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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乌讷楚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感,依然像以前那样与把汉那吉相处,但她越克制自己,就越是渴望见到他,渴望与他在一起。而把汉那吉自从得到她亲手为他做的围脖后,脸上总是洋溢着快乐的微笑,对她也更加关心,更加呵护。
爱情总使人忘乎所以,也给人无穷的勇气,在朝夕相处中,面对把汉那吉的爱情,情窦初开的乌讷楚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感,对把汉那吉的恋情日益深厚。他们经常成双入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仅他们自己忘记了乌讷楚的身份,就连大板升城的部众们似乎也忘记了乌讷楚的身份。阿勒坦汗不是忙于东征西伐,就是每天与他的儿子和首领们忙于大板升城的开发大计,确实早已把乌讷楚忘到了脑后。
乌讷楚和把汉那吉平时各自忙碌着,闲时俩人就会带着朵兰和阿力哥来到湖边,朵兰和阿力哥每次都会很识趣地悄悄躲在一边,不去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这儿真美啊,你看,蓝天是那么明朗,青苍蔚蓝,辽阔的绿草地配上这竞相争艳的鲜花,就像人间仙境一般。”乌讷楚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无神往地对把汉那吉说。
把汉那吉笑嘻嘻地看着乌讷楚说:“笔写契的高徒就是不一样,你的话说的真好。不过让我更高兴的是你终于看到这儿的美丽了。以前是因为悲伤遮蔽了你的心,所以你能看到的都是悲伤,其实这儿的美丽从来没有变过。”
把汉那吉的夸奖让乌讷楚的脸上闪过少女的羞涩,她和把汉那吉并肩坐在了湖边,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她不断捡起身边的小石子扔到湖里,溅起朵朵涟漪。把汉那吉刚想启唇说话,乌讷楚将食指按在唇边“嘘”了一声,说:“你听,百灵鸟在歌唱呢。”
把汉那吉侧耳聆听,果真听到了鸟儿清脆欢快的鸣叫声。
把汉那吉说:“你想听歌吗?那我给你唱吧。”
不等乌讷楚答话,把汉那吉轻声唱起来:
“金色的马背银色的毡房,
我心里藏着一位美丽的姑娘,
我要用花瓣做她的衣裳呦,
和她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
静静的敖包青青的牧场,
心爱的姑娘来到了我的身旁,
摘一朵白云做你的翅膀呦,
自由飞翔在那人间的天堂。
醉人的美酒飘香的奶茶,
也比不上我心中美丽的姑娘,
拉一曲马头琴为你歌唱呦,
唱醉了草原唱美了我的家乡。”
把汉那吉的歌声低沉而深情,他一边唱一边望着乌讷楚,眼里柔情似水,乌讷楚则静静地听着,不时向把汉那吉报以甜蜜的微笑。把汉那吉很自然地将乌讷楚轻轻搂进怀里,她没有挣脱,而是羞涩地将头伏在把汉那吉的肩头。
等待是最令人心焦的事情,尤其是恋人间的等待。因为相恋的人总希望每天都能够朝夕相处,寸步不离。乌讷楚也一样,她希望能够时时刻刻与把汉那吉在一起,但是,一到夜晚,他们只能分开回到各自的毡房,此时,就成为乌讷楚一天中情绪最低迷的时候。
晚上,吃过晚饭,乌讷楚无精打采地和朵兰回到毡房,朵兰神秘地要乌讷楚随她去一个地方,任凭乌讷楚怎么追问,朵兰只是笑而不语。无奈,乌讷楚只好随着朵兰一起走出毡房。
温柔的月色悄悄地洒向大地,就像为草原蒙上了一层薄纱,远处的毡房中隐约可见的点点火光,衬托的草原朦胧而又神秘。晚风带着草原的清香,轻轻抚摸着乌讷楚的头发和脸颊。仰望夜空,月亮斜挂在天空俯视着大地,把银辉洒向草原。
夜的草原是这么娴静而安详,乌讷楚不由心生几许柔情,她贪婪地呼吸着,恨不能将这清新的芬芳沁入自己的心脾。
乌讷楚沉醉在如梦如幻的草原夜色中,不假思索地随着朵兰慢慢前行。
