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反派 他要折磨我

　　【系统提示：清晨五点五十分。当前积分：70。检测到新任务节点：距离大人物生辰庆典剩余4天。主线任务：确保亚瑟公爵顺利赠送生辰礼物，阻止目标人物伊瑟克破坏行为；保护女主塞拉菲娜小姐安全，避免其卷入冲突。任务奖励：积分+30，解锁“积分兑换权限扩展（可兑换基础物资）”。失败惩罚：积分-20，触发三级电击。请宿主提前规划。】

　　柳漠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向窗外。

　　“这鬼天气。”柳漠澜嘟囔着爬下床，“旧欧洲就没有空调吗？”

　　他冲到水盆边用冷水洗脸，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总算驱散了几分困意。镜子里的人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那是昨晚琢磨系统下一次新任务到半夜的成果——破坏礼物？绑架？这位伊瑟克公爵的反派行为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就不能干点符合贵族身份的事，比如喝喝下午茶看看歌剧？

　　【系统提示：距离目标人物起床时间剩余十分钟。当前积分：70。】

　　柳漠澜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系统现在是越来越像个纯粹的闹钟了，除了报时和发布任务，连句多余的警告都没有，上次他偷偷往伊瑟克的红茶里多加了两块糖，系统都只是冷漠地刷了条时间线。

　　走到伊瑟克卧室门口时，柳漠澜已经热得额头冒汗。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伊瑟克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进来。”

　　推开门的瞬间，柳漠澜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伊瑟克的卧室里居然放着个巨大的冰桶，里面堆满了冒着白气的冰块，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和外面的燥热形成两个世界。伊瑟克正坐在冰桶旁的沙发上，穿着件雪白色的丝绸睡袍，手里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侧脸在冰雾缭绕中显得格外苍白，浅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不耐，显然也被这天气折腾得够呛。

　　“公、公爵大人早安。”柳漠澜赶紧低下头，把那点“原来反派也怕热”的诧异压下去。

　　伊瑟克抬眼瞥了他一下，目光在他汗湿的额发上停顿半秒：“很热？”

　　“有、有点。”柳漠澜老实点头，说话间又有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痒得他想挠又不敢。

　　伊瑟克放下折扇，指了指冰桶旁边的小几：“那里有冰镇酸梅汤，自己倒一杯。”

　　“谢、谢谢公爵大人。”柳漠澜快步走过去，拿起水晶杯倒了半杯酸梅汤，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清甜的酸甜味，瞬间驱散了不少燥热，他舒服得差点眯起眼睛。

　　伊瑟克看着他满足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今天有什么安排？”

　　“早餐后您要审阅领地的收成报表，”柳漠澜一边回忆日程表一边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下午三点裁缝会来丈量新礼服尺寸，为四天后的生辰庆典做准备，晚上……”

　　“晚上取消原定的晚宴。”伊瑟克打断他，语气平淡，“太热了，没胃口。”

　　柳漠澜愣了一下：“那……需要准备些轻便的点心吗？”

　　“不用。”伊瑟克拿起折扇重新扇了起来，“让厨房做些冰酪就行。”

　　“是。”柳漠澜点头应下，心里却在嘀咕——这位公爵大人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没因为他喝了酸梅汤就冷嘲热讽，也没故意刁难他，难道是高温把他的反派属性烤化了？

　　伺候伊瑟克更衣时，柳漠澜的动作比往常更小心翼翼。厚重的贵族礼服在七月中旬穿简直是种酷刑，他帮伊瑟克系领结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后颈，摸到一片细腻的肌肤，烫得惊人。

　　“烫？”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啊？没、没有！”柳漠澜赶紧收回手，脸颊发烫，“就是领结好像有点紧，需要松一点吗？”

　　伊瑟克没回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柳漠澜松了松领结，看着镜中两人的倒影——伊瑟克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他自己，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早餐桌上的气氛因为燥热变得有些沉闷。

