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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战群儒
就在柳翠花在京城高调炫宝,吸引全城目光的同时,京郊的秘密据点里,柳云逸和柳小小也在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收到柳翠花的消息后,柳小小兴奋地一拍手:“太好了!娘那边成功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柳云逸虽然心中紧张,但看着女儿和周围摩拳擦掌的勇士们,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核对劫狱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率五十人强攻正门制造混乱,两百人潜入狱中救人,五十人沿途警戒。
救出人后,分成五波,由五个接应点的好马快车直接送至码头,海船随时整装待发。
剩下的人则将死囚尸体伪装成柳家族亲的模样,撤离时再放一把火,来个死无对证。
“所有人都记住,”柳云逸深吸一口气,用他所能发出的最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们的目标是救人,速战速决,不可恋战!救出人后,按计划路线迅速撤离!”
"是!"三百勇士点头应是,个个摩拳擦掌。
柳小小走到父亲身边,握住他微微发凉的手,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爹,别担心。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一定能成功!!”
柳云逸看着女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幕,渐渐降临。京城内外,两股暗流正在汹涌汇聚。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柳翠花这次进宫,排场与待遇和上次被押解入宫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身着华丽的草原服饰,身后跟着一队精悍的草原护卫,押送着三辆遮盖着红绸的豪华马车,浩浩荡荡地从皇宫正门而入,可谓是风风光光,扬眉吐气。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无不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再无一丝鄙夷和怠慢。
柳翠花昂首挺胸,边走边打量这传说中的皇宫内苑。
上一次被塞在马车里稀里糊涂送进来,直接关进偏殿,啥也没看清。后来又被当成公主绑走,更是晕着出去的。
这次慢慢走着,她才真正见识到皇宫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啧啧,这皇宫修得可真气派,”柳翠花心里暗自嘀咕,“怪不得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当皇帝,这地方,光是看着就让人眼晕。”
宴设于奢华无比的光明殿。
当柳翠花被内侍引着步入大殿时,只见殿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皇帝显然异常兴奋,穿了一身绣满金龙的明黄龙袍,头上戴着缀满珍珠宝石的冠冕。
只可惜,他那张因纵欲过度而显得灰暗浮肿的脸,被这身珠光宝气一衬,反倒更显得萎靡不振,活像一颗被强行镶嵌在金山上的烂核桃。
殿内文武百官来了不少,个个脑满肠肥,油光满面,正围着皇帝阿谀奉承,马屁拍得震天响。
晚宴极尽奢侈,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殿内每隔十步还设有一个小舞台,上有貌美如花的舞姬随着靡靡之音扭动腰肢。
整个大殿弥漫着酒肉香气和脂粉味,与其说是庄严的皇宫夜宴,不如说更像某个销金窟里举办的豪华派对。
柳翠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皇帝下首,正用嫉恨眼神盯着她的周文轩。
几年不见,这厮倒是保养得不错,只是那眼神里的阴狠和谄媚更胜往昔。
她稳住心神,走到御阶之下,按照草原的礼节,右手抚胸,微微躬身,洪亮地说道:“草原使者柳林氏,参见皇帝陛下!”声音中气十足,回荡在整个大殿,把那些丝竹之声都压下去几分。
她没有下跪。
皇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一个太监刚要尖声呵斥“大胆”,却被皇帝用眼神制止了。
皇帝贪婪的目光扫过柳翠花身后那三辆盖着红布的马车,强压下不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柳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赐座。”
立刻有宫人引柳翠花在靠近御座的位置坐下,这待遇,让不少大臣都侧目不已。
周文轩眼见皇帝没有立刻发作,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尖着嗓子呵斥:"柳林氏,你虽身在草原,可骨子里流的是中原的血吧?”
“这才出去几年啊,连面对我朝天子该如何行礼都忘了吗?莫非是觉得攀上了草原的高枝,就不把我天朝上国放在眼里了?”