月光下的湖面上,水平如镜,静静的月,静静的湖,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宁静、优美的画面。偶尔微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立刻浮光跃金,湖边的芦苇,也舞动着身姿,在湖面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引起乌讷楚对这大自然的无限遐思。
乌讷楚正思绪飞扬,畅游在自己的幻想中,听见朵兰说道:“小姐,你看。”
乌讷楚顺着朵兰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一堆篝火熊熊燃烧起来,在火光的映衬下,乌讷楚看到了抱着马头琴的把汉那吉和阿力哥的盈盈笑脸。
乌讷楚还未从意外中清醒过来,把汉那吉拉响了马头琴,眼睛饱含深情地看着她。笑容跃上乌讷楚脸,她欣喜地快速来到篝火前,坐到把汉那吉的身边。
乌讷楚将头靠在把汉那吉的肩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这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情景,和心爱的人置身这皓月当空、静谧而宁静的草原上,感受小草温柔地抚摸,呼吸着青草混着泥土醉人的清香,依偎在爱人身边,听他弹奏委婉动人的音乐。
这一切似梦境一般,乌讷楚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游离出了身体,她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像风一样轻柔曼妙。她只想这么聆听着、沉醉着,希望将这一刻凝固成永恒,永远不要醒来。
悠悠的琴声渐去渐远,随风散入无边的草原,篝火噼噼啪啪的声音,才把乌讷楚从幻想中惊醒,她发现自己靠在把汉那吉的肩上,连忙窘迫地坐起来,伸手撸撸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真让我惊讶,何时学会马头琴的?”乌讷楚问道。
“我看到你经常坐在捏烈忽老人的身边听他拉琴,于是找了一个人教我拉马头琴,我拉的怎么样?”把汉那吉急切想知道乌讷楚对他琴艺的评价。
“孺子可教也,不过还有待继续进步。”乌讷楚学着笔写契的语气顽皮地说。
把汉那吉点了一下乌讷楚的头,也学着笔写契的语气说:“先生教诲的是,弟子一定再接再励。”
乌讷楚看着把汉那吉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朵兰和阿力哥听着俩人的对话,虽不甚懂,但看到俩人的表情,也不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拉琴你们跳舞如何?”把汉那吉建议道。
“好啊!”乌讷楚说完站起来就拉着朵兰和阿力哥走到篝火旁。
琴声再次响起,这是一首欢快的乐曲,乌讷楚和朵兰忍不住随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阿力哥起初只是扭扭捏捏地晃动着身体,看着乌讷楚和朵兰轻盈的身子在眼前飘来转去,加上音乐的感染下,他也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
乌讷楚双臂随着身体的舞动舒展屈收,时而举过头顶,快速转动身体,带动蒙古袍衣袂飘飘,时而双手插在腰间和朵兰一会儿耸肩,一会儿抖肩,双臂柔若无骨。
把汉那吉的眼光始终追随着乌讷楚优美的舞姿,他一边弹琴,一边随着音乐的起伏晃动着脑袋和身体。阿力哥随着音乐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忘我地舞动着。
乌讷楚和朵兰看到阿力哥笨拙、滑稽的舞蹈,笑得前仰后合,把汉那吉也笑得无法拉琴。琴声嘎然而止,阿力哥才从自我陶醉中醒来,看到众人都在看着他笑,也憨笑着不断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快乐总使人神采奕奕,乌讷楚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月光下灵动而温情脉脉的眼神婉如清扬。火光映红的脸庞象桃花一样烂漫芳菲,简朴的蒙古袍丝毫没有遮掩住她的妩媚与高贵。