　　柳漠澜小口喝着冰镇果汁，眼睛却忍不住瞟向伊瑟克——对方面前的燕麦粥几乎没动，只是用银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浅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烦躁，显然是被这天气影响了心情。

　　“公爵大人，要不……今天的报表改到傍晚再看吧？”柳漠澜犹豫着开口，“现在天太热了，容易中暑。”

　　他这话纯属本能，说完就后悔了——主仆有别！他怎么敢对公爵的安排指手画脚？就算现在系统不管自己了不代表伊瑟克不管啊！尤其还是这个一天一个样的神经病！

　　伊瑟克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垂上停顿半秒：“你很怕热？”

　　“是、是有点。”柳漠澜低下头，手指抠着桌布，“我以前……不太能忍受高温。”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放下银勺，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那就改到傍晚。”

　　柳漠澜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这还是那个说一不二、喜欢刁难人的伊瑟克吗？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行为模式分析中……分析失败。当前积分：70。】

　　系统再一次地卡壳了，柳漠澜却偷偷松了口气，心里有点小窃喜——看来高温不仅能烤化冰淇淋，还能软化反派的棱角。

　　“那、那我去告诉书房的侍从，把报表收起来？”柳漠澜试探着问。

　　“嗯。”伊瑟克淡淡应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他空荡荡的盘子上，“没胃口？”

　　“啊？有、有胃口！”柳漠澜赶紧拿起面包往嘴里塞，噎得他直翻白眼，“就是、就是有点热。”

　　伊瑟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板着脸：“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柳漠澜：“……”

　　这位公爵大人的温柔，总是裹着层冰碴子。

　　处理完书房的事，柳漠澜溜到厨房，想看看冰酪准备得怎么样了。厨师正满头大汗地搅拌着一盆白色的糊状物，旁边放着个巨大的冰桶，里面埋着几个锡罐。

　　“艾德里安先生。”厨师擦了擦汗，笑着打招呼，“您来得正好，这冰酪得再冰镇会儿才好吃，要不要先尝尝刚做好的柠檬冰饮？”

　　柳漠澜的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当然。”厨师递给他一杯透明的饮品，里面浮着几片柠檬。

　　柳漠澜接过杯子，抿了一口，酸甜的凉意瞬间驱散了燥热，舒服得他差点叹气：“太好喝了！”

　　“您喜欢就好。”厨师笑得憨厚，“公爵大人特意吩咐要做您喜欢的柠檬味呢。”

　　柳漠澜愣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他、他怎么知道我喜欢柠檬味？”

　　“好像是上次听您跟园丁聊天时说的？”厨师挠了挠头，“公爵大人记东西可牢了。”

　　柳漠澜的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他捧着冰饮走出厨房，没回自己的房间，反而鬼使神差地往伊瑟克的书房走去。走廊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些，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森，柳漠澜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地毯流苏。

　　走到书房门口，他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伊瑟克的声音：“进来。”

　　柳漠澜推开门，看到伊瑟克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手里捏着听筒，侧脸冷硬，对着话筒说着流利的法语，语速飞快，语气带着惯有的冰冷和不容置疑。

　　柳漠澜识趣地站在一旁，没敢打扰，心里却在嘀咕——这反派会的还挺多。

　　伊瑟克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他，挑了挑眉：“有事？”

　　“没、没事。”柳漠澜举起手里的冰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看您好像有点热，给您送点冰饮。”

　　伊瑟克的目光在他手里的杯子上停顿了半秒，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动作顿了顿：“谢了。”

　　柳漠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居然说“谢了”？而不是冷冰冰的“放下”？

　　“那、那我先下去了。”柳漠澜转身想走，却被伊瑟克叫住。

　　“等等。”伊瑟克喝了一口冰饮，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你很闲？”

　　“啊？不、不闲！”柳漠澜赶紧摆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比如给花园的花浇水，整理仓库的杂物……”

　　他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伊瑟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嘴角勾了一下：“既然这么闲，就留下来陪我处理点事。”

　　柳漠澜：“……”

