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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石化魔法
兰斯在找黛月莎,看上去有些焦急。
“怎么了?”
“今天荻伊笛上午没来上课。他都没请假。我用水晶球试了好几次才联系到他。他说他找不到那颗流星石。你有印象吗?他在自己的房间和阁楼里都找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
“渡鸦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吗?”
兰斯满怀期望地点点头。
但黛月莎也不知道它在哪。
“感觉他要疯了。最近他一直梦到渡鸦,也梦到过那颗流星石。昨晚他回家,想找出来看看,但是找不到了。”
黛月莎感到头疼,“之前哥哥是不想看见它的,所以把它藏了起来。现在时间太久了,他可能忘了把它放在哪了。”
荻伊笛下午也没回学校,他拒绝让黛月莎和兰斯帮他一起找。
“这是我的事,不用担心。我想自己待一会。”水晶球里传来了荻伊笛淡漠的声音。
“放学后回家吧。我也过去。”兰斯对黛月莎说。
黛月莎点点头。
黛月莎和兰斯坐着扫帚,回到了黛月莎的家。一座山坡上的房子。
大门被反锁着。黛月莎跳进了自己房间的阳台,和兰斯一起走了进来。
荻伊笛的卧室很乱。他不在这里。
他们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发现荻伊笛把自己关进了阁楼。黛月莎敲着门,喊着他的名字。
兰斯跑到客厅,荻伊笛的生命之花还在开放。兰斯仔细地检查着这株水仙花,确信荻伊笛没有遭遇危险。
黛月莎担忧地站在门前。
兰斯拍了拍黛月莎的肩膀,说道,“他应该只是把自己关了起来,现在他不想和我们说话。每个人都有这种时候……”
“我们帮他一起找吧。”
黛月莎点点头。
他们分别在屋子里四处翻找,轻声用咒语召唤那颗遗失的宝石。
不可以再痛苦了,再自我攻击了……
荻伊笛决定利用自己总是为他人考虑这一点,来说服自己,“如果我真的疯了,反而会伤害到别人。只要我努力正常起来……”
兰斯和黛月莎沉默地吃完了晚饭。
荻伊笛依然没从阁楼里出来。
“一整天都不吃饭。”黛月莎烦闷地说。
窗台上的水仙花看上去有点蔫了。
“我去问问艾洛,也许他知道一些寻找丢失物品的魔法。”黛月莎说道。
兰斯点点头,“也许等你回家,我已经和荻伊笛打了一架,然后逼着他吃下晚饭。”
兰斯感到无法忍耐地站了起来,“他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什么也没吃。我受不了了。”
他往楼梯走去。
黛月莎也站了起来,溜出了家。她坐着扫帚飞到了学校,敲着校长室的门。
艾洛已经在享受周末时光,他窝在沙发上睡觉。爱丽珂和诺瓦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了?让我猜猜,你得罪了一个可怕的家伙,需要我帮忙对吧?”艾洛立刻坐了起来。
黛月莎疑惑地站着,“你在说什么?”
“想想看,你最近难道没做什么让人恼火的事吗?”艾洛摊开手问。
黛月莎恍然大悟,“芒埃特老师莫名其妙被我怀疑是吸血鬼,他现在很生气。”
“他生病了,我关心了几句。”艾洛说道。
“要不我现在顺便再去道歉?”黛月莎问道。
“还是这么没诚意。”艾洛笑嘻嘻地说。
爱丽珂走过来,摸了摸黛月莎的脑袋,“也许关键是让他明白你已经打消了怀疑。”
黛月莎不说话。
艾洛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她的表情,她还是在怀疑啊。真有意思啊。”
爱丽珂说道,“不过别着急,他已经快好了。刚刚他打算整个周末都出去,呆在小镇里,就像之前那样。”
“我赢了!”艾洛拍了一下手,“我刚刚还跟诺瓦打赌,她觉得芒埃特会在房间里躺着。我认为芒埃特不会轻易改变计划。我太清楚了,自从他来到这里,每周都这样。星期天一大早,他就离开学校,逛逛商店和集市。一直到黄昏时分,他还在小镇的广场逗留,和人攀谈。在回学校之前,他会特意路过公园里的玫瑰拱门。”
“你跟踪他?”黛月莎怀疑地问,“你也怀疑他?”
“在上个星期天下午,我在小镇的酒馆里碰到他,然后就问清了他每周末的行程。实际上他可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像等待挖掘的宝藏。我们都在私底下讨论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黛月莎说道,“我们这些学生也是。”
“玫瑰拱门在几百年前被施了魔法,一年四季都在开花。也不用每周都去看吧。”艾洛说道。
黛月莎点点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对了,你找艾洛有什么事?”爱丽珂问道。
黛月莎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有用的寻找丢失物品的魔法吗?”