把汉那吉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孩,爱情在他的内心热烈地燃烧着,他感谢长生天对他的厚爱和赐予,暗暗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尽毕生精力来呵护眼前这个可人的女子。
夜深露重,篝火也燃尽了自己,把汉那吉拉着乌讷楚的手依依不舍地向毡房走去,阿力哥抱着马头琴和朵兰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愉快的夜晚使乌讷楚和把汉那吉洋溢着幸福的感觉,他们缓缓而行,以往漫长的道路似乎缩短了,愉悦还不及散去,就来到了毡房前。把汉那吉目送乌讷楚进入毡房,才与阿力哥失落的离开。
爱情的滋润,使乌讷楚经常情不自禁的笑意盈面,脑海中不时飘过把汉那吉为她唱的那首情歌,有时,她也会不由自主地轻声吟唱。布日玛看到了乌讷楚的变化,夜晚来到乌讷楚的毡房,发现乌讷楚和朵兰都不在,她开始担心起来,于是坐在乌讷楚的毡房等待着她们。
当乌讷楚哼着歌轻快地进入毡房的时候,却发现了一脸严肃的布日玛坐在床榻上,乌讷楚赶紧走过去坐到布日玛身边,搂着布日玛的胳膊撒娇地摇晃着布日玛。
布日玛不理睬乌讷楚,盯着朵兰冷冷地问道:“这么晚了,你带小姐去哪了?”
乌讷楚急忙解释道:“我们出去走了走。”
布日玛说:“我问朵兰呢。”
朵兰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听到乌讷楚这样说,也随着乌讷楚的话答道:“我们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
布日玛哼了一声,说:“散步?你应该知道小姐是什么身份,她虽然还没有与可汗举办合婚仪式,可她早晚是可汗的哈屯,一步走错,就要给克尔古特部带来灾难了。”
布日玛的一番话,将乌讷楚从爱情的梦幻中激醒,重又跌回到现实中。她颓然松开布日玛,一言不发地躺在床榻上。
布日玛站起身看看乌讷楚,叹口气道:“孩子,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可是,你是阿噶献给阿勒坦汗的人,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听从长生天的安排了。”布日玛说完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乌讷楚的毡房。
这一夜,乌讷楚被梦魇缠绕,她梦到自己与把汉那吉一起骑马驰骋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上。开心的她双脚紧紧踩着马镫站立在马背上,张开双臂,任由疾驰的风把她的头发和衣襟通通吹到了身后,只要她一回头张望把汉那吉,就会有几缕头发越过耳畔抽打在她的脸颊上。但她全然不顾散乱的头发,只是纵情地笑着、喊着,不停挥舞着双臂。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她想起了小时候和阿爸一起在草原上飞翔的那种感觉。她扭头看看身旁的把汉那吉,他伏在马背上,俊俏清瘦的脸上挂着笑容,双目注视着前方,双手紧紧握着缰绳,头发和裘皮帽子上的绒毛都随风向后飘去。
把汉那吉扬起马鞭轻轻一甩,他□□的枣红马立刻加速飞奔起来,乌讷楚也不示弱,俩人你追我赶,一路向前狂奔而去,身后留下一长串快乐的笑声。
他们奔驰到一座山脚下勒住了狂奔的马儿,看到茂密的草丛中各色鲜花争相斗艳,五彩斑斓的蝴蝶围绕着鲜花翩然起舞,乌讷楚与把汉那吉相视一笑,一边策马缓缓向前行走,一边逗引着飞舞的蝴蝶。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脚下的草地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乌讷楚急忙低头望去,看到草地在她和把汉那吉之间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越裂越宽,眼前渐渐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两匹马儿惊恐地向两侧退去,乌讷楚看着渐离渐远的把汉那吉,急忙挥舞着手大喊道:“把汉那吉,救我!”
这时,阿勒坦汗和满身血污的玛尼明阿图出现在她面前,阿勒坦汗恶狠狠地盯着乌讷楚说:“你是我的女人!”