　　他就知道！这位公爵大人怎么可能突然转性！

　　“是。”柳漠澜硬着头皮应下，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没事献什么殷勤！这下好了，自投罗网！

　　伊瑟克指了指书桌旁的椅子：“坐吧。”

　　柳漠澜乖乖坐下，看着伊瑟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全是手写的法语，密密麻麻的字迹像蚂蚁，看得他头都大了。

　　“这些是各地庄园的葡萄酒订单，”伊瑟克推过来一支羽毛笔，“帮我核对一下数量，抄写成通用语。”

　　柳漠澜看着那支羽毛笔，又看了看那些天书般的法语，嘴角抽了抽：“公、公爵大人，我……我不太认识法语。”

　　他总不能说自己连英语都只会几句日常用语，更别说法语了。

　　伊瑟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随即皱了皱眉：“你不是贵族出身吗？”

　　“我……”柳漠澜卡壳了，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死宅吧？他硬着头皮编瞎话，“我家以前是、是偏远地区的小贵族，没学过这么复杂的法语……”

　　伊瑟克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拿起羽毛笔，自己开始抄写，语气冷冰冰的：“那就看着。”

　　“是。”柳漠澜松了口气，赶紧端正坐姿，假装认真地看着伊瑟克写字。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伊瑟克手上，柳漠澜看着看着就出了神——抛开反派身份不谈，这位公爵大人确实有张颠倒众生的脸，连写字的样子都好看得像幅画。

　　“看够了？”伊瑟克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柳漠澜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没、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您写的字真好看！”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掩饰了自己的走神，又拍了个不算突兀的马屁。

　　伊瑟克的笔尖顿了顿，他没说话，只是抄写的速度慢了些。

　　书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聒噪的蝉鸣。

　　柳漠澜看着伊瑟克专注的侧脸，心里的烦躁和不安渐渐散去。他偷偷抬起头，目光落在伊瑟克的发梢上——阳光在他柔软的发丝上跳跃，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显得有些……可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柳漠澜赶紧掐灭了。

　　疯了疯了！他一定是被热糊涂了！居然觉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反派可爱！

　　他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研究窗外的风景，心里却忍不住想起系统的新任务——破坏礼物？绑架？

　　这位伊瑟克公爵，真的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吗？

　　看着眼前这个安安静静抄写文件的人，柳漠澜有点恍惚。

　　“在想什么？”伊瑟克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啊？没、没什么！”柳漠澜赶紧摇头，心脏砰砰直跳，“就是、就是觉得有点热。”

　　伊瑟克放下羽毛笔，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百叶窗。刺眼的阳光涌进来，带着股热浪，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费奇。”

　　没过多久，费奇就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公爵大人。”

　　“把书房的冰桶换一下，再搬个风扇过来。”伊瑟克的语气平淡。

　　“是。”费奇应下，很快就带着两个侍从搬来新的冰桶和一个黄铜风扇，侍从摇动把手，风扇转动起来，带来阵阵凉风。

　　书房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不少，柳漠澜舒服得叹了口气。

　　伊瑟克看着他满足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板着脸：“现在不热了，可以专心看了？”

　　柳漠澜：“……”

　　这位公爵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分裂症？

　　“是。”柳漠澜赶紧坐直身体，假装认真地看着那些文件，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熬过这漫长的下午。

　　风扇转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宁。柳漠澜看着伊瑟克专注的侧脸，听着窗外渐渐平息的蝉鸣，眼皮越来越沉，昨晚没睡好的困意汹涌而来。

　　他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睁大眼睛，可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很舒服，很安心。

　　柳漠澜咂咂嘴，彻底沉入了梦乡。

　　伊瑟克放下羽毛笔，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柳漠澜靠得更舒服些。

　　费奇端着冰酪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识趣地放轻了动作，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声音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伊瑟克低头看着柳漠澜恬静的睡颜，浅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这个小管家，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伊瑟克拿起羽毛笔，继续抄写文件，只是这一次，他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窗外的阳光依旧毒辣，蝉鸣依旧聒噪，但书房里的时光，却仿佛被拉长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柳漠澜是被一阵凉意冻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条薄毯，而伊瑟克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书。

