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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枚蛇眉铜鱼
金鳞山脉的雾,浓得能拧出黑汁,将陡峭崖壁裹得密不透风。陈皮阿三的玄色短打沾着暗红血渍,眉骨到下颌的刀疤在雾中泛着冷光,九爪钩斜挎在肩,铁弹子沉甸甸坠在腰间——这行当里没人敢深究他的来历,只知他手段狠过传闻中的陈皮阿四,偏用“阿三”为号,似是刻意避开什么。看行头,应该是师出同门的缘故。
他刚跃下崖边古松,落在苔藓遍布的平台上,身后便传来轻响。“陈爷倒是好身手,”一个穿青布衫的汉子从雾里走出,腰间别着罗盘,指尖夹着枚铜钱,“这镇南王悬棺墓,没我陆老三的分金定穴,你怕是连石门都摸不着。”
陈皮阿三斜睨他一眼,弯刀已然出鞘:“想分一杯羹?先看看能不能活过第一关。”话音未落,平台尽头的藤蔓突然疯狂扭动,暗红汁液滴落在地,腐蚀出点点黑斑。陆老三脸色骤变,甩出罗盘:“是血藤!沾着就烂骨!”
陈皮阿三不退反进,九爪钩猛地飞出,钩尖缠住最粗的一根血藤,手腕发力将其拽断。黑血喷涌而出,他侧身避开,铁弹子顺势弹出,击碎了藤蔓根部的毒囊。陆老三趁机掏出硫磺粉撒在藤蔓上,滋滋声响中,血藤迅速枯萎。“石门在这儿,”陆老三指着石壁上的饕餮纹,“但这是‘活人祭门’阵,得用血亲血祭才能开。”
陈皮阿三冷笑一声,反手抓住陆老三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饕餮兽首的眼睛上。“你干什么?”陆老三挣扎着,却见陈皮阿三指尖已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兽首另一颗眼睛上。两道血线顺着纹路蔓延,石门轰然开启,黑气裹着尸臭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的铃铛声。
墓道深处,钟乳石滴着水珠,却在落地时化作黑色毒虫。陆老三掏出驱虫粉撒开,拉着陈皮阿三疾行:“这是‘腐骨虫’,被咬一口就剩白骨!”前方豁然开朗,溶洞中央的悬棺嵌在石壁凹槽里,金丝楠木棺身泛着油光,棺周刻满符咒,却已大半剥落。
“不对劲,”陆老三盯着悬棺,“符咒失效了,里面的粽子怕是早就尸变了。”话音刚落,悬棺突然剧烈晃动,棺盖轰然落地。一具身着描金寿衣的女尸坐了起来,脸上覆着一层白霜,眼珠漆黑无瞳,指甲长如利爪,竟是“白磷粽子”。
女尸猛地扑来,利爪带着刺骨寒意。陈皮阿三挥刀格挡,青铜刀刃与利爪相撞,火星四溅。陆老三甩出铜钱剑,刺向女尸心口,却被女尸一把抓住剑刃,生生折断。“她的罩门在眉心!”陆老三嘶吼着,掏出一张黄符贴向女尸额头。
陈皮阿三趁机纵身跃起,弯刀直刺女尸眉心。却见女尸突然张口,吐出一团黑雾,里面竟裹着数条黑鳞毒蛇。他侧身避开,铁弹子击中蛇群,同时弯刀已刺入女尸眉心。白霜瞬间融化,女尸发出一声凄厉嘶鸣,身体迅速干瘪。
棺中,蛇眉铜鱼静静躺在女尸怀中,泛着幽蓝光泽,旁边还压着一枚青铜令牌。陈皮阿三探手去取,脚下的石板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尖刺陷阱。陆老三眼疾手快,甩出绳索缠住他的腰,将他拉了上来。“谢了,”陈皮阿三收起铜鱼和令牌,却见陆老三正盯着棺底的一道暗格,“里面还有东西?”
