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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巢
游子要归家,有雁要回巢。
“项映雪,该起了。”
阿翎的声音淡淡的,好像蹲在他耳边说话,热气扑面而来。扰他一阵瘙痒。
但是他知道他们还没有到雀南都,因为到达南雀都的路很绕,会有鸟叫声会有远方欢呼他们到来的人。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回南雀都总是要穿过五层大雾。他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依旧不知。
他们此刻才穿过了第二层大雾,而他也没有醒着。
又入梦了,不知从何时起项映雪总是无端入睡,每次的梦境都不一样。他想去触摸,想去抓住他们给他一个答案。
但是总是他被惊醒,而梦中的人便也不动了,就静静的瞧着他如一缕烟般消散。
“阿翎,我们去哪?”
竹舍的床榻上倚靠着一人,他面色憔悴,头发侧挽着。整个人显得病态十足,而榻边坐着一个人,他手上端着一盅药。
一勺的喂向床榻上的人,直到见底他才擦去对方残留在嘴边的药,扶着他躺下以后才起身想要离开。
全程没有任何交流,榻上的人也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生气的样子。扯着对方的衣袖软声道:“阿翎,不要生气嘛,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感受到手被轻轻的拍了一下后,他抬头阿翎已经抽袖离开了。但是他能感受到周身被一股强劲的灵力裹挟着。
这里是南雀都,是处于蓬莱仙山最近的一座小岛。因为靠近仙山的缘故,这座小岛也始终被厚雾环绕着。
岛上绿树成荫,每每铺成的小道都通往着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总是摆着茶点。
一半以上的地方种满了栀子花,小泉流过亭子时总会发出叮咚的声音。小桥架在每个池塘上,大小不一的石头铺在溪水上。
这里的人也很热情,总是送来一堆东西。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也礼尚往来的回礼。
每次一生病,阿翎就会带他来这里。之前几次问这里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总是不说,再次问的时候他倒是说了。
叫雀南都,很奇怪的名字,项映雪总是读不通顺。每次都读错,再后来他问阿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又不说了。
罢了罢了不说便不说吧。
项映雪真的沉入梦地了,他来到了一处地方。那个地方是他从未见过的仙气,素白的瑶宫一座连着一座的,金色的牌匾空着,显然并未取名。他缓步走上前推开了前方瑶宫的大门,而映入眼帘的是一派苍凉荒芜。
他又往里走了几步,轻捻起落在石桌上的残叶,似乎是这片叶子又或许是他,之前苍凉的景色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充满生机的绿树高庭,树下的摇椅上坐着一个人。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到来,便睁开眼扫了一眼,又继续侧目躺着。而他身旁是一柄剑,应该是化为人形的剑灵在为他摇扇子。
他看不请他们的容貌,他们的脸就像被一层大雾裹挟着不让他窥探。他也不动了,就静静的杵着,待摇椅上的人终于起身时他也跟了上去。
但一抬头就发现那人跳到了树上,双手环抱倚在树上又睡着了。项映雪无语了跑到石凳上坐下后也有些想睡的冲动,但是被身后的触感吓到了,连忙回头看去。
发现是那剑灵便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没想到倒是那剑灵有所动作了。
“阿雪?是你吗?”
阿雪,他们也总是这么叫自己,因为他本身就是项映雪。
项映雪打量了剑灵片刻摇头表示不是便继续杵着下巴玩起桌上残留下来的棋局,说实话他是不懂棋子该落在何处的,但是每每落子都能落的一个绝佳的位置。
就这么与自己下了几个回合的棋以后,瑶宫的大门被敲响了,随后不等瑶宫的主人去开便见人已经推门而入了。
来人风尘仆仆的,好像刚经历了什么似的,项映雪刚想抬头打量一下来人便被人施压抬不起头来了。他能感知到这股力量的方位,是先前在树上的那人,他也没挣脱,但是总感觉这股力量很熟悉。
“你来做甚?”
树上的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如清风明月般温润,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伴有的笑意。
“如果是来问我那些事情是不是我干的,那免了请回吧。”
树上那人说完这话后,气氛僵持了一会儿才又听见有人说话,这次开口的是那位看着风尘仆仆的人。
“不是,扶安和郁锦于几日后成亲。”
听到这话树上的人高兴的跳了下来,故作冷静的询问道:“当真,那我这个禁行令是不是可以解了?!”
