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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气晕
裴湛的拒绝,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皇帝怒地拍桌:“你还不满意?你自己滚出去听听你那名声,这整个京城还有谁愿意嫁给你?”
哭晕在母亲怀里的谭瑜姝倒是想说她愿意,被谭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警告,将她按在怀里。
说完,皇帝又觉得似有些不妥,他才说要赐婚,又骂起小七,若是戚二一听,不愿意可如何是好?
皇帝慈父看着戚渚清的目光带着慈爱:“戚二啊,朕的小七虽纨绔,但性子不坏,且你若是嫁给他,他不听话,可直接代朕教训他,朕绝不干涉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
还未赐婚,便说上了小夫妻,裴湛耳根一红,古怪地看了一眼戚渚清,见她依旧整个人没有什么情绪,云淡风轻的,心里忍不住憋了火,他怒道:“父皇,儿臣就是不同意!”
戚渚清那好哭的性子,若是娶回来,一有不顺便哭给他看,他可受不了!性子如此软弱,胆小,他还得分心去照顾她!
且,她自己也说了,她年长他不少,女大三抱金砖,他这一下子可是抱了两块金砖啊!日后少不得得说教他,要求他上进。
他曾经的某位夫子,只年长他四岁,便整日满口之乎者也,随时都在教训他,若是娶了戚渚清,保不齐日后就是夜里榻上都要说教他。
但皇帝不容他拒绝,赐婚已成定数,戚渚清同样内心惴惴不安,这裴湛的性子可算不得多好,且他又是皇帝疼爱的儿子,皇帝嘴上说着可以代为管教,若真起了冲突,必定要叫她步步退让。
听着满殿的窃窃私语,戚秀鸾倒是心情好转。
“爹爹,娘,姐姐当真要嫁给七殿下了?”
若是戚渚清嫁给最纨绔无用的裴湛,她便可寻机会再物色一位最有潜力的皇子,于她而言,是好事。
戚常愈有些心情复杂,裴湛虽得圣上喜爱,可以后那个位置,他是怎么也坐不上的,见着眼前的戚秀鸾,他心情又稍稍好转,好在还有秀鸾和明鸳,她们的婚事可不能再掉以轻心。
皇帝当场拟旨,让王公公宣读了旨意,裴湛无力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陆衍与他说悄悄话:“阿湛,这下子火可烧到你身上了!”
裴湛此刻心里憋了一股火气,明明前面还有几位皇兄未成婚,怎么就给他一个人指了婚?
早知道他今日就不来了,这劳什子宫宴,还不如让他去悦来楼喝酒,也不如去斗鸡。
其余皇子没有相看中合适的人选,宫宴结束后,裴湛立马起身,他方才已经思虑过很多遍,他必须要和戚渚清退亲。
若是她不愿,他可以用重金诱惑,亦或者,他也可以答应她任何条件,唯独成婚这件事,他做不到。
裴湛一路跟着皇帝去了御书房,刚进去,便大剌剌地搬了张凳子坐下。
皇帝心中自有明镜,知晓他来此的目的,故意将他晾在一旁。
裴湛果然急了,“父皇,您怎么能给儿臣赐婚呢?儿臣这才多大?几位皇兄都未被赐婚,儿臣也不要!”
皇帝一边处理着奏折,一边漫不经心地与他说话:“朕知道你向来不喜拘束,那戚二并非凡女,有她在你身边约束你,朕也放心,朕若是不赐婚,你以为,以你的名声,谁会将女儿嫁给你?”
他又顿了顿,似有些难以启齿,咬牙道:“前些日子,朕看中了刘大人家的次女,刚一问,第二日那姑娘便定了亲事,还有朱大人的幼妹,一听朕有意要给你赐婚,也是立马和青梅竹马定了亲,你说你的名声,还有谁能如戚二这般当冤大头的?”
裴湛倒是不以为意,但名声这种东西,他也没办法,既然恣意快活了,那定要失去点什么才公平。
“父皇,戚二小姐比我大六岁!我只能将她当作姐姐对待,怎么能做我的妻子?”
皇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嗯,女大三抱金砖,你这可是抱了两块金砖,这可是一般人都没有的福气。”
裴湛生平第一次感觉脑袋里有什么要炸开一样,赌气道:“这金砖谁爱抱谁抱,反正我不抱!”
王公公有些担忧:“圣上,可要老奴跟着去劝劝七殿下?”
皇帝摆手:“不必,你看看他这性子,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朕把戚二赐给他,就是为了约束他这个性子。”
王公公腹诽,有些不信,七殿下之前都打伤过多少夫子了?连有官身的夫子他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能听戚二小姐一个弱女子的?
戚渚清和星罗皎月走在宫道上,戚明鸳冷嘲热讽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今日真要恭喜二姐姐了,圣上赐婚,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呢。”
一转身,发现只有戚明鸳带着丫鬟,想来是故意在这等着嘲讽她的。
“圣上赐婚自然是福气,只是五妹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连露面献艺都难,恐怕日后也没有我这福气,不如你凑近些,我今日心情好,正好有好东西要给你。”
戚明鸳狐疑地看着她,见她空着手,半信半疑:“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虽不信,但还是好奇地朝她靠近一步,“什么东西?”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得戚明鸳别过脸去,她回过头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戚渚清,你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又是一个巴掌,戚渚清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手,“你对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敬,直呼我的名字,我只是好心教教你,不然以你这张口无遮拦的嘴,日后保不齐闯下大祸。”
戚明鸳泪眼婆娑:“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了?”