这话极其恶毒,意在挑拨离间,给柳翠花扣上一个“忘本”、“藐视天威”的大帽子。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柳翠花身上。
柳翠花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用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半个大殿的人听清的声音回道:“我当是谁在这儿汪汪叫呢,原来是周‘姑娘’啊。”
“怎么,你披着男人的皮,就真当自己是条汉子了?你那点伺候人的本事,也好意思在这里谈论礼仪根基?”
“噗——”有几个定力不足的年轻官员当场笑喷,又赶紧捂住嘴,憋得肩膀直抖。
其他大臣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十分精彩。
周文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柳翠花“你……你……”了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有几个想要巴结周文轩的大臣见状,立即跳出来帮腔。
留着山羊胡的三角眼老不修捋着胡须,阴阳怪气:"哼,一介女流,还是杀猪出身,在草原那等蛮荒之地厮混,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混了个使者名头,竟敢回中原耀武扬威,真是恬不知耻!”
另一位胖得像球一样的官员也附和:“就是!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柳翠花听着这些酸腐之言,根本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
她放下酒杯,对着身后侍立的德里格等人随意地挥了挥手。
德里格会意,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他那铁塔般的身躯带着一股沙场悍气,声如洪钟:“草原勇士德里格,久闻中原高手如云!今日有幸,想请教刚才说话的这两位‘高手’几招,给宴会助助兴!不知可敢赐教?”
他铜铃般的眼睛扫过那山羊胡老臣和胖球官员,目光如刀。
两位刚才还慷慨陈词的大臣,被德里格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往后缩,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哪里敢接话?
整个大殿一时间鸦雀无声。
皇帝见此,脸色越发难看,但又不得不打圆场:“今日是欢宴,不谈武艺,不谈武艺!来,喝酒,赏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在刻意的营造下似乎又恢复了表面的和谐。
皇帝早已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柳使者,你献给朕的‘心意’,可否让朕与诸位爱卿一睹为快啊?”
重头戏来了!
柳翠花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恭敬的笑容:“自然,能为陛下与众位大人展示草原的诚意,是臣的荣幸。”
她首先命人揭开了第一辆马车的红绸。
黄金凤凰在殿内无数灯烛的映照下,爆发出比白天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自动微微颤动的翅膀和缓缓转动的凤首,在近距离观看下更显神奇。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就连皇帝也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御阶,想要伸手去触摸。
“陛下小心,”柳翠花适时提醒,“此物机关精巧,旁人触碰恐有不妥。”
皇帝这才讪讪地收回手,围着金凤凰转了好几圈,嘴里不住地赞叹:“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啊!”
接着是第二件宝物。
当那只羽毛绚丽、能歌善舞的“神鸟”被请出来,随着特意安排的乐师演奏翩翩起舞,发出天籁般的鸣叫时,整个光明殿彻底沸腾了!
大臣们忘记了礼仪,纷纷挤上前围观,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
皇帝的眼睛都快粘在神鸟身上了,恨不得立刻据为己有。
最后,是那幅百米长的《江山千里图》绣品。
当它在特制的架子上缓缓展开,展现出其中缓缓流动的市井生活、安居乐业的百姓时,带来的震撼是前两件宝物都无法比拟的。
那画中世界的宁静、富足、祥和,与现实中大殿的奢靡、官员的虚伪、乃至民间的困苦,形成了无声却强烈的对比。
许多大臣看着画中景象,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有人羡慕,有人沉思,也有人……比如皇帝,只是单纯觉得这“能动”的绣品实在太稀奇、太好玩了!
“妙!太妙了!”皇帝抚掌大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柳使者,草原果然有心了!这三件宝物,朕……”
就在皇帝准备宣布笑纳宝物,宴会气氛达到最高潮的这一刻,一个暗卫匆匆行至皇帝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皇帝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随即转为惊怒,他猛地扭头,一双因酒色过度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柳翠花,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尖锐变形:
“柳翠花!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殿内所有的喧闹和喜庆。
奏乐停了,舞姬僵在原地,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柳翠花心中一动,知道计划的关键部分可能已经发动了!
但她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冤枉的委屈,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反问:“陛下何出此言?臣妇一直在此赴宴,敬献宝物,不知做了何事,惹得陛下如此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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