陆老三伸手去摸,暗格突然弹出毒针,他慌忙缩手,却还是被针尖划破指尖。“是‘七步倒’毒!”他脸色惨白,“陈爷,借蛇眉铜鱼一用,这铜鱼能解百毒!”陈皮阿三却将铜鱼塞进怀中,转身就走:“想要?自己找。”
就在这时,溶洞突然剧烈震动,钟乳石纷纷坠落。陆老三捂着伤口,踉跄着跟上:“你不讲信用!”陈皮阿三回头看他一眼,扔出一瓶解药:“活着出去,再谈信用。”身后,悬棺轰然坍塌,暗格中飞出无数毒蛾,两人踩着落石狂奔,身后的溶洞迅速被山石掩埋。
雾霭重新聚拢,崖顶上,陆老三包扎好伤口,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与陈皮阿三一模一样的青铜令牌,眼底闪过阴鸷。“陈爷,你以为这铜鱼和令牌,真能指向普通古墓?”他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当年陈皮阿四瞎眼的真相,还有你隐姓埋名的缘由,都藏在‘子母铜鱼’的秘密里——而我,就是当年刺瞎他双眼的苗寨后人。”
陈皮阿三猛地转头,弯刀直指他咽喉,刀疤因怒意而扭曲:“你故意引我来这儿?”
“是,也不是。”陆老三轻笑,将自己的令牌与陈皮阿三的拼在一起,两道纹路契合,竟浮现出“长生殿”三个字,“这悬棺里的女尸,根本不是镇南王妃,而是当年给陈皮阿四下咒的巫女。你要找的答案,我要报的血仇,都在长生殿里。”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伪装,露出眼角一道细小的疤痕:“现在,我们是敌是友,全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揭开老九门当年的惊天骗局。”陈皮阿三握着弯刀的手微微颤抖,蛇眉铜鱼在怀中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远古的召唤。
可后来,在长生殿,陈皮阿三又突然没有了踪迹,探墓的有八人,就剩下陆老三一个人活了下来,至于怎么到这里的,好像也不记得了。但他记得蛇眉铜鱼的出现不是偶然,陈皮阿三与陈皮阿四之间肯定有些渊源。不然不会毫无忌讳用陈皮两个字。想起爷爷留下的手记和那块玉炔,陈天心里五味杂陈,老九门的骗局究竟是什么?爷爷又为什么突然消失,还有同爷爷一起的,到底有七个人,到底是谁?这些种种都成了一团需要解开的迷雾。陆老三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也不得而知。毕竟和爷爷手札里描述的不一样。陈天打开爷爷留下的手札,手札里记载着长生殿的一小部分情况,但的确没有云顶天宫的描述。
陈天打开地宫图,从化龙岭到婴灵谷,再到益王墓,最后到夜王墓,这是一个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大穴。这个大穴嵌于乌鸡岭深处的悬崖峭壁之间,依山凿陵,整座山体被掏空大半。主墓入口隐于瀑布之后,瀑布水流沿人工开凿的沟槽分流,仅在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水流会暂时改道,露出刻有云纹的石门。墓群横向延伸至山体内部百丈,前殿与中殿之间隔着一道天然形成的溶洞峡谷,峡谷底部布满暗河,河水中潜伏着通体透明的盲鱼,两侧崖壁上凿有栈道,栈道下方暗藏竖井,井内填充巨石与流沙。主墓后方连通着三条天然溶洞,溶洞内遍布钟乳石,石缝中生长着能散发微弱荧光的苔藓,照亮崎岖的逃生通道。而之前一行人走过的化龙岭只是其中的一个假通道,而真正的大穴,居然在夜王墓后面,也就是说,夜王只是一个次穴。真正的大穴是金鳞顶。
陈天和李三胆曾经观察过乌鸡岭,从地势上看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于天地之间。它从远方蜿蜒而来,山势逶迤,连绵百里。岭上翠柏苍松郁郁葱葱,四季常青,仿佛是巨龙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主峰凤山兀突而起,形似雏凤展翅,欲冲云霄,又似巨龙的龙头,高昂而威严。山间云雾缭绕,如梦如幻,给乌鸡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仿佛这里真的有龙脉之气在涌动。山风呼啸而过,吹动着松柏沙沙作响,犹如巨龙的低吟,回荡在山谷之间。山脚下,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宛如巨龙的血脉,滋养着这片土地,也为乌鸡岭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能把乌鸡岭从山体内部掏空,打造成墓,需要多少智慧,可想而知。
“我们这是发了呀,这么大的斗,想想里面的宝贝就流口水!”李三胆说到。“可这么大的馒头,我们几个肯定吃不了,还是算了吧!”六子是个实在人,毕竟一个外墓都让他们几个差点死里面,现在还有个大麻烦,就是夜王墓里面的东西好像快解除封印了,一旦破除封印,那么他们几个以及这里的人,都得葬身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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