　　“醒了？”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柳漠澜猛地坐起来，毯子滑落在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睡着了。

　　“对、对不起！公爵大人！”柳漠澜的脸瞬间红透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困了……”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手忙脚乱地想捡起地上的毯子。

　　伊瑟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没事。”

　　“没事？”柳漠澜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您、您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伊瑟克合上书，看着他，“你帮我处理了一下午文件，累了也正常。”

　　柳漠澜：“……”

　　他什么时候帮着处理文件了？他明明睡了一下午！

　　这位公爵大人今天到底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时、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厨房的冰酪好了没。”柳漠澜抓起毯子，逃也似的往门口跑，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等等。”伊瑟克叫住他。

　　柳漠澜的脚步顿住，心里咯噔一下，慢慢转过身：“公、公爵大人还有事吗？”

　　伊瑟克指了指他的头发：“头发乱了。”

　　柳漠澜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果然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他的脸更红了，低下头：“谢、谢谢公爵大人提醒。”

　　伊瑟克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嘴角勾了一下：“去吧。”

　　“是。”柳漠澜逃也似的冲出了书房，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大口喘着气，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他靠在伊瑟克肩上睡觉的样子，是不是很蠢？伊瑟克会不会觉得他很失礼？会不会记恨在心，找机会报复他？

　　【系统提示：当前时间下午六点。当前积分：70。】

　　冰冷的电子音让柳漠澜稍微冷静了些。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这位公爵大人的心思比海底针还难猜，与其瞎琢磨，不如想想怎么完成系统的新任务。

　　破坏礼物？绑架？

　　他得想个办法，既能阻止伊瑟克的计划，又不能暴露自己，还得保护好男女主……这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端着两碗冰酪回到书房时，伊瑟克正站在窗边看夕阳。

　　“公、公爵大人，吃点冰酪吧。”柳漠澜把一碗冰酪递过去。

　　伊瑟克转过身，接过冰酪，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带着浓郁的奶香味。

　　“味道怎么样？”柳漠澜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还行。”伊瑟克的语气依旧平淡，却挖了第二勺。

　　柳漠澜笑了笑，也拿起勺子吃了起来。柠檬味的冰酪酸甜可口，冰凉解暑，是他穿越到这里以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两人坐在窗边，安静地吃着冰酪，谁都没有说话。窗外的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粉色，远处的城堡剪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宁静。

　　柳漠澜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平静。

　　他偷偷看了眼伊瑟克，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

　　【系统提示：当前时间晚上七点。当前积分：70。】

　　冰冷的电子音打断了柳漠澜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伊瑟克已经吃完了冰酪，正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柳漠澜赶紧把碗推过去，“我先下去了，看看晚餐。”

　　“去吧。”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柳漠澜应了声“是”，转身要走时，手腕忽然被轻轻攥住。

　　他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伊瑟克那双总是泛着寒意的眼睛，此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度：“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柳漠澜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可、可能是天太热了……”柳漠澜的声音有点发颤，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红。

　　伊瑟克盯着他泛红的耳根看了两秒，忽然松开手，从冰桶里捞出一块裹着布的冰块，塞进他手里：“拿着，别中暑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异常关怀行为，未判定为威胁。当前积分：70。请宿主尽快处理日程安排，为生辰庆典做准备。】

　　柳漠澜捏着冰块走出卧室，走廊里的热浪扑面而来，他赶紧把冰块往额头上贴了贴。路过厨房时，他让厨师取消晚宴，换成轻便的冷食，又特意叮嘱多备些冰镇酸梅汤——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莫名觉得，那个总摆着冷脸的公爵，或许也需要多喝点。

　　回到书房整理收成报表时，柳漠澜的心思总飘到四天后的生辰庆典上。系统任务里说要阻止伊瑟克破坏亚瑟送礼物，还要保护塞拉菲娜……他对着报表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发愁，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窟窿。

