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我给唐僧当侍从

　　猪刚鬣一边招架一边问道：“小郎君怎地到我丈人这里吃酒？”
　　罗侯面无表情道：“收你来了。”
　　猪刚鬣笑道：“小郎君知我手段，怎地自投死路？快快回了我丈人跟我家去才是。”
　　罗侯并不答话，一枪直取猪刚鬣咽喉。
　　猪刚鬣急急躲闪，惊讶地发现不过数日间这人族修士便精进许多，需得小心招架，于是便驾起云来说道：“既小郎君非收我不可，那我们就去外面打过，免得坏了我丈人的好院子。”
　　“那便去外面！”罗侯话落，脚底竟起清风，直把人托上半空追了上去。
　　罗侯决定回头就给熊哥买几罐好蜜吃。

　　须臾两人落在庄外山脚下。
　　罗侯冷笑道：“可真是个爱护丈人家业的好赘婿，只不知你口口声声让我跟你家去过好日子去的是哪个家？跟你一起入赘做赘婿的赘婿吗？”
　　语气间满满的嘲讽激得猪刚鬣心头火起，只觉得早前还眉目如画的小郎君现今面目可憎得很，一言不发便一钉耙筑了过去。
　　罗侯抬枪抵住，继续嘲讽：“再说了那是你的家吗？高家大家长还在呢，撵你出去不过一纸休书的事。啊不对，人族的律法管不到你。你不是人啊，你神通广大啊，你拥有霸凌人族的力量啊，你多能啊！”
　　猪刚鬣将手中钉耙重重压下。
　　比力气罗侯就没怕过，继续嘲讽：“我罗某行走半生，见过猴喂过龙养过熊，第一次见你这么没品的妖，无耻下作卑劣就是你的标签！”
　　猪刚鬣怒极，后退两步仰头大喝一声，周身气息暴涨，眼见便要化作原形。他要吃掉眼前这个人族！
　　偷看的猴子和熊当即便跳了出来增援小弟。
　　罗侯却不退反进，弃了点银枪，双手一抹搓出一个纯白色精神力球，上前抢在猪刚鬣下腹部狠狠摁了进去。笑话，读条必要开大，哥又不是星剧男二会震惊脸一动不动等你读完，哥是看短剧的！
　　罗侯精神力全开，催动精神力球在猪刚鬣体内猛地爆开。一阵耀眼白光过后，地上便躺了一只上半截猪身下半截人身的凄惨妖怪。
　　已经冲到近前的猴子和熊齐齐后退三步。

　　罗侯再次合掌搓出十几根精神力针甩出去封了猪刚鬣身周大穴，这才说道：“猴哥熊哥，来看看这厮还有没有反抗能力。”
　　悟空对小弟的战后谨慎颇为赞同，点头赞道：“神识外放，显见已有小成，不错不错。只是对敌之时万不可心慈手软，今次有老孙在，又有那猪头轻敌在前，下不为例。”
　　“嗯嗯，都听猴哥的。如果不是有猴哥在，我也不敢行这等险招。”罗侯点头乖乖听训。在引爆精神力球的时候他将其上移避开了丹田，猴哥果真看得分明。
　　黑熊精则后怕不已。当初罗小弟要是用这招对付他，再加上猴子不依不饶，他肯定早就没了。
　　罗侯转头看过去，月光下笑出一口森森小白牙：“熊哥，带这猪妖回去呗！”
　　罗侯当然知道熊哥在想什么。只是，如果刚刚猪刚鬣不对他动杀机他是不会用这招的，而当初熊哥被猴哥追得那么狠都已经挟持了他也没动过杀他的心思。

　　罗侯将猪刚鬣用捆猪的方式捆了。黑熊精拿黑缨枪挑了轻轻松松扛在肩上。
　　悟空笑道：“小弟要背吗？”
　　“要要要！”罗侯赶紧往猴哥背上扑，赞道：“真不愧是火眼金睛我猴哥，一眼就看出弟弟精神力透支撑不住啦！”
　　悟空伸手招过点银枪，横在身后托着小弟，说道：“这一招甚是好用，以后有机会多试试，用熟了就有分寸了，只是须得我和老熊在的时候才可以。”
　　“嗯嗯嗯！”罗侯猛点头，在猴哥毛毛脸上蹭了蹭，脑袋一歪，睡着了。
　　黑熊精走在大师兄身后，闷闷地：“大师兄。”
　　悟空道：“老熊有事？”
　　黑熊精靠得更近了些，道：“我不想扛猪，我想背罗小弟。罗小弟很爱我的，他自己说的。你看他都舍不得拿神通打我。”
　　悟空：“呿！”
　　黑熊精伸一根手指戳罗侯的脸，问：“小弟，爱熊哥吗？”
　　罗侯迷迷糊糊回道：“超爱的。”
　　黑熊精朝大师兄一抬下巴：“看到了吧大师兄，小弟超爱我。来，我背小弟你扛猪。”
　　悟空斜了二师弟一眼，颠一下肩膀，问：“小弟，爱猴哥不？”
　　罗侯斩钉截铁：“最爱的！”
　　好你个偏心罗小弟！黑熊精气得把猪刚鬣狠狠摔在地上，没人理他，只好又挑了起来扛着走。
　　悟空满意地笑了。