玛尼明阿图则哭着指着阿勒坦汗,对乌讷楚说:“女儿啊,他才是你的男人,他才是你的男人啊!”
乌讷楚惊恐的向后退去,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把汉那吉已经没有了踪影,她回过头来,却又看到吉格肯红肿着眼睛和阿勒坦汗一起向她缓缓逼近,嘴里还喃喃地说道:“女儿,你不能让我们的族人血流成河啊。”
乌讷楚一边后退一边摆手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忽然,她感到脚下一空,身体向深渊缀去……
她大喊着坐了起来,蜷起了双膝,双手紧紧攥着被子顶着胸口,瞪着惊恐的双眼,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朵兰被她的喊声惊醒,急忙坐起身,揉了柔发涩的眼睛,转向乌讷楚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朵兰起身准备去点亮酥油灯,乌讷楚伸手拉住了她,朵兰又转过身搂住乌讷楚,问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乌讷楚不答话又躺了下去,朵兰也不再追问,挨着乌讷楚躺下,不久,朵兰又发出轻微的鼾声。乌讷楚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把汉那吉和父母的面孔交替闪过,她又翻身坐起来,抱着双膝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
一边是情人,一边是亲人,还有那些可亲可敬的族人,乌讷楚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来土默特这么多年了,只有和把汉那吉在一起,才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甜蜜和愉悦,可命运却对她如此的残忍,让她感到揪心地痛。
几天来,乌讷楚一直在残酷的现实中挣扎着,在甜蜜的爱情幻想中徜徉着,在冰火两重天中煎熬的滋味,让她食不知味、夜不安枕。疲惫不堪、孤立无援的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决定疏远把汉那吉,按照长生天为她指定的这条路走下去。
乌讷楚的变化让把汉那吉迷惑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过了一晚,乌讷楚就对他不冷不热的,而且刻意躲着他,这让他受不了。
几天后,把汉那吉再也忍不住了,他来到乌讷楚的毡房,朵兰在毡房门口拦住他,告诉他乌讷楚还没有起床不让他进去,他不顾朵兰的阻拦,推开朵兰闯进乌讷楚的毡房。
乌讷楚憔悴不堪,头发散乱地斜靠在床榻上,他一个箭步迈到床榻前摸摸乌讷楚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乌讷楚拨开把汉那吉的手,幽幽地看一眼他后又转开眼光,没有答话。
把汉那吉坐到床榻上,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靴子,过了好一会儿,把汉那吉才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最近怎么冷冰冰的,还躲着我。”
乌讷楚鼻子一酸,泪水立刻向眼眶涌来,但她极力压抑着自己。
把汉那吉转过身拉起乌讷楚,双手抓住乌讷楚的双肩,急切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朵兰站在当地,怔怔地看着他们,刚想插嘴说话,只听乌讷楚说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人是我,我们就不应该开始。”
把汉那吉着急地一连串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站在毡房听了多时的布日玛忍不住走进毡房来,一字一顿地对把汉那吉说道:“因为她是可汗的女人。”
布日玛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把汉那吉震得松开了乌讷楚的双肩,他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一天,就是爷爷第一次带乌讷楚回来的那一天,奶奶带他去迎接爷爷的时候,奶奶就告诉他,爷爷要带着一位新夫人回来,奶奶隆重地出迎让他感到非常好奇,他还急切地想早早见到这位新夫人呢。可是八年的相处,他早已忘记了这一点,深深地爱上了乌讷楚,只想着如何与她欢乐的共度今后的生活,可是今天,布日玛也让他再次回到了现实。
把汉那吉失魂落魄地走出乌讷楚的毡房,缓缓向前走去,阿力哥忐忑不安地紧跟在他的身后。
把汉那吉知道联姻意味着什么,这关联着两个部落之间的关系,如果阿勒坦汗对乌讷楚视若敝帚,必然会引起克尔古特部的不满,甚至会促使克尔古特部反叛,这样,乌讷楚在土默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而乌讷楚刚来的时候才九岁,阿勒坦汗忽略她还情有可原,如今,乌讷楚已经长大了,爷爷会怎么做?把汉那吉不敢想下去,他希望爷爷永远忘记了乌讷楚,不再提及联姻的事情,要想让爷爷忘记乌讷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乌讷楚从他眼前永远消失。