　　伊瑟克真的会去破坏吗？上次蔷薇庄园他都没动手，这次……

　　“在发呆？”

　　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柳漠澜吓得手一抖，笔尖在报表上划出道歪扭的墨痕。他慌忙抬头，见伊瑟克不知何时站在了桌旁，正垂眸看着那张被弄脏的报表，眉头微蹙。

　　“对、对不起！我马上重抄一份！”柳漠澜赶紧想把报表抽走，却被伊瑟克按住了手。

　　“不用了。”伊瑟克的指尖划过那道墨痕，动作意外地轻，“这处收成不对，让管事重新核算。”

　　柳漠澜愣了一下，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处数字算错了。他刚才光顾着想庆典的事，压根没注意。

　　“是，我这就去。”柳漠澜的脸颊有点发烫，既是因为出错，也是因为伊瑟克居然没斥责他。

　　伊瑟克没松手，反而指尖微微用力，将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柳漠澜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挖眼睛”之类的话。

　　“生辰庆典那天，”伊瑟克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被墨汁沾污的指尖上，“跟紧我，别乱跑。”

　　柳漠澜愣了愣：“为、为什么？”

　　“人多，”伊瑟克的语气很平淡，“容易走丢。”

　　柳漠澜：“……”

　　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走丢？

　　可看着伊瑟克认真的眼神，他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哦，好。”
　　........

　　【系统提示：距离目标人物起床时间剩余十五分钟。当前积分：70。】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柳漠澜翻了个白眼。他怀疑再这么下去，系统下一步就要开始播报天气预报了——比如“今日晴，高温，适合给反派公爵的红茶里加冰”。

　　“原主到底是怎么在这种天气里活下来的？”柳漠澜扯了扯紧绷的衣领，对着空气抱怨，“难道以前的贵族都自带降温buff？”

　　柳漠澜推门而入，这次没再被冰桶震惊——毕竟有了昨天的铺垫，他已经做好了反派会用各种奢侈方式降温的心理准备。但当看到房间中央那个嵌在地板里的巨大大理石水池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水池里注满了清澈的冷水，水面漂浮着几片睡莲，边缘放着个银质托盘，上面摆着冰镇的葡萄和柠檬。伊瑟克正坐在水池边的天鹅绒软垫上，穿着件月白色的丝绸睡袍，赤着脚浸在水里，脚尖偶尔轻踢一下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公、公爵大人早安。”柳漠澜赶紧低下头，把那点“反派的降温方式果然越来越离谱”的腹诽压下去。

　　伊瑟克抬眼瞥了他一下，目光在他湿透的衬衫上停顿片刻，眉头微蹙：“让费奇把书房的冰桶搬到你房间去。”

　　柳漠澜愣了一下，猛地抬头：“不、不用了公爵大人！我没关系的！”

　　开玩笑，让反派的侍从给自己搬冰桶？这要是传出去，他明天大概就要被丢去喂庄园里的猎犬了。

　　伊瑟克挑了挑眉，没再坚持，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小几：“那里有冰镇柠檬水，自己倒一杯。”

　　柳漠澜这才注意到小几上的水晶壶，赶紧走过去倒了半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微酸的甜味，比昨天的酸梅汤更清爽。他刚想道谢，就听到伊瑟克慢悠悠地开口：

　　“今天去储存室。”

　　“啊？”柳漠澜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储、储存室？”

　　伊瑟克站起身，走到衣架旁，声音平淡：“生辰庆典的礼物，总要挑件像样的。”

　　柳漠澜看着他走向屏风后的背影，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原地打转。挑礼物？反派会这么好心？怕不是去挑怎么毁掉别人礼物的工具吧？比如灌点墨水，或者换个假的？

　　早餐桌上，柳漠澜全程心不在焉。他小口喝着燕麦粥，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伊瑟克，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点“我要去搞破坏”的蛛丝马迹。但伊瑟克只是安静地吃着，刀叉碰撞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拿起餐巾擦一下嘴角。