　　几人回到高老庄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悟空背了罗侯回屋。黑熊精把猪刚鬣往院中天井狠狠一掼，唤来家僮取了早斋，坐一边吃喝着当看守。
　　唐僧一夜未眠，见罗侯被悟空背回来，大惊：“可是如安不好了？”
　　悟空笑道：“师父莫要担心，罗小弟好着呢。昨晚小弟独战猪妖，我和老熊尚未露面小弟就已将其生擒。现已带回，只在天井中着老熊看管。罗小弟只是力道用狠了，歇歇就好。”
　　唐僧放下心来，恰高老来请人出去用早斋，便跟了过去。
　　悟空见小弟身上衣衫脏乱不堪，便去行李里随手翻了一套。偏那一套有十多件，层层叠叠的，他一时好奇，便想穿在自己身上试试，偏又摆布不明白，急得直抓耳挠腮。
　　罗侯生生被吵醒，起身看到猴哥拿了他的侯爵常服上下打量，身上也已乱七八糟地套了三五层，顿时笑了，从空间拿出一个箱子，说道：“这种大衣服太麻烦了，我也不爱穿，猴哥向来喜爱自由肯定更加穿不惯。上次长孙羽给你做了一箱衣服，猴哥试试？”
　　猴哥尴尬得直龇牙，胡乱换了一件就跑了出去。
　　罗侯精神力尚未恢复，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且说外面。
　　院中搭起了两个架子，架子间横着棍子，棍子上穿着一个被攒了手脚的猪脸壮汉。
　　高老指着那壮汉咬牙切齿道：“长老且看，这就是我那女婿。”
　　唐僧抬眼看过去，正对上一张凶恶猪脸，赶紧合掌道：“阿弥陀佛！”
　　猪刚鬣已醒来多时，只觉这次凶多吉少，此时循声看去，便见一白嫩和尚瞧着甚是面善，顿时心中一动试着求救：“长老长老，我也是佛门中人，受观音菩萨点化在此等候大唐来的取经人。求长老看在同是佛门中人的份上救我一救。”
　　唐僧：“……”
　　悟空：“……”
　　悟风：“……”
　　猪刚鬣见长老不说话，赶紧继续道：“长老，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名猪刚鬣，家住福陵山云栈洞。我原是天上天蓬元帅，因犯错被黜落人间错投了猪胎。我本是观世音菩萨劝善，受了他的戒行，这里持斋把素，教我跟随那取经人往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还得正果。”
　　师徒三人齐齐沉默，又齐齐转头看向另一边。
　　猪刚鬣心慌不已，跟着看过去，就见那边缓缓走来的不正是把自己害成这般的罪魁祸首吗！

　　罗侯走过去，高老忙起身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罗侯毫不客气就坐下了，手一伸，适时接过高老递过来的香茶。
　　悟空一看，暗自忍笑。小弟平时也不这样啊，很明显这是要拾掇这头猪妖了。
　　猪刚鬣心知自己讨不了好，骂道：“好个歹毒的小郎君，老猪处处与你留手，你却使阴招暗算与我……”
　　罗侯垂眼不语。
　　猪刚鬣突地收了声。他想起来了，这人族早前介绍自己是大唐什么侯，现在又有和尚与他一起。大唐，长老，莫非！
　　猪刚鬣挣扎着哭道：“长老莫不是那大唐取经人？嗨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师父，我是你的徒弟猪悟能呀！师父！师父！师父救我呀师父！”
　　挣扎间猪刚鬣身上伤口崩开，转瞬间地上就聚了一汪血水。
　　又见他哭得可怜，唐僧心生不忍，一手抓上罗侯手臂，犹豫道：“如安……”
　　罗侯叹口气，说道：“法师，等我问他几句话。”
　　唐僧松手：“好，你先问。”
　　罗侯说道：“猪刚鬣，我问你。”
　　猪刚鬣直接打断：“我与师父说话，干你底事！”
　　悟空一棒子敲上猪头，道：“好教你这猪头知道，我罗小弟乃大唐钦差，专门负责取经事宜。你要能拜入师父门下，他就是你顶头上官哩。上官的话你要不听，他能活剥了你。”
　　取经在外，地位都是猴哥给的！收熊哥的时候猴哥就给他抬到和法师平起平坐顶头上官的位置了，现在又给加了能活剥法师徒弟的权力。猴哥呀猴哥，你让小弟如何不爱你！罗侯心里美极了。