“谢就不必了,都是自家姐妹,只是五妹妹下次在我面前开口之前,可要三思。”
“我告诉你,就算圣上赐婚,七殿下最后也不会娶你,整个京城,只有瑜姝和他才般配!”
戚渚清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甚至眼神都未变,转身将她撇下。
戚常愈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戚渚清和戚明鸳,戚明鸳一直捂着脸,他一下就察觉到不对,担心她冲撞贵人,问道:“明鸳,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可是冲撞了宫中的贵人?”
戚明鸳顿时声泪俱下,委屈巴巴:“可不是冲撞了贵人?如今二姐姐被赐婚给七殿下,日后可就是七皇子妃了,她整个贵人不满我这个妹妹,打我几巴掌出气又能如何呢?”
“什么?是你二姐姐打的?”
蒋氏惊呼,连忙查看她脸上的红痕:“老爷,您看看,这都有印子了,明鸳平日最怕疼了,清儿,你是有什么怨气,何故要将明鸳打成这样呢?”
戚常愈本就心情不顺,转身训斥她:“你怎么能这样打你妹妹,你是做姐姐的,她若是哪里不对,你大可好言相劝提醒她,亦或者你让让她,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你是不是以为,你如今攀上了七殿下,便可在府中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我是你父亲,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更何谈教训你?你既不顾手足之情,那回府之后,为父便请家法伺候。”
蒋氏忙劝他:“老爷使不得,家法未免太严重了,如今清儿好歹也是准七皇子妃了。”
戚常愈一听,更是怒上心头,“准七皇子妃?她就是皇后,我也是她父亲!”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挑衅他的威严,他靠近,暗含警告:“你现在还不是七皇子妃,你只是戚二。”
戚渚清似乎被警告吓到,她耐心解释道:“父亲请听女儿一言啊,五妹妹被打,也是因为她口无遮拦,七殿下即便名声不堪,可也不是我等臣子家眷能够随意编排的,可五妹妹张口便是讽刺,父亲想想,这里是皇宫,若是被人听到,我们恐怕都走不出宫门。”
戚常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因为尴尬脸色变得不自然:“那你为何不早说?”
戚渚清此时配合地落泪:“父亲,女儿本想说的,可五妹妹那番话,分明是在指责我仗势欺人,还贬斥我这个姐姐配不上,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跟她一道指责我,我也来不及辩解啊,只是父亲,女儿是真心为了五妹妹好,若是她还这样口无遮拦,恐怕以后连累的就不仅是我们这些姐妹了,恐怕会连累您啊!”
这一番话,让戚常愈也冷静了不少,“明鸳今日回去就将女诫抄十遍吧。”
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责罚。
但蒋氏还是气结,这个贱人总是能磨破嘴皮子说些颠倒黑白的话,挨打的明明是她的明鸳,她倒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戚国公真是好大的脾气,这是在做什么?”
裴湛远远就看到戚常愈在发脾气,而戚渚清,只在一旁落泪辩解,他又急又气,立马就过来打断。
“戚国公可是对赐婚不满?本殿方才才从御书房出来,若是国公不满,不如跟本殿去御书房说道说道?”
戚常愈连忙脸上堆笑:“七殿下,小女能被圣上赐婚给您,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臣教训她,不过是因为她和姐妹不睦,动手打妹妹。”
裴湛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戚明鸳,脸颊红肿,不过倒也对称。
只是有些惊讶,她这样软性子的人,竟也会打人?那戚明鸳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被她打?
“那定然是戚五做了什么惹怒了她姐姐,该打!”
戚常愈被他奇怪的逻辑一噎,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湛转身看见戚明鸳:“戚五小姐似乎对本殿不满?”
戚明鸳赶紧摇头,“臣女对戚殿下绝无任何不满!”
裴湛正对着戚常愈:“国公爷,这样的事情,本殿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若是再让本殿看到你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戚二小姐,那本殿只好告知父皇了。”
要收拾戚常愈,他有些野法子,但要他敬畏,只能提到父皇。
戚渚清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俯身行礼告退。
陆衍这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走了,别看了!”
裴湛指着宫外的方向,有点难以相信:“你看到没有,她竟就这么走了?我可是帮她说话了,她一句话也不说竟就丢下我走了?”
“阿湛可有与她说退婚的事?”
裴湛扇扇子的动作一收,声音低了下去:“没有,你也看到了,她在国公府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若是此时退亲,恐怕......”
陆衍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我们殿下竟对她如此上心,想来日后必成一对眷侣!”
“你胡说什么?我才是受害者好吗?戚二比我大,你也看到了,她这性子如此软弱,若是以后将人接回府,动不动便哭几声,掉几滴眼泪,我那皇子府还不得被淹了?”
他越想越气,方才那么好的机会找戚渚清单独说话坦白退婚的打算,可偏偏他起了该死的恻隐之心。
现在该如何是好?
陆衍的打趣之言还在耳边回荡,他忽然觉得意识有些涣散,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哎,殿下!来人哪,七殿下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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