她把荻伊笛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荻伊笛那颗珍贵的流星石?可怜的孩子,急得饭都不吃了。”
艾洛在自己的书架上乱翻了一通,扔给黛月莎一张羊皮纸。
“在心里尽可能详细地描述那颗流星石,然后默念咒语。”
黛月莎默念着羊皮纸上的咒语。羊皮纸闪出了一道金光。黛月莎紧紧地盯着羊皮纸,但是光芒消散后,羊皮纸恢复了原状,什么也没显现。
艾洛走过来,观察着羊皮纸,说道,“奇怪,这个魔法阵感知到了流星石,但是无法显示具体的位置。也许流星石被藏在了强大的结界里。”
诺瓦在水晶球里看到了那颗流星石,但周围是一片迷雾。她感知不到流星石的位置。
“感觉它是完好的,受到了很好的保护。”
艾洛问道,“我们过去看他吧。”
“不用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黛月莎干脆地说。
“周末愉快。”她跟老师们告别了。
兰斯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盯着窗台上的水仙花。
“咚”地一声,黛月莎从扫帚上跳下来,降落在客厅。
兰斯开心地迎了上去,说道,“他吃了东西,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也许吧?虽然现在他还是躺在地上。”
黛月莎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她又紧张起来,担忧地问,“你们打架了?”
“没有那么夸张。我是这么和他说的,‘黛月莎昨天才过了十六岁生日,现在就要照顾你了。’”
黛月莎皱着眉说道,“可是我不希望自己成为逼迫他的理由。因为不想让我伤心才肯吃饭,他是演的吧。看不出来他还在乎我们的感受。”
兰斯心有余悸,“可是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我无计可施。难道我要请艾洛帮忙给荻伊笛喂饭?还是用水晶球联系你们的妈妈们?”
他一下明白了,“对不起,黛月莎,我不应该说你不想照顾他。这肯定让你伤心了。”
黛月莎说道,“也许你有所察觉,我已经厌倦了。昨天他提前喝醉了,这样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就不用勉强自己笑出来。今天他又把自己关了起来。放学后我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家,然后我逃走了。”
“因为我不想像之前那样,一直追问着‘你怎么了’,然后他一声不吭。或者他会回答,‘没什么’。你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再也不对我们打开心扉了。”
兰斯轻声说道,“不过我对此没有什么怨言。不要指责他吧。”
兰斯顿了一下,又说,“别管他了,明天出去玩吧。”
“那你呢?周末你不出去玩吗?”
兰斯微笑着说,“我留下来陪他。我真的很担心,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第二天早上,黛月莎醒了。她走到客厅。兰斯已经做好了早饭。
“我闻到了蓝莓汤的香气。”黛月莎说道。
兰斯摆好了盘子,问道,“你能问荻伊笛愿不愿意吃早饭吗?”
“要不还是你去问吧。”黛月莎推脱道。
“那你先吃吧。”兰斯把黑莓布丁摆到盘子里。那是给荻伊笛准备的早餐。
兰斯走上楼梯,过了一会,他沮丧地回到了餐桌边,坐了下来。
黛月莎说道,“吃饭吧。”
上午兰斯呆在客厅里。他伏在桌子上,羽毛笔蘸着墨绿的墨水。
黛月莎走了过来。
兰斯说道,“我给格兰特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回来,继续和我们呆在一起。”
“你之前在信里写,‘我们大家都很想你’。他也用水晶球跟我们说话了,但就是不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黛月莎说道。
兰斯把信拿给黛月莎看。
“‘亲爱的格兰特,你能回来吗?他最近陷入了混乱,如果他能和我们好好聊聊就好了。我感到很焦虑。’”黛月莎念着信,抬起头,说道,“格兰特看到这里只会逃得远远的。他只会搞破坏,根本不会大发善心,回来帮你开导荻伊笛。”
“这可是我第一次在信里抱怨荻伊笛啊。”兰斯笑了一下。“格兰特看到信就会明白我崩溃了。这样他应该会回来吧。”
“你又没说荻伊笛坏话,怎么算是抱怨他呢。”
“可是我的措辞太严厉了,听上去就像是指责。假如荻伊笛看到这封信会伤心吧,觉得我开始厌烦他了。为此我感到不安。但我真的希望格兰特能回来。”
已经是星期天中午了,兰斯焦虑地在客厅里踱步,“他已经在地上躺了几天了。我劝他躺到床上,但是他就像没听到一样。我试着把他拉起来,但他给自己施了一个重力魔法,我没拉动他。”
“躺在床上多舒服啊,就不算是忏悔了。”黛月莎说道。
兰斯懊悔地说,“一开始我就想陪他的。但是他需要独处的空间。一个人呆在家里,也许会大喊大叫,这样情绪能宣泄。”
“不,他不会发狂或者嚎叫,没有那样的力气。我现在明白了,之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有时他会安静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看来那时他就这样躺上一整天。”
兰斯不说话。
黛月莎走近几步,抬起头盯着兰斯,问道,“你是不是哭了?”