把汉那吉突然又转身返回乌讷楚的毡房,奔到乌讷楚前拉住乌讷楚的双手急切的说道:“我想好了,我要带你离开这儿,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
布日玛听把汉那吉这么说,惊恐地跌掉了手中的茶碗。
布日玛走到把汉那吉前,说道:“我的好台吉,你可不能胡来,难道你忍心让乌讷楚跟你一起浪迹草原,过那种躲躲藏藏,到处漂泊的日子吗?你这样不是爱她,是在害她呐。”
把汉那吉哭道:“那我该怎么办,嬷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乌讷楚见把汉那吉对自己情深至此,再也无法忍耐,扭过头去默默流泪。
布日玛扶起把汉那吉,替他擦去眼泪,说道:“台吉,你就不该对乌讷楚动情,这是长生天为乌讷楚安排的命运,谁也无法更改。”
把汉那吉起身向毡房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找奶奶去,让奶奶做主把乌讷楚嫁给我。”
布日玛的话更加尖锐:“你找谁也没用,乌讷楚是我们阿噶献给可汗的夫人,以可汗现在的地位,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人爱上别人?这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因为男人把尊严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任何人都不能糟蹋它,即便是你。所以,万一惹恼了他,克尔古特部从此就不会再有安宁了,为了两个部族,乌讷楚只能嫁给可汗。”
把汉那吉听到布日玛的话,停在了毡房门口,但他认为奶奶对他百般疼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如果他去求奶奶,奶奶一定会答应把乌讷楚嫁给自己的,于是,他又坐到床榻边握住乌讷楚的双手说:“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他看到了乌讷楚眼中期待的目光,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站起身走出毡房,满怀希望地一路跑到一克哈屯的毡房。
一克哈屯正在喝早茶,见把汉那吉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一大早火急火燎的,发生什么事了?”
把汉那吉坐到一克哈屯身边,拉住一克哈屯的手,说:“奶奶,我想求您一件事。”
一克哈屯笑眯眯地问道:“什么事?”
把汉那吉说:“我想请奶奶做主把乌讷楚嫁给我。”
一克哈屯被把汉那吉的话惊得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把汉那吉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请求。
一克哈屯定定神,从把汉那吉手中抽回手,摆着手断然拒绝道:“不行,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把汉那吉又拉着一克哈屯的手摇晃着:“求你了,奶奶。”
一克哈屯再次拒绝道:“好女孩多得是,你看上谁了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把汉那吉站起身坚决地说:“除了乌讷楚,我谁也不要。”
一克哈屯软了口气,像是在乞求道:“好孙子,你就听奶奶的吧,啊。”
把汉那吉执拗道:“不,我爱乌讷楚,今生我非她不娶。”
一克哈屯无奈地说:“那,这件事你只能和你爷爷去说,我做不了主。”
把汉那吉起身,失望地看了一克哈屯一眼转身就走,临出门时撂下一句话:“那我就去找爷爷去说。”
把汉那吉气愤地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一克哈屯。她了解这个孙子,多年的溺爱让他任性妄为,她真担心这个孙子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走出一克哈屯的毡房,把汉那吉直奔阿勒坦汗的大帐,可是走到门口,他却放缓了脚步。他知道爷爷对他也是百般的疼爱,可是自己对他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而让他更担心的是,万一被爷爷拒绝了就更加没有了退路。
他在大帐外徘徊着,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私奔两个字窜进脑海,对,只有这一条路了,为了爱情,把汉那吉已经全然不顾了,他要带着乌讷楚远远地离开这儿,去过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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