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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上嗜睡症
班主任赵怀远老师是张文真六年级的班主任,是一位男老师。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张文真觉得赵老师很好,因为他即使批评学生也会面带笑意,让人看上去觉得赵老师并不是真正的想批评孩子,而只是想吓唬吓唬孩子而已。
一次,在赵老师的数学课上,赵老师叫了一名学生把黑板上的例题读了。读完后,赵老师郑重其事地提出问题:“这道题的已知条件和所求问题分别是什么?”同学们纷纷举手回答。
“读题,我们再来分析,已知条件中的俩个量之间隐含着什么等量关系?”话音刚落,举手的同学变得零零星星。
张文真暗自高兴,她高高地举起右手,用企盼的眼神紧盯着赵老师。
“张文真!”
当听到赵老师叫到自己时,她自信地站起
来,回答道:“甲的路程=乙的路程×(1+35%)”
“看看人家张文真,大家都要向她学习,做个爱思考的孩子!”赵老师目光里带着欣赏,诚恳地表扬了张文真。
此时,张文真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四月的花朵绽开了一样。
每当讲完一道例题,赵老师都会让孩子们练习几道同类型的题目。
张文真迅速翻开书页,铺平练习本,拿起笔,奋笔疾书地算着得数,心里暗暗地和聪明的同学较劲:我一定要比冯凯最先做出来,成为班内第一个找老师判的人。
做完题后,张文真立刻从座位上窜起来,小跑着来到讲桌旁,信心满满地把作业本递给赵老师。
当赵老师在本上打上红红的对勾,并随口夸奖一句“不错”时,张文真激动的心就像小兔子一样乱撞。回到座位上,她仔细地看了又看那鲜红的对勾,就像获得了一件贵重的宝物一样。
下课后,同学们开心得像箭一样快速跑出教室玩跳皮筋。手心手背分好伙,张丽丽和谢红霞一伙,张文真和冯立颖一伙。
张文真和张丽丽用石头、剪刀、布确定哪伙先跳。
“哦!我赢了!”张文真兴奋地跳起来转了个圈。
对方两人撑起了皮筋,张文真和冯立颖便开始了跳皮筋。皮筋有多种跳法,她们跳的是难度较高的拧筋。
刚开始皮筋撑得很低,两人都顺利地跳过来了。等到张丽丽和谢红霞把皮筋撑到胳肢窝,冯立颖心里打起了鼓,凑到了张文真耳边,轻声说:“还是你先跳吧!”
张文真点点头,站在皮筋旁,双手抚平跳动的皮筋,用力轻轻一跃,就成功地踩在了皮筋上面。她身轻如燕,开心地蹦跳着,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赵老师也时常被张文真的运动天赋吸引,总是站在办公室门口默默地关注她。而张文真似乎也想得到赵老师的关注,总是在不经意间把眼神暼向办公室门口,洞察赵老师的举动。
学校的快乐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放学回到家,父母亲简单粗暴、习惯指责性的教育让张文真不知所措。四个孩子中,她显得最不听话,挨打哭闹的次数最多。
有一天,赵老师组织孩子们上大课间。当孩子们欢呼雀跃地从教室跑出来,赵老师严肃地对同学们说:“站成两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同学们纷纷按要求站队,并向前看齐,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
队伍站整齐后,赵老师一声令下:“齐步跑!”
张文真攥紧拳头,刚要抬腿跑,腿部却像没了知觉一样,膝盖部位不自主地弯了下去,毫无征兆地跌倒了。
张文真坐在地上,缓了缓身体,慢慢地站起来后,又跑回队伍中继续参加了大课间活动。
小小的张文真没有把这次意外的摔倒告诉给父母,她习惯了有事情自己扛,也没把这事当成一回事。
只是,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虽然还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女孩,但是多了很多很多不正常的睡意。
白天,一到上课这种安静的环境中,她就开始犯困,甚至是不自主地睡着,而到了晚上,她每晚都做怪梦:飞天入海追逐抓捕,潜入水底别有洞天……有时还会出现幻觉:有什么东西压着她的床,或者拽她的被子,令她十分惊恐,甚至是被惊哭吓醒。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张文真升入了初中。
有一天,张文真放学回到家,她把书包往炕上一甩,倒头就睡。吃晚饭时,妈妈叫她:“二头,吃饭了!二头,吃饭了!”张文真慢慢被叫醒后,气不打一处来,发怒似的嚷道:“叫我干啥,我不吃了,我还没睡好呢!”于是,倒下接着睡。
家人们只好先吃了饭,没再继续管她。第二天凌晨一点多,张文真终于醒来,她拿起书包掏出作业开始写了起来。
夜静悄悄的带着些许清冷,只有窗外蛐蛐的“唧唧”声陪伴着张文真。桌上的台灯发出暗黄色的光芒,照着书本和张文真的脸颊,把她奋笔疾书的身影映射在了墙角。
作业写完后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张文真钻进被窝又继续睡下了。
张文真意识到自己白天上课睡觉的行为,影响了学习。
一次,她对母亲说:“我一上课就犯困,眼睛不自主地就闭上睡着了,老师讲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也察觉到她放学到家就睡觉的行为,却自以为是地说:“嗨,你就是觉多,从小觉就多!”
“我从小觉多不多,你不知道?上五年级之前,我上课哪睡过觉呀?”张文真大喊着嚷道,试图唤醒母亲关注自己的问题。
可母亲总是敷衍着草草了事。
有一天,张文真跟父亲提到此事,请求父亲带自己去医院检查治疗。父亲却带着她来到家附近的村诊所,看见诊所大夫,上前询问:“我闺女上课总睡觉,咋回事啊?”
诊所大夫笑了笑,说:“我也说不准。”
“那要不输点液?”
“惦着输液……那就给你闺女输点!”
“输完液你自己回去吧!”父亲扭头对张文真说。说完父亲就先走了,都没有询问大夫要输什么药。
诊所大夫把张文真安顿在一个病床上,配好了药,给张文真扎上了针,便开始输液了。张文真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药液一滴一滴地嘀嗒很好奇,因为这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输液。
不知不觉,张文真的眼睛又不自主地闭上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两个天真可爱的小孩站在她面前,是诊所大夫的孩子,一个大约七八岁,另一个三四岁左右。小姐俩惊奇地望着张文真,好像在想:姐姐怎么输着液也能睡着呢?睡得这么香一定做了什么美梦吧!
就这样,张文真去了诊所输了七天液,睡了七次觉,治疗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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