　　罗侯心里美滋滋，面上就带了出来，看猪刚鬣的时候脸上也带了笑。
　　猪刚鬣纵使在心底已对罗侯恨绝都忍不住面上一滞。
　　罗侯敛了笑，说道：“你说你是得了观音大士戒行，却在三年前骗婚与高家。法师，咱们离了大唐多久？猴哥，你遇见大士又是何时？那么猪刚鬣，你骗婚是在大士指引你之前还是之后？之后的话是在大士指点你多久以后？怎么和尚现在也能火居了吗？外面怎样我不知道，我们大唐却无这般规矩。”
　　猪刚鬣不语。
　　罗侯又道：“发现你为妖身，高家亲朋尽绝颜面扫地，高太公要退婚，你却仗了神通拘了高小姐。此间又触了多少律法，犯了多少大戒。”
　　猪刚鬣低头。
　　罗侯继续说道：“高家请人除妖，那些人却再未见过，是被你撵了杀了还是吃了？想来早前若非我留有一手，也已经尸骨无存了吧。杀戒，犯过多少？”
　　罗侯每问一句唐僧便念一句阿弥陀佛，此时已闭了眼再不看那猪妖。
　　罗侯又问：“你说你因犯错被黜落人间，敢问犯的什么错？错投猪胎，是真的错投猪胎还是只配投猪胎？”
　　猪刚鬣不敢说是犯了什么错，他怕说了这人族立刻就能宰了他。
　　罗侯又道：“我这一路走来遇见精怪无数，除非那实力不济的，大多以人为食。非我族类，妖性本能，无可厚非。那么你呢，猪刚鬣，天庭上神堕凡为妖，在凡间以何为生？虽堕凡，但记忆尚在，想来神性尚存，应不至于吃人为生。不然这数百年，得造多少杀孽呢。”
　　猪刚鬣只一径沉默。
　　所有答案便都清晰明了了。

　　唐僧知道罗侯已动杀心，便不忍地站起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转身便走。
　　猪刚鬣绝望哭喊：“师父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俱都改了，求师父饶我一次吧！师父！师父！”
　　罗侯心道法师对他可真信任啊这都不拦着，问题是得拦着呀，不然观音那里面上不好看呀。金池长老那里观音已经被打过一次脸，再来一次，他怕观音给他穿小鞋呀！
　　悟空了然，连忙递台阶，一手拉了小弟，道：“小弟消消气，总归里面有观音菩萨的面子，不如请师父焚香问上一问菩萨再行处置。”
　　罗侯妥协道：“那便请法师问上一问。”不愧是最最聪明的猴哥，跟他想到一块了。这人情就得唐僧来做。猪八戒忠心有多少？整天贪吃贪睡摸鱼，师父一被抓就嚷着分行李，端看这次师父救了他的命他该如何处置。

　　很快摆好香案，唐僧净手焚香，望南礼拜。
　　一炷香燃尽，悟空突然飞上云头，迎面撞见菩萨，连忙上前好一顿分说。
　　此间情形观音早已尽知，此时只觉麻烦得很，又有这猴子在一旁取笑，当即沉下脸来，不等发作，又听那猴头说道：“菩萨不是说后山缺人看守么，你觉得这猪头如何？”
　　说话间两人已按落云头，猪刚鬣把那猴子的话听得分明，登时转起了心思，对那猴子也起了三分感激。随师父取经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去了观音道场也总比被这人族杀死要好。
　　观音却不理会猴子，只对唐僧说道：“三藏，悟能犯戒实属不该。只他如今重伤已是遭了报应，日后随你取经你身为师父当好生教导引其向善。”
　　一句话竟直接把事情砸死。
　　罗侯哂笑。
　　观音终于给了罗侯一个目光：“罗侯，你可有异议？”
　　罗侯端正一礼，说道：“猪刚鬣残害人族无数，我身为人族，为人族除此恶妖，天经地义。菩萨可有异议？”
　　菩萨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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