　　“今天的餐包烤得有点硬。”伊瑟克忽然开口。

　　柳漠澜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是、是！我等下就去跟厨师说！”

　　伊瑟克瞥了他一眼：“你很怕储存室？”

　　“不、不怕！”柳漠澜挺直腰板，心里却在呐喊——谁会不怕一个藏着反派阴谋的地方啊！

　　伊瑟克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吃完就去准备马车。”

　　“是。”柳漠澜赶紧扒拉完碗里的粥，起身准备退下，却被伊瑟克叫住。

　　“等等。”伊瑟克指了指他的领口，“歪了。”

　　柳漠澜下意识摸向领口，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伊瑟克的指尖轻轻捏着他的衣领，帮他把歪掉的领结系好，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柳漠澜的脸颊瞬间爆红，连呼吸都忘了。

　　“谢、谢谢公爵大人。”柳漠澜猛地后退一步。

　　伊瑟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冷冰冰的：“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

　　马车里备了冰桶，凉意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比外面舒服多了。柳漠澜缩在角落，偷偷观察伊瑟克。对方正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完全看不出是个会给别人礼物动手脚的反派。

　　“公爵大人，”柳漠澜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生辰庆典上，亚瑟公爵会送什么礼物啊？”

　　伊瑟克睁开眼，瞥了他一下：“你很关心他？”

　　“不、不是！”柳漠澜赶紧摆手，“我就是、就是好奇……毕竟是大人物的生辰，礼物肯定很贵重吧？”

　　伊瑟克收回目光，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语气平淡：“大概是幅画吧。”

　　“画？”柳漠澜愣了一下，“什么画？”

　　“谁知道。”伊瑟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也许是《日出》，也许是《圣母像》。”

　　柳漠澜皱起眉头。原剧情里没说具体是什么画啊。他正想再追问，伊瑟克忽然转过头，目光锐利：“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漠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低下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要是送幅好画，肯定很气派。”

　　伊瑟克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马车颠簸着前进，柳漠澜却坐立难安。画？伊瑟克要怎么破坏一幅画？泼墨？剪碎？还是换成赝品？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马车的扶手。

　　储存室位于城堡西侧的塔楼里，是个巨大的圆形房间，墙壁上嵌着无数个橡木柜子，地板是光滑的大理石，走在上面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房间中央摆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透过棱镜洒下来，照得架子上的藏品闪闪发光。

　　“这里放着历代公爵收集的东西。”伊瑟克一边走一边介绍，“左手边是珠宝，右手边是古董，最里面是艺术品。”

　　柳漠澜跟在他身后，眼睛都看直了。架子上摆着镶满宝石的金杯，雕刻精美的象牙盒子，还有各种他只在博物馆里见过的古董。这哪里是储存室，简直是个小型博物馆！

　　“公爵大人，您要挑什么礼物啊？”柳漠澜忍不住问。

　　伊瑟克没回答，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架子前，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雕像。雕像上是个展翅的天使，线条流畅，表面带着温润的光泽。

　　“这个怎么样？”伊瑟克把雕像递给柳漠澜。

　　柳漠澜赶紧双手接过，入手冰凉，雕工精致得连天使的睫毛都清晰可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深怕一个手滑自己脑袋就没了：“很、很漂亮。”

　　“嗯。”伊瑟克点点头，又拿起旁边一个银质的音乐盒，“这个呢？”

　　音乐盒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打开盖子，里面弹出个旋转的芭蕾舞者，还能发出清脆的音乐。柳漠澜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能卖出天价。

　　“也、也很好。”柳漠澜结结巴巴地说。

　　伊瑟克挑挑拣拣，又看了几个珐琅花瓶和丝绸地毯，都不太满意。柳漠澜跟在他身后，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这位公爵大人看起来是真的在认真挑礼物，一点要搞破坏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系统的情报错了？”柳漠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还是说反派转性了？”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行为模式正常。当前积分：70。】

