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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思
“话是这么说,不过……”
“你还是安心打仗吧,这个隐私诡计交给我,还记得我与你说得那些事吧!”
“记得!”
“我这个人一向桀骜难驯,可这辈子,也只向一个人低头。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将她托付给你,往后无论我做什么,也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自然!”
“好,我会去联系江家门生,巩固太子的地位,你就守好你的边境。”随即又有些疑惑,“不过,姜喻人又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听罢,便一一细细说来。
“倒是奇怪了,姜喻不是早就灭族了吗?这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很好奇,背后之人是谁?”谢景沉吟着,“谁把他们纠集在一起的,这么处心积虑?”
“那真的是姜喻的图腾吗?”
“图腾是不假,不过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了。”
“有意思!”谢骁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刺骨的冷笑,“真的假的重要么?不过有人想找死,就试试!”
“侯爷,大玄,怕是出现内贼了。”
谢骁瞥了眼赵逸轩,闭了闭眼,低声着,“安稳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家祖宗姓什么了!”
“大哥不在了,朝中无人再与侯爷周旋,您要留心。”
“谢家的男人只有战死,还没有屈死的!”
“侯爷豪气,让人佩服!”
谢骁没好气地看了眼赵逸轩,“不愧是江淼养大的狐狸崽子。”
“惭愧!”
他冷笑一声,“你去做的,她既是你的妹妹,又何尝不是我家的女儿,我便是拼了性命,总是要护着孩子们的。”
他又看了眼江离,“况且,你觉得,她,是好欺负的?江淼养大了两只狐狸崽子,还都有狼性!”
“有这么说孩子们的?”老夫人责怪道。
“母亲,您自己问问她,是不是只狐狸?”他有些无奈地笑着,“不过六七岁大的女娃娃,便将一桌子人给灌醉了,便是老严都给喝倒了。”
江离颇有些尴尬的捋了捋头发,“多早以前的事了,父亲还记得。”
一旁的谢景笑出了声,江离便瞪了他一眼。
“二哥的宅子要买在何处?”江离忙转着话题。
“不必担心,大哥早就准备好了,就差地契了。”说着目光在谢景身上转了转。
“看我做什么?”
“地契之事,就拜托妹婿了!”他的笑丝毫没有诚意。
“在本侯的面前欺负本侯的儿子,赵公子觉得好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况且,我是他舅兄,不是吗?”
屋内的三个女人看着热闹异常的三个男人,纷纷闭嘴,喝茶!
“是,二哥!”谢景磨了磨牙,又凑到江离耳边,“你就看着他欺负我。”
“嗯,他也欺负我来着!”江离淡淡一笑,表示无能为力。
“真是没良心!”
“得了得了,回屋去吧!”谢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记得过来吃晚饭。”叮嘱完这一句,便向赶鸭子似的将他们轰走。
谢景见江离一路上都不开口,只闷头往前走,进了院门眼见要进屋,他便快步走到她前面,转身停住,只等她撞上来,江离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便要错身让开他。
他却不依不饶堵她的路,几番下来,二人停下,谢景静静地看着她,“没良心的丫头!”江离还未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抱起她超屋内走去,染翠等人纷纷停住了脚步。
“你干嘛?”
谢景将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江离颇有些不自在,想要起身却被谢景按住,只得老老实实坐着。
“你干嘛?”
谢景将她的两只手拢起来,腾出一只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良心!我日日想着要怎么快点结束战事回来见你,你倒好,从回来到现在都不曾关心我半句。”
“那,你好吗?”她从善如流地问道。
“不好!”谢景说得理直气壮,“我再说一遍,不好!”
“你与我难道只有自幼的情分?我们,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未来福祸相依,什么话不能说?阿离,我们是夫妻,未来所有的一切,是需要一起承担的,不然,我们彼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一直在催促你,你好歹回应我一下,好不好?”
江离凝视着他,缓缓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是我的错,不会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阿离,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的心意。”他的语气十分委屈,“我没有一刻那么高兴过,在你嫁给我的时候,你呢?”
“嗯!”
“小骗子!”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离开,再也不管这些事了。到时候,我们辟一块地出来,你不是喜欢养花嘛,我们就都种上花,你每日浇浇花,看看书,多好!”
“嗯!”
他看见江离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心里便觉得十分快活,一翻身躺在了榻上,靠在她的腿上。
阖上了眼,难得休憩,便有些懒洋洋的,便开始与江离扯七扯八,“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脑子很好使,没想到手也这么巧。”
江离轻轻地捋着他的头发,顿了顿,“什么?”