“可以,三日后万御天梯汇合。”
说完那人便离开了,项映雪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这两个人能感知到他的到来。
奇怪的是他能感受到刚刚给他施压这人的灵力波动,好像与他有些牵扯。十成的灵力他仅用了半成不到便将他压制住了,或许一成没用。
在被压制的时候他本能想释放出保护自己的灵力,但是却被对方吸引了反成了他的灵力,所以他根本没在使用灵力。
项映雪没敢再细想下去,只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人应该是在试探是不是真的解除了那个什么禁行令,但脚刚踏出去一步无数泛着金光的梵文高墙筑起,将他围困起来了。
这股梵文的力量好像在针对他一般,亮着光环着瑶宫动了起来,而他只能静静打坐。项映雪看着这梵文咒有些眼熟便也坐下来打坐了,但是在打坐之前他先掏出了一件法器。
看样子,像是一对手镯。他给自己带了一个后,又给对方也带上了。
这个玉镯是阿翎送给项映雪的,使用很简单。可以连接两个人的位置或者灵力,而项映雪靠着他进入了对方的丹田内。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力量在吸引他,他慢慢的走进去以后发现,丹田多处撕裂快要破碎了。而里面的灵力不到两成,他看到着颇感惊讶连忙继续深处探索里面的情况。
一股神秘的力量指引他继续向前。
元神面临着被撕裂的危险,本就低微的力量已经供不起体内强大的元神。而本该属于人的三魂七魄,现在只剩下一魂三魄了……
没等项映雪自己先退出来,倒是被对方震了出来。
“看够了吗?”
声音不带一丝的恼怒,而是如刚刚一般的温润带笑。但是项映雪仍旧看不到对方的脸。
“抱歉,在下并不是有意要冒犯。”
项映雪极力克制着颤抖,冷静的回答着。
“无事,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瞧了便瞧了吧。”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盖过了自己的痛楚,项映雪顿感难过的想要说些什么。
但不等说便又听见了那道温和的嗓音:“去吧,该醒了。”
说罢,他便被人摇醒了。项映雪此刻昏叨叨的只想倒头就睡,下一秒他就真的倒下头了,结果却跌进了一个怀抱里。
为什么是一个,因为另外一个在旁边看着。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到雀南都了,而抱着他的人应该就是炎星和音霜了。
“醒醒醒醒醒醒,阿雪你怎么这么能睡。”
“阿雪一向这么能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见她们还想继续说什么,便被人制止了。
“他生病了,小声点。”
随后便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笔尖,唇边。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闻。
“我先带他回房,你们给他们安排一下房间。”
是雀南都……
还是觉得好难念,项映雪曾经说过名字很拗口,也尝试问出名字的由来 。
他记得有次阿翎说过,南都在过去代表家的意思。
*
等到项映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来到雀南都的第二天了。每次来着养病他都知道该干嘛了,先泡药浴,然后去外面晒晒太阳,练功打坐。
“少主,该起了,你已经趴在床上思考人生好久了,等会主上发现肯定会拿这件事逗趣你的。”
侍女见到项映雪总是爱先打趣一下项映雪,这的人都习惯打趣项映雪了。
“我在起了。”
说完项映雪又倒了下去,旁边的侍女看到直乐呵,最后想到一技。立马清了清嗓子正经道:“主上你怎么来了,少主他一直不起床,眼看已经要过了药浴的时间了……”
话还没说完呢,榻上的项映雪立马弹跳飞起,发冠歪了衣服套错了的就想往外走。但发现人根本没来就立马躺了回去,闷声道:“才多久不见,你们就学坏了!!”
这回没人答他了,只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但是下一秒人就来了。
“听说少主不想起?”
阿翎……
“我亲自带少主去如何?”
阿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项映雪默默的在心中想着,闷声道:“阿翎连你也打趣我 。”
“没有 。”
就是有……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
以往特别抗拒泡药浴的人,今天倒是格外积极。只不过……
“阿翎,你不走吗?”
项映雪指了指坐在屏风后面的人又指了指左前方大门的方向真诚发问道。
“不走。”
说罢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项映雪也没理由赶人走,只好硬着头皮埋进了药浴里。没过多时他又睡着了。
“你来了,项映雪。”
你呢,你的禁行令解了吗?
这么想着便又回到了那座瑶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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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兼职生活后就是好啊,就这个轻松。
累.jpg
大家天天开心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