　　系统的提示让柳漠澜更困惑了。他看着伊瑟克走到一个红木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就这个吧。”伊瑟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项链。链子是铂金的，吊坠是颗鸽血红宝石，周围镶嵌着细小的钻石。

　　“好、好漂亮！”柳漠澜忍不住感叹，“这颗宝石一定很贵重吧？”

　　“还行。”伊瑟克轻描淡写地合上盒子，递给身后的侍从，“包起来。”

　　柳漠澜看着侍从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这么漂亮的礼物，要是被破坏了多可惜啊。他偷偷看了眼伊瑟克，对方正转身往外走，侧脸依旧没什么表情。

　　“公爵大人，”柳漠澜追上去，鼓起勇气问，“您不看看别的吗？比如……画？”

　　伊瑟克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你很喜欢画？”

　　“不、不是！”柳漠澜赶紧摇头，“我就是觉得，送画好像更有格调一点……”

　　伊瑟克挑了挑眉：“是吗？”

　　“是、是啊！”柳漠澜硬着头皮说，“您想啊，珠宝总会过时，但好画可以流传很久，多有意义啊。”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祈祷，希望伊瑟克能听进去。只要别跟亚瑟的画撞上，破坏计划大概就无从谈起了吧？

　　伊瑟克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说得有道理。”

　　柳漠澜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反派居然笑了？还同意了他的话？

　　“去看看画。”伊瑟克转身往另一个房间走去，步伐轻快了些。

　　画房比外面更凉快，墙壁上挂着十几幅画，有风景，有人物，还有静物。伊瑟克一幅幅看过去，偶尔会停下脚步，点评一两句。

　　“这幅《狩猎图》构图太乱。”

　　“这幅《海景》色彩太暗。”

　　柳漠澜跟在他身后，假装认真地听着，眼睛却在四处打量，试图找到亚瑟可能送的那幅画。但这里的画太多了，他根本分不清哪幅是哪幅。

　　“公爵大人，亚瑟公爵送的画，是不是也在这里啊？”柳漠澜状似随意地问。

　　伊瑟克头也没回：“他的画，还没资格放在这里。”

　　柳漠澜：“……”

　　行吧，反派的傲慢还是没变。

　　伊瑟克最终停在一幅画前。那是幅肖像画，画中是位穿着蓝色礼服的女士，背景是盛开的蔷薇花，色彩明亮，笔触细腻。

　　“就这个了。”伊瑟克指着画说。

　　柳漠澜愣了一下：“这幅？”

　　“嗯。”伊瑟克点点头，“这位是三百年前的一位伯爵夫人，据说和这次生辰的大人物有点亲戚关系。”

　　柳漠澜凑近看了看，画确实很漂亮，尤其是夫人裙摆上的蔷薇花，栩栩如生，像是能闻到香味。他正想夸两句，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伊瑟克挑了这幅画，那他还会去破坏亚瑟的画吗？

　　“公、公爵大人，”柳漠澜犹豫着问，“那之前的项链……”

　　“一起送。”伊瑟克说得轻描淡写。

　　柳漠澜：“……”

　　不愧是反派，真有钱。

　　离开储存室时，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挂在天上，马车里的冰桶都快化完了。柳漠澜热得头晕眼花，靠在角落昏昏欲睡。

　　“很困？”伊瑟克的声音忽然响起。

　　柳漠澜猛地惊醒：“没、没有！”

　　伊瑟克瞥了他一眼：“下午去看礼服，你要是敢睡着，就自己走路回去。”

　　柳漠澜心里一紧，赶紧坐直身体：“是，公爵大人。”

　　他可不想在这种天气里走路，那简直是自杀。

　　礼服店位于市中心的一条小巷里，门面不大，里面却装修得很精致。店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到伊瑟克时，恭敬得差点跪下来。

　　“公爵大人，您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老头弓着腰说。

　　伊瑟克点点头：“拿来看看。”

