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尤兰……死了？”
司马怜虽然惊讶，但对此早已有过猜测，所以他只是小声为了一句，并没有大喊出来。
“啊对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寝室里是有个女孩叫尤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很安静内向，也挺有礼貌的。”
小梅恍然大悟般说道，随后她又疑惑地看向司马怜。
“嗯？说起来听你们的意思，最近有见过她？”
林森茂还在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半晌才傻笑了一声。
“嘿……昨天刚见过，活灵活现的。”
小梅差点吓得大叫起来，随即用手捂住了嘴。她怯懦地看了看四周，唯恐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她。随后小声问道：“不会吧……她不是几年前就烧死了吗？那你们见到的不就是……”
“鬼”这个字她不敢说出口，只能害怕地看着司马怜。
“是啊……”
林森茂现在的表情颇为滑稽，好像把高兴，悲伤，害怕，惊恐等情绪全都揉杂在了一起。
“对了，那段时候你就住他们对门，你觉得她们寝室四人关系怎么样？”
“哦这个啊！”
小梅一看要开始聊人家的八卦问题，内心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
“我跟你们说哦……”
她让三个人都把头凑过来，深怕别人要偷听一样。
“那个叫尤兰的，平时很可怜的。那寝室里的另外三个都是本地人，还挺有钱的。只有尤兰是从外省考进来的，她也是贫困生，去食堂吃饭都点最便宜的！”
“我可不是看人家死了诋毁人家啊，那个时候很多人都看见的。那几个女孩去购物，也会把尤兰带上。但她们叫她不是因为关系好，而是要尤兰给她们做苦力。”
“光我自己，就不止一次看到尤兰一个人拎了十几个袋子走在路上。我真是又心疼又气呀，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帮她分担分担重量。”
“听我们系一个女生说，有一天她亲眼看到那几个女的把尤兰拉到宿舍后面的围墙那边，打了她三个耳光！”
“哎，想想也真是惨，有一次我帮尤兰搬东西，她还给了我一个苹果，多好的女孩啊！真是越说越气，我呸！那三个女的被烧死也是活该，可惜了尤兰这个好姑娘……”
说到这，小梅眼角含泪，咬牙切齿，悲愤交加地打了下床单。
“忘了告诉你了，昨天我们不光看见了尤兰，她那三个可恶的室友也都出现了哦！”
司马怜在她旁边鬼头鬼脑地说了句，想要看看小梅的反应。
“啊！不会吧！”
刚刚还恨不得痛骂人家一顿的小梅立时捂住了嘴，又开始害怕地左顾右盼起来。
“是真的，而且这四个人关系，与你说的恰恰相反，看起来很亲密。”
林森茂严肃地说道。
“很奇怪，就算是尤兰本人，也跟你描述地不一样。我所见到的尤兰，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子。”
小梅听到林森茂这么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啊！不会吧？难道人死后会性格大变？”
林森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着眉闭目沉思，过了很久，他才幽幽地说道：“或许，这也跟瓶香水有关。甚至可能是树林里的东西才让她们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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