“司南。”他颇有些享受此刻的安宁,“说起来,没有你我也不能回来这么早。”
江离撤了手让谢景有些不满地睁开了眼,却见一只白白净净的手伸到自己眼前,他有些诧异,就听见江离道:“还给我,我就这么一个。”
他一听翻身坐了起来,“凭什么?到了我的手上就是我的!”
江离没撑住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快点,还给我。”
“我与你换。”
“你拿什么换?”
谢景指了指她的脖子,江离下意识摸到了那枚平安符,“不是在你脖子上嘛!”
“江家被抄了,我身上,除了那个东西,就剩下那只簪子了,都不是什么吉利的物件。”
“那你就做些吉利的物件给我,也让保我平安。”
听他这么说,江离索性大大方方地问,“你想要什么?”
“你做的什么都好,便是绣根草也胜过旁人千万倍。”
见他调侃她,江离也不恼,“我虽不善女工,却也不会将白鹤绣成鸭子。”
谢景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有点难度。”
“谢无衣!”
谢景见她恼羞成怒抱着她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
“对了。”她一把捧过谢景的脸,挤了挤,“你去江府做梁上君子的时候可别走岔了路。”说完朝他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地契啊,忘了不成?刚才还答应我二哥来着呢。”
他的脸顿时僵住了,又想起在北境之时他的种种恶性,不由得开始告状,“你确定他是你二哥?又这么欺负妹婿的吗?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欺负我的……”
江离按住他喋喋不休地嘴,假意叹气安慰,“唉,谁让我年纪小辈分低,岂敢在哥哥面前放肆!”说着竟有几分泫然欲泣的意味。
谢景颇为玩味地揪住她的脸颊,“你个小狐狸,幸灾乐祸,看我被欺负很开心啊!”
说着力气也大了一些,江离立马缴械投降,谢景点了点她的鼻子,“裹着羊皮的小狐狸崽子。”
江离甩了甩头,将他的手甩掉,纠正他,“是裹着狐狸皮的小羊崽子。”
“嗯,那就好好裹着,别让人欺负了。”
“除了你,没有人欺负我。”说着指了指脸上铁证如山的红印晃了晃,“我要是顶着这么明晃晃的印记,祖母他们会作何反应?”
“那不如,坐实了这个罪名吧!”说着便一把将她抱起,朝外招呼一声,“不过去吃饭了!”
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江离瞪着眼睛看着走进内室的谢景,一脸不可置信,“你做什么?”
谢景将她安置在床上坐着,“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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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太后按了按额角,神色有些不济,结果参汤,喝了一口便搁下了,“岚漪,他们到哪儿了?”
“就过来了。”
音刚落便有小丫鬟通禀:建安伯夫人及长女到了。
二人刚踏进门又有人禀:城烨王到了。
一时间三人就立在殿内,元贞太后看了看他们,道:“沛涵过来让哀家瞧瞧。”
姚沛涵正出神被她母亲一推,她才回神,迈了出去,“给太后请安。”
元贞太后招了招手,姚沛涵思量了一瞬走到她面前,她才点了点头,“看着身子大好了。”
随即又对建安伯夫人道:“让这两个孩子自行玩去吧,你就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聊聊。”
城烨王心中原本就不太愿意,瞥见太后的警告也只得乖乖出去,姚沛涵见他已经出去的身影,顿了顿,才跟上去。
姚沛涵一出门就见楚忻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远了,她便站住了脚,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身影,苦笑了一声。
“姑娘不跟上去吗?”
“跟上去做什么?自取其辱吗?”说着便朝外走去,“到处走走吧。”
可是踏出宫门没多久,一转角就见楚忻跟个门神一样立在那儿,倒是下了她一跳。
“王爷怎么在这儿?”
“等你!”说完便示意她跟上。
“这桩婚事是母妃与舅舅期盼的,祖母下得懿旨,由不得我不遵从。”
“也由不得臣女,不是吗?所以殿下不必如此委屈。”她站在一棵树下,看着皑皑的白雪,“我自小长在庵堂,空挂着伯府嫡女的名号,若不是因为殿下,我怕是此生都不得回府。”
“如此说来,还是本王欠你的。”
“王爷想要这么理解,也没错。”她凉凉地看了眼他,“您与父亲殊途而同归,只是可惜了殿下,终其一生,等不到的始终是得不到的。”
她缓缓偏过头看向款步而来的二人,扬了扬嘴角,“好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我虽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也知道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殿下,莫要魔怔了。”
楚忻这才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所以,你想要什么?”