　　店员很快推来两个衣架，上面罩着防尘布。老头小心翼翼地掀开其中一块布，露出里面的礼服。

　　那是件黑色的燕尾服，面料是上好的天鹅绒，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花纹，低调又奢华。

　　“这件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用了最新的内衬，比普通礼服更透气。”老头恭敬地介绍。

　　伊瑟克伸出手，店员赶紧帮他脱下外套，换上礼服。柳漠澜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穿上礼服的伊瑟克比平时更显挺拔，黑色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银色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烁。

　　“很合适。”伊瑟克对着镜子看了看，语气平淡。

　　老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能为公爵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伊瑟克脱下礼服，看向柳漠澜：“你的。”

　　柳漠澜愣了一下：“我、我的？”

　　他有什么礼服？他只需要穿管家制服就行了啊。

　　老头赶紧掀开另一块防尘布，露出里面的衣服。那是件深蓝色的礼服，面料是轻薄的丝绸，领口绣着几朵淡粉色的蔷薇花，和画像里伯爵夫人裙摆上的蔷薇很像。

　　柳漠澜彻底懵了：“公、公爵大人，这是……”

　　“庆典上穿的。”伊瑟克说得理所当然。

　　“可、可我只是个管家……”柳漠澜结结巴巴地说。

　　“我让你穿，你就穿。”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漠澜不敢再反驳，只是盯着那件礼服，心里满是疑惑。为什么伊瑟克会给他准备礼服？还绣着蔷薇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试试。”伊瑟克指了指试衣间。

　　柳漠澜硬着头皮拿起礼服，走进试衣间。礼服很轻，丝绸滑过皮肤，带着冰凉的触感，比他的管家制服舒服多了。他笨手笨脚地穿上，扣扣子时却发现——尺寸刚刚好。

　　肩宽、腰围、袖长，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柳漠澜愣住了。他从来没告诉过伊瑟克自己的尺寸，对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派人偷偷量的？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试衣间的门。

　　伊瑟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他出来，抬起头，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几秒。

　　“还不错。”伊瑟克的语气很平淡，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柳漠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赶紧低下头：“公、公爵大人，这尺寸……”

　　“猜的。”伊瑟克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帮他理了理领口，“看来我猜得很准。”

　　“谢、谢谢公爵大人。”柳漠澜的声音有点发颤。

　　伊瑟克收回手，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蔷薇花绣得还行。”

　　柳漠澜这才注意到领口的蔷薇花，绣得栩栩如生，针脚细密，一看就是高手的杰作。

　　离开礼服店时，夕阳已经西斜了。马车里，柳漠澜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乱糟糟的。

　　“在想什么？”伊瑟克忽然问。

　　“没、没什么。”柳漠澜赶紧摇头，“就是觉得，这件礼服很漂亮。”

　　“嗯。”伊瑟克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车颠簸着前进，柳漠澜靠在角落，看着伊瑟克的侧脸。

　　柳漠澜忽然觉得，也许伊瑟克并不是真的想破坏亚瑟的礼物。也许原剧情有误，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他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伊瑟克的声音：“明天开始，跟我学礼仪。”

　　柳漠澜愣了一下：“礼、礼仪？”

　　“庆典上，别给我丢人。”伊瑟克睁开眼，语气冷冰冰的。

　　柳漠澜赶紧点头：“是，公爵大人。”

　　心里却在哀嚎——学礼仪？比搞破坏还难吧！

　　回到城堡时，天已经黑了。柳漠澜伺候伊瑟克吃完晚餐，正准备退下，却被对方叫住。

　　“明天早点起。”伊瑟克说。

　　“是。”柳漠澜点点头。

　　“礼服放在你房间了。”伊瑟克又说。

　　“是。”柳漠澜再次点头。

　　“回去吧。”伊瑟克挥了挥手。

　　柳漠澜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公爵大人，您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伊瑟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猜的。”

　　柳漠澜：“……”

　　他怎么觉得，这位公爵大人的“猜”，一点都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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