兰斯低下了头。
黛月莎说道,“肯定是被荻伊笛气的吧。太过分了,荻伊笛根本不考虑我们的感受,我要揍他一顿。”
兰斯捂住了脸,“早上我问他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但他不回答。”
“风吹进了窗户,而他只是躺着。在那时我突然想到,在几年之后,荻伊笛回忆起今天,可能会觉得极其懊恼,因为浪费了美丽的时光。”
黛月莎冷淡地说,“别担心了。如果他还是这样一连几天不吃饭,我看他不打算活到那个时候呢。”
“在那个晚上,渡鸦的尸体也消失了。渡鸦没有坟墓,要不然荻伊笛会躺在那儿绝食。或者荻伊笛会把渡鸦的身体挖出来,然后紧紧抱着,一起躺在房间里。”
“别责备他了。也许荻伊笛只是想在一个安心的地方躺着。他太伤心了,吃不下东西。”
“你太信任他了,就算荻伊笛一动不动,什么也不吃,你也不觉得他是在自杀。”黛月莎轻声说道。
“在我们阻止他之前,等你的妈妈们赶回来之前,他会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静静地躺着。那他可能就真的死了。”兰斯说道。
星期天中午,兰斯摆好了饭菜。他走到楼上。黛月莎跟在他身后。
“我不想跟上来的。但是已经星期天了,我得观察一下他的状态,判断明天他会不会上学。”黛月莎嘟囔道。
荻伊笛依然躺在地上。
兰斯蹲下来,说道,“晒太阳的感觉还好吧?你是不是很饿,我拉你起来吃饭吧。”
荻伊笛不说话。兰斯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走吧。”黛月莎不耐烦地说。
兰斯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他在走廊里,问道,“荻伊笛会不会是被诅咒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地上躺了这么多天?他是不是被封印在了哪儿?那个诅咒让他无法说话,所以他无法对我们的问题做出反应。我感觉他的灵魂被困在了身体里。我感觉他很陌生,几乎不认识他了。”
“或者说,是石化魔法?我早应该想到。”
“刚才我一直试图读懂他的神情,他是不是在用眼神向我求助?”兰斯慌张地问。
黛月莎说道,“他看上去很从容。”
“那种平静的神情也是诅咒伪装的,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我们尝试着解除诅咒吧?用一些药剂,施一下魔法,说不定荻伊笛就走出门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也许心理咨询是最有效的解决诅咒的办法。”
“就是石化魔法吧。”兰斯迫切地说。
黛月莎不吭声,戳戳荻伊笛的胳膊。
兰斯说,“也有身体依旧保持柔软的定身术啊。”
“没有魔法。可能就是想死了。”
黛月莎疲惫地吃完了午饭。
兰斯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困了,睡个午觉吧。”
黛月莎抬起头,说道,“下午我要去镇上。”
兰斯点点头。
吃完午饭,兰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黛月莎走出门外。她叹了口气,躺在了花园里。
直到黄昏时分,兰斯喊醒了她。
“我以为你出去了。”兰斯有些抱歉地说,“你睡了多久?别着凉了。”
黛月莎感到昏昏沉沉的,她坐在地上,扶着脑袋不说话。
兰斯蹲了下来,说道,“在窗口看到你躺在地上,我被吓到了。我以为你像荻伊笛一样。在那一刻我甚至怀疑你们俩其实是不是被诅咒了。”
“天哪,你度过了担惊受怕的一天。”黛月莎朝兰斯伸出了手。
兰斯站起身,把她拉起来。
“你去过镇上了吗?”兰斯问道。
“糟了,我完全忘记了。”黛月莎喊了起来。
她在花园里乱窜,摘下了一颗南瓜,胳膊下夹着扫帚,朝兰斯挥手。
下一刻,她就消失在花园里。
芒埃特在酒馆里喝酒。
一个披散着银色长发的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那个人裹着洁白的长袍,用覆盖着羽毛的爪子捧起了酒杯
“你看上去有点烦恼。”
芒埃特抬起头,“是吗?我没有发现。”
“当我揭穿你自己未曾察觉的情绪,你看上去有点诧异。当然,请放心,其实你的神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我自己这么猜测的,根据其他人在这种情境下可能会有的反应。你可以向我倾诉你的烦恼。”
“你不是跟踪了学校里的所有人吗?”