“你与父亲所谋之事我并无兴趣,我也不在意建安伯府的荣耀,我要的,只是一方安静的天地。”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
“凭我是最好的摆设!”她见楚忻挑了挑眉,“殿下于我无心,我亦不想被家族所迫。这一生,我必然安分守己当好摆设,绝对不会给殿下惹麻烦,而且,一些琐事,我也一并给挡了,怎么样?”
“你凭什么夸下海口?”
“在殿下不曾想到更好的办法时,只能遵从不是吗?”
二人絮叨着,另一边谢景和江离也缓缓走来了。
二人行过礼正欲离去,不曾想姚沛涵开口了,“世子夫人今日怎么进宫了?”
江离见她嘴角含笑,一副疏离的模样,笑了笑,“进宫与太后谢恩罢了。”
“便不打扰王爷了。”说着拉过江离的手离去。
姚沛涵默默叹了口气,“殿下纵然再不愿意,这也是木已成舟的事实,还是收敛点的好。”
楚忻歘地看向她,眼神冰冷,她不在意,“觊觎臣子之妻,失了殿下的身份。”
“该予你的本王都会予你,旁的,半分都不要肖想!”他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姚沛涵盯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笑出了声,转身对着她的贴身侍女招了招手,那侍女喘了口气忙跑过来。
“小姐!”她小心翼翼的觑了眼远去的人,拍了拍胸口,“小姐,这个城烨王也太凶了吧!”
姚沛涵弹了弹她的额头,“不过仗势欺人,纸糊的老虎罢了。”
“那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呀?”
她环视了四周,道:“御花园这么大,到处逛逛,走吧!”
太后看着刚进门的小两口,难得露出了笑意,“还知道来给哀家请个安啊?孩子们长大了,都不大爱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太后说得哪里话,小辈们亲近还来不及呢。”建安伯夫人打着圆场,又看了看江离,“世子夫人的精神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想来是主心骨回来了,安心了吧!”
二人落了座就听见这番打趣,元贞太后笑道:“前些日子落了雪,你祖母可还安好?”
“劳太后记挂祖母康健。”
“这人上了年纪,就怕一些小病小痛,折腾起来可遭罪了。”
见太后似有体己话与他二人说,建安伯夫人也不便再待着了,起身告退。
“过来。”元贞太后指了指江离。
待她走到身边,突然元贞太后扬起了手,她下意识闭上了眼,谢景也站了起来,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巴掌声。
元贞太后看了眼一脸紧张的谢景,“怎么还怕哀家打了你媳妇不成?”
他摇了摇头,元贞太后戳了戳江离的额头,又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你个小丫头,好的不学,净学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说着便有些感伤,眼眶难得一红,“这男人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要不是阿景动作快,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
“知道?你知道什么?哀家这么多孙儿,可是在哀家膝下长大的,只有你和阿落。你莫不是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会好好活着的!”她握住太后的手,靠在自己的脸颊上,“您的抚育教养之恩不敢忘记。”
“哀家身边两个女孩儿,你如今出了阁,哀家的嫁妆还没给呢。”说着就让人去取。
“你和阿落一人一份。”她又打量着谢景,让他有些紧张,“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的。只是不知道阿落要如何打算。”
“她去找过你是不是?”见江离点了点头,她有些纳罕,“那这丫头回来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说什么要抛绣球选驸马。”
“噗”谢景一口水还没咽进去,就喷了出来,太后扫了他一眼,“你怕是想留在哀家宫里做苦力吧。你的祖母是哀家的长辈没错,可哀家也是你的长辈不是?”
“臣失仪了。”
“抛绣球选驸马?”江离有些茫然,看向了周围的人,见她们皆是一脸苦相。
“皇帝竟然还答应了。真是……”她叹了口气,“这些天她一直在捣鼓她的绣球,随她折腾吧!”说着按了按额角。
“这些孩子就没一个省心的。算了,哀家也不管了,只盼着她到时候不如意可别来哀家这儿嚎。”
“应该不会。”这句话说得极其没有底气。
说着岚漪就捧着两个匣子过来了,元贞太后将它们递给她,又抚了抚她的头发,“没能亲眼看见你出嫁,觉得十分遗憾,但是你们俩要是好好的,哀家也就不遗憾了。”
然后挥了挥手,“去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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