“那只是夸张的说法。我只是在学校里飞来飞去,用水晶球观察各个教室,用人们忽视的事物收集声音。不过对你的遭遇,我有一定的了解。”
芒埃特听到响动,抬头看向烛台。飞蛾绕着蜡烛飞行,就像在拍打着烛火。
“感觉就像是,一只飞蛾正尝试着狩猎我……”
“也许被当成食物了呢。你感觉被冒犯了?”
“我应该不在乎。”
“但是你感到了控制不住的厌恶?毕竟她跟踪你,总是在窥探你,尝试着诱捕,就像飞虫。”
“也许只是有点麻烦?
当没人看见我,我就不存在。那种凝视的目光,会让我显形,形成实体。我不想被她注视。
“不过……也不能因此杀了她吧?那不太合理。”芒埃特心想。
“把她隐藏起来?抹除她的存在?让人们关于她的记忆消失?那么就不算是杀了。”哈珀建议道。
“你们这里的神使可以这样说话吗?提出这种邪恶的建议?”芒埃特盯着哈珀问。
“你不是早就发现我是谁了吗?”
哈珀脱下伪装,她的皮肤像蛇磷一样脱落。表层的蛇蜕褪去之后,斐瑟显露了真身,朝芒埃特微笑,“假扮成神使哈珀,是为了听到你的心里话。请原谅我。”
他制造了幻境,酒馆里的其他人看不到他们。
“杀掉吧?”斐瑟笑眯眯地建议。
芒埃特走到拱门下。
他注意到了地上摇曳着玫瑰花的影子。抬起头,他看到拱门下开满了玫瑰花。
一阵轻响。他转过身,看到了橘红色头发的女巫。她坐在悬空的扫帚上,怀里抱着一个南瓜。扫帚轻轻晃着,就像坐无绳秋千一样好玩。
黛月莎礼貌地跳下扫帚。扫帚大概悬空一米多高,她落地时很明显地踉跄一下。
差点摔倒了,黛月莎心想。不过芒埃特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建议她骑扫帚时双手握住扫帚柄。
黛月莎站直了,抱紧了怀里的南瓜,走到芒埃特面前,说,“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让你感到冒犯——”
芒埃特点点头,“确实,我明白你不是有意捉弄我,你只是发自内心地怀疑我。”
“我真的很抱歉。我的生日在幽灵节舞会那一天。我觉得您愿意和我跳舞,完全是生日那天才会有的好运。这是我那时真正的想法。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请收下这个南瓜吧。这是我的花园里最好的,可以做成很好看的南瓜灯。”
芒埃特并不喜欢幽灵节。但是他迟疑一下,还是从她手中接过南瓜。
“如果您对南瓜灯没兴趣,它吃起来应该也很香甜。”黛月莎介绍道。
芒埃特略微低头,摩挲着这个可爱的南瓜。
“你竟然能忍住,没有送我大蒜和盐。这样不就可以继续确认我是不是吸血鬼吗?”
黛月莎尴尬地笑了一下。
“按照幽灵节的传统,你们想要糖果吗?”芒埃特想了一下,问道。据他所知,孩子们会在幽灵节玩这样的游戏。
“谢谢您,不过我们不是孩子了,不再需要糖果了。”黛月莎说。芒埃特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骄傲。
黛月莎走到台阶边。台阶下长满了野玫瑰花。为了不踩到花,之前她坐着扫帚飞上去,然后在台阶上坐下来。她就把扫帚横放在腿下,这样方便随时飞起来。
台阶上矗立着还剩一半的冰淇淋。
她飞了上去,掠过台阶,弯下腰,捡起了冰淇淋。这时她发现芒埃特还在看自己。
“再见。”他微笑着说。
黛月莎朝他挥手,坐着扫帚回家了。
“人们在表达烦恼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叹气。”
芒埃特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在餐桌前,沉默地看着南瓜。
“这代表她想要和我成为朋友?她不会再怀疑我,应该也不会再跟踪我了。”
不用像之前那样躲开了?
芒埃特趴在桌子上,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南瓜。
是真正的南瓜,并不是给大蒜施了伪装魔法?
不过也不一定,或许是魔女培育的,针对吸血鬼的南瓜?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揣测她的意图?这样很愚蠢。”芒埃特自言自语。
“即使我从未在人类之中生活过,也知道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一直都很胡作非为。”
他回想起玫瑰拱门下的情景。在那时,玫瑰和黛月莎的影子都被风吹动了。
“只有我没有影子,和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有点突兀。当然,我懒得给自己制造出影子,因为我不需要融入这个世界,而且我也不想。”
芒埃特看向地面,“不过,人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影子的?会欣赏吗?他们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影子的感觉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在最后一丝日光消失之前,芒埃特凝视着一切的影子。
“我